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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找男朋友看中对方的外表，源自人类最原始的欲望(10)
佘晓霞当时看他的眼神有些异样，这让许巍心里很不踏实。再加上佘晓霞这个女人，公司里有人传她的私生活有些问题，和总部的某个老总不清不白，当然只是传言，并没有人能够证实。
这佘晓霞，欧阳香茹是见过的，是那次公司举办的联欢会上，欧阳香茹对她的印象并不太好，回来后即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许巍说，你们老总，****一个，你要离他远点。许巍怕欧阳香茹误会，因此就没告诉欧阳香茹是谁说的。
欧阳香茹说：“没骗我就好，最好能拿个月薪一万，月薪一万的话，我们就敢在岛外买套小房子了。”
许巍憨憨的笑笑：“再等三年吧，三年后，一切皆有可能。”
欧阳香茹把枕头从包里取出放往床头的时候，许巍抱住了她。前几天因为冷战，一直没有身体上的接触，冷战后的这几天又为了找房子，心情不是太好，竟然把这事给荒废了。许巍想抓紧补回来。欧阳香茹也顺从着，两人就在刚刚铺好的床上亲热起来。
崭新的环境，两人都很激动，虽然仍旧戴套操作，但当晚两人比较尽兴。
15
欧阳香茹上班不久，就接到市土地局办公室的电话。一开始，欧阳香茹不知道是土地局打来的，漫不经心地对着话筒说：“哎，你好，龙飞公司。”
对方同样漫不经心：“你是谁？”
欧阳香茹又重复了一遍：“龙飞公司。”
这下对方不耐烦了：“我知道你是龙飞公司，我问你是谁，我是市土地局的。”
欧阳香茹坐直了身子，赶紧说：“实在对不起，我刚才没听清楚，我是龙飞公司总经理肖鹏飞的助理欧阳香茹。”
办公室里的人通知她，让龙飞公司的肖鹏飞到土地局一趟。
欧阳香茹知道，一定是关于申请缓缴土地转让金的事，想问一下结果，但还没等问完，对方就把电话给挂了。
这土地局就是土地局，里面的人真牛。欧阳香茹嘀咕了一句，走进里间把消息传达给肖鹏飞。
肖鹏飞正在眉头紧锁地看交上来的销售报表，一听到土地局找，顿感不好。
肖鹏飞说：“申请缓缴保证金看来没戏了。”
欧阳香茹战战兢兢的问：“何以见得？”
肖鹏飞说：“你想啊，如果申请成功，他们会有人通知我的，我的手机他们又不是没有。他们把电话打到办公室，这是公事公办。”
“那现在怎么办？”欧阳香茹更加紧张起来，“一个亿的资金交上去你啊？难道真的就这样白交啦？”
肖鹏飞看着欧阳香茹的紧张样，伸出手，想拍拍她的肩膀，但马上又缩了回来。
自从那天王丽娜给他说了那天他的酒后之言，肖鹏飞面对欧阳香茹时，总显得有些不自然。以前那种轻松自如的劲道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莫名的拘谨，莫名的脸热，莫名的意乱情迷。有的时候，还会心跳突然加速。
那是他青春期的心跳，带着一些寂寞的温暖。
肖鹏飞知道这是为什么，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做过一个荒唐的梦。最近一段时间，他总是夜梦连连。梦中，他见到了欧阳香茹，欧阳香茹可爱的脸，在他的梦里桃花般的灿烂，有时候，在他的梦里，欧阳香茹又幻化成妻子。
梦中的肖鹏飞，很纠结很矛盾同时也很意气风发，但梦醒以后，肖鹏飞一切照旧，不愿意多往这方面想。
不想归不想，人的意志可以控制行为，却不能控制意识。单独面对欧阳香茹的时候，肖鹏飞还是有些下意识的磕磕碰碰。
这是怎么了？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肖鹏飞有时候也笑话自己。
肖鹏飞用缩回来的手，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对欧阳香茹说：“没什么，如果真的白交了，就当是为社会做点贡献吧。这是游戏规则，我们必须遵守。”
欧阳香茹没心没肺道：“你嘴上说得轻巧，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吧，看你这些天来，一直闷闷不乐的。”
肖鹏飞说：“是有点闷闷不乐，但这些天，我也想明白了一件事，如果他们真的不让我做点事，我也就歇歇了。”
欧阳香茹听得一头雾水，急急的问：“你说什么？不会因此看不开吧？”
肖鹏飞问：“看不开？什么看不开？”
欧阳香茹支支吾吾道：“我是怕你……”
肖鹏飞哈哈一乐，终于伸出一根手指，点了一下欧阳香茹的鼻子：“丫头，说什么呢？我会看不开？”
