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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二
“东西都弄到了，我们现在就回龙之谷吧。”将两个装着魔药的瓶子抛给炎楚，我说。
接过我的瓶子，炎楚问“瓶子里红色的东西是什么？就算你拿到了魔王眼泪，至少还剩下三种魔药材料，没有找齐。”
“纯黑之血，它可以代替剩下的魔药材料，所以走吧。”微微侧头，望向炎楚。还有一些事，早一点解决，比较好。
龙之谷
“龙王，我已经找齐了全部的魔药材料，履行我们之间的约定吧。”我对着龙王开口说。
龙王低沉的声音响起“嗯。不过我们要先制炼出魔药，以免有什么差错。”
“可以。”我点头。
走出巢穴，就被炎楚拉住，到了位子偏僻的湖边他才放开我说“到现在，你还是打算继续沉默下去吗，星名？”
微微扬起自己的嘴角“我只是不知道怎么样开口，开口了也好像想不出能说些什么。所以我在等你问我啊，炎楚。”
我从来就没有打算对他做隐瞒，更加不觉得炎楚会认不出我。
“你希望我开口说什么？”炎楚拉开剑鞘，抽出长剑。
“嗯——”我半抵着头，拉长尾音，缓缓地说到“我想听的那些，就不说了，因为你不会开口对我说。你已经拔剑了，炎楚。是不是想要立刻用那把剑刺穿我的心脏？”
他没有立刻回答我。
微微侧头，我再次出声道“啊，说错了。不是刺穿心脏，必须砍掉头颅，我这种妖魔才会死吧……”
“如果……”他动了动喉咙说“你没有被夙国亲王召唤，没有发生之后的那些事，是不是我们也就不会再遇上了？”
琥珀色的瞳孔专注地看着我，从炎楚的眼眸中倒影出我的样子“你想要我怎么样回答这个问题？”
炎楚皱起眉“不知道。”
我笑了笑“似乎从第一次相遇开始，我就总是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再次遇见你。我们很有缘啊，炎楚。”
“用人类的话，这是孽缘吧。”
“那么，在你的心里是希望永远看不见我，还是想要现在这样的相遇？”注视着炎楚，我问。
炎楚没有马上回答我，“龙有敏锐的嗅觉，虽然我只是一个混血。但是我闻得到，你身上总是有一种味道，开始以为你是人类魔法师，和猎人一样杀过妖魔，染了血腥。
——妖魔，会虐杀自己的同类。你身上的血腥味是在杀其他妖魔时留下的？还是杀掉人类后染上的？或者，两种都有。”
没有犹豫，我说“当然是两种都有。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明明你心里就有答案。”
他摇了摇头“我只是想要听你亲口对我说——我们，是不同的。”
“啊，我是妖魔。炎楚呢？是龙，还是人类？”
炎楚轻吸一口气说“因为不能化形，人类的外貌让我始终觉得自己无法融入龙族，所以龙王才准许我离开龙之谷。原本，我只是想要用人类的身份，存在人类的世界，可惜，被你搅乱……”
“对不起。”
炎楚微微眯起眼睛，用没有起伏的声音说“在魔雾森林被你刺中的那一剑，还有你曾经对我说过的话。一句‘对不起’，你要我原谅你？”
我轻轻地摇头“道歉，并不是要求你原谅。那句对不起，是我欠你的。”
听见我的话炎楚发出轻哼，扯着嘴角笑了笑，“不够，这三个字的份量，比起我们之间的那些事，太轻了。你欠我的，这辈子都不能还清。不过你这种个性恶劣的妖魔，也不可能有会什么愧疚感和那种叫做善良的东西存在吧……”
睫毛轻阖，遮盖住眼眸中的情绪，只是原本抿起的唇微微上扬泄露了我现在的情绪。“我很高兴，炎楚还能够如此了解我。除了一句对不起，其他的东西，我根本就没打算要偿还给你什么。”
“这辈子不会，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会。喂，炎楚。这样，你会永远记住我吗？”
炎楚把手上的剑握得更加紧了一些“你别把自己看的太高了，星名。龙族的寿命那么长，迟早我会忘掉你。还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男人不像女人，会沉浸在昔日的爱情中无法自拔，当一段恋情结束，男人的心里只会留下遗憾。不过，比起这句话更加遗憾的是，你对我从来没有爱吧。”
我轻舒一口气，“现在回忆起来，跟你在一起那段时间我觉得很幸福。” 即使那是因为魔法咒语。
“星名。”
“嗯？”
