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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书籍名:《的哥们的悲苦情色生活》    作者:王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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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话是这么说,我一个人倒霉是我自找的,可我还牵连了这么多的人,虽然没人埋怨我,你还有来庆大哥、二哥没人看不起我,可我得知道自己是咋回事,小乐子最让我发愁上火。”小梅说。

  “上什么火?你看不上他?”四姐说。

  “唉,咋说呢,我还有资格看不上谁?可我不能凑合小乐子。”小梅说。

  “那为什么?”四姐问。

  “第一,我有了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孩子,在北京养活个孩子是容易的事呀?第二,小乐子现在可能是看上我了,可是,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真的俩人走到一起,马勺就没有不碰锅沿儿的,一旦有了矛盾,我的过去就成了他的话柄,我一辈子都得低人一头,想起这个我就发愁,所以,我不能跟小乐子走到一块儿,可这话我咋说?”小梅一口气把自己心中的郁闷说了出来。

  四姐听了也觉得有理,小乐子没结婚,他也许并不知道生活还不只是谁对谁倾心的事,看来小梅跟自己说这些是想让自己帮这个忙把话跟小乐子说清楚。

  “你别发愁,等我问问他,看看他到底是什么心气儿,然后见机行事。可我是这么想,他要是真的爱上你了,他不应该计较你的过去,他又不是不知道!”四姐说。

  正说着,来庆脸红脖子粗地从外边走进来,四姐看着他脸色不对就问:“什么事你一脑门子官司?”

  来庆从冰柜里拿出一瓶啤酒打开坐在那喝了一口说:“你说二哥这个人,死较真儿!非得说我进的刹车片有毛病,要我换正品去,换了正品还挣得着钱吗?”

  “我不懂得这个,你跟他好好说,二哥也是好意,刚才小乐子就找他了,说给他换的刹车片不好使。”四姐说。

  “就是因为这个,急赤白脸地打电话叫我回来,我跟他一说我的理由,嘿!跟我急了,说我是坑人。有这么严重吗?外边的人检查咱们就够瞧的了,他比质监局的还厉害!”来庆说。

  “来庆大哥,我觉得二哥说得有理,我哥哥在老家就养过车,就是用了次品刹车片翻的车,出了人命。”小梅说。

  “那是载重车,小车没那么悬乎,我就没用过正品现在不是好好的?”来庆说。

  “要真是小梅说的那样,你还真得加小心,出了人命你后悔都晚了。”四姐听了小梅的话也担心地说。

  来庆听了不服气地说:“这刹车片它能使呀,人家汽配城一天卖出不知道多少,我怎么就没听说谁出了事?”

  程显祖气哼哼地走了进来接上话茬说:“听说了就晚了!你就看着眼前这俩钱儿,出了事你赔个底儿掉,哪个值?”

  “你们俩好好说,脸红脖子粗的干什么?”四姐说。

  “二哥,甭说还没你说的那么邪乎,现在的社会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老实人你就等着饿死吧!”来庆不服气地说。

  “饿死也不能缺德呀!”程显祖说。

  “二哥,你哪都好,就是这个轴(拗)没法弄,现在跟社会上混,没点儿活泛(灵活)劲儿还不得饿死?”来庆说。

  “我活到现在也没饿死,你甭说别的,那些刹车片你赶紧退了,我是不能用那些玩意儿糊弄人的。”程显祖说。

  “退了成,可是要是进‘原厂’的咱可挣不着钱,就咱这个小修理部,价钱高没人来这换。”

  “挣不着钱也不能玩儿悬的,你就听我的吧!”程显祖说。

  春天到了,路边的树有了一层绿色,午餐的时候,生意特别地忙,四姐脚不沾地地来回支应着,门口进来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女人穿得很刻意,多年的饭馆生意,四姐对进出的人很注意,走了的是不是结了账,进来的唯恐招待不周人家走了,特别是在忙的时候。

  “哟,大姐,几位呀,吃点儿什么呢您?”四姐走上前招呼道。

  那女人站在那四下地瞧着,并不理会四姐的招呼,这也很平常,有的客人无论你多热情,他也会无动于衷,因为他觉得你这是应该的,所以,做买卖的人不能计较这些,因为在这没有礼尚往来。

  四姐看了看客人没说话,加上忙就不再理会她,忙着别的客人去了。

  女人站了一会儿朝一张桌子走去,坐下以后喊道:“服务员!”

