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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番外小纪故人(当然不是和小皇帝,后面有小纪被强的情节,大家慎入)

书籍名:《一个繁盛后宫的建立》    作者:燕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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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红色的天际,残阳如血,将一望无垠的沙漠染成了赤金色。赤金色的海洋,绵延起伏,却是死亡之海。就在这死亡之海中,孤独地矗立着几座石屋,大半已被黄沙淹没,残破斑驳的墙壁上,刻着不知多少年风沙的痕迹。
阳光,从已不辨形状的窗口透入,洒在屋中的黄沙之上,也洒在地上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让他硬朗的五官显得更加俊朗深邃,紧绷的下颏,紧抿的唇,挺直的鼻,透着坚毅,可是紧闭的眼,微皱的眉,却显出几分痛苦,让这张本来很阳刚的脸上,平添了一丝脆弱。
那男人就那么静静躺在地上,双手紧缚在身后,本来华贵的衣衫沾满了尘沙,还有几处破损。有风不时从破损的门窗灌入,卷进一片细沙,轻轻盘旋,缓缓落下,又静静铺洒在了他的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眉峰忽然紧蹙了一下,然后慢慢展开,同时一点一点张开了眼睛,他终于醒了过来,只是眼中还略有些迷茫。他缓缓移动着视线,当移到门边的时候,骤然停住,紧紧凝视着那边,眼神渐渐清醒过来。
只见一个男人倚在门边,面向远方,眺望着夕阳。他双臂环在胸前,抱着一把样式古朴的长剑,一动不动,只有衣襟与随意束在身后的长发时而随风轻扬。男人身形修长优美,被斜晖镀上了一层金边,与门外的落日黄沙构成了一幅美丽的图画。
地上的男人望着这幅图画,轻轻抿了抿唇,低声道,“是你……”
门口的人恍若不闻,仍然静静凝望着远方,半晌才道,“是我,陛下……”说着顿了一下,随后轻笑一声,忽然转过脸道,“错了,不是陛下,应该是抚安伯了……”他的脸背着阳光,无法看清表情,声音中却能轻易听出尖锐的讥嘲之意。
被缚的男人紧紧咬了咬牙,缓缓吐出一口气,这才道,“不错,不过你也可以叫我,纪炎。”
门口那人微怔,随即又是一声轻笑道,“纪炎?好,好得很啊,燕帝给你的名字,看来你很喜欢啊。”
纪炎这一次却是神色未动,淡淡道,“我输了,就要承担后果。大苑王寄多罗已在战败之日死了,活下来的,只是愿赌服输的纪炎。”
门口那人闻言,久久无语,只是静静凝望着纪炎。
这时,忽然一声马嘶,远处烟尘扬起,一匹火红的骏马从地平线那端出现,疾驰如飞,向这边而来。没一会儿已到了门口,速度不减,眼看要闯入屋中,却又是一声长嘶,人立而起,猛地停了下来,正停在门口那人的身边。
那人早已转过了脸,看着亲昵地凑过头来的马儿,微微一笑,抬手轻抚着它的颈子,神色之中带着说不出的爱惜之意。
纪炎看着一人一马,愣了一下,问道,“血影?它在你这儿?”
