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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页

书籍名:《艾小渔》    作者:苏雅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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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疼彼此的心疼

  所谓天雷勾地火和干柴烈火,这两种火,都是需要一定的外在因素配合,才烧得起来的,甭管周任远以往在那么多情人身上,练就了多么高超的吻技舌功,真碰上自已喜欢了许久,肖想了许久,简直当宝贝一般呵护着的艾小渔,再高深的功力也是白瞎,吮着舔着吻着啃着,周任远一面如痴如醉,引领那条香香甜甜的小舌头共舞,一面鄙夷自已那种又急切又不知所措的表现,宝贝渔一开始像是没意怔过来,被他突袭得手,可周任远紧紧搂着他,两人法式深吻了近五分钟后,这孩子仍是除了嘴里笨拙的回应着周任远外,也没个别的举动,周任远向来得寸进尺,一轮深吻,吻得宝贝渔晕头转向,意识模糊拼命张嘴喘气的功夫,那手像有了自已的意识,溜着宝贝渔的腰线一路向下,抚着两边瘦削的腰身,两手隔着牛仔裤描绘着里面那白色小内裤的形状,这种仔裤,他和宝贝渔一人一条,虽说穿上去刚好合身,可宝贝渔一向前倾身,后腰那儿立马多出一块儿空地,周任远喘着粗气,手刚向里滑进一指,宝贝渔推开他,整张脸都埋在他怀里,声音细的像蚊子哼哼,“快开车吧,你挡道儿了!”
  外面应景的一声车鸣,周任远昏头昏脑,一打方向盘,把车往边上靠了靠,把临门的车道让出来,手一伸又要来揽宝贝渔,继续刚刚被人打扰了的事情,宝贝渔脸皮薄,怕被别人看见,急赤白脸的推开他,周任远声音虚浮又带着颤音,“小渔,你别害臊,我这车玻璃从里面往外看的清楚,外面可看不见里边……”
  宝贝渔垂着头,脸仍是埋在他怀里,不说也不动,任周任远出尽百宝,他老人家就是打定了主意,死不开口,把周任远急的,惟恐把这只一直绕着钓饵打转的糊涂小鱼吓的缩回去,打拱作揖,甚至主动把耳朵送上去给他揪,宝贝渔不高兴,胡乱扭了扭身子,周任远只能举白旗投降,就手抱紧他,下巴摩挲着他柔软中略显粗硬的头发,宝贝渔不表态,周任远就猜不出宝贝渔这会儿到底是害臊还是生气,僵持了一会儿,打算再用上柔情攻势,在宝贝渔耳朵边一声接一声的叹着气,这四声的降调硬是被他叹出百转千回,深情无限的味道,宝贝渔竭力忍着,没能忍住,扑哧一声推开他,翻开面前的化妆镜,随手抓了抓头顶因为过长,而显得七歪八倒的头发,周任远每次莽撞克制不住自已冒犯宝贝渔,事后都会想尽办法招他笑,宝贝渔从小到大就这么个优点,甭管生多大的气,只要你能逗乐他,他就会带出种一笑泯恩愁的大度,天大的事儿也能提起来放一边儿去。
  回去的路上,近四十分钟的车程,周任远那脑子就没清醒过,话说趁他病取他命……不对不对,是趁热打铁,今天居然瞎猫碰个死耗子,在温泉洗浴中心的停车场,和自已的心肝宝贝,有了第一次的亲密接触——恩,请各位自动忽略以前两人互亲脸蛋的糗事,那个算不得亲密接触滴——晚上回去,自已是再接再励,把那啥生米做成那啥熟饭呢,还是继续自已的怀柔政策,慢慢蚕食宝贝渔呢?
  当周任远筒子满脑子带颜色的幻想时,宝贝渔勾头坐在那儿,闷声不响,垂下的眼睑,只有偶尔眨动时,才能辨别出他没有睡着,周任远现在一心多用,留意不到自家宝贝渔那反常的沉默,如果他知道宝贝渔此时的想法,估计激动过度之下,一脚油门,能把他的小甲壳虫轰出每小时二百二的时速来!
  此时宝贝渔的真实想法到底是什么呢?
  ——刚刚周任远亲他的时候,宝贝渔居然有种小时候听爸爸妈妈说家常时,那种觉得心落在肚子里的踏实,那种最类似拉臭臭时的轻松,宝贝渔这一路开动脑筋,一个劲儿在心里自问:难道真像周任远说的那样,我喜欢的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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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周家,宝贝渔洗澡的时候,仍是难能可贵的没锁门,周任远轻手轻脚推门进去,隔着整体浴室的玻璃门偷窥,在洗浴中心洗了牛奶浴,推了精油,宝贝渔穷人命薄,受不了身上又粘又腻的,手上缠着毛巾,使劲搓擦,周任远朦朦胧胧见他扭手擦背,嗓子口一痒,倏忽崩出一句,“我来,小渔!”