  四姐回头看了一眼走了过来。

  “这桌子怎么吃饭,赶紧收拾了!”女人说。

  “对不起了,人太多了,我这就给您收拾,您先点菜吧。”四姐说。

  “点菜忙什么,先收拾。”女人说。

  四姐叫了个小伙计走过来收拾桌子,自己给客人递过菜谱。

  女人拿过菜谱翻看着,半天不说话,四姐心里气急,现在正是忙的时候,所以说了句:“您先慢慢地看着。”又吩咐伙计,“你给大姐沏壶茶。”说完转身要走。

  “四姐,得了没有啊?前心贴后心了嘿!”一个司机喊着。

  “前心贴后心哪?买个信封贴张邮票当相片寄出去得了,你瞎嚷什么,没看见这都脚不沾地儿了,我给你催催去。”四姐说。

  四姐话音未落,女人又一次招呼起来:“服务员。”

  四姐看出来这个客人难伺候,一般在这样的情况下,碰到难伺候的客人,四姐都是亲自出马,因为怕伙计得罪了客人耽误了生意。

  “您点好了?”四姐走过来问。

  女人拿着菜谱说:“着什么急?我点菜你得跟旁边等着,这是规矩。”

  四姐已经看出这个女人来者不善,但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压了口气站在旁边。

  女人慢条斯理地把菜谱翻了一遍说:“没什么可吃的呀?可我看你这的生意倒挺火,看来你是有内功了。”

  四姐捺着性子说:“您说点什么菜吧,我这就是家常菜,解饱不解馋,您要是有特殊的要求,您最好找个好馆子。”

  “我大老远地跑这来就是为了吃饭,你做买卖的哪有往外支客人的?”女人说。

  小梅在吧台后面看着不公走过来说:“这位大姐,您点菜就点菜,说别的就不好了。”

  女人抬头看了小梅一眼说:“你算干吗的?我跟你们老板说话你一边听着!”

  四姐听了心里一惊,看来这个人是有备而来,否则她怎么知道自己是这儿的老板呢?

  四姐强作笑颜地说:“那您就跟我说。小梅,忙你的去!”

  女人冷笑了一下说:“看来你也做不出什么新鲜的,是北京人吗?”

  四姐点头说:“祖祖辈辈的北京人。”

  “来个羊肉汆茄子。”女人说。

  四姐只听过羊肉汆丸子哪听过羊肉汆茄子,一时搭不上话来。

  “对不起没有。”四姐说。

  “炒个踏斯蜜。”

  “这不是清真馆子,厨师不会。”

  “这个没有那个不会,你还开饭馆呢?”女人轻蔑地问。

  四姐还是捺住性子,咽了一口气说:“这位大姐,您是来吃饭的,您难为我干吗?我这个破饭馆就是为了《GFDA2》口,既没想成为全聚德,也不打算成了鸿宾楼,您别要短儿啊!”

  “这是怎么说话呢,顾客是上帝你懂吗?”女人说。

  “我不信那蒙人的话,你是上帝?你不给钱我照样把你轰出去!”四姐的忍耐到了极限。

  “天生的贱货,说这个你不明白。”女人撇了一下嘴说。

  “你说谁贱货呢?”四姐瞪起眼睛问。

  “说别人对不起你。”女人说。

  “打刚才我就看出来了,你不是吃饭的,是来找茬儿的,这个姑奶奶可不怕,在这混了这么多年,树林子大,什么鸟我都见过。你给我滚出去!”四姐厉声道。

  女人一听站起身来抬手“哗啦”一声推翻了桌子,满屋子人都愣住了。前边坐着的人吓了一跳站起身来说:“怎么找茬儿?”

  小梅连忙跑过来说:“对不起!”

  客人不高兴地说:“对不起就完了,瞧弄我这一身?”

