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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表面,背后 一套活学活用文章(1)

书籍名:《裙带当风》    作者:谢思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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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次大赛对选手要求较高,评分标准舞台风格占百分之七十,才艺表演、网上观众投票、知识问答各占百分之十。举办这样的大赛,桃花源集团是稳赚不赔的,参赛小姐要交报名费,观众入场观看要购买昂贵的门票,选手们的泳衣、吃住以及比赛场地全部来自赞助,另外还可以赚得一大笔广告收入。参加旅游小姐大赛的选手们来自荆都市及周边地区的各行各业,在校大学生占了相当一部分比例。可以说,荆都市及周边地区的美女们都参与了。有人开玩笑地说,桃花源集团公司最好要改名字了,改为桃花运集团公司。

  南山风景区旅游小姐大赛启动仪式在荆都体育场隆重举行。无数观众在尖叫,无数根荧光棒在挥舞,热浪一浪高过一浪,整个体育场都沸腾了。一个又一个选手次第登台,她们身着泳装,酥胸玉腿,魔鬼身材,貌美如花。她们在长长的T台上走着猫步,扭胯、摆臀、秀胸、媚眼,激情如火,电力四射,台下快门乱闪,人群像呼啸的海浪。

  这是一个被美女点燃的疯狂之夜。

  自从市政府与桃花源集团正式签约以后,南山风景区的旅游开发工作正在有条不紊地展开。桃花源集团总部再设在灵山上明显是不合适了,胡妍红将公司迁到了市区,离现在的市委办公楼很近。办公室是租的,但装修得很有特色。两扇玻璃门上分别有一支含苞欲放的桃花。进门后就是一面桃花墙,一幅巨大的中国画上,桃花、杨柳、春风、少女,一片生机盎然。墙边整天站着两位如花似玉的迎宾小姐。最有创意的还是胡妍红办公室的门,门框设计成一朵巨大的桃花形状。柏安民到桃花源集团来调研过一次,他对这样新颖独特的设计很满意。

  由于桃花源集团的一系列运作,南山新区的知名度如日中天,加上荆都市驻各地招商办的大力宣传,已经接连有好几批客商前来考察。

  温州市企业界几位老总来到南山新区考察,柏安民、李非语以及市委秘书长孙志明等人出席了接待会。柏安民总结了南山新区成功建设的三条主要经验:第一当然是得益于市委、市政府的正确领导;第二就是始终坚持在抓经济发展中解放思想。由于在新区建设中融入了文化创新,坚持文化兴市,发展文化和旅游产业,带动了新区快速繁荣;第三就是群众的支持,市委、市政府坚持和谐拆迁、和谐发展,在全市上下形成了发展的合力。

  接着,照例是陪同来宾到新区走走看看。在视察规划中的部分市直机关建设新址时,由于有些地方场地还没有平整,沟沟坎坎的,柏安民又坚持要深入一线,就在他一边走着一边向客人指指点点介绍时,突然,他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脚下一虚,一个趔趄,看样子马上就要摔倒!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柏安民要倒下的一刻,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孙志明眼疾手快,舍出全身的力气,双肩一耸,硬是将柏安民肥胖的身体顶了起来。柏安民舒了一口气,总算没有摔倒。

  人是站起来了,可是柏安民明显感觉到左脚脖子有点不对劲,已经痛得无法站立。于是,赶紧用小车送到市立医院检查。

  于是拍片,做CT,再经医院骨科一流专家的会诊,确认是左脚崴了,软组织轻微受伤。

  虽是轻伤,没什么大碍,但领导的健康何等重要?就是再小的问题也要高度重视,如临大敌。市立医院马劲俊院长立即亲自向柏安民汇报了伤情,他说:“可喜可贺,经过专家组的会诊,柏书记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但是领导的身体事关荆都的发展,事关荆都全体人民的福祉,所以一定不能掉以轻心,专家组一致请求柏书记住几天院,待身体完全康复后再投入革命工作。”

  柏安民闭着眼睛,轻轻点了点头说:“那就住两天吧,要注意保密,惊动大家就不好了。”

  马院长很失落,自己好歹也还是一个院长,在医院里也还能呼风唤雨的,可是柏安民都没有正眼瞧自己。但是,这种不快的感觉也只是一瞬间就过去了。马院长又说:“保证领导的身体健康就是我们这些医护工作者的天职,请柏书记放心,我已安排最权威的专家、最敬业的护士,专门为您服务,争取让领导早日康复!”