门口那人没说话,那马却望着纪炎,眼中现出了几份眷眷之情,四蹄不安地踏着地面,仿佛想要闯进屋中,却终于没有。
纪炎望着马儿,眼中一阵恍惚,随即忽地转开眼,笑道,“也好,它跟着你,也不算委屈了它。”
门口那人转过头,瞟了纪炎一眼,问道,“我一直奇怪,这么好的马,燕军怎会放过?还不赶紧捉了献给燕帝……噢,对了……他们的皇帝会骑马吗?”语声之中又带出了毫不掩饰的讥诮与鄙夷。
纪炎看了看他,却没解释,只平静地答道,“大败之后,我就把它赶走了……我已不配再拥有它,更不能让它也成为胜者的俘虏。”
门口那人抚着马颈的手骤然一停,声音立时高亢起来,“不想让它成为俘虏?你自己倒是毫不在意……”说到这里他却猛地顿住了,好一会儿才放低了声音,转口道,“没想到,最后,它还是属于了我。我本以为,那次输给了你,今生就再也与它无缘,后来还耿耿于怀了很久。志在必得的东西,竟就那样被人抢了去,那还是第一次……”他的声音渐渐转轻,终至不闻,转头望着马儿,手上愈加轻缓,仿佛陷入了沉思之中。
纪炎不觉也是一阵失神,那一次吗?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那样遥远了,恍若隔世,却又清晰得历历在目……接连一月,一人一骑,追踪着阿塔草原上最大的野马群,与马王斗智斗勇,也与,他,斗志斗勇,终于抢先降服了这匹马王……很辛苦很惊险,却也很痛快……想着,纪炎脸上已不由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那样的往事,让人至今想来,仍不禁热血沸腾,只可惜……俱已矣,再回首,黄沙已没来时路……纪炎猛地回神,仿佛躲避什么似地霍然转头,正对上那人凝望他的视线,不觉一怔,随即笑道,“多少年前的事了,莫非你还不能释怀?还提它做甚?说说你现在吧,好久没听过你的消息了。”
那人默默注视了纪炎片刻,忽然转开眼,淡然道,“还能怎样?浪迹天涯而已……索朗一战,我败给了你,又被迫立下那样的誓言,还有什么面目再做火狼的首领?”
纪炎听了,却也不知如何接口……西域往来商旅众多,却又小国林立,没有一支强大有力的官军,故而各地盗匪颇为猖獗,其中尤以火狼为最。其中人人骁勇善战,来去如风,纵横西域诸地,竟无人能奈之何。纪炎初登王位,便已下定决心要肃清境内匪乱,斟酌之下,最后,选中了火狼。给百官的理由是,既然要剿,不如捡大的来剿,这样才能起到足够的震慑作用,但内心深处,确也存了年轻人的争强好胜之念……火狼强?好,我倒要看看有多强!狼王狠?好,我倒要看看有多狠,足以让西域之地,上至诸国朝廷,下至过往商旅,闻者色变,于是就有了索朗一战。老实说,那一战并不公平,筹谋许久,层层圈套,以一国之力,对付千余人,虽然赢了,也实在不足夸耀。不过毕竟只是二十出头的人,看着威震西域的火狼被自己的军队围困在了索朗绿洲之中,数次突围均是不能,胜利已唾手可得,心中难免暗自欢喜得意,哪知就在这时,变数忽生。
纪炎至今仍记得那个早晨,晨曦初露,忽然远方军中一片大乱,烟尘滚滚,竟不知对方有多少援军从大苑军背后杀了过来,让东侧的防线明显露出了个缺口。纪炎当时一惊,立时带了几个人赶了过去,到得近前才发现,来援的,原来不过百骑,只是个个以一当十,强悍之极,其中一人,尤为耀眼,红衣黑马,一柄长剑,无人能挡,转眼之间,已突入了包围圈中,想必这就是他之前使计调开的红狼首领,狼王了……
纪炎记得自己当时一怔之后,豪气顿生,一声长啸,再不管许多纵马冲了过去,提刀就挡在了那人之前。直到这时,他才终于看清了那个传说中的魔鬼,可止小儿夜啼的人物……只见他肤色极白,五官极漂亮,甚至可以称得上艳丽,可惜脸上却带了十足的傲气与煞气,十足的强者之态,让人再也无法错把他当成女子……
见了那人,纪炎好一阵错愕,不只是因为那人与传说中大异的相貌,更是因为,那人他见过,竟然是,他……自己胯下正骑着生生从他手中抢过的马……原来,是他……一惊之后,便是恍然……如此人物,细数西域诸国,又能有几个?
那人那时也是一脸惊诧,不过很快恢复,打马上前,就是一剑。然后,两人一番激战,自己侥幸获胜,那人见突围无望,终于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发誓,只要有纪炎一日,火狼再不踏足大苑国土。从那以后,火狼果然绝足大苑,而那人却不知所终,原来……想到这里,纪炎轻叹一声,抬头问道,“原来,你是要报当日之仇?”说着动了动被缚的双手。
那人一笑道,“报仇?不是……就象你说的,愿赌服输,谈不上什么仇不仇。”
纪炎一怔道,“那你这又是何意?”
