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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天，风月间就有人找上了我们所在的地方。
“老板找你。”他对罗兰说。
“不是说好昨天那场表演之后就结束了吗。”
似乎早料到罗兰会这么说，他接着道“我们之前说好的条件是要让那位客人满意，现在那个客人指名要见你，不管怎么说，你要先和我回一趟风月间。”
罗兰挠了挠头发“呀，真是麻烦。”
再转头对我说，“我回风月间，之后再来找你。”
我点头，表示知道。
然后罗兰就和风月间派来的侍从离开。
他还没有回来，我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很晚了。于是，我决定去风月间。
老板看见我，就马上热情的迎上来”客人是你啊。”
“罗兰在吗？”不想废话，我直接问道。
老板露出短暂的疑惑，随即笑道“如果客人喜欢，风月间还有其他舞者，一定会有让你满意的。”
他大概以为我是在中意罗兰的长相吧，我摇头说“我是来找罗兰的。”
“这……”老板有些为难道“他之前就被一位大人带走了。”
“被强迫带走？”我挑眉。
老板连忙摆手，露出一脸深怕得罪我的样子“不不不，他是自愿的，你知道罗兰不是我们风月间的人，我怎么可能强迫他呢。”
“哦。”我发出一个单音，“知道他们去哪了吗？”
“客人，虽然你是魔法师，但是我劝你也不要和那位大人发生什么冲突才好……”
我微微眯了眯眼，侧头看着老板，虽然在笑，眼神中却明显露出一丝不耐。
老板没有说完，就在我的注视下，讪讪的收了声。
“嗯，去了哪，老板可以告诉我了吗？”
“大概是在……”老板老实的把他知道的地址告诉我。
“再多问老板一句话。”
“大人尽管问。”
“带走罗兰的人，为什么喜欢金发？”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大概那位大人自己也是金发的缘故吧。”老板不确定的说。
不着痕迹的皱皱眉，金发？总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我转身走出风月间。
运行起浮空术，赶往老板所说的地方。
我站在这栋房子间，四周没有守卫，房子很大也很旧，像是很久没有人居住的样子。之所以觉得罗兰会在这里，完全是因为这栋房子周围环绕的奇怪的气息。
推开面前的铁质大门，发出‘嘎吱’的声响，手掌因为触摸到门面沾上了一些铁锈。
室内安静的可以听见自己的脚步声，我先在一楼环顾了一圈，什么都没有，但是……越往里走，那种奇怪的味道就越来越重。
走到了尽头，前面出现了一道木质大门，试着扭动门上的手把，打不开，是从里面被人反锁起来了吧。
“破空。”我念出咒语，直接破坏掉门把，我已经快要没有耐心了。又是一条长长的楼梯，往下方延伸着，光线昏暗看不清尽头。
一直向下走着，中途停下是因为脚边有东西绊住了我，扶着墙面撑住身体才没有摔倒在地。收回自己的手，指尖那种黏腻的触感，是我很熟悉的东西－－血。
无意识的做出甩手的动作，我又施展出一个照明术，稍微能看清周遭的情况。再低下头，眼瞳微微的收缩，原来刚刚踢到的东西，是一只人类的脚。尸体被肢解开，放置在这里的已经有些时间，空气中发出一股腐臭的味道，继续前进，就看见越来越多的尸体残肢，看大小似乎都是孩子。
我开始更加担心罗兰，速度从走变为小跑，终于在前面不远处看见了亮光，踏入的瞬间，就闻道浓重的血腥味。
那个妖魔将脸埋在男人的颈部，他怀里的男子有一头金色的长发，背对着我，看不到长相。
“罗兰！”我下意识的开口。那个人在我心里的位子，远远比想象中的重要许多。将元素凝结在指尖，做出攻击姿势。
妖魔听见我的声音抬起头，鲜血从他的嘴角缓缓流下，异常刺眼。