“你对我说过许多类似承诺的话，可是最后一个也没有实现。现在又是为了什么？你的话听起来像是负心情人在回心转意，你不会那么无聊吧。”
“只是情不自禁地……就说出了那些话，你生气了吗，炎楚？还是动摇了？”
我问，他却没有回答。
时间在这片静默中一点一点地流逝，最后我开口“炎楚，想要什么？”
他闭上眼再睁开“我要，你就会给吗，星名？
有圣剑就可以杀死实力强大的妖魔，方法是用圣剑作为媒介，念出类似诅咒的魔法。很久很久之前有个人类就是这样把魔王杀死，代价是自我牺牲。”
我侧头“上一次我问，但是你没有说，现在为什么又突然告诉我。”
光洁的下巴轻扬，炎楚看着我“打败魔王的方法，我突然很想要用在你的身上。不可能原谅你，不想简单的放过你，但是……我又好像无法下手对你做些什么。如果我们一起死掉，对我，会是一种解脱吧？”
他用手压着自己的心脏位子“这里，每次想到你都觉得很痛，现在也是。”
“你的剑已经被我抢走了，况且，我也舍不得你死，炎楚。”
炎楚举起手中的剑，指着我的方向“这把剑制造的材料是龙的鳞片，和圣剑比起来虽然差了一些，但是要杀死你，足够了吧。”
他举剑的姿势使得剑身在阳光下闪出刺眼的光芒，下意识的眯起自己的眼睛，有些不确定地看向炎楚。大概……像炎楚说的那样，只要时间足够，他就可以把我忘记。对他来说，我，不可饶恕。
我发出轻轻笑声，指尖画出六芒星“和你聊的时间太长，我都要以为你已经不那么憎恨我了。”
风迎面而来，吹起他的衣袂，身后的长发也跟着飞扬起来，如火般的红色，像是在燃烧。“那是，你想得太多了。”
我把剑横在面前。
“你想要抵抗？”他问。
“不这样，难道乖乖让你杀我吗。”
“上一次是我对你手下留情，现在，你觉得谁会赢？”
“你。”没有犹豫，我回答。
剑已经刺向我的位子，炎楚问“为什么这么肯定。”
我侧身躲开剑锋“因为这里是龙之谷。”不是魔界。
“觉得自己会输，束手就擒不是更好吗？”
微微扬起自己的颈“我想要再多和你制造一点回忆……”
我会输，是必然。
从一开始在对决中就处于下风，然后，炎楚的剑刺进的腹部，剑在刺中后却没有贯穿我的身体，炎楚收回自己的剑说“在你心里，到底把我当做是什么？”
把手压在受伤的腹部，痛感刺激神经，将身体靠在位子最近的树干“现在？”
顿了顿，我说“龙是最强的种族，再过不久你就会开始化形。我把你当作迄今为止，最强的对手。可以的话——打败你，再征服你。”
炎楚弯下身，捡起我落下的挂饰，“征服？就凭现在的你吗，星名？”
“只是身上有诅咒才会变弱的，在魔界，我还是最强。”
他将捡起的挂饰塞进自己的怀里。
“喂，那是我的东西。”
他挑眉道“我才是它原本的主人吧，在魔雾森林我给你，现在我把它收回，不可以吗？不过是一件魔法道具，你在魔王身边已经寒酸到连这种东西都要当成宝了吗？还有我的剑。”
“……你送给我的东西，只有那个挂饰了。”我说的小声。
“准备给我最后一击吗，炎楚。”
“一剑够了。”
我扶着树干轻轻喘了一口气，慢慢走向他，站定之后张开手臂，用力抱住炎楚。
“喂！”他轻喝，却没有推开我。
把脸埋进他的颈间，露出一丝漫不经心的笑容，我说“一直很想，再一次拥抱你。”
“是不是迟了？”他把手放在我的肩上。
“再给一次机会吧，炎楚，这是我的请求。我们之间一直都有误会。”
“你不是说‘一旦背叛，就不要再回头’吗？”
“说和做，明明是两回事。”
“……狡辩。”
“呵呵。”听见炎楚的话，我只是发出笑声。
他伸手扣住我的下巴，动作粗暴地吻着我的唇。唇上丝丝刺痛，我发出轻微呻吟，同时回应他的吻。
身体向后下坠，和炎楚一起倒在地下，坚硬的地面“嘶，我身上还有伤。”
他俯身看着我“你不是妖魔吗，剑刺得不深，死不了的。”
“呀，真是无情的人。”
“喂，你是不是早就猜到，我不会杀你？”
“……一半一半吧。”
“如果我够坦率，早一点回应你，会怎样，星名？”
“啊……”我发出单音，顿了顿说“那样，我身上的魔法咒语就会解除。按照我这种恶劣的个性，也许会再一次把那种诅咒下在你的身上吧，炎楚。然后，让你死心塌地的跟着我，忘记那些和夙王定下的奇怪承诺。”
他扯着嘴哼笑出声“你还真的敢说出来。但是我不喜欢那种诅咒产生的感情。”
将炎楚的手压在自己的心脏位子“现在，是真的。诅咒老早就解除了……”
他撩起我的发，轻声说道“化形要花上很久的时间，下一次换我来说那三个字吧——我爱你，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