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灵机一动
菜倒丰盛。
水鱼炖鸡和田七，热腾腾地端上来时，魏巨兵见李戈仁眉尖微微一动，他霎时发现了什么似的，心里一阵喜悦。
“这炖品滋阴补肾，壮阳。”魏总半开玩笑道，“我们这些劳神的人喝了效果大不一样。李行长，来两盅如何？”
李戈仁笑道：“这炖品好。”
鲍鱼上来，席面渐渐活跃起来了。
魏总示意张清婷跟他出到厅门口。
“你即去联系青春按摩室……多找几个靓的按摩女郎。然后去订个高级卡拉OK舞厅，伴舞价格尽量高些，保证质量。”
张清婷会意地点头，即去打电话。
这两年广州的夜生活确实多姿多彩。许多新生名目应运而生。譬如陪舞一族，推拿按摩一族，被老板承包一族，看守别墅一族等等，使广州的夜生活走向神秘的境地。个体老板最先探索这种迷人的领域；之后许多企业头头和什么公司的头目，什么机关行政领导也小心翼翼地涉足这个迷魂的真境。随着时代的嬗变，他们已习以为常，个人享受，公家“睇数”，一夜之间耗费成千上万元款项也是常事。他们的舞伴常常是固定的。那是一批装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都有一副讨男人喜欢的“五官”和笑容。老板的去向，她们了如指掌；老板所求，她们随时满足。她们都有“大哥大”或“二哥大”，或BB机，信息极其灵通。她们往往是三二人在一起，如云似雾，飘忽不定；时而庄重如高贵明星，时而朗笑，旁若无人；视男人为蠢货，看同性为劲敌。她们披金带银，香气和铜臭混合在一起。她们上的是高级酒楼，点的是山珍海味，反正有人“睇数”，何乐而不为？
大小老板都是人，都有七情六欲，都喜欢女人，都懂得尽情享受，而享受离开女人就味同嚼蜡。于是，便明里暗里物色对象，酒楼共饮，舞厅共舞，旅馆共床。时势造英雄，也造狗熊和色狼。这是繁荣中的小插曲，芸芸众生中的享乐一邦。
魏巨兵从李戈仁见水鱼汤而动眉的刹那间，领悟到了什么，真使他喜出望外。他随后叫张清婷去办理的事儿，显出他灵机一动的本领。
张清婷办得很利索。当她转回宴席时，众人刚喝完水鱼汤，嘴里咋摸着，有一种喜悦感。
魏巨兵笑着说：“诸位难得一聚，今天晚上，我请大家去推拿按摩，然后去卡拉OK，总之，尽情松松筋骨。”
“有靓女么？”穆远冲笑道。
“有，一流靓女奉陪。”魏巨兵应道。
“是歌星还是影星？是杭州女还是上海妹？是零点还是通宵？安全感如何？”李戈仁一反沉默的状态，格外活跃，出语如连珠炮响。
“要知道梨子的滋味，就得亲口尝尝嘛，你这个行长怎么搞的，连这一点都不懂？”刘锡华笑道，他望了魏巨兵一眼，显得十分默契和自然。
席上气氛如同汽油遇到火星，一下燃烧起来。
茅台上了两瓶。个个英雄海量。
赶加两只大龙虾和一条石斑，席上色彩鲜艳夺目。李戈仁举杯道：“摩天有气魄，有气魄！我饮这杯！”他有点眉飞色舞，躁动不安。
魏巨兵见状即举杯唤道：“满上，我和李行长干杯！”
李戈仁说：“且慢，我自有分寸，此杯分两下饮，今晚我还要通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