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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三个聪明的小姑娘

书籍名:《中国民间故事经典》    作者:蔚家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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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这么一天,三个小姑娘正在院子里补渔网,补着补着,忽然从墙缝里,哧哧、哧哧地爬出一个大蝎虎子。大姑娘向两个小妹妹说:“你们快看呀,蝎虎子个儿真大呀!”二姑娘也跟着嚷起来:“比鞋底子还大哪!”三姑娘走过去问:“姐姐,这蝎虎子有用吗?”大姑娘说:“一点用处也没有!”二姑娘接着说:“唉!你忘了,那年咱柜上放着白面盆,爬进一只蝎虎子给撒了尿,咱一家人吃了白面后,不都肿了脑袋啦!”二姑娘正说着,忽听“砰”地一声,扭头一看,三姑娘用一块砖头早把蝎虎子打伤在地上,不能动了。大姑娘和二姑娘一见,都夸奖说:“嘿,小妹妹真勇敢啊!”“小妹妹真是好样的啊!”

  姐仨正高兴地说笑着,可巧,“善心”的老太婆走了过来。三个小姑娘知道老娘的脾气,立刻都低下头不再言语了。老太婆一见躺在墙根下的蝎虎子就说:“唉呀,该死的小妮子呀,你们怎么又害性命啊!”老太婆一边念叨着,一边弯下腰把被三姑娘砸得半死不活的蝎虎子小心翼翼地捡了起来,捧进屋子里去。三个姑娘跑进屋里说:“老娘呀!蝎虎子可有毒哇!你快扔掉吧!”“善心”的老太婆一扭头说:“管他有毒没毒干什么呀,死了怪可惜的,是条性命儿呀!”老太婆说着就把蝎虎子轻轻地放进一个木匣子里喂养起来。

  又有这么一天,三个姑娘去场里挑谷草,挑着挑着,忽然从谷垛里抖出一窝小老鼠来。三姑娘一看,忙问:“姐姐呀,这些小老鼠有用吗?”大姑娘说:“老鼠没有一点用,光祸害人哪!”二姑娘接着说:“咱西屋的豆子少了,就是被老鼠吃的。”二姑娘正说着,忽听“砰”地一声.扭头一看,三姑娘用扁担早把一窝小老鼠打得死的死,伤的伤。大姑娘和二姑娘一见都夸奖说:“小妹妹真勇敢啊!”“小妹妹真是好样的呀!”

  姐仨正高兴地说笑着,可巧,“善心”的老太婆走了过来,三个姑娘知道老娘的脾气,立刻都低下头不再言语了。老太婆一见躺在谷垛旁边的那窝小老鼠就说:“唉呀!该死的小妮子呀,你们怎么又害性命儿啊!”老太婆一边念叨着,一边弯下腰,把被三姑娘打得半死不活的小老鼠小心翼翼地捡了起来,捧进了家。三个姑娘跑进屋里说:“老娘啊!老鼠可祸害东西呀,你快扔掉吧!”“善心”的老太婆一扭头,说:“管它祸害不祸害东西干啥呀!死了怪可惜的,是条性命儿呀!”老太婆说着,就把小老鼠放进一个木匣子里喂养起来。

  又有这么一天,三个姑娘早起在门前扫雪,扫着扫着,忽然从雪里扫出了一只冻僵了的老母狼来,三姑娘仔细一看,忙问:“姐姐呀!老母狼还有气哩,它活着对咱没好处吧!”大姑娘说:“狼可没有一点好处,天天光想吃人哪!”二姑娘说:“听姑姑说,二十年前咱老爷爷就是被狼吃的呢!”二姑娘正说着,忽听“砰”地一声,扭头一看,三姑娘用铁镐早把狼打伤了,有一条腿都被打断了。大姑娘和二姑娘一见都夸奖说:“小妹妹真勇敢啊!”“小妹妹真是好样的呀!”

  姐仨正高兴地说笑着,可巧,“善心”的老太婆走了过来,三个姑娘知道老娘的脾气,立刻都低下头不再言语了。老太婆一见躺在雪地上的老母狼就说:“唉呀!该死的小妮子呀!你们怎么又害性命儿啊!”老太婆一边念叨,一边弯下腰,把被三姑娘打得要死的老母狼,小心翼翼地扶了起来,抱进了家。三个姑娘跑进屋里说:“老娘啊!狼可吃人哪!你快扔掉吧!”老太婆一扭头说:“管它吃人不吃人干啥呀!死了怪可惜的,是一条性命儿啊!”老太婆说着就把要死的老母狼,放在热炕头上用棉被盖了起来。

