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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墙壁上的污点 大学毕业的苗家女子

书籍名:《取证》    作者:肖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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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旅馆内只有一对老夫妇坐在一楼的柜台后,看见余申进来,淡淡地询问:“住店啊?”

  “对头!”余申微笑着点点头,把马桶包拎到柜台上,要拿证件登记。

  “要住就在一楼随便挑屋子住吧,二楼起夜不方便。”老人冷冷地说着,并没拿出住宿登记本来。

  “不用登记?”余申诧异地问道。

  “登记啥子?十天半月也难得有个客人,没得人管。”

  “没得人住,开这旅馆有啥子用?”

  “儿子的主意。他在省城上班,说啥子过几年就会有好多人来这里旅游,这个店就是风水宝地了,谁晓得真假?”

  “您的儿子有远见啊。住一晚多少钱?”

  “借你的吉言了,房费就看着给吧,有就多给几块,没得钱就少给几块,反正我也不指望靠这过活,就是给儿子看门的。”

  “要得!”余申拎起马桶包要去选房间。

  “吃饭自己做。厨房在楼头上,里边有米有面有蔬菜。”老人再次叮咛。

  “晓得了。谢谢你们啦。”余申感激地说完,拎包走进了一个房间,拿出手机给省检察院领导打电话汇报了王婷事件,请求准予侦察,在获得领导批准后又提出了次日派法纪处的小苗来这里共同办案的要求,同样得到了批准。

  小苗是一个大学毕业的苗家女子,本名苗玉,既漂亮,又能干。因此,大家都亲昵地称她为小苗,叫来叫去,许多人都忘记了她的名字。余申让她来这里,却不是因为她聪明能干,是一种万不得已的选择。他虽然尚未到法纪处上班,可是对处里的情况还是熟悉的。院领导一直没有按照编制把这个处的人员配全,连个副处长也没给配备,还经常抽调处里的检察官到其他处室帮忙,使现在的处里只有包括余申在内的5个人。这5个人中,除了必须留下办公室主任高金生值班外,能干活的就只有苗玉、马云和刚从大学毕业的王飞了,而王飞还被借到办公室帮忙了。他明白,办理王婷这类案子,必须要有女同志参加,除了苗玉还能有谁呢?。

  打完电话,余申起身,准备出去,却听到了手机铃声,打开接听,原来是高金生询问他住处的。他把住处告诉高金生后,走出了旅店。他经过多次回忆在饭馆里听到的反映,除了能够说明王婷冤枉之外,再无其它重要价值。他决定到大街上转转,看看能不能从老百姓的街谈巷议中找到一点有破案价值的线索来。因此,他在大街上时而到旁边的台球桌边打上几杆,时而到小茶馆里喝上几杯清茶,时而……他像一个旅游者那样随意走动着,身心却不得安宁,耳朵在认真捕捉人们的议论声,眼睛在观察人们的表情和县城的环境,心里在寻思案件的突破口。功夫不负有心人。通过半天的努力,他通过人们的议论,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并为如何侦破此案找到了一条线索。

  天黑之后,他在一个小饭馆吃了一碗蛋炒饭,转身到旁边的小商店里买了几盒糕点,出来走到一家门口敲门。他在白天已经从他人口中得知,这个院子就是王婷的家,家里只有她的老妈妈。

  “谁呀?”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院内传出。

  余申已经猜测到站在院内的是王婷的老母,便压低声音说:“大娘,我是王婷的同学,请开门。”

  “同学?”老人打开门,狐疑地打量他一番后说,“进来说话吧。”

  余申默默地跟随进去,把糕点放在迎门的桌子上,扫视着王婷的家。这是一个典型的贫困家庭,两间房子空荡荡的,除了一张双人床、一个油漆脱落的木箱、一张没有抽屉的桌子、两把椅子和炊俱外,什么都没有。

  “坐下,喝口水吧。”老人从一个竹皮暖瓶中倒一杯水捧过来,“家里穷,连茶也没得。”

  “不要紧!我习惯喝白开水。”余申急忙接过水杯,坐下。“下岗才几天,就成了这样?”

  “生就的穷命。婷婷三岁时就没了爸爸,工作时,厂子里要集资,”老人说到这里,突然改变了话题。“你不是婷婷的同学?这些事,她的同学都晓得啊!”