  柏安民住进了老干部病房。老干部病房门上有一块铜牌,上书“老干部病房”五个字。马院长的政治敏感性还是很强的,在柏安民住进来后,第一时间让人把那块牌子摘了,并立即到街上去现做一块,上写“高干病房”四字。要是将柏安民视作老干部,那问题就相当严重了。领导都是永远年轻的,特别是上了年纪的领导,他们非常注意细节,天天在镜子边检查头上的白发和脸上的皱纹,要是发现了皱纹马上就要抹除皱霜,发现白发马上就要拔掉,或者到理发店去悄悄染黑,总之不能影响领导的光辉形象。

  病房是按星级宾馆套间设计的,柏安民住的是一室一厅的病房,电视、冰箱等一应俱全,还有独立的厨房和卫生间。

  柏安民的家在省城,几年前,他就将爱人调到省城某单位了。而且,他的爱人此时正好在北京学习。考虑到伤情不大,柏安民认为没必要通知他的妻子前来照顾。秘书长孙志明自然责无旁贷,当起了生活秘书。

  本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孙志明却对医生护士呼来喝去的,以显得他心情的焦急和思想上的重视。开始输液了,拿着输液瓶进来的是一个极和蔼的大姐级的护士,四十岁上下,姓罗,她是医护的护理明星,在全院护理比赛中得过第一名的。马院长安排她专门承担柏安民的护理任务。扎过针后,罗护士拿来一条干净的白毛巾,将柏安民的左脚放在毛巾上,用红花油开始推拿。罗护士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柏安民一直闭着眼睛。

  自入院以来,大多数时时候候,柏安民都是闭着眼睛的。孙志明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根据孙志明的经验,柏安民的心情还是有点问题的,肯定是不怎么高兴,他要是高兴了会主动找人说话的,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屁都没有一个,而且还老是闭着眼,孙志明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领导住院了,这还了得,对某些人来说,这是一件政治大事。所谓政治大事,那就是和你的政治前途有关,也许是一个政治机遇,也可能是一场政治灾难。

  领导生病有一个特点,生小病车水马龙,生大病门可罗雀。领导生病了,正是巴结的大好时机,因此来看望的人像苍蝇一样,赶都赶不尽;要是领导真生了什么大病恶病,来看望的人反而很少,病越重,人越少,原因很简单,大病恶病凶多吉少,投资风险极大,这年头没什么人是傻子。

  自柏安民住进医院以来,来看望的人络绎不绝,都是一些单位的头头脑脑。这些人都是政治敏感性极强的好干部,时刻都关注着领导的最新动向,他们在第一时间听说柏安民住院了,有的从牌场赶来,有的从会场赶来,有的从调研的乡下赶来,有的从出差的外地赶来。总之,他们带着对领导的深情厚谊,从四面八方赶来,表达对领导健康的关心,一个个比对他们的亲爹还要亲。老百姓住院是花钱,领导住院是挣钱,大家临走的时候,都不忘放下一个红包。柏安民表情木然地微微点一下头,实际上,连点都算不上,只能说动了一下,就算是表达谢意了。

  在医院里,柏安民能得到最好的治疗吗?答案是肯定的。因为柏安民仅仅是脚崴了,要是一般的人,根本不需要治疗,最多贴张膏药就完了。可是谁敢这么跟领导说呢,这么说怎么显示你对领导健康的关心和重视呢?于是,各种检查都要做一下。当然,更少不了输液,使用进口的抗生素,镇痛消炎,还要开口服药。这样,领导才觉得他是真病了。

  下午,柏安民再也忍不住了,对一直站在身边的孙志明说道:“把马院长叫来。”马院长屁颠屁颠地跑到柏安民的病床前,满脸堆笑地问道:“柏书记,您有什么吩咐?”