  从打这儿呀,“善心”的老太婆宁愿自己不吃饭,也要把最好吃的东西省给她收留下来的蝎虎子、小老鼠和老母狼吃。

  日子不多久,它们的伤都养得好好的啦!这一天,蝎虎子、小老鼠、老母狼都跳下炕来,向老太婆说:“善心的老太婆呀!我们的伤都养好了,我们要走啦!”老太婆刚想说点什么,蝎虎子、小老鼠、老母狼早跑得无影无踪了。

  隔了不几天,老太婆的脑袋忽然肿起来了。三个姑娘东奔西跑地请医生,医生来了一看,说:“老太太是中了蝎虎子毒啦!吃药才能好哩!”医生马上给开了药。老太婆吃了一副又一副,把姑娘们存的钱都买药吃了。姑娘们想卖几件衣裳给老娘抓药,打开箱子一看,一家子的衣裳件件都让老鼠咬破啦!“善心”的老太婆走来一看啊,气得连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一天,家里没吃的了。“善心”的老太婆把三个姑娘叫到跟前说:“姑娘们啊!今天你们都到河边去摸点鱼回来,我到你姥姥家去要些吃的。”

  三个姑娘都提着篮子走了。老太婆也拄着拐杖,奔河东娘家去了。她走哇,走哇,刚刚走到苇子坑边,苇子哗哗的一阵响,从苇子坑里,跳出一只老母狼来,拦住了去路。老太婆一看,可吓坏了,可是走到跟前仔细一瞧,咦!原来是她救活的那只老母狼。“唉呀!是你呀!可吓了我一跳!”老母狼狡猾地说:“善心的老太婆呀!你看看我肚子都快饿扁啦!你可怜可怜我吧!”老太婆说:“唉呀,我可没带一点吃的呀!”老母狼眨了眨眼说:“你没带吃的,吃了你也可以顶饿呀!”

  “唉,你可不能忘恩负义呀!”老太婆说:“你怎么想吃起我来了?要不是我,你早死了呀。”老母狼恶狠狠地说:“不管你怎么说,没吃的,我就得吃你!”

  老太婆说:“等过半晌过半晌:即下午。我从娘家回来,给你带吃的来吧!”

  “带什么吃的呢?”

  老太婆说:“要是给我烙合子吃呀,我就给你带合子边来。要是给我包饺子吃呀,我就给你带饺子边来。要是有肉哇,我就给你带点骨头什么的来吃。”老母狼听了这些话,才把老太婆放了过去。

  过半晌,老太婆果真回来了。她一见老母狼,马上从竹篮子里掏出合子边和饺子边说:“你不是饿了吗?快吃吧,我给你带来啦!”这时老母狼也不说话,张开大嘴三口两口就把老太婆带来的合子边和饺子边吞了下去。老太婆见老母狼吃完了,就说:“再见吧,老母狼。”老母狼一见老太婆要走,忙扑上去拽住她的衣裳说:“唉呀!善心的老太婆呀!你看我饿的这个瘦样子,多行行好吧!”老太婆见老母狼拽住她不放,心里就害怕起来,忙把给三个姑娘带来的合子、饺子全都拿出来给老母狼吃了。老太婆心想:“这下它大概吃饱了。”转身就忙往回走。可是刚走出不远,老母狼就又追上来了,说:“善心的老太婆啊!你大发善心吧!我还没吃饱呢!要是饿死我,你不是白救我一场了吗?”老太婆一听,可作难了,忙指指空篮子,向老母狼说:“你看,一篮子吃的不都给你吃了吗。”老母狼一拍肚子说:“你看,这肚子不是还没饱吗?”老母狼说着,又一指老太婆的脑袋说:“你的脑袋还不小哩,我吃了准能饱哇!”老太婆一听可吓坏了,忙说:“老母狼啊!老母狼!我恩养你一场,你可不能丧良心啊!”老母狼一咧大嘴说:“是呀!我怎么能吃你呢……你看,你肩膀上怎么趴着个大虱子呀!”老太婆一回头,老母狼往前一扑,就把老太婆给吃了。

  再说在家的三个姑娘吧!姐三个从河边摸鱼回来,天都漆黑漆黑的了。进门一看,老娘还没回来呢。姐三个坐在炕上就念叨起来了。三姑娘说:“娘许是住在姥姥家不回来啦。”二姑娘说:“娘也许半道上走不动了,咱们去接接她吧!”大姑娘说:“娘也许半路上被老狼吃了吧!”三个姑娘说着说着就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正在这当儿,忽听见外边有砰砰的敲门声。这时大姑娘跟妹妹们说:“别哭啦!听,许是咱老娘回来啦!”三个姑娘都侧耳静听,门外真是有人叫门哩:

  “门吊儿,门鼻儿,大姐二姐来开门儿。”

  三姑娘想娘心切,当老娘真回来哩,就答腔啦:“娘啊,你向来不从前门走,今天怎么叫前门,不叫后门啊?”三姑娘的话刚落地,从后门就传来了叫门声:

  “门吊儿,门鼻儿;大姐二姐来开门儿。”

  三姑娘听娘叫后门了,马上跳下炕去“啪啦啦”就给开开了门。三个姑娘一看,走进来的这个肥大的家伙一点不像老娘啊!三姑娘就问.“娘啊,娘啊,你身上怎么还有毛哩?”

