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燕双飞
当天下班之后，我便冲进浴室洗了一把澡。重点清洗的部位理所当然是我的胸部。
我用沐浴露洗了又洗。虽然我知道我身上的肮脏早就不存在了，但是我心里的阴影一时半会还将停留在那个地方。
后来，我又跟着芳姐做了十四五次“赠品”，只到她突然消失为止。
芳姐离开后，我成了“孤鸟”。好在这里的小姐也有比较好讲话的。有一个名叫双芝的女孩肯和我搭档一起做事。她原来的搭档小虹突然“上岸”不做了，她也成了孤家寡人。
双芝比我大三岁，和我是老乡。她是准北人。尽管她岁数不大，但她目前已是三个女孩的母亲了。
双芝身材高挑，比我高不少。她一举一动都很干练、潇洒，让人很欣赏她、很崇拜她。她长得有点儿像年轻时的韦唯，也与木子美有一定的可比性。
据她说，她之所以走上这一条令她难堪的道路固然与钱有关，但也与她夫家当地乡情有关。在她夫家那个地方，兄弟几个只有一个能娶到媳妇，其他几个只有当光棍的命。她因为心软，就与那些光棍叔伯有了暧昧关糸。后来受不了乡里人的风言风语便跑了出来。自已反正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做“鸡”、做小姐也没什么。
我虽然很喜欢双芝这个人，可就是没有和她一起挣钱的命。我们第一次合作就以失败而收场。失败的原因主要是我的不顺从的态度造成的。
当时那个客人要做“燕双飞”。虽然双芝愿意做，可我不愿意做。我的原则是只做“赠品”，其它一概不做。
这个客人非常难缠，我不肯做他便不依不饶。
“惠琳，你以前和芳姐在一起没做过？”双芝笑着问我。
“从没做过！”我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我以为你肯做呢，才选择你做了搭档！”双芝脸上显出了一丝的失望与不快。“老板，她不做我再找别人，行么？”
“那就让她滚吧！”那个凶神恶煞一般的男人吼道。
“请你放尊重一点，你说谁呢？！”听了他的话儿，我怒火满腔。
“老子说你！”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个看起来挺厉害、挺可恶的肥头大耳的光头男人一个巴掌便打在了我的脸上。打得我耳朵嗡嗡响。
“你干嘛打人啊？！”我一边捂着热辣辣的嘴巴一边责问他。
“老子再给你一脚！”说罢，他的大奘腿从按摩床上抬起，欲踹我的小肚子。幸亏我躲避及时，不然凶多吉少。
“老板，宝贝儿，别生气，别发火！”双芝急忙上前劝解。
“老子是什么人你知道么？！老子是这儿的地下镇长，黑道白道都买我的帐！老子的钱多得能砸死你！”光头肥男人怒气冲冲。“老子上次来，一下子要了十四个小姐，老子有本事让这里下‘饺子’，你信么？！”他说罢，用手指了指包间。
“老板，宝贝儿，这事我知道！”双芝陪着笑脸说道。“我也是其中的一个！”
“什么‘燕双飞’、‘燕单飞’，老子要不是腰酸背痛，肯定会叫你们‘一起飞’，你信么？！”
这位矮胖男人说得唾沫星子直飞。
“宝贝儿，别生气啦！”双芝说罢，伸出一条胳膊去搂他。被搂后，他脸上绽放出一丝得意的神情。
“什么玩意儿，快滚吧！丧门星儿！”矮胖男人端起茶水泼向我。
茶水突然泼来，弄湿了我的红裙子。
我本来就是一个脆弱的人，受到此人的种种侮辱之后我忍不住便哭了。
当我沿着甬道来到大厅时，我发现这儿只有二个小姐，其他的人估计都进入了包间。
和其中一位名叫园园的小姐打情骂俏的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小名叫阿迪，他负责替老板看场子。
阿迪见我哭着出来，就问我具体原因。我知道他的身份，便一五一十地道来。不料话刚说了一半，他便怒气冲冲地对我说道：“不想做，就不做！你被开除了，从明天起你就别来了！”
“------”闻言，我一下子怔住了。“阿迪，那我这一个星期的工钱呢？” 我怯生生地问道。
听了我的话，阿迪显得极不耐烦。后来他努力克制情绪，才稳定下来。
“喂！大哥！老板！”阿迪接通了电话之后开始呼叫。也许是与老板开始通话，他边打电话边向外面走去。
过了一会儿之后，阿迪从外面折回。他来到我的面前之后，对我直截了当地说道：“我大哥说了，钱可以给你，但要交一定数量的风险抵押金！行么？！”
“多少呢？”我问道。声音细得比蚊子的叫声高不了多少。
“一半要有的吧？”阿迪显出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这么多啊！”我愤愤不平，说道。
之后，阿迪不再理我，他只顾和园园打情骂俏。
也不知道他们受到什么撩拨，调了一会儿情之后，他们两人竟然在大厅里跳起了换衣服舞来。
脱到最后，园园只剩下内衣和三点式裤衩。而阿迪身上则仅有花衬衫和牛仔裤。
此时从音响中传出的声音的节奏变成“空咚、空咚”。随着这些节奏，面对面的两个人像做广播体操一般或伸臂或屈膝。他们跳得是那样投入，可谓达到物我两忘的程度。跳到后来，情不自禁的园园一把扯掉了内衣。之后又脱掉了裤衩。面对着赤身裸体的园园，阿迪无动于衷，他依然有板有眼地跳着我从来没见过的怪舞。连进进出出的客人也不能影响他的兴致。
也没能分散身体细长、曲线柔美、没有一丁点赘肉的园园的注意力。
两人跳了好长时间后才收手，这时我脸上的泪水也干了。
一直等到洗澡中心打佯我才拿到属于我的几个毛钱。我知道他们这一伙人是惹不起的。图一个省事，也为了自身的安全，我只好打落了门牙往肚子里咽，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