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墙壁上的污点 精液成分
事实证明他的判断是准确的。赵田野处长亲自下手，在5、7、8、10等4包墙壁粉末中发现了精液成分，血型和各种基因与周全文的完全一样。为保险起见，他又派人分别到上海和省会医学研究单位，请著名专家化验鉴定，结果和自己的鉴定完全一致。根据这个铁证，院领导做出了逮捕周全文的决定，为防止铁县政法部门包庇，命令余申将其押送到省会审判，同时拘留了宋云贵。余申知道周全文有枪，就带来了这些人员，以防不测，同时为避免不必要的牺牲，进县城前先给看王斌打了个电话，知道了周全文正在县公安局的家里休息，就让他们进城后分头控制了那个地区，自己独身到公安局办手续。
刘士军根本不知余申如此迅速地拿下了宋云贵，看到余申独自进来，还像上次那样以嘲笑的口气说了与上次同样的话。
余申也不客气，同样用嘲笑的语气回答：“刘局长真是孔明再生啊，猜测得真准。我这次来就抓一个人，他是你的把兄弟周全文，以后再抓几个，现在难说。”
“你们有证据吗？”
“这是我们的事，你就少操心吧。”余申把逮捕证放到他面前，“你看清楚了，在上面签上大名，避免公安干警间发生误会。”
“这要请示政法委领导的。”
“你打电话请示，我等着。”
“现在没得时间。”
“打电话的时间都没得？”
“有时间，我也不请示。告诉你吧，他家庭生活困难，抓走他，就会饿死人。我根本不同意你们这样做。”
“生活困难就可以犯法？”
“我不能让跟着我干的弟兄们感到寒心。”
“铁县公安局是人民的公安局，不是威虎山。”
两个人唇枪舌剑地斗了半个多小时，刘士军终于败下阵来，在逮捕证上签了字，恼羞成怒地推着余申往外走，喊叫着“出去出去”，“砰”地一声摔上了门。
余申满意地笑着，却走不动，低头一看，只见棉大衣的一角被夹在了门缝中，只好回头敲门，敲了一阵子才把门敲开。
刘士军怒气冲冲地喊叫：“给你签字了，你还不走？”
“不是我不走，是你留我。”余申微笑着手指大衣角，“你的门夹住了我的衣服。”
“快走！快走！”刘士军推开他，“周全文在看守所。”
“鬼话！”余申心里说着，钻进汽车，边开车边用手机指挥人们行动。赶到现场后，他钻出汽车，询问情况。
“你看，已经完成了包围。”小苗手指前方。
前方，几个武警阻击手已经爬上了周全文对面楼房顶上，几支自动步枪分别瞄准了周家的门窗，楼下几个检察官正分两路贴墙向门口运动。突然，一扇窗户打开了，一个铁东西从窗口扔出。
“手枪！”检察官和武警异口同声地喊叫。
“我不反抗！”周全文出现在门口，“大家不用费力拼命。”
“奇怪！”余申拨开惊讶的检察官，到门口给周全文戴上了手铐，推他进屋。
“饶过我爸！”3个10岁左右的孩子哭喊着跪到余申脚下。
余申鼻子一酸，眼圈红了，感到脚沉重的难以抬起。
“给你们的叔叔阿姨让路。”周全文哭着说。
“爸！”孩子们又扑向周全文。
一家4口抱在一起号啕大哭。
赶来的检察官们个个流泪，谁也不忍心把他们拉开。
余申为掩饰自己的窘迫，转身观察这个家庭的摆设。
周全文确实很贫穷，除了两张床和一个写字台外，几乎没有什么摆设。
周全文抱着孩子们哭了一阵子，慢慢推开他们，起身到写字台前，用戴手铐的手拿出一串钥匙，打开写字台抽屉，从一个笔记本里拿出一个存折。
余申说：“我可以看看吗？”
周全文默默地递给了他。
余申一看，大吃一惊，只见上边曾存过6万元，去年一次支取了4万元，最近又支取了2万元，现在已经不足五十元了。他默默地把存折还给了周全文。
周全文把存折递给年龄最大的孩子，流着眼泪说：“孩子，爸爸这一去，3年、5年肯定回不来，这是全部家底，交给你，你的弟弟、妹妹全靠你了。”
“爸爸！”孩子们再次抱住了他。
周全文挣脱开他们，毅然往外走去。
孩子们爬过去，抱住了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