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选择】
“老大，杨先生来了。”
“进来。”端老板挥下手，男人退下，杨泉安静的站在门槛不动声色。端老板吐出一圈白雾：“怎么傻愣在那？”
杨泉摇摇头缓缓的走进坐在沙发上：“周振飞出现了。”
“哦？”端老板眯起眼睛：“然后呢？”
杨泉的家中，杨火河和周振飞互相对视着，父子首对竟然不禁感慨，杨火河看着周振飞，这个男人确实看起来和他很像，虽然已经事隔21年，还是与那张图证上的黑白照片一样，可惜就算是亲生的父母没有感情的情况下也是形同路人，那种几十年没有看见亲生父母，忽然遇见的时候热泪拥抱上演父子情深的画面在他身上可能不会出现了。
配乐，点击开始播放，不点就听不到，自己选择。
“看见阿泉把你照顾得这么好，我就放心了。”周振飞叹了口气：“当年你妈妈半路哮喘被阿泉送去医院，刨腹生产，阿泉以为用钱封住医生的嘴瞒过你的存在，可是每个即将做父亲的人即使知道希望渺小也会试图和医生打听自己孩子的下落。”
杨火河看着周振飞：“打听我做什么？抓我爸？”
“不，不是。如果阿泉想要抚养你，我当然会装成不知道。可是我再也找不到他了。”
“那是当然，如果你有看过我爸爸的日记，你就知道那些年他是怎么过的，你在学校里风光，娶了有家世的女人高升时，他带着我摆过水果摊，去过玩具场，做过清洁工，早上有早班，晚上有晚班，因为吃不好，最后已经形成了胃酸过度。这些都是拜你所赐。”杨火河撇过头：“我爸恨你，也是理所当然的，不想见你，也是正常，所以你就不要在插手我们的生活了。”
周振飞皱起眉头：“我知道阿泉当时被赶出去，可是。”
“你知道我爸是用什么把我抚养到现在的吗？因为你的关系，他做了MB。你知道MB是什么意思吗？”
“......”
“你不心疼，我心疼。”
端老板的办公室中。
“他们三个同时出现，火河也见到了他的爸爸，他们在那里打起来，在那么危险的地方飙车。”
“所以你就跑我这里来了。”端老板叹了口气，确实，那个男人忽然这么出现，杨泉怎么受得了。
“我让他们等我两天，我想好了给他们答案。”杨泉看着桌子上下到一半的象棋，拿起一粒水晶棋子放在中间：火河，华烷，振飞。什么时候他竟然会有这么多人喜欢他。当年他就是因为这种事情吃尽了苦头，报复归报复，只是多干的亏心事早晚还是要遭报应。
“虽然我已经早就放弃当坏人。”
“坏人总要有人当的。”端老板拿起棋子吃掉杨泉方才放下的子：“只是要看看当得值得不值得。有的坏人会被歌颂，有的被唾弃。就像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杨泉置身在端老板吐出的白雾中，脑袋里回忆起当年他被赶出家门的画面，那个时候爸爸拿着很粗的棍子死命的打在他的身上，是老妈嘶叫着拿起扫把推开爸爸说让我来打死这个不孝子。粗棍子和扫把的威力自然不用说，只是可怜了老妈当时泪水模糊的把他打出家门，一句不要回来喊得周边的人个个流泪心酸。
杨泉吸了吸鼻子：“我知道我妈是好人......”
咚咚咚。
“进来。”端老板抬起头，是阿紫。
“端老板，杨大哥。”阿紫端着点心放到桌子上。
“年轻人啊，年轻人。”断老板起身走到门槛：“都沟通沟通吧。”
杨泉的家中。
“我爸因为喜欢你，所以受了很多苦，可是我不会和你一样让他受那么多苦。我爸人好，心好，我喜欢他。”
“不行！你还是孩子！怎么可以说出喜欢爸爸这种话！”
“怎么不可以？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吗？当年是你自己放手的，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杨火河起身：“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请你离开我家。”
夜之都门口。
“对不起华烷先生，杨先生已经说了，不管谁来都不能让他进去。”
“怎么会！我是阿泉的客人！”
“抱歉，杨先生已经特别点名了三个人绝对不接见。”小姐礼貌的点头。
“那麻烦你帮我转话给他，我写在纸上。”
“对不起，杨先生说了，不行。”
“你！”
端老板的办公室里。阿紫笑着拨了下头发：“我会怎么做呢？看着小南当然是想到他的爸爸，虽然他一直到我怀上他的孩子就舍弃我们母子走了，毕竟是当年爱过的，说实话也是我自己愿意的，能怪谁呢。”
杨泉吸了口气：“让我自己好好想想。”
“那我先走了。”阿紫起身走到门外：“要记得按时出来吃饭。”
“恩。”
两天里杨泉完全拒绝了所有人的联系，手机也关机掉了，在端老板的庇护下，也没有人的任何手段接近得了。两天里三个男人已经都等的焦急，到了大后天的早晨就双双到夜之都的门口等着杨泉的出现。
杨泉走出门口的时候，杨火河，华烷和周振飞已经都在外面等了，优秀让他不禁喜欢的儿子，温柔样样照顾他的华烷，还有20年来给他这么多苦难却念念不忘的周振飞。冷风吹过，杨泉拿下自己的围巾走到华烷面前套在他的脖子上。
“阿泉。”
“对不起。”杨泉搂着华烷：“谢谢你照顾我这么久，对不起。”
华烷的眼睛缓缓的失去方才的神采，单手抱着杨泉隔着他的背：“阿泉。”
“是我对不起你，如果可以，不要原谅我。”杨泉系好华烷脖子上的围巾走到周振飞面前。
“阿泉。”
“我爱你。”
杨火河和华烷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周振飞眼中扬起神采。
“可是那是从前，已经是20年前了。”
“......”