  柏安民足足过了有十秒钟,才慢慢睁开眼睛,说:“楼下的出租车喇叭响个不停,走廊里人来人往的,这里的环境也太吵了,病人怎么安心养病?”

  马院长的脸上顿时变了色,点头说:“是,是,马上整改!”可是,马院长的心里又充满了疑惑,柏安民的病房在十二楼,楼下的喇叭声即使听得见,也是微乎其微。再说,这么大规模的医院,走廊里怎么能没有人?可是,这些话他只能闷在肚子里,就是闷馊了,他也不敢说出来。

  柏安民的话还没有完,他继续说道:“作为代表我市卫生行业形象的市立医院,一定要抓班子,带队伍,抓管理,抓服务,抓形象,要能提供最佳的医疗服务,让病人满意。”

  这话说得很严重,但内容很空,让人摸不着头脑,但似乎又隐藏着许多言外之意。至于柏安民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就要看你的悟性了,看你能不能体会得出来。马院长的头点得像是鸡啄米,唯唯诺诺地说:“是,是,我们一定要将柏书记的指示精神向全院上下传达,坚决落实到位!”

  孙志明站在一边,细细揣摩着领导说话的意图,当柏安民说到“服务”、“形象”、“满意”这些字眼,再联想到刚才罗护士扎针时他皱眉的细节,他心头一亮,云散天开,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孙志明将马院长叫到一边,轻声说道:“请你立即换一个护士,全院里最年轻最漂亮的,有吗?”

  “有,刚从卫校毕业的,听说进入了什么旅游小姐分赛区大赛前五名,”马院长说道,“不过,刚从学校毕业,手生,可能护理技术上要差点。”

  孙志明说:“那不重要,只要形象靓丽就行了。”“那没问题,这个女孩叫韦芳芳,她在内科工作,不过没关系,我马上将她调来。”说着,马院长拿出了手机,立即发布调人命令。过了几分钟,一个稚气的女孩走进了医生办公室。孙志明一看,这丫头长得太漂亮了,一米七的身高,不胖不瘦,五官清秀,长相甜美,再穿上护士服,给人一种清纯脱俗之感。韦芳芳上半年才从卫校毕业,涉世未深,身上有一股孩子气,俏皮、活泼,正是柏安民喜欢的类型。

  孙志明很满意,他叫韦芳芳直接到柏安民的病房里去,看看领导有什么反应。韦芳芳蹑手蹑脚地走到柏安民的床前,笑嘻嘻地说:“领导好,我叫韦芳芳,非常高兴为领导服务,请多批评!”声音甜甜的、腻腻的,正在闭目养神的柏安民马上睁开了眼睛,说:“哦,小韦同志,很好,很好,刚才那个护士呢?”“她下班了,而且,”韦芳芳故意卖了个关子,“她也不会再来了,院长安排我专门为领导服务,您看行吗?”“行,行,你怎么不行呢?”柏安民的脸上笑开了花,由阴转晴了,他那双一直闭着的眼睛终于睁开了,再也没有闭上过,在韦芳芳的身上扫来扫去的。目睹此景,孙志明为自己没有及早领会领导的意图而懊恼不已,好在亡羊补牢,犹未为晚。秘书长虽然说起来也是市委常委,但毕竟是秘书长,平时主要是为市委一把手服务,因此,领会一把手的意图,比什么都重要。

  该扎针输液了。韦芳芳一边捋着柏安民的袖子一边说:“领导,我扎针技术不过硬,心里有点慌。”

  柏安民呵呵一笑,说:“没关系,没关系,我看小韦同志能行的。”“那我扎了。”韦芳芳说着,对着血管扎了下去。柏安民一皱眉,不,严格地说是痛苦地一锁眉,但也就是一瞬间的事。也不知是韦芳芳心慌,还是柏安民的皮硬,反正没见回血,没扎中。小韦有点慌了,怕柏安民发脾气。没想到柏安民笑呵呵地说:“没关系,再来一次,我非常乐意当小韦同志的试验品。”

