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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页

书籍名:《我心安处》    作者:弓行永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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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冲到光亮前,好像一层蛛网蒙在光上,伸手扒开这团混沌,一脚踩了出去。外面立刻清明起来,只是天好黑,没有月亮,道路两旁闪着路灯,街边的店铺有个写着卖热干面的。这是武汉,我怎么跑回了武汉?
  
  我原地转了一圈,周围没有一点现实感,脚下软绵绵,好像踩在云彩上。我突然领悟到,原来我在做梦。我还没有过明知道自己在做梦的情况,感觉挺诡异。
  
  正发愣,突然有个人从我眼前“呼”地跑过去,我仔细一看,竟然是阿卜。他脚步凌乱,踉踉跄跄,偏偏还跑的挺快。我张嘴去喊他,可嘴好像也张不开,腿愣是不由自主跟着他往前跑。
  
  跑着跑着,后面追上来一个人,我边跑边回头看,果然是贝永光贝大表哥。他也一脸慌乱,脚下追着嘴里着急地喊阿卜。终于,阿卜跑得脱了力,一下子狠狠跄在地上,贝永光冲过来,对我完全视若无睹。他想扶起阿卜,可阿卜不领情,一把就甩开他,挣扎着爬起来,还想往前走。他们俩拉拉扯扯,推搡着,我却感觉自己好像突然飞回街边,躲在一颗大树后面偷看。
  
  贝永光一直猛喊着什么,不断重复,我仔细一听,他在说:“对不起,对不起,宝贝,对不起……”
  
  叫宝贝?可够酸的!我忍不住缩缩脖子,又探出脑袋来看。丁卜推开贝永光,猛的站起来,嘴里大骂:“贝永光,你他妈少来这套,你不是说咱俩完了吗?那老子就当嫖过你,没什么大不了。你妈B少来装腔作势,让我看了恶心!”
  
  贝永光拼命去抓阿卜:“不是,我妈知道了,她知道了!我妈就我一个儿子,她说咱俩不分她就去死,你让我怎么办?难道眼睁睁逼死我妈?宝贝,我爱你啊,这么些年了,你还不知道吗?我是真没得办法!”
  
  阿卜一滴眼泪也没有,表情恶狠狠地看着贝永光:“姓贝的,遇着你算我倒霉,我当年能考上北大都没去,就为了跟你一块到武汉;没两年又活生生被你妈给我从临床搞到五年制,你还假装不知道!我说过一句吗?什么都忍了!今天你为了你妈几句话就要分手,你当老子多贱,非得靠舔你屁股过日子!”
  
  “不是,宝贝,我也没办法,你别这样……”贝永光死拉着他不放,阿卜就上脚猛踢。我正着急,突然后面来了一声:“林西,还不去拉?”
  
  我一激灵,竟然是赵秉钧的声音,紧接着身子被人一推,脚底下踩空掉,感觉一下子就掉下了云彩。
  
  我扑腾地一下就坐起来,睁眼一看,原来还在家里。我坐在那喘了半天的气,真吓我一跳,回头看赵秉钧睡得正香。
  
  他睡着时一脸稚气,估计小时候总是吃奶嘴,吃的时间太长,导致他现在睡觉,嘴巴是嘟着的。因为翘起的嘴巴,下巴上出现一个小坑,可爱得要命。我看了半天,心里竟然生出一种想去揉把俩下的冲动,忍了好几下,还是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亲完还把自己吓了一跳,差点咳嗽出来。轻声下了床,到客厅里找点水喝,晚上的烧烤吃得忒咸。找到饮水机,倒了一大杯水,仰脖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光,感觉舒服多了。
  
  刚想回屋,我哥那屋的门开了。我回来这两天,我哥都回家住的,看我看得跟劳改犯似的。他小心翼翼扶着我嫂子出来,看见我点点头:“小西,咋醒了?”
  
  “喝的,出来喝水。”我赶紧过去帮忙扶着,我嫂子脚步迟缓,额头上汗也出来了。我问我哥:“哥,这是怎么的了?嫂子不舒服?”
  
  “可不是,今天她有点腰疼,本来没啥事,夜里突然厉害了。把我喊起来,我俩想着在客厅坐会儿。要不行,明早去医院看看。”说完还得意地显摆:“你不知道,我儿子老淘气了,使劲踢他妈,就想早点出来。”
  
  我嫂子疼得不清,还不忘瞪他一眼,我笑了两声,突然想到,屋里不就睡着个大夫吗?拉出来看看。
  
  我跟我哥说了,他还有点不好意思。我起身进屋去,轻轻推了两把赵秉钧,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林西,怎么了?”
  
  “你妇产科行不行啊?”
  
  “……啊?”他睡眼惺忪的,还反应不过来。尽管他样子很可爱,我还是忍住了心中的小恶魔,在他脸上稍微摩挲几把,帮他清醒一下。他抬手握住我的手,贴在脸上,努力挤了两下眼睛:“妇产科,我实习过,怎么了?”
  
