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喝点什么？”还没等他们完全落座肖海洋就开口问道。
“我要一份金汤力，心言姐肯定是喝橙汁了。”潘伟豪笑道，“心言姐很看重皮肤保养的，不然再过两年就是剩女了。”
俞心言闻言捶了潘伟豪两拳：“什么剩女，我正当年行不行。”说着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服务员把金汤力和橙汁端了上来，肖海洋和他们两人轻碰了一下杯子。“说说吧，情况查的怎么样了？高英光那边是重点，我一直感觉这次的饭局不是那么简单。”潘伟豪喝了一大口酒当做是解渴，听到肖海洋说高英光的名字他一下子就被酒给呛住了。
“这个高英光可不是一般人，老板，她以前也是做明星经纪的，后来据说因为私下挖她前任老板的墙角被扫地出门。然后就做了代理公司，这几年娱乐圈里面比较出名的饭局和明星卖淫基本都是她做的中介。所以圈中人给了她个绰号！”
“超级妈妈桑？”肖海洋斜着眼笑说道。
“没错，从这个名字就看得出来她是多么的不同一般了。”潘伟豪取过肖海洋的烟盒抽出一根烟点上了火，“您还记得不记得前一年闹得轰动一时的刘薇跳楼自杀事件？就是那个华天娱乐的女艳星。”
肖海洋口中含着一口酒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有印象，怎么？和这个高英光有关？”
这次是俞心言开口说话了，“没错，我查的很清楚了，当时刘薇就是在高英光的安排下出席了一个金鸡饭局，然后和一个男人做了高价的性交易。但是结果那个男人是个性虐待，一晚上把刘薇打的死去活来的。第二天刘薇就自杀了。当时各大媒体都曝光了这件事情，华天为此花了很大的人力物力才压下去。高英光那段时间还特意躲到泰国去避了一阵子风头。”
“外界有传闻说高英光最后也还是拿了一笔钱出来才把事情摆平！”潘伟豪接着说道肖海洋放下酒杯也从烟盒里取出了一根烟，潘伟豪见状赶紧帮忙点上了火。“这么说来这个高英光的关系路数很不简单啊，不仅仅可以给富豪和有身份的人牵线搭桥，遇到死人这种事情她也有办法摆平。”说着他看了一眼俞心言他们，“高英光在CMG和谁的关系最好？”
俞心言有点为难地说道：“这个说不好，她似乎和谁的关系都不错。康俊那边就不用说了，她每年给他上的菜数目不小；同时她和朱安妮关系也很好，据说朱安妮现在的男朋友还是高英光当初给介绍的。”
“男朋友？”肖海洋闻言眉毛一扬道，“有没有查过是做什么的？”
“查了，是个模特兼健身教练，偶尔也在娱乐圈里面找个戏什么的跑个龙套混个脸熟。”潘伟豪说着把他的手机递给了肖海洋，“你瞧，这是她那个男朋友的博客。”
肖海洋接过来扫了一眼，上面都是这个大男孩露两点的照片，似乎他很着力地表现自己的肌肉和身材，但是看上去又是个年纪不大的人。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潘伟豪在他耳边说道，“你看这些照片都是卖肉的，我和心言姐都猜想他以前应该也是高英光带出来参加饭局的男孩子，只是后来看到了朱安妮有不错的价值所以就来个顺水人情双手奉上。”
男模其实是娱乐圈里面最不好混的，外面看起来风光无限其实内中的酸苦只有他们这个群体自己知道。一来要成为男模的条件很苛刻，不仅仅是身材好长得帅的问题；二来就算是成了男模，走秀的机会远远少于女模；一个小有名气的女模特一个月通常能有个二十几场走秀，但是男模一个月要是能有个三五场那就得烧高香了。再说就是想转型进入演艺圈也很难。所以很多男模同时还有一份别的工作以便养家糊口。
“你们的意思这个男孩是个鸭？”肖海洋皱着眉头问道。
在心灵深处，肖海洋实在不愿意把这样一个阳光帅气的男孩和皮肉生意扯在一起，但是看照片却又有着那么一股子意思。“是不是你们太敏感了，人家可能就是和朱安妮在谈恋爱呢？”
“哪有可能，我们查的很清楚，说出来都是个很劲爆的消息。这个叫黄宁的小子前台和朱安妮打情骂俏，后面就和他健身房的一群老妇女眉目传情，证据确凿得很，只是瞒着朱安妮一个人罢了。”潘伟豪说道，“而且啊，老板，还有一个超级劲爆的消息，猜猜是什么？”
“你小子别给我打哑谜。快说。”
“这个黄宁到现在每周还和高英光出去开房两次，时间都是固定的，周一和周四。”潘伟豪神秘兮兮地说道。
肖海洋有点吃惊地张大了嘴：“还确实很劲爆。看不出这个黄宁是个战神将军啊。”说着他们三个哈哈大笑起来。
肖海洋继续问道：“你们还查到些什么情况？”
俞心言道：“我们还探听到一个消息，那就是这次的饭局其实是朱安妮给高英光打的电话主动提出来的，只不过她隐瞒了这个消息，弄的就像是高英光主动提出来的一样。”
肖海洋闻言不禁皱起了眉头说道：“她这么做是个什么用意？想置身事外还是有什么更深层次的想法？”
潘伟豪说道：“现在还不好说，但是康俊那边还没有动静。他今晚去了华美酒店。”
肖海洋问道：“他去那里干什么？”
俞心言摇头道：“这个就不知道了，那边驻扎着《倾国倾城》剧组，可能是去看看剧组的拍摄情况吧，康俊可是CMG的全权总监，很多时候他都是事必躬亲的。”