  余申根本没有料到王婷的命运会是这样,窘迫地只感到脸上一阵发热,实在没有勇气说谎了,只好如实说:“大娘,我确实不是她的同学,是省检察院……”

  “啥子?省里检察院同志?”老人打断了余申的话,“咕咚”一声跪到了余申脚下,哭喊起来。“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她冤枉,冤枉啊……”

  面对着白发苍苍的老人下跪,余申鼻子一酸,慌了手脚,连拉带抱地把她扶在另外一把椅子上,劝说:“别这样!别这样!冷静一下,好好讲。我就是为这事找您的。”

  “好!好!”老人答应着,许旧才冷静下来,为证明自己孩子的清白,竞从她小时候讲了起来。

  余申为了解王婷,耐心倾听着老人的哭诉,把老人四个多小时的谈话理成了如下的一条线:王婷早年丧父,对母亲很敬重,自己也很自尊。小时候,尊重母亲的意愿,读小学、中学时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她参加了高考,并且考上了大学。然而,她参加高考的目的只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比别人差,拿到录取通知书后就瞒着母亲撕毁了,接着就到工厂上了班。工厂资金缺乏,要求工人集资一万元,她东借西凑地弄够了这笔钱,不料厂子亏损让她的钱全部打了水漂。面对着众多的债主和积劳成疾的母亲,她去刮了电视台天线上的金粉。在看守所遭受凌辱后,她天天躲在家里哭泣,不肯出门。后来,在男朋友宋诚劝说下,她去公安局告状,不料却又是羊落虎口。

  余申由此对王婷更加同情,为她昭雪的愿望更加强烈,需要的只是证据。他沉思了片刻,谈出了这次夜访的目的:“大娘,能让我看看她的衣服吗?”

  “啥子衣服?”

  “夏天在看守所穿过的。”

  “回来就烧了。她说脏!那些衣服很重要?”

  “也没啥子!”余申苦笑着回答。他今天想到的线索就是些衣服。他觉得王婷肯定嫌哪些衣服脏,不肯洗涤,随便扔到了一边,而这些衣服上肯定有罪犯的遗留物,证据不就找到了吗?现在,他得知这些可能成为罪证的衣服化成了灰烬,还说什么呢?

  “我的孩子没事吧?”

  “放心吧!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余申说完,告别老人,走出了她家。

  时已深夜,天空阴沉沉的,没有一点生气。街道上山风刺骨,但并不安静,两旁的几个发廊橱窗后站着一些妖冶的少女,不时地冲着路过的男人招手浪笑。余申懒得理睬她们,匆匆地走过了大街,回到了下榻的旅馆前,伸手推门。突然,他感到脑后一股冷风袭来,立即意识到有人偷袭,便敏捷地使用铁板桥功夫往后倒下,两腿飞快地剪向袭击者的腿。袭击者也是个有搏斗经验的人,两腿一跃,躲开了这一剪,挥舞着手中砍刀又扑了上来。危机时刻,3个男人吼叫着“不许杀人”从旅馆外冲了进来,一个女人打开旅馆房间的一扇窗户高喊着“不许动”开了一枪。袭击者眼看大势不妙,夺路而逃。余申一个鲤鱼打挺跃起,转身去追赶袭击者,然而已经晚了,4个人影已经消失在夜幕中。

  “余处长!”小苗提枪从旅馆中跑出,“怎么不追?”

  “我们不明方向,再说有人在追。”

  “不是一伙的?”

  “要是一伙的,我还能和你站在这里说话?我认识里边冲出的3个人。”

  “怎么认识的?”

  “进屋说去。”余申已经看清了那3个人是在饭店中认识的新朋友,并猜测到那个被称为“大哥”的人是宋诚,就在和小苗进入自己房间坐下后,简要地讲述了一下他们认识的经过,说:“他们可能不相信我,就一直暗中监视着我,关键时刻才出手相救的。”

  “比公安局还强。”小苗愤愤地说,“群众还知道救人,公安局听见枪声,至今还不露面。”

  “你以为他们没露面?”余申冷笑着说,“今晚就是他们露面。”

  “可能吗?”

  “动动脑子吧。先想想今晚的这些人是冲谁来的。”

  “当然是你了。”

  “我来时,没有通知政法部门,他们也不会想到我住这里。你来时,单位上肯定通知了他们。不然的话,谁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找到这里?”

  “看来,咱们这次够麻烦的。”

  “不麻烦,我就不请你了。你和马云刚刚从‘8、6’大案下来,都疲惫不堪了,需要好好休整几天。对了,我记得给院长打电话时,说让你明天赶到的,你怎么今天就来了?他们没有把我的话传到?”

  “传到了怎样?我会听他们的?我一接到高金生的电话,就找他要了1支枪,出门拦了一辆卡车赶来了。我晓得你要帮手,就明白案件棘手,不急着赶来还行?哪个当家的老太婆给你小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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