  “我嫂子有点腰疼,你出来帮我看看。”
  
  他点点头,从被窝里爬起来。先跑个题,我觉得东北的冬天比南方好过多了。房间里有暖气有地热,在屋里穿睡衣一点都不冷,睡觉还要踢被子。出去的时候看上去冰天雪地,但是谁一直在那看啊?要么走路要么坐车,谁也冻不到。不过赵秉钧有点不习惯,因为每次进出屋子都要穿脱大衣。进屋时如果脱得慢了,或者出去穿大衣早了,得出一身汗。我说这人就是给惯的,特挑剔,当自己是牙签呢。
  
  不过牙签还是爬起来,先跑洗手间洗把脸,立刻变成人模狗样,一脸正经的出来。走过来坐沙发上,看了看我嫂子,他俩还连着跟赵秉钧说不好意思,谢谢。
  
  他摸了会儿我嫂子的肚子,摸的时间挺长的,非把我们兄弟俩都摸紧张了,然后才问我哥:“哥,嫂子怀孕几个月了?”
  
  我哥大概没工夫说他套近乎,可能还巴不得跟他套近乎呢,赶忙回答:“36周。”
  
  他听了也没说什么,又问我嫂子:“疼多久了?”
  
  “今天中午开始的。”
  
  “仅仅是腰疼吗,肚子疼吗?底下出血没有?”
  
  我嫂子说都有点,不过以前也有过,都没啥事。该死的赵秉钧,还是不说怎么回事,就是一直琢磨我嫂子的肚子,摸会儿这,按会儿那,按一会儿问两句,把我哥的脸琢磨得一阵青一阵白,
  
  我也有点着急:“怎么样,是正常反应吗?”赵秉钧盯着大肚子,眉头皱着,问我:“林西,你看嫂子的肚子,是不是好像比36周的要大?”
  
  诶,这我可看不出来:“有什么关系吗?”
  
  “现在不知道,我怕是胎盘早剥,咱家离医院远不远?”
  
  多远也顾不得了,我哥立马把衣服拿过来,我们几个都赶紧穿上。也不敢吵醒爸妈,带上身份证和钱,悄悄的出了门,急忙往医院去了。
  
  到了医院,我嫂子进去检查,我哥坐旁边凳子上,腿都软了,嘴里还一劲嘀咕:“怎么搞的,早上还好好的,该不会有啥事吧?”
  
  我也有些害怕,赵秉钧在一旁挨着我,我就紧紧拽着他衣角。他伸手揽过我肩膀,轻轻拍我的胳膊安抚我。现在都凌晨两点多快三点了,医院里人特少,透着一股阴森气儿,好像远远的还有小孩的哭声。我哥整个六神无主,紧张得不行,我看着心疼死了。
  
  没一会儿,有个小个子大夫,出来说:“产妇情况不好,又是头一胎,得准备剖宫产。”
  
  我哥本来都站起来了,听完一屁股坐下去,咣噔一声。大夫可能见惯这样的男人了,还安慰他:“没事儿,你媳妇儿身体挺好,放心。”
  
  我哥哪放心得下啊,我俩赶紧走过去,连声安慰他。过了好半天,也可能是一会儿,当时感觉时间过的特漫长。那个小个子大夫又过来,让我哥签手术同意书。
  
  我哥的手立马哆嗦了,拿笔一点都不稳。大夫看着没办法,让我代签,然后让我哥在我签的字上按了红手印。
  
  感觉真跟杨白劳卖喜儿没两样,我当时分明听到唱腔“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
  
  我被唱的打了个寒战,林东的东字右边那点划了老长。我当年也在临床上实习了一学期来着,给谁动刀子都不怕;这回是我自己亲人,感觉真是不一样,揪心裂肺。
  
  我们开始了漫长的等待,后来看表,就一个小时。四点多一点,小孩就生出来了,母子平安。我哥这才舒了一口气,立马高兴起来,还有闲心逗我:“就说你乱花钱,你看你侄儿出生也没用上。”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我们跑到病房去,我嫂子一脸容光焕发,一点不像做完手术的人,看我们来了,笑的特甜,跟我说:“小西,我之前要做剖腹产你哥还不同意,这回倒称了我的意!”
  
  我哥一脸疼惜:“好,好,称了你的意!”
  
  “这回可真的谢谢秉钧,要不是他,我们娘俩就完了;指望你哥这笨蛋算是白搭。小西,你也绝对是第二号大功臣。”
  
  说的我俩也挺高兴,看他们小两口在一起亲亲蜜蜜,美得不知道我俩还在跟前站着呢,咱得有点眼力见。我跟我哥说:“哥,你先陪嫂子,爸妈一会儿睡醒知道了肯定要过来。这天冷路滑,我俩回去接他们去。”
  
  “是是,我都把这茬忘了。”
  
  我点点头,跟赵秉钧走出病房,走前带上房门,把一室的温馨幸福留给他们。
  
  




全套h

  我俩回了家,刚进家门,看见我爸妈一身运动打扮,正要出去散步。看见我们从外面回来,把他俩吓一跳。我妈表情立刻就伤心起来:“西啊,咱家住的好好的,咋非要去老屋呢?”
  
