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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亢龙有悔 (4)

书籍名:《周易大师1》    作者:程小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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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娇从脖子上解下一枚玉坠,要给我戴上,说:“我从没送过你什么,这是我在庙里专门为你求的,希望它能保你一生平安幸福。”

  我挡住她的手说:“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既然我们已经没有可能在一起了,我不想再……睹物思人。”

  阿娇走了,屋子里一下子空了,好像她从来没有来过一样。我感觉自己像做了一个梦,以前和现在,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阿娇走了,去追求她的现实主义了。我和她相爱那么久,在她眼里,我原来是一个不现实的人,这真够讽刺的,爱情的可怕之处在于,一个人清醒,一个人痴迷。我小心呵护的爱情,我以为可以相伴一生的爱情,竟然从一开始都只是我一个人在做梦。

  第二天醒来,我头痛欲裂,四肢酸疼无力,摸过温度计量了一下体温,三十八度六。我看着天花板,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我在想,如果我就这样躺在床上,会不会脱水成一具干尸?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铃声把我惊醒,一遍又一遍,我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哪还拿得动手机。铃声一直响着,直到手机没电。我又昏昏沉沉睡去。

  我想我的脑子可能烧坏了,我竟然看见阿娇和一个男人在做爱,姿势非常的淫秽,阿娇在浪笑,那个男人满头大汗嘴里骂着脏话。做完爱,他们躺在大大的浴缸里洗澡,那个男人我好像在哪见过,就是想不起他叫什么名字。可是忽然间那个男人就变成了浑身是血的我,阿娇伏在我身上哭得惊天动地,嘴里却叫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我努力想听清楚她在叫谁,可是阿娇的声音却越来越远,像被风刮跑了一样。

  这时我终于听清楚,那个越去越远的声音在叫我的名字:“天一,天一……”

  我想我一定要看清那个叫我名字的人是谁,于是费力地睁开眼,看到身边是乔好运、李平阳他们。

  见我醒来,乔好运说:“你小子命真大,要不是我们,你这会儿烧成干尸了。”

  乔好运他们回校后找我小聚,在我原来住的地方没找到我,就去找阿娇要了我的手机号码,打到我的手机没电,以为我是故意躲着他们的,就问阿娇我是不是发大财了,不理患难兄弟了。阿娇说出我们刚刚分手的事。不知是心灵的感应还是上天的安排,乔好运他们砸开了我的家门,救了我。

  我说:“我现在的感受是死比活着要好。”

  “为什么?为阿娇吗?算了,哥们,我知道你和她分手是早晚的事,我看你还有一个玉儿,以为你早就一颗红心两手准备了呢,也就没提醒你,没想到痴情的人原来是你。唉,爱情是美好的,可女人是可怕的,当你以为找到了爱情的时候,其实那只是一张画皮。”乔好运边喂我喝水边调侃说。

  “分就分了呗,我也刚让我女朋友失恋。他妈的,一没女人,钱包马上鼓起来了,这年月,什么最重要?上面的需要和下面的需要都重要,但是归根结底还是上面的需要更重要。”李平阳总结说。

  我知道这两人是故意避重就轻,为了安慰我。

  “你怎么知道我和她早晚得分手?”我现在没心情听他们胡扯,一把抓住乔好运的手问他。

  “你是当局者迷,她早就被一老板包了,你不知道吗?你脑子学《易经》学傻了吧?凭她怎么可能把户口落在大都?她又怎么可能留在大都工作?我以为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原来是真糊涂。”

  我猛地挣扎着坐起来问:“什么?她被老板包了?你胡说?她不会是那样的人!”

  乔好运笑了:“这个寒假她去哪了你知道吗?”

  “和她一个南方的同学去旅游了。”

  “你呀,真是天真得可爱,阿娇哪也没去,就在大都,一直陪着那个王八蛋呢!”乔好运说。

  “你怎么知道?”

  “我也是回到学校才知道的,学生会里一个学妹告诉我的,她说她陪阿娇去你家里辞的行,然后那个学妹回南方老家了,阿娇根本就没离开大都。”

  “那个老板是谁?”我目露凶光盯住乔好运。

  “你别这样看我,”乔好运嗫嚅着说,“我哪知道是谁,反正不是我。”

  李平阳说:“枣子再好也不能囫囵全吞了,果肉吃了就行啦,果核丢就丢了吧。”

  乔好运冲他竖起了大拇指表示赞同。

  我厌恶地说:“你们该干吗干吗去,我要睡一会儿。”

  乔好运和李平阳相视一眼,小声商量说:“我看把齐玉儿找来吧,那枣子会伺候人。”什么样的好话到了这俩人嘴里就变味了。

  他们两人话音刚落,小雅进了病房。这俩人冲我挤了下眼睛说:“没枣子桃子也不错。兄弟,哥们不在这恶心你了,先撤了。”说完一溜烟跑了。

  小雅坐到我床头上,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又摸了一下自己的,说:“嗯,烧退了。”

  我说:“你都知道了吧?”