  这么突然的一嗓子,对正神游物外,难得专心想着心事的宝贝渔来说,无疑午夜凶铃,吓的一下子惊跳起来,适逢周任远推开玻璃门,伸头伸脑伸爪子,缠着块毛巾,就要来给他擦背,宝贝渔还没来得及沉浸在如此惊悚如此恐怖的气氛中,羞耻心竟争先抬头,缠着毛巾的小爪子冲身下一挡,叫道:“你干嘛你干嘛,男女受授不……恩,你进来不会先敲……恩,你怎么进来了,快出去快出去……”
  可怜宝贝渔语无伦次,险些把上次对付田贝贝和小尤的说辞都拿出来了,周任远听到他的说辞,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眸光一亮,忽然变出一脸温温柔柔的笑来,“我进来帮你擦背啊,我看你自已够不着嘛,来,乖,靠墙转身。”
  宝贝渔是真想转身来着,被周任远抢先说出来,当此时际,他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转身撑着墙,精精瘦瘦的小脊梁骨对着周任远,周任远努力克制着自已那不受约束的视线,直勾勾盯着宝贝渔的背脊,一手扶着他的腰,缠着毛巾的爪子在那单薄的小身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画着圈,这画了没两圈,宝贝渔不乐意了,“你挠痒痒呢?不会用点力气,”一把拍开周任远急欲争取表现的爪子,“算了算了,我自已洗,你快出去!”
  宝贝渔板起脸,给周任远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抗旨,灰溜溜的,垂头丧气的,极度惋惜极度后悔的周任远,刚坐上卧室那张大床,忽然跳起来——宝贝渔这小坏蛋,刚才敢情是故意使计赶自已出来的啊?
  浴室里宝贝渔拍拍心口,长出一口气,出整体浴室,闪电般反锁了洗手间的门,洗手台上方的大镜子里,印出个光溜溜的小人儿,宝贝渔一阵心虚,发现自打自已缠着毛巾的爪子下意识的挡在身前,这一会儿功夫,压根就没挪开过,进浴室胡乱冲洗,洗到以前爸爸交待过,要格外认真清洗的小小渔时,那个这些年只偶尔在睡梦中或剧烈运动摩擦后,才会抬头的小东西,居然半软不硬的,颤微微的,毫无预兆的跳入宝贝渔的眼帘,宝贝渔眼前一黑,第一个念头就是——完了完了,敢情我真喜欢上周任远了?
  宝贝渔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在关键时刻又一次出人意表的发挥了作用,紧随着第一个念头而来的第二个念头就是——男人和男人,到底怎么那啥啥呀?
  我们心直口快,脾气爽利的袁娜姐曾经教育过宝贝渔,“想知道男人和男人怎么过夫妻生活?找个跟你身体构造一样的人,慢慢琢磨兴许能琢磨出来。”
  这能兴能衰的“琢磨”二字,宝贝渔一想起来,居然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连连甩头,不敢再胡思乱想,洗手台右手边架子上并排放着两件,印着海底总动员上面古灵精怪,又憨态可掬的小尼莫图案的浴袍,想起周任远挑选这两件浴袍时,一脸暖昧冲大联百货七楼那位售货员宣称,自已最喜欢的就是这只可爱小鱼的情景,宝贝渔禁不住又打了个寒战,穿上浴袍推门出去,见坐在床角的周任远,一脸贤惠样儿,正在归置自已脱下来随便扔在地上的衣服,宝贝渔忍不住打了今晚的第三个寒战,他这一条件反射的哆嗦不打紧,周任远察觉了,立即起身挨过来,就手揽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搁他脑门上,“怎么?着凉了?”
  宝贝渔就觉着腰身那儿一紧,隔着浴袍都能感觉到周任远掌心的温度,腰眼那儿登时电打了似的麻痹,宝贝渔略有些不自在的推开周任远,摇了摇头,“没!”
  “没着凉打什么寒战?”周任远斜眼睨他,“你别是怕吃药打针……”
  咳,咳,打针这个词,很多时候也是容易引起歧义的,周任远说了半截,立即意识到站在喷香喷香,除了外面那件浴袍,里面很可能光溜溜的宝贝渔面前,说这个词,对自已的意志力,无疑是种考验,宝贝渔老实巴交的摇头,“我现在不怕打针了,打针比打点滴便宜,我每次感冒都去打针,绝不打点滴。”
  周任远右手食指微微一颤,很像受了刺激的弹跳反应,声音转低沉,“我记得你以前怕痛,能吃药绝不会打针的,打针可比打点滴要痛啊!”
  “那是以前,”宝贝渔白了他一眼,不屑,“打针省钱……”
  周任远鼻子一酸,不行了不行了,就是宝贝渔生气,他现在也得紧紧抱着宝贝渔,安抚自已忽然被刺痛的小心肝——可怜的宝贝渔,真是可怜的宝贝渔,老天怎么忍心让这么可爱的宝贝渔受这种苦哟!
  奇迹般的,这次宝贝渔又接收到了从周任远那里传来的,名为心疼的情绪,大脑皮层紧挨着发根的那块猛地一麻,宝贝渔被此时心疼着自已的周任远感动了,顺从的伏在他怀里,感受着来自周任远心口那儿一下快似一下的跳动,感受着他那极力压抑的粗重呼吸,感受着他阻在喉口的哽咽,没来由的,宝贝渔心疼起此时心疼自已的周任远来!