那人看了看他,却没说话,转头拍拍马颈,示意马儿离开。马儿走了两步,却又转身,望向屋中的纪炎,如此数次,只是徘徊,不愿离去。男人仿佛有些不悦,两步上前,狠狠一巴掌打在马臀上,马儿一声长嘶,依依不舍回头看了纪炎一眼,终于转头,扬蹄而去。
男人站在屋外,望着马儿绝尘远去,久久一动不动。
此时,夕阳尽落,时已入夜,圆月初升,清辉洒落,辽阔的大漠之上,一片银白,恍若雪覆。月光也照在男人身上,勾勒出了他轮廓极美的侧脸,朦胧之中,他的肌肤透着银辉,整张脸显得出奇地恬淡柔和,哪儿还有半分当年沙漠狼王的狠戾?
纪炎见了男人从未有过的一面,不觉一阵迷茫……原来变了的,不只是自己……不过,下一刻他就知道自己错了。
男人好像骤然回神,转头望向了纪炎,仰首抬眉之间傲气重现,冷冷的一双眼睛紧盯着纪炎,如不慌不忙端详着猎物的头狼,然后,一步一步走了过来,人未到,强烈的压迫感已让人有些呼吸困难。
纪炎不觉微微蹙了蹙眉,挣扎一下,想要坐起。不管怎样,他曾是大苑的王,纵要死,也不能以这样任人宰割的方式死去。无奈双腿被缚,使不得力,挣扎了两下就重又落回了原处。绑在他身上的是浸过水的牛筋,越使力绷得越紧,刚刚他已暗中试过,用尽各种方式都没能弄开。
这时男人已来到了他的身边,望着他,静立片刻,随即屈膝半跪在他身边,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道,“据说,燕帝对你,很不错。”
纪炎骤然全身一僵,耳中嗡嗡隆隆,只觉全身的血仿佛都在瞬间涌上了头脸。
男人顿了一下,才继续道,“据说,燕京抚安伯府中,从未见过抚安伯的踪影……”
直到这时,纪炎才终于缓过神来,抿了抿唇道,“你去过京城?”他和慕容淇的事一向掩饰得很好,若非着意查探,根本不可能知道。
这回轮到男人面上微露窘色,半晌方道,“没错……我只想看看曾经打败我的人沦为阶下囚之后,是不是还能那么嚣张?”
纪炎抬起头,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男人眉峰微挑,一脸挑衅之色。纪炎看了看他,终于什么也没说。
男人却冷哼一声道,“可惜……我失望而回,不料,没过多久,你竟然也回来了,这一次纵使我不想知道,你的一举一动仍然不停地灌入我的耳中……没想到,去了趟京城回来,当初不甘欺侮愤然而起勇战大燕的寄多罗,变成了驯顺听话的纪炎,对大燕死心塌地,甘为马前卒……我真是好奇,燕帝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你变成这样?”
纪炎猛然转开眼,咬牙道,“与你无关。”
男人却恍若不闻,步步紧逼,“据说,燕帝别的本事没有,调教娈宠倒是一把好手,如今看到你,让人不得不信,在燕帝后宫中住了一年,果真变得温顺又乖巧……”
纪炎听到一半脸色已慢慢变了,眼中仿佛渐渐涌起了火焰,最后大喝一声道,“你闭嘴!”