  过来几个伙计拉住女人,厨师也出来看了。

  “今天你就别想开张了,在人前装得人五人六的,晚上偷人家的爷们儿!姑奶奶今天就是跟你拼命来的!”女人说着动手砸了起来,连桌子带椅子一起推倒了好几个。

  小梅吓得直哭说:“四姐,这可怎么办?”

  四姐这个时候反倒冷静起来,站在吧台后头说:“别管她,让她接着砸,吃饭的几位,今天对不住了,吃了饭的今天不用结账,没吃的劳驾请方便一步,明天再来!”

  小梅转身走出门外朝修理部跑过来。

  “二哥,快去看看去吧,来了捣乱的,把饭店都给砸了!”小梅喊道。

  程显祖正在忙着活听了抬头说:“谁呀?”

  “是个女的,不知道是哪的,说四姐偷汉子,今天来玩命的。”

  程显祖放下工具擦着手跟着小梅来到饭馆,屋子外边围满了人,屋子里只剩下伙计、四姐等人。桌子椅子东倒西歪,盘子碗的碎片满地都是,女人大哭大闹,程显祖走过去。

  “这位大姐,您这是干吗?”程显祖问。

  “你是谁?是老板还是这娘们儿又偷了一个?”女人横眉立目地问。

  “您这是怎么说话呢!这是买卖,您有话说有意见提,这样我可报警了!”程显祖说。

  “报吧!先抓起这个娘们儿,她是个浪货,女流氓!”女人说。

  听了这话,程显祖心里犯了嘀咕,四姐除了跟来庆有关系以外还能有谁找上门来呢?仔细地打量这个女人,忽然眼熟起来,是来庆的媳妇英子。来庆从程显祖的院子里搬走的时候还没结婚,结婚的时候程显祖是去了的,英子的模样还有记忆,虽然年头多了模样大改观,不似那么年轻瘦弱,已经是个丰满的少妇,可样子还是能认出来的,刚才慌张没有留神仔细地看清楚。

  “你是英子?”程显祖说。

  听了程显祖的话,女人也愣了一下,看了看程显祖说:“你怎么认识我?”

  “我是你二哥呀!”程显祖确定这个人就是英子。

  “二哥?你怎么在这?”英子说。

  “我跟来庆在一块儿呢!”程显祖说。

  “哦,我说的呢,我想起来了,这王八蛋是跟我提过你,说你也开出租呢,原来你们是一伙儿的!”女人说。

  “英子,这是干什么?人家做得好好的买卖,你跑这闹来?”程显祖说。

  “来庆就是叫这个娘们儿勾搭走了,我能饶了她吗?”英子说。

  “你听谁说的?”程显祖说着这句话显得很无力,因为英子说的是事实。

  “别以为他脚底下踩着油门我就找不着他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早就盯着他呢!”英子说。

  “你们先把这归置归置,英子,你跟我到外头来说话。”程显祖吩咐完伙计拉着英子出了饭馆的门。

  程显祖拉着英子出了门说:“你跟来庆不是离婚了吗?”

  “离婚了就算完了?盐打哪咸醋打哪酸哪,我能咽下这口气吗?我过不好,他们也休想踏实了!”英子愤愤地说。

  “来庆开出租,人家开饭馆,又没结婚过日子。再说了,既然俩人分了手,找这个后账管什么用?”程显祖说。

  “我不能便宜了这个狐狸精!”英子说。

  “快拉倒,你谁也甭怨,一个巴掌拍不响,何况现在你们已经离了婚,你再闹也没理了。”程显祖说。

  “我等着来庆,看这小子来了怎么说!”英子说。

  “你等他来,他要不来呢?再说了,他来了就是多一个打架的,好看是怎么着?”程显祖说。

  程显祖说着拉着英子走了。小梅站在门边看着回过头来问:“四姐,还开门吗?”

  “开什么开?关了!”四姐气哼哼地说。

  程显祖把英子拉到自己的修理部的休息室里坐下,英子一改刚才横冲直撞的样子,哭了起来,程显祖倒上水端给英子说:“这么些年没看见你了,还是那样风风火火的,你给人家砸了饭馆不得赔人家?”