  她点点头说:“在我意料之中啊,别再想那件事了,好好养病吧。”

  他们都不看好我和阿娇的爱情,他们都算准了我们会分手。只有我一个人,傻傻地等着天长地久。

  小雅看我难受的样子,开导我说:“别多愁善感了,也许这是老天故意撮合你和玉儿呢?《易经》不是也说‘坏事到头就变成了好事嘛’。对了,玉儿知道你生病的事吗?”

  我摇摇头。

  “我去把她找来,让她来陪陪你,她可比我会关心人。”小雅说。

  我阻止说:“不要叫她来,她心情也不好,别把两个浑身是伤的人弄一块了,我没事了。你说得对,坏事会变成好事的,命数如此,我认了。”

  小雅笑:“这就对了,这才像个大师的样子,佛祖不说了嘛,四大皆空,什么都看空了,才能拿得起放得下。”

  三天后,我病好得差不多了,去看玉儿,她家门紧锁。我又去书店找她,她的同事说:“玉儿三天前办了辞职手续,已经不在这里上班了。”

  我的心顿时一沉,联想起上次我从她家里走时,她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不由得后悔我当时太愚钝。玉儿连工作都不要了,这是早就计划好了的啊,她会去哪里呢?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打开门,地板上有一封信,我急忙拆开,看了一下落款,是玉儿写给我的。

  天一:

  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离开了大都,离开了这座让我哭过也笑过,爱过也伤过的城市。不用为我担心,我经历过了别人不曾经历的,我会很坚强。

  我长这么大,没有值得纪念的日子,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是最值得我回味和留恋的。在一起的不代表着长久,远隔天涯,或者远隔生死,也不代表就不是永恒。天一,我不让你记住我,我只在心底对自己说,我是爱你的,我会记住你。

  既然上天安排了我离开,那我会笑着告别,因为你已经给了我太多美好的回忆,有这些,我就没有悲伤。

  天一,如果这个世上还有值得我牵挂的人的话,那就是你,希望你无论何时都能和我一样坚强。

  最后我要说的是,妈妈送我的那枚翡翠,我是不配拥有的了。你放心,我也不会赖着不还你的。可是我实在太喜欢了,就让我先替你保存着,等你结婚的那一天,它会回到新娘的手上。玉儿为你们祝福!

  齐玉儿

  3月6日

  玉儿果真走了,不是那次的伤害逼走了她,是我的无情伤害了她,她在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拒绝了她。这个城市曾经给了她那么多痛苦,她都没绝望过,是我让她对这个城市失去了信心。唯一让我感到欣慰的是,她仍是乐观的,她是笑着告别的,而且,她还承诺,我们还有相见的那一天。

  ?三十四、避重就轻

  大都市现在没有值得我留恋的人了,是我离开的时候了。

  可是,在我离开大都之前,还有一件事是必须得做的,那就是抓住孙发财,为玉儿报仇。因为这个浑蛋不仅深深地伤害了玉儿,也改变了她的一生,不把孙发财绳之以法,我寝食难安,也良心难安。

  我静心休养了几天,努力使自己心无旁骛,又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净手焚香,三拜易祖,摇了一卦,卦占行人去向。得“艮为山”纯卦,用神不动不凶,仇神极弱,财爻旺相。这是一个被测之人未出城的卦象,孙发财不仅没有离开大都,而且表明一时半会儿警察也抓不到他,他肯定是藏在了某个衣食无忧的地方了。

  我知道郑巨发在大都有些人脉,于是请他帮忙,打听孙发财的亲戚朋友的住处。郑巨发说:“打听这个没用,我们能想到的地方,估计警察早搜完了,你既然算出他还藏在大都,这就好办。这事你别管了,我就是挖地三尺,也一定要找到他。”

  郑巨发砸出巨款,通过道上的朋友,把孙发财所有的手下挨个敲打了一遍,尤其是小四,那小子是最可能知道孙发财藏身之地的。郑巨发对他下的工夫也最大,可是,把小四的一条腿都打折了,也没掏出半句有用的话来。小四说,自从孙发财消失了之后,就没跟以前的手下和熟人联络过,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孙发财像人间蒸发了一样,销声匿迹了。

  郑巨发奇怪地说:“天一,你会不会没测准?”