  “这不是毛,这是你姥姥怕我冷,给我个皮袄翻穿着哩!”

  二姑娘一眼看见娘身后还有个尾巴,忙问:“娘啊,娘啊,你怎么还有尾巴呀?”

  “这不是尾巴!这是你姥姥怕没绳子给你们纳鞋,给我的一把蒿麻!”

  三个姑娘一见这个样子就知道是老母狼装娘吃人来了。姐三个吓得都挤在炕头上不敢动了。这时,老母狼爬到炕头上,就咯嘣咯嘣地吃起老太婆的骨头来了。三姑娘问:“娘啊!娘啊!你吃的什么呀?”

  “你姥姥怕我犯老病,给我捎来几个胡萝卜压咳嗽呀!”

  “娘啊!娘啊!你给我块吃行不行呀?”大姑娘问。

  “行啊!给你娘的一个脚趾头!”

  “娘啊!娘啊!你给我块吃行不行呀?”二姑娘问。

  “行啊!给你娘的一个手指头!”

  “娘啊!娘啊!你给我块吃行不行呀?”三姑娘问。

  “行啊!给你娘的一条筋。”老母狼一边吃一边呼哧呼哧地喘大气。

  这时,大姑娘用胳膊碰了碰二姑娘;二姑娘用胳膊碰了碰三姑娘;姐三个全会意了。

  大姑娘向老母狼说:“娘啊!娘啊!我撒尿!”

  “炕上撒吧!”

  “不行啊!炕上撒冲了炕神。”

  “地下撒吧!”

  “不行啊!地下撒冲了地神。”

  “外边撒去吧!”大姑娘就走了出去。

  二姑娘和三姑娘知道大姐出去不回来啦!也像大姐一样装撒尿,骗过老母狼走了出去。

  姐三个跑到院子里,再也不敢进屋了。连忙商量了一阵,便都爬到院子里的那棵榕树上去了。

  这时老母狼把老太婆的肉都吃净了,却怎么等也不见三个姑娘回屋,就喊了起来:“姑娘,姑娘快着来,老娘下炕要穿鞋!”

  它喊了一阵见没动静,就又喊:“姑娘,姑娘快进屋来看,黑夜里母鸡下了个蛋。”

  还是没人答腔。

  老母狼实在等急了,就呱哒呱哒地走了出去。老母狼抬头一看,看见姐三个在树上,就问:“你姐三个爬树上去干什么呀!姐三个齐声说:“娘啊!娘啊!你快上来看啊!”

  “看什么呀?”老母狼把着树问。

  “一树叶呀一树花,花花哩哩好看啊!”

  “你姐三个能看,我可看不见啊!”

  “娘啊!娘啊!你快爬上来才看得见呀!”

  “我爬不上去呀!”

  “我们这儿有条绳子,你把绳子拴到你大腿上,我们姐三个拽你上来!”

  老母狼一想,上了树把姐三个都吃了才是一顿饱饭哩!就笑着说:“好吧!我上来开开眼界!”这时候,从树上唰的扔下一根绳子头来,老母狼马上就往自己腿上拴。

  “娘啊!娘啊!你可多拴几个扣呀!”

  “少不了哇,摔着我还了得吗!”老母狼把绳子在腿上拴的结实又结实,说:“姑娘们快往上拽吧!”三个姑娘喊了一声“拽呀!”哧哧哧哧把老母狼头朝地脚朝天地给悬了起来。

  “姑娘们快往上拽呀!我可受不了哇!”

  姑娘们不敢松劲,拽呀拽呀,拽到了头,扑通一下子,把老母狼给摔在地上,摔得老母狼直发晕!老母狼急忙挣扎着喊叫起来:

  “姑娘呀!别摔啦!老娘受不了哇!”

  三个姑娘一齐说:“呸!你不是俺娘,你是老母狼!”姐三个说着,又急忙拽绳子,拽到了头,一边摔一边喊:

  “摔摔!摔狼咧!

  谁叫你吃俺亲娘咧!

  扑通通!扑通通!

  摔摔!摔狼咧!

  谁叫你吃俺亲娘咧!

  扑通通!扑通通!”

  不大一会儿,就把个老母狼给摔成肉饼子了。

  李泽有搜集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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