面对纪炎眼中灼人的烈焰,男人只报以轻蔑的一笑,口中续道,“据说,抚安伯夫人常年不见夫君,难耐寂寞,与人私通,最后被人玩腻之后灭了口。”
纪炎闻言猛地睁大眼睛,死死瞪着那人,双眼通红,牙关紧咬,额上青筋迸起,全身肌肉在瞬间绷到了极致,绑住他身体的牛筋顿时响起了吱吱嘎嘎的声音。
男人见状,却并未阻止,反而嘴角一勾,霍然起身,后退一步,竟似有些期待地看着缚住纪炎的牛筋终于不堪重负,砰地一声断开了一节,然后,又是一节,接着,是连续不断的断裂声,最后,纪炎猛地一声长啸,双臂一振,下一刻已翻身跃起,稳稳站在了地上,身上的牛筋如断裂的死蛇,纷纷落了下来。
纪炎挣脱了束缚,却并没有急于进攻,只是凝立不动,紧紧盯着对面的男人。此刻,他脸上的怒容已敛去不见,只是眼中青芒腾跃,凌厉不可逼视,双拳紧握,身上骨节发出了一声声细微的响声,随之而来的是他身遭仿佛出现了一个场,范围越来越大,空气被吞噬其中似乎都失去了流动的力量。
而那人被他这样注视着,正面这样的压力,竟然丝毫未露惧意,眼中反而全是掩饰不住的兴奋,仿佛见了血的野兽,身体之中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一张脸更加生动,眉目更加艳丽,嗜血的绝艳……他就那样毫不退缩地迎着纪炎的视线,口中犹自喃喃道,“这个眼神……很好,很好……本来这次见到你,一直死样活气,我已经开始怀疑,当年的沙漠苍鹰,是不是真的已变成了家雀,现在,很好!”说着,手腕一转,长剑连鞘在地上一挑,顿时一把刀从黄沙之下飞起,直直砸向了纪炎。
纪炎听到他的话,本来微微一怔,可是不及反应,刀已至面前,他本能地一抬手,已稳稳抓住了刀鞘,目光一扫,正是自己的佩刀,融雪。这时,那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来吧!”抬眼就见那人已大步走出了门外。纪炎微一迟疑,终于抬步跟了上去。
到得门外,看见那人不慌不忙地燃起了不远处的篝火,显然早有准备,纪炎眉头一皱,不禁有了一种上当的感觉。不过,事情到了这会儿,好像后悔也晚了些。见到对面那人转身之间,逼人的压迫感已如山而至,纪炎不再多想,排除杂念,凝神屏息,严阵以待。
此时,夜已深,月正圆,沙漠之中白日灼人的热浪已渐渐散尽,风过,微寒,篝火随风摇动,噼啪作响,映得对面那人的脸孔忽明忽暗,如画的眉眼间平添了几分妖异,特别是那一双眼角微挑的眸子,光华流转,莹润惑人,纪炎见了,一瞬间竟有些恍惚,这样的眸子,仿佛和那人有些相似呢……
哪知就在这一刻,那双眸子精光暴涨,同时排山倒海的一剑当头劈来。纪炎一凛之下后退一步,抬刀一挡,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汹涌而至,心中不禁感叹:这小子,力气还是这么大。当年就是被他这张脸骗了,险些吃了大亏,如今好像尤胜当年。而打了这么久仗,像他这样把剑当刀用的,还真没再遇到过,也就是他这把比寻常宝剑宽了一倍厚了一倍的怪家伙经得住……脑中想着,手上却半点不敢松懈。
那人大概见讨不了便宜,骤然使力,待纪炎加力对抗,他竟瞬间撤去了所有力量,借势向后一跃,身体尚在半空,已猛地一剑挑向了烧得正旺的火堆,顿时,熊熊燃着的木棍夹裹着无数沙粒迎面袭来。纪炎不得已又退一步,刀舞如飞,将木棍当了过去,可是沙粒却到底无法全数避过,避开了眼睛,总有一些打在了脸上,竟隐隐有些疼。没想那人只随手一挑已带了如此力道,纪炎想到此节,不由更生警惕之心。