肖海洋低头喝了两口酒，“余晓柔那边你接触了没有？饭局的事情最后还是要通过她那边派人才能成行，所以你和她要多接触，当然了，说到底她也是要听康俊的指令才行。”
俞心言将一份文件的影印件递给了肖海洋，因为灯光太暗的缘故，肖海洋最后还是打开了手机用屏幕照着文件才看清楚。
这是一份CMG旗下艺人出席饭局的详细资料，只是文件上面很多地方非常小心地使用了别称，以防止不小心落入他人手中的时候被人瞧出里面的乾坤。但是这些东西在CMG的高层看来还是一目了然，从上面的数据看得出朱安妮从担任CMG总裁开始就是饭局激增的时候。名单上基本都是女艺人，偶尔也会出现一些当红的男艺人；而且每次饭局的后面都记录着一些很奇怪的数字和标示。
“这些数字和标示都是什么意思？”肖海洋皱着眉头问道。
“应该是价钱和地点。”俞心言指着这些数据说道，“每次饭局之后没多久，CMG往往就会开始一个新的项目，或是电影或是电视剧要不就是给发唱片，所以综合这些数据看来这些饭局的效率是很高的。”
“饭局的具体内容你们查了没有？”
“查了，内容还是很丰富多彩的。余晓柔在这方面也没有瞒我们什么，除了吃饭之外还有打高尔夫，上游艇出海或是参加一些赌局。当然了少不了那些苟且之事。”俞心言说着撇了撇嘴，“国盛现在的当红花旦江子珊以前在CMG的时候是出席饭局最多的女艺人，总共34场，基本的价钱是八十万一次，偶尔也有免费的情况。”
肖海洋没有再问下去，尽管他进娱乐圈的时间不长，但是对于潜规则这样的事情他是心知肚明的。能够让一个大牌女明星免费地去陪吃陪睡，那对方肯定是那种非富即贵且对她们前途有相当影响力的人士。
肖海洋把那份影印件还给了俞心言并嘱咐她好好地保管。“余晓柔对这些个饭局是个什么看法？”他问道，“你感觉她会不会全力配合我们？”
俞心言把那些影印件很小心地锁进了公文包而后说道：“余晓柔这个人很有性格，尽管她是经纪部的经理，但是我没听说她利用自己手上的职权对哪个男艺人进行潜规则的；而且她这个人很有能力，包括一些她的对手，比如说朱安妮系的宋子琪，都对她的能力是赞美有加。”
一个人能够得到对手的承认，那这个人就真的是很厉害了。
“当初CMG的总裁离职的时候，公司内部很多员工都看好康俊，都认为他会接掌总裁的位置；但是到了最后一刻却来了个朱安妮，一下子就打破了CMG的政治生态。”潘伟豪介绍道，“自那以后，CMG基本就是在两派争斗中前进的。”
“康俊有没有和哪个艺人传出过绯闻？”肖海洋问道。因为他想利用一下康俊的弱点，从而想出制约他的方法来。结果让他很失望，俞心言和潘伟豪几乎是不约而同地摇头。
“你们总不会告诉我他康俊是金刚不坏之身吧？”肖海洋有点惊讶地说道。
“但是事实似乎真的是这样，我们着力调查了康俊的情况，尽管他是单身但是从来没见过他和公司里面哪个女艺员关系特别亲密的；但是和他关系很接近的人也很少，除了他的两个助理和三个大部的经理之外，几乎没有人了解他。公司中下层的职员都觉得他很神秘。”俞心言说道。
肖海洋靠在沙发上想了一会：“记住，这次的饭局不是我们展现自己风采的时候，主角要留给康俊来做，我们最多是配角，我甚至希望配角都不是而仅仅只是一个跑龙套的。”
接下来的时间肖海洋询问了一下关于幕幕顶包的事情，俞心言的回答让他的心放了下来。死者家属最终决定接受公司提出的赔偿方案，并且还出示了书面证明表示同意在道义上原谅乔莉。而乔莉的嘴也是严丝合缝，关于顶包的事情没有露出一点口风。
“您放心吧老板，顶包的事情可以说已经顺利解决了。”俞心言的语气也很愉快，“这次我们可是打了个开门红，一上来就让他们知道我们喝彩公关的实力从而赢得了一个漂亮的满堂彩。估计叶常明董事长那边对我们的表现也会有所夸奖。”
肖海洋摆摆手有点担心地说道：“不是好事，不是好事啊。做空降高管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事，我也对你们说过，这次的事情又解决得这么好，这等于就是给CMG内部的其他派系敲响了警钟，他们以后对我们会更加小心。”
潘伟豪说道：“那总不能因为我们是新人就处处避让吧，要是这件事情解决不好，只怕CMG上下对我们又是另外一种看法了。现在是不让立牌坊就算了，最后连妓女都不让当，这算怎么回事啊这是？”
肖海洋听出了潘伟豪的牢骚，也知道他是话糙理不糙，但是肖海洋心里更清楚，如果现在锋芒毕露的话就不会有未来的进一步发展了。
在一个强势人物面前，你要么选择死亡的个性，要么就得选择个性的死亡。
他指了指他的两位助理说道：“你们以后也要多小心，给我好好地收敛锋芒，夹起尾巴做人。办公室政治不是那么好玩的，尤其是在CMG又面对像朱安妮和康俊这样的对手，都给我把眼睛放亮点。”潘伟豪有点不大高兴，但是看见俞心言很认真地点头所以也跟着点了点头。
“明天我们就要和康俊那边的人马开会讨论饭局的事情，到时候就是硬碰硬了。”肖海洋夹着香烟若有所思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