  翻身农奴要做主人

  晚上搂着宝贝渔睡觉,帮他拉紧浴袍领口,周任远发现,其实只这样单纯的搂着自已心爱的宝贝渔,也是能引发来自心底最深层的悸动的,刚刚宝贝渔在洗手间的时候,他百无聊赖,整理宝贝渔的衣服时,手指溜着牛仔裤低低的腰线滑过,想起停车场的热吻,很是怀疑今晚和宝贝渔同床共枕,自已能不能继续柳下惠下去,事实胜于雄辩,这会儿他心静如水,心口满满的都是对宝贝渔的痛惜和爱怜,真心想搂着宝贝渔温存,给他温暖给他力量,给他他想要的幸福安定的生活,倒真没往歪了去想。
  周任远没往歪了去想,并不代表我们的另一位当事人也能心静如水,这是宝贝渔第一次采用这种婴儿依偎母亲的姿势偎在周任远怀里,周任远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在后背拍着,好像是在哄他睡觉,没什么特别的事一向不会主动想起袁娜的宝贝渔,今晚脑子里,却反复响着袁娜那句经典的——“找个跟你身体构造一样的……”一想到这话,腰部向下,半截身子都是火热火热的,下面的小小渔像受了什么刺激,微微顶起浴袍,宝贝渔下意识的探手,又猛的意怔过来,这是在周任远家,这是睡在周任远床上,身边紧紧搂着自已的那个人,随时都有可能发现自已的异样,这么紧张的时刻,小小渔居然很兴奋的点了点头,宝贝渔急忙在周任远怀里转了个身,背朝着他,掩饰似的回应他的不解,“好热好热,我怕是喝醉了,嗬嗬,山水温泉那个工作人员不是说他们的酒不醉人吗?”
  “恩?什么酒?你跟许哥做护理的时候,工作人员给你们拿酒喝了?”周任远挠挠宝贝渔的头发,头靠过来,贴在宝贝渔背脊上,这么慢慢却专注的腔调,显得温柔而有耐性。
  “恩,那人问许哥洗完澡还出不出去消遣,许哥说如果时间早的话,就跟朋友去K歌,那人就送了两杯酒过来,说是他们店里特制的药酒,大补的……”
  周任远眼皮霍地一跳,掩饰着没让声音露出异样,“哦,大补的药酒?恩,你现在很热吗?有没有……恩,有没有什么地方很不舒服,恩,有没有……恩,有没有什么地方感觉跟平时不一样的……”
  宝贝渔被他说的,登时心虚起来,头摇的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我很好,恩,就是有点热,恩,你把空调打开,一会儿就好了!”
  这话说出来,差不多已经把他卖了,要知道这可是十二月初,天再冷一点就要下雪的程度,这种气温下开空调,这绝对不正常啊!
  周任远眯起眼睛,左手慢慢抚着宝贝渔的腰,“这种天气不能开空调,当心着凉,你要是热……我把被子掀开,一会儿再帮你盖好……”
  宝贝渔死死揪着自已身前的被子,慌里慌张扭头陪笑,“恩,那什么,不用掀被子,这样就挺好……”
  周任远明白了,彻底明白了——那家洗浴中心,居然给晚上还要出去鬼混的客人,提供助兴的酒水,所谓大补的药酒,一定掺了什么发性的药材,宝贝渔这会儿指定……是有反应了!
  多不容易呀,我们的宝贝渔这些年颠沛流离,为了口吃的疲于奔波,在没能实现温饱的前提下,是不可能追求更深层的精神和肉体享受的,偶尔有生理需求,多半也是熟睡的时候和受了强烈外在刺激的时候,今天小小渔居然没能给他长脸,脱离组织脱离群众,自已昂首挺胸,要求独立自主,要求人性解放,这对宝贝渔来说,简直是惹下了塌天大祸!
  周任远内心深处立即展开了激烈的天人交战——天呐,这是多么好的机会啊,宝贝渔居然自已误打误撞喝错了酒,这……这是多么好的诱导宝贝渔更坚定向自已靠拢的机会啊!
  想归想,脸皮又薄又别扭的宝贝渔,还不知道自已是因为喝错了酒才有了生理反应,小不忍则乱大谋,以后宝贝渔也是要在商界混的,万一让他知道自已今天乘人之危,说不定闹起小脾气,觉得自已骗了他,小则吵架冷战,大则分道扬镳,这都不是周任远能承受的,想了又想,棋风一向稳扎稳打的周任远,做出了一个具有长远战略眼光和战略部署的决定——给懵懵懂懂的宝贝渔上一堂生理卫生课!
  “老婆,你还想瞒我?”周任远呵呵笑着偎近宝贝渔,左手又快又稳,迅速出击,直袭正闹着要翻身农奴做主人的小小渔,那个纤巧细致的小东西,盈盈一握还有富余,“你看你,它都闹成这样了,你能瞒得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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