转眼黄沙飘落,燃着的木棍却被那人当作武器一次次挑了过来,两人身遭全是一条条火焰的残影。纪炎或侧身避过,或举刀拨打,倒没有一只火把近得了的他身,只是还要应付他不时而至的雷霆之剑,终不免有些手忙脚乱。纪炎手上不停心中不禁暗惊,没想数年不见,这小子武功进境如此之快,不但力量增强不少,招式的精妙,临敌的应变迅速,都已远非当日可比,看来这些年不知下了多少功夫。反观自己,自从登基之后,诸事烦扰,再难静心练功,唯一一段练得较勤的日子,反而是被俘入宫之后……想到此节,一时之间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两人功力本在伯仲之间,现在一进一退,其实此战结局已不言而喻。纪炎眉峰一皱,不再多想,打起全副精神,凝神以对,眼见对方攻势略歇,立时聚起所有力量,一刀劈出……输就输,大丈夫力战而亡,总好过……不过……
兵刃相交,两人具是一震,纪炎不给那人反应的时间,反手又是一刀。那人举剑相迎,终于再顾不上玩那些花样,任由空中火把纷纷落下,杂乱无章地散在了各处,被两人疾速掠过的身影带得忽明忽灭。
不知缠斗了多久,实力的差距渐渐明显,在对方一波波仿佛不知疲倦的攻击下,纪炎只觉应付得越来越艰难,终于,在对方猛的一击之下,手中刀把持不住,脱手而去。那人脸现喜色,剑势一顿,哪知就在这时,纪炎却霍地揉身而上,一掌拍向他的胸口。那人一惊之下抬手挡住,而另一只手腕上一麻,剑已落地,于是两人之间又变成了近身肉搏。
天上月已偏西,两人仍未分出胜负,终于渐渐力尽,出手已不成招式,比无赖打架也好不到哪儿去。扭打之间,扑倒于地,那人反应快些,一拧身,膝盖就抵住了纪炎的腰眼。纪炎顿时手足一软,那人趁势将他的双臂反拧到了身后。纪炎猛地挣了一下,差点挣脱,那人慌忙伏下身,整个身体压在了纪炎身上。纪炎犹自挣扎不停,却再挣不开,终于猛地一个挣扎之后,骤然放松了力气,剧烈喘息了片刻,忽然低声道,“好了,这一次,你赢了……”
纪炎本以为那人必会得意洋洋地大笑两声,又或夹枪带棒地讥讽他两句,谁知那人却只伏在他身上一言不发,不知是不是累得过了,身体渐渐开始轻颤,本就急促的呼吸在忽然一停之后变得愈加急促,灼热的气息喷在他的颈侧,带了来一阵阵麻痒。纪炎不觉有些不自在起来,尽力心平气和地道,“你不过是因为当年输给我,心中不甘,这一次你赢了,满意了吗?”
那人却仍不出声,纪炎诧异之下便欲转头,哪知就在这时,一个温热的东西轻轻碰上了自己的颈侧。纪炎一怔之后,便是大惊,那种感觉……他竟然吻了自己!
纪炎瞬间回神,这一次刚刚那份平静再难保持,忍不住猛烈挣扎起来。那人险些被他挣开,立时手腕一转,一扭一拽,已将纪炎右肩关节卸脱。纪炎疼得眼前一黑,动作顿时一停,下一刻,左肩一痛,这边的关节也被那人卸脱,随即那人的一双手已开始粗暴地撕扯他的衣服。
纪炎心中又惊又怒,眼前又是一黑,这回却是气的,嘴唇也气得直哆嗦,半天才吼出来一句,“滚!”此时,身上的衣服早被剥得七七八八。
那人恍若不闻,一双手铁箍一样紧紧钳制着纪炎的腰,双腿死死压住了他腿上的挣扎,火热的唇已开始急切地在他背上肩上舔吻咬噬,倒像饿了一冬的野狼在撕咬自己的猎物。
纪炎只觉身上一阵阵疼痛麻痒,但更难忍受的,却是随之而来的屈辱和羞耻。在这样强烈的情绪之下,脑中已经一片混乱,身体仍在徒劳地挣扎着,口中还在大骂,“畜牲,滚开!滚!”