  “我死的心思都有,我这回就是拼命来的。”英子擦着眼泪说。

  程显祖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因为自从来庆搬走以后他就再没有见过英子,虽然知道他们离了婚,今天英子为什么想起来找到这来了呢?

  “俩人过不到一块堆儿就各走各的,有什么事就找来庆,你拿饭馆扎筏子你就没理了。”程显祖说。

  “他有理吗?他跟这娘们儿混就有理了?他离了婚镚子儿没给就有理了?孩子念书怎么办?姑娘就是我一人儿的?反正也是个没理,我今天也来个没理的,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英子说。

  程显祖听了知道英子原来是冲这个来的说:“他不给钱他不对,等他回来我说说他,再有,现在讲究的是依法办事,他要是没按照判决书上说的做,法院就管他了,你也用不着跑这来动这么大的肝火呀?”

  “二哥,我凭什么?他说甩了我就甩了我,让我们娘俩苦熬?他倒抱着野娘们儿乐,这上哪说理去?”英子连哭带说。

  “你先回去,等来庆回来我跟他说,有什么事也得商量,闹不是办法还让人笑话。你砸了人家的东西不得赔人家?”程显祖劝着说。

  “二哥,咱们是老街坊,我不难为你,这次我给你个面子,来庆要是再不给钱别怪我上法院告他!”英子说完气哼哼地走了。

  看着英子的背影,程显祖叹了口气,婚姻是一种承诺,来庆哪都好,对朋友够意思,可他为什么对老婆却拿不出这样的义气来呢?程显祖忽然又想到了自己的老婆,虽然那只是一个瞬间的事,可是那绝对是老婆的一个秘密,自己这次病了差点儿要了命,老婆把秘密隐藏起来了。

  程显祖劝走了英子回到饭馆,屋里已经收拾利索,四姐坐在那掉眼泪,小梅在旁边劝着。

  “劝走了就得了,生什么气?”程显祖点了根烟坐下说。

  “二哥,你认识她?”小梅说。

  “来庆以前跟我是一个院的街坊,后来搬走了,结婚的时候我去过见过他老婆,现在已经大变样了,要不是仔细地看,走大街上我还真的不敢认了。”

  “来庆这王八蛋,弄一屁股屎不擦干净了,让她跑这来撒野窝囊死我了。”四姐掉着眼泪说。

  “来庆离婚不给她钱,孩子大人过得紧巴巴的,难怪人家找到这来闹腾。”程显祖说。

  “她怎么知道这地方呢?”小梅说。

  “没有不透风的墙,看来人家盯着来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程显祖说。

  “庆哥也是,干吗不加点儿小心?再说了不给钱不对呀,人家能不找他要来吗?”小梅说。

  “都怨我自己贱,没事我怎么看上他了?”四姐说。

  “你们好了不是一天两天了,这还有后悔的?”小梅说。

  “后悔了!来庆这小子不着调,一个大老爷们儿拿不起来放不下,这是开了个头,以后三天两头到这闹腾来,这买卖还怎么干?”四姐说。

  正说着话来庆走了进来,看了看屋里的人说:“这么早怎么关了门儿?”

  “再不关门就出人命了!”程显祖说。

  “怎么了?”来庆问。

  小梅把刚才的事跟来庆说了一遍,来庆听了说:“这娘们儿怎么找到这来了?”

  “你问谁呢?”四姐瞪了他一眼说。

  “不成,我得找她说说去,反了她了!”来庆说着往门外走。

  “行啦!还嫌不乱乎?你自己的屁股擦不干净你找谁去?你以后按月地给人家钱。”程显祖拦着来庆说。

  “我给了,她老嫌少,给多少是多呀?”来庆说。

  “就多给俩也不亏,你还有孩子呢。”程显祖说。

  “给她多少也供不上她耍!快给我炒份饭我吃了还得走呢,今天没拉够车份儿呢。”

  “呸!你多可人疼啊,叫你媳妇来砸场子你还有脸吃饭?”四姐说。

  “一个比一个难做(念揍的音,意思是不好对付)!”来庆说着出了门。

  “你有能耐死在外边别回来!”四姐冲着来庆的背影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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