  我隔了两天,又测了一次,还是显示他没动地方,就在大都藏着。

  “那就怪了,我不信他若在大都能一点蛛丝马迹都不露,除非他变成空气。”

  小雅知道了我在找孙发财,告诉我:“天一,如果你能确定孙发财还在大都,那就好办。你不要打草惊蛇,这事请周局帮忙,使个障眼法,让办案人员内紧外松,然后再通过其他渠道对他的公司不断地骚扰,把他搅和出来。只要他露头,就一摁一个准。”

  我按她说的办法,去找周正虎。

  我还不知道周正虎遇到了点麻烦,正头疼呢。原来,上级的考评小组定好要来大都的,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推迟了,说是时间待定。周正虎的周密计划眼看要泡汤,他怎么能不恼羞成怒。周正虎见我来了,问我:“天一啊,我正要问你呢,你那法事做得怎么样了?大师请来没有?”

  我说:“我下周就去九华山,只要我把这边的功课做足了,不用请大师下山,他在九华山就可以设坛发功。”

  “嗯,那你再帮我算一卦,看看考评小组是什么原因推迟来大都的,和王伟有没有关系。”

  周正虎的卦摇出来,从卦象上看,的确是有人从中作梗,但不是下面的人,是职位比周正虎高的上层官员所为。

  我不能这样告诉他,现在我不需要再对他仗义了,我要利用他替玉儿报仇。我在心里筹措了一会儿,有了主意。我指着卦说:“这个卦象表明有小人欺主,小人势强,主势弱,表明你将功亏一篑。这个小人在大都市,不是你现在的部下就是曾经做过你的部下,应该和你有夙怨,但并不是什么深仇大恨,看这个小人的事业爻,他现在有自己的公司,就是说功成名就,有一定的社会地位。你可能早就忘了和他的过节,但他一直记在心里,这次就是他做的手脚。”

  我故意把周正虎的视线往孙发财身上引,因为此前开除孙发财是他亲自签的字,凭我现在对官场的了解,他们之间肯定有不可言说的矛盾。周正虎现在是草木皆兵,他只要怀疑谁挡了他的道,根本不会多思考,马上就得实施“宁肯错杀三千,也不错过一个”的战略。

  周正虎边听我说边频频点头,想了几秒钟的时间,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但是自己也不相信那个人能和上面的人靠上关系:“你说的这个人很符合他啊,可是他与上层关系扯不上,他说不上话,另外这个人一年里有半年时间在深圳,他哪有精力顾得上那些陈年烂谷子的屁事!”

  我进一步指点说:“我说的这个人做的生意是五行里的‘土’字,卦象里显示的是他从没离开过大都半步。”

  周正虎在屋子中央来来回回地走着,想了半天,问我:“曾经是我的部下?”

  “看卦象他现在和你挺远的,但从根上讲你们是有关联的,我推断他做过你的手下。”

  “嗯,这个人是谁呢?李高强?不是他,向东子?也不会是他——”周正虎忽然把脸转向我,问,“你上次说有一个天什么公司的?干建筑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他终于想起了孙发财。我一阵心跳,但强忍住激动,装作想不起来说:“没有啊,我不认识建筑公司的人。”

  “不对,你上次为你朋友的事提到过那个公司……姓孙,嗯,我想起来了,跟王伟一个派出所的孙发财,当年是我亲自把他除名的。”周正虎确定了“嫌疑人”后,马上拿起电话打给他的秘书小雅:“你查一下孙发财这个人的背景,以前因为刑讯逼供被清退的。”

  放下电话,周正虎像是自语说:“当年清退他,他就不服气,说把他当替罪羊。他是合同民警,出了事不先开他总不能把王伟开了吧。看来这小子一直没忘了这茬。”

  小雅当然知道我在周正虎家里,虽然他不知道周正虎查孙发财背景的用意,但她明白这肯定与我有关,很快就把电话回了过来。

  周正虎边听电话边皱紧了眉头,放下电话他说:“他妈的,几天不见,这王八羔子现在出息了啊,成大都市的一霸了,手下养了一批打手,为富不仁,无恶不作,前段时间有一个撞死人的车祸与他有关,最近又犯了一个强奸案,听说那个受害人现在失踪了。好,不管是不是他挡我的路,我现在先替大都人民除了他这一害再说。”

  周正虎黑是黑,但破案很有一套,只要他决心破的案子,只要被他盯上,用不了多久,他准能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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