那人的情况其实也比他好不了多少,一直朦朦胧胧的感情,在这一刻骤然爆发,喷涌而出,如熔岩燎着了心口,又涌向身体每一处。全身都呼啦啦烧了起来,脑中一片空白。眼中只见那个打败过自己,让自己一直念念不忘的人,以最屈辱的姿势,伏在自己身下,汗湿的古铜色肌肤在闪耀的火光下,反射出诱人的光彩。手下只觉那人腰肢柔韧结实的触感,皮肤下蓬勃欲出的力量。而对方双腿不停的挣扎,更摩擦得自己腰间某个部位胀痛欲死……在这种情况下,对方口中说了些什么哪里还能传进耳中?本能已经主宰了一切。手上用力,猛地拽起对方的腰。感受到对方剧烈的挣扎,便狠狠一掌打在对方颈侧,于是所有挣扎停止。喘息着,急不可耐地扯开自己的衣服,把腿抵在对方两腿之间,大大地分开那两条修长有力的腿,急切地用身体搜寻着可以给自己带来快乐的地方,对了,就是这里,然后,毫不犹豫,直插而入,一瞬间,灭顶的快感席卷了全身……
纪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晕过去的,只知道自己醒来的时候,身后某个隐秘的地方撕裂一般剧痛,同时,一个火热的东西像楔子一样,一下一下用力撞击着自己的身体深处,一次一次将疼痛推向了另一个高峰。这时的纪炎,早已在剧痛中失去了挣扎的力气,任由那人抓着自己的腰,跪伏于地,双手使不上力,只能用双肩抵住地面,勉强支撑着上身,承受着那人狂风暴雨一般的挞伐。他只觉心中激怒欲狂,口中嘶声大叫,却根本不知自己叫的是什么。然后下一刻,头已被人死死按向了沙地之上,半张脸埋入了沙中,呼吸之间黄沙涌入口鼻,竟是半点空气也无法进入,用力地摇头,除了让脸上被沙砾磨得生疼之外,起不到半点作用。肺中的空气一点点耗竭,眼前一阵阵发黑,身体渐渐无力,仿佛灌了铅,沉重得不像自己的。到了这时,他心中终于涌起了绝望……自己竟然要这样结束?
而那人,此时正被欲望之潮翻卷,极致的快感一波接一波打来,让他窒息,根本不曾意识到,身下那人的挣扎越来越微弱,反而因为对方在缺氧下肌肉开始不自觉地收缩,而感受到了更加激越的快感,情不自禁地加快了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猛,那快感也越来越强,终于,直坠而下……
就在纪炎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窒息而死的那一刻,一股火烫的热涛猛然灼烫了身体内部,与此同时,那人钳制自己的手也骤然松开,可此时的纪炎再也无力挣扎,只勉强抬起头,身体缓缓伏在了沙地之上,甚至无力挣脱那个沉沉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不知何时,两人身边的火把已一只一只熄灭了,天上月渐西沉,东方已露出了一丝曙光,淡青色的晨辉洒在绞缠的两个身体上,带来的却只有一阵寒意。那人忽然轻颤一下,终于清醒了过来,然后猛地翻身而起,呆呆看着伏在地上的人,突然,后退一步,随即辩解道,“输了就要承担后果,你说的。你输了,所以……”终于说不下去,咬了咬唇,情潮初褪的一张脸分外艳丽,而且,难得一见地没有半分戾色,反而有些慌张,有些无措,张了半天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忽然俯身极快地接上了纪炎的关节,然后更快地退了开去,一双眸子看天看地看黄沙,却再也不肯看纪炎。
纪炎缓缓翻身坐起,身下顿时一阵剧痛,不由闷哼了一声,抬眼看看那人,见他那个样子,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好,最后,终于只是闭了闭眼,转开视线,双手微颤,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可是衣服早被那人弄得七零八落,无法遮体,正窘迫之时,一件外衫落了下来。纪炎抬头,只见那人已恢复了常态,仍不看他,半侧着身,望着远方朝阳,忽然吹了一声口哨。没过多久,血影出现在了一座沙丘之后。
纪炎勉强将身体擦拭了一下,穿好衣服,那人已翻身上马,看着他,眼神复杂难明,终于,他淡淡开口道,“你的马拴在那边屋中,你,随时可以来找我报仇,我等着,就在索朗绿洲……”说着,拨马扬鞭,疾驰而去,风中却飘来了他清亮的声音,“记住,我叫,秦风!”声未落,人已只剩了一个背影。
纪炎怔怔站在那里,看着消失在远方地平线处,仿佛融入了朝阳之中的人影,久久,一动不动。
燕回:呜,这两只什么时候才能开始干正经事啊,急死我了,大家也急了吧?先贴一部分上来吧。
昨天用不了电脑,不得不拖到了今天,周四的更新恐怕要顺延到周五了,对不起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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