“你说得对，我只会拖累你的脚步，你有家，有学业，有前途，有自己的生活，你不能让家人失望，让周边的人失望。20年前你对我这么说，现在我依然相信你依然不能让你家人失望，不能让周边的人失望。我这样的人只是你的绊脚石，我一直都记得。”
“不是的！阿泉你听我说！”
杨泉走到杨火河的身边拉着儿子的手：“爸对不起你，虽然已经晚了，你愿意和爸在一起吗。”
“爸！”杨火河哭着抱在怀里：“爸，我和你在一起，我一直和你在一起。爸！”
杨泉被儿子抱在怀里，透过儿子的背看着一只看着他的华烷：“我知道这种时候还想要你的祝福很过分。”
“祝福你。”华烷口中蹦出三个字让杨泉顿时泪流满面。
“终于知道你真的喜欢的是谁，我真的替你高兴。”华烷吸了口气忍住情绪：“阿泉。”
周振飞愣愣的站在一边，20年了，杨泉身边的情况已经和当年完全不一样了，已经没有他的位置了。已经晚了......只是没有想到最后抢走阿泉的会是他的亲生儿子。一阵车鸣声，华烷看不下现在的情况已经先走了，顿时只留下了周振飞，杨泉和杨火河。
杨泉走到周振飞面前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面目老旧的图书证：“是我偷了你的图书证，20年来一直都是靠着他记得你的样子，现在是时候还给你了。谢谢你还有找我，只是现在已经没有意义了，抱歉。”
周振飞缓缓的接过那张印有自己黑白照片的图书证流水模糊，这个男人爱了他整整20年，竟然把这样的一张图书证放在身边20年！这个傻瓜！这样图书证的出现只是让他更加难受！
“偷了你的儿子我很抱歉。”杨泉低着头：“只是好像现在已经还不了了。”
“阿泉，真的已经不能给我机会了吗......”周振飞带着一丝祈求看着杨泉。
“周振飞，已经过了快21年了，你不觉得我们都老了么？你我都已经不年轻了，为什么还要和小孩子一样玩年轻时候的青春游戏呢。年纪都一大把了还说什么再给我一次机会，你不会害羞么？”杨泉笑了笑：“谢谢你，知道你心里还有我，我真的很高兴，只是我现在已经有了不能放开的人。”
杨火河走到杨泉的身后拉着杨泉的手，两个人的手五指交叉。
只是对不起了华烷，他是好人，无论如何，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不能让他跟着自己沦陷到这里来。
“爸。”
“火河，是爸自私了，对不起你。”
杨火河摇摇头抱着杨泉：爸爸只是不知道在他懂事以后他就已经喜欢他了，只是碍于父子的关系让他始终不敢面对，如今这层关键已经破除，他已经没有疑问了。
周振飞缓缓的□肩膀：“看来你已经不喜欢我了，这里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
“谢谢你的回心转意，只是一切都晚了。”杨泉走到周振飞面前。
“能最后让我抱你一下吗。”周振飞忍不住擦了下眼泪。
杨泉伸开手抱着周振飞：“你会有一个好老婆的。”
“我的老婆一直都只有你一个。”
杨泉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飙文，有可能2个小时候还会继续更新，国庆要完结掉，争取时间冒头，人家都不V了，过敏毁容还在飙文冲完结，你们到完结还没有冒头真是太没有意思了，我会诅咒你们的= =+
另外，本来这后面有一章H，因为河蟹，这里跳过，晚点群共享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