  韦芳芳激动地说:“柏书记就是平易近人。”说着,又扎了一次,终于扎中了。扎完针,柏安民就和韦芳芳聊开了。柏书记亲切地说道:“小韦同志,平时有什么爱好吗?”“爱好表演啊,唱歌、跳舞、弹钢琴我都喜欢,我还参加了我们荆都市南山风景区旅游小姐大赛呢,获得了分赛区第三名,下个月就要进行决赛了。”“都是很高雅的爱好,好,女孩子就该学学艺术。”柏安民想了想,又说道,“国内像什么模特大赛、车模大赛、旅游小姐大赛,这样的比赛很有学问的,名堂很多,有时候也不是仅凭赛场上的表现就能获奖的。”柏安民不说黑幕,而说“学问”,充分显示了说话的技巧。

  柏安民说的正是韦芳芳所担忧的。听了柏安民的话,韦芳芳就翘起了小嘴,脸上也充满了忧郁,说:“我知道的,这些比赛都有黑幕,背后没人不行的,我父母都是普通的企业工人,亲戚中也没有一个是大官大款,进入决赛的一共是三十名选手,况且才艺中的知识问答题是用英语提问,也要求用英语回答,这正是我的弱项。我知道自己拿奖是没有什么希望的,重在参与吧。”说着,叹了一口气。

  听了韦芳芳说“背后没人”的话,柏安民心里有点想笑。这女孩怎么不明白呢,这些选美活动要想获奖,美女们仅仅背后有人还是不行的,还要“上面有人”。

  柏安民想了想说:“小韦同志,不要伤感,你担任我的护理工作,也算是有缘,这样吧,到时我替你说说话。”

  “真的吗?那太好了,有柏书记的支持,我肯定会获奖的。”韦芳芳听了柏安民的话,惊喜万分,情不自禁地在他的脸上飞吻了一下。柏安民顿时觉得韦芳芳小嘴吻过的地方凉飕飕的,麻酥酥的,有一种过电的感觉。

  自韦芳芳接手柏安民的护理工作以后,孙志明就觉得自己成了一个多余的人,他一会儿从外面转到柏安民病房里,又觉得他的存在影响了柏安民和小韦的谈话;一会儿又从病房里转到外面,在外面待久了又担心柏安民有什么吩咐。一下午就这样转来转去,头都转晕了。不过,他很开心,因为柏安民很开心,领导的心情就是对他工作的最好评价。

  黄昏时分,柏安民这才想起了还在转来转去的孙志明,他把孙志明叫到身边,亲切地说:“志明秘书长,今天你也累了一天了,晚上有小韦同志照顾,你就回去休息吧,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还有许多工作等着你。”

  孙志明巴不得柏安民早就这么说,兴奋地说:“好,把领导交给韦芳芳同志我还是放心的,您安心休息,有什么事我会及时向您汇报的。”说着,就走了。

  吃过晚饭,天黑了。病房里只点了一盏壁灯,光线朦胧而柔和。柏安民躺在床上,报纸看不进去,电视也懒得看,总是感觉身子有点不舒服,但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十点了,当韦芳芳最后一次进来查房时,柏安民望了她一眼说:“脚痛。”

  “哦,那我给你推拿一下。”说着,韦芳芳在床上坐了下来,拿起红花油,滴了几滴,开始给柏书记推拿。

  推拿了一会儿,柏安民又说:“腿不舒服。”于是,韦芳芳又给柏安民按摩双腿。按摩了一会儿,柏安民又说:“后背难受。”韦芳芳低着头,又开始给柏安民按摩双肩和后背。这样,两人的身子挨得越来越近,柏安民闻着韦芳芳身上的气息,心醉神迷,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她抱住了,按在了床上。

  韦芳芳静静地躺着,闭着双眼,呼吸急促,高耸的胸脯上下起伏着。柏安民觉得她没有反抗的意思,是可以继续下去的。于是,关了灯,很快将她脱光了。

  年轻人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身上到处紧绷绷的,很有质感,很有弹性。柏安民将韦芳芳上下左右前前后后摸了一遍,说:“好!”接着又摸了一遍,说:“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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