  都把我说乐了:“妈,哪啊!嫂子早上生了,我回来接你们俩去医院。”
  
  我妈一听,立刻跟中了大奖似的,扑过来一顿问。知道是赵秉钧帮了大忙,对他连声夸赞,那夸的,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看赵秉钧虚伪地表示谦虚,我说咱也别磨叽了,医院去吧。
  
  到了医院,我嫂子他俩已经睡着了,折腾一晚上,可不累吗!我们几个跑去看小婴儿,他还在保温箱里,也睡得香甜。小手抵在脑袋上,皮肤红红的,小小的脸蛋,睡容还挺严肃。我爱得不得了,真想拿出来揉吧两下。
  
  看了一会儿,我打了个哈欠,我妈一看,就让我俩回家睡觉。我点点头,我俩也折腾够呛,回家去睡了个天昏地暗。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几个人的生活重心全围在着小婴儿。说来神奇,他早产吧,身体还挺好,甚至出生第二天就会笑,把我们高兴得,见谁跟谁讲,四处显摆,恨不得管他叫林会笑。
  
  赵秉钧也挺喜欢这小孩的,几乎比我还积极,总跑去看。我们家当他是救命恩人,让我回去做牛做马报答人家。
  
  我能说什么,难道说这是一狼,报答他很可能被吃光抹净?!没几天,假就用完了,我们俩打道回府。我爸妈很舍不得,一直送到沈阳,连着说让我常回家,给我装了一大箱子土特产,差点拿不动。
  
  上了飞机,我瘫在座位上,空姐长什么样都不关心了。赵秉钧凑过来问我:“怎么,这就想家了?”
  
  我瞪他一眼:“没,你当我5岁啊?”
  
  “那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这几天觉得,我已经有真的融入家里的感觉了,现在一走,他们是一家人,我还是一个。”
  
  赵秉钧训我:“什么一个人?走到哪你都是他们孩子,别胡思乱想。”
  
  他脸上的表情很妙,我看着竟然不小心笑出来。他皱眉:“你怎么一会晴天,一会下雨的?”
  
  “我没!我就是看你刚才那表情,又想安慰又怕安慰得过了头,有点像……我妈。”
  
  赵秉钧眼睛一立,做出不敢置信的样子,我笑得更厉害,学着台湾腔叫:“马麻~~~”
  
  赵秉钧没好气地说:“干嘛?”
  
  “你对我真好。”
  
  ……
  
  折腾了一白天,晚上才回到赵秉钧的大房子。自从我叫他“马麻”,他表情就一直阴晴莫测,路上绷着脸,话也没说几句。
  
  进了屋子,我小心翼翼放了东西,轻声报告:“我,我回房整理一下……”
  
  赵秉钧“哼”了一声,我连忙改口:“这之前,把你房间前整理出来。”
  
  他点点头,到书房去了。我心里叹了口气,怎么就是改不了这个奴才命,老老实实去了他房间。其实一直有阿姨来收拾,屋子里不脏,我换了床单被套什么的,就完事了。
  
  抱着换下来的被套,我想把它塞洗衣机里,一转身,赵秉钧站在门口,挡住我。我觉得有点奇怪,他把被套拿过去扔地下,慢慢贴到我面前。
  
  我心里咕咚咕咚的响,后背直跑凉气。他靠近来,伸手抓住我肩膀,我像被点了穴,眼睁睁看着他低下头来,重重地吻住我。
  
  他吻得很深,我承接不住,想后退一点缓和些。我退他就跟着,一步没站稳,俩个人都跌过来,摔在床上。
  
  他什么都不管,还是凑过来用力地吻,舌头刷过我牙龈,上颚,甚至舔过了喉部。我被亲的一阵阵战栗,发出粘腻的鼻息。
  
  他顺着嘴唇,下巴,向下吻到我的脖子,用力的吸吮,好像要把我的喉结吸出来。我挣动了几下,只能乖乖躺在下边,只剩喘息的命。
  
  他伸手脱掉我的毛衣,手伸进来,捏住我的□。我立刻就颤抖了一下,喘息也大了,他喉头发出低声的笑,指甲用力的刮捏,揉弄,我腰部窜上麻酥的电流,手臂搂住他颈项。
  
  他用唇代替了手指,一只手则交换探进了我嘴里,捉着我的舌头玩弄。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脱去了我的裤子,秋衣,空调开得很高,我也不觉得凉,只是心里知道,这下是大条了,嘴里含糊的问:“你,嗯,嗯哈……你,不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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