用魔法向妖魔发出攻击，被他挡去，他把怀中的男子甩在地下，我才看清男子的长相，不是罗兰……
在我注意地上男子的这个片刻，肩膀被人按住，身体向后倾，巨大的冲击力让我本能的后退几步，最后抵在墙上。
“本来不想让你这么早知道的，没想到还是暴露了。”他对我说。
这个声音！？
我抬起头，盯着他看了良久，才不确定的问道“……罗兰？”
“嗯，是我。”或许是因为被我认出了身份，他的心情愉悦，对我露出微笑。
“为什么你的样子变了？紫色的头发……你是，妖魔？”
“这才是我本来的样子，我是妖魔，你……害怕了？”不等我回答，罗兰又接着说“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人类了，但是这个家伙杀了很多人类的小孩，他身上发出的味道，让我有些克制不住，所以就……”他的话像是一种解释。
“我……”张了张嘴，一下子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回答他的问题“没有害怕。”
真是怪异啊，面前的家伙是个妖魔，他刚刚在面前吃掉了一个人类。但是，为什么我不觉得恐惧？
随即，我又想到，“既然你是妖魔为什么要装出弱小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
“……”他没有回答我。
我们距离的很近，罗兰身上的血腥味道传来，让我没来由的一阵烦躁，伸手想要拉开彼此的距离“你站远一点。”
我的话引起他的不满，他不退反进“你果然讨厌我。”
将脸撇向一边，想要刻意无视罗兰嘴角上的血迹，同时也意识到一个问题“……血的味道。”
他像是误会了我的话“啊，这家伙是个觉醒者，所以味道有些不同吧。”
罗兰舔了舔嘴唇，再用指尖抹掉嘴边的血迹，有些意犹未尽的把沾了血的指头放在自己的口中。
看见他的动作，我微微皱起眉，“在我面前别这样。”
“人类的你，看见这些会觉得恶心吧……但是，我刚刚控制不住对血的渴望。”
其实我想要摇头，却下意识的把手挡在自己的脸上，捂住口鼻的位子。
但是没有多久我的手就被罗兰拉开，他俯身吻了我，撬开的我唇，用舌尖与我缠绕在一起，吻的有些急切。我没有推开罗兰，主动回应他的吻，不是因为被他吻的沉醉，而且他口中残留的血腥味道，让我想要品尝的更多……
很久很久才分开唇，从唇边牵扯出一丝银线，带着淫靡之色，有一股说不出的魅惑味道。
他面色潮红，同时露出疑惑的眼神看着我，“我以为你会拒绝我吻你。”
自己从刚才就变得有些不太正常，归结原因，是因为血吧……
松了松自己的领口，我说“算是最后一次吧。”
“最后？”
“出了这栋房子，我们就分开，妖魔和魔法师不应该有任何牵绊。”
我有些自嘲的想，明明前一刻还在担心罗兰的安危，明明已经确认自己会对他心动，又在知道他是妖魔之后，毫不犹豫的选择划清彼此的界限。
至于对血的异常反应，也许只能解释成‘嗜血’，某种奇怪的病症。
“因为我是妖魔？”罗兰用手臂圈住我，像是为了不让我逃跑。
“啊，就是这个原因。”我点头，语气也变得冷漠。
他倾身向我，让彼此间的距离近得不能再近，“你是怕我吸你的血吗？虽然你身上也有好闻的味道，但是我可以克制的住，不会让你死掉的。”
“毕竟我们的身份不同，我听说强大的妖魔可以存活好几千年，我是人类，虽然身份是魔法师，能活到300岁已经是极限了吧。之前，你不配合教会的搜查，是因为教会有能够识破你是妖魔的方法？”
“……”罗兰没有回答我，但是看他的表情，可以证实我的猜测。
“如果有一天你被人识破了身份，那么和你在一起的我，要怎么办？”
说出一条条看起来很有道理的话，其实，如果我真的爱上他，是妖魔又能怎么样呢？
我只是在对罗兰心动，但没有那种觉悟。或者，我做出的这种选择，根本无关爱的深浅，只是单纯的因为
－－我太自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