肖鹏飞说完，往沙发上一躺，示意欧阳香茹也坐下。看着处于迷糊中的欧阳香茹，肖鹏飞接着说：“放心吧，欧阳，你的老板不会那么脆弱的。现在对我来说，钱已经不是生活的目的，我只不过是想干点事，至于成与不成那要看天意了，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不强求，努力过就够了，即使失败也不会有太多的遗憾。”
肖鹏飞说到这里，慢慢的将目光投向窗外。
这些天来，肖鹏飞确实想了很多，回想起当初创业的目的，只不过是想挣到一套房子的钱，现在这个目的显然得到了。
肖鹏飞算过一笔账，即使交上去的一个亿泡汤，但把龙飞公司名下所有的资产以最低价变现，除去银行贷款后，余下的也是一笔巨大的数字。
这笔钱，足够支撑他这辈子衣食无忧了。
他甚至想过，如果这次申请缓缴不成，便就此放弃。也许，自己真的不是做企业的料。现在的房产市场，再不是数年前的那个市场了，现在的竞争太激烈，简直就是一片红场。在红场里做企业，要善于周旋，善于同流合污，肖鹏飞显然做不到这些。
给老部下一些补偿，解散公司，把资产变现和李雅云平分，尽快结束这段婚姻，再带着钱回老家的小城，娶一个像欧阳香茹这样的女人，安安稳稳地过完下半辈子。远离商场的尘嚣，钓钓鱼，打打牌，闲云野鸽，云淡风轻。
或许，那个时候，也闲下心来看看佛洛依德，了解一下李雅云一直痴迷的心理学，看看这奇妙的心理学，是怎样把一个女孩变成一个灭绝师太的。能有这样随心所欲的日子，夫复何求呢？
这个想法，是欧阳香茹无数次出现在他梦里的时候产生的。
当然，肖鹏飞知道，这种理想化的日子，现在离他还很远，如果有机会能够继续将龙飞公司经营下去，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轻易的放弃，是不负责任的。
对部下的不负责，对龙飞公司不负责，也是对社会不负责。
虽然没有“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豪情壮志，但肖鹏飞自信，这些年来，自己对地产市场还是有贡献的，龙飞公司所有的房子都无质量问题，让老百姓住上放心的房子，不也是对社会的一种贡献吗？
肖鹏飞本想和欧阳香茹谈谈这些，但他知道，他所想的东西，是常人难以理解的。这些东西有些空泛，说了欧阳香茹也听不懂，所以在说到没有遗憾之后，肖鹏飞就打住了。
肖鹏飞没猜错，欧阳香茹确实不能理解，刚才听了肖鹏飞说的没头没脑的话，她固执的问：“那一个亿的钱难倒不是你的？你就真的不心疼？”
肖鹏飞微笑地看着欧阳香茹：“说一点不心疼，那是假的，毕竟它曾经属于我，我可以自由的支配它，甚至有可能让它创造更大的价值。但换个角度，有什么好心疼的呢？这钱还在，并没有消失掉，只不过换了个地方而已。”
欧阳香茹“哦”了一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你没放在心上就好，我还以为你看不开呢？”
欧阳香茹说完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肖鹏飞起身，看看办公室里的大钟后，对欧阳香茹说：“我去了，看看土地局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16
缓缴土地转让金的申请，果然没通过。
肖鹏飞赶到土地局的时候，局长大人亲自接待了他。局长是个比肖鹏飞大几岁的男人，头发油光锃亮，干劲十足的样子。
把肖鹏飞请进自己的办公室后，局长让年轻但不太漂亮的女秘书给肖鹏飞沏茶。局长吩咐，肖总只喝绿茶，不喝别的。
这让肖鹏飞有些意外。和这位局长并无深交，但他能记住自己的生活习惯，肖鹏飞甚至还有些感动。
一番寒暄之后，局长对肖鹏飞说，实在对不起，你们公司的缓缴申请，我们和市委通了气，结果是，不予接受。局长接着说了一大堆不接受的理由。
肖鹏飞听完后，冷冷地说：“您不用解释，我早料到了。”
局长一愣，接着又笑了：“你料到了？不要有情绪嘛，我话还没说完呢。”
肖鹏飞觉得有点唐突了，忙喝了一口茶，以缓解一下心里的尴尬。
肖鹏飞说：“这段时间被这事闹得焦头烂额，是有点情绪，请局长指示，我洗耳恭听。”
局长丢给肖鹏飞一根烟，自己也点上一根。局长说：“其实刚才说的都不是主要理由，最主要的理由是，不是没有银行给你们贷款，据我所知，就有一家愿意为你们提供这笔贷款。你们干嘛不贷款而要申请缓缴保证金呢？堂堂的龙飞公司，不会就为了省这点利息吧？”
肖鹏飞一听，先是迷糊，紧接着便恍然大悟，顿时来劲了。“呵呵，局长大人，有话你就直说，卖什么关子啊？是哪家？”
局长又递给肖鹏飞一张名片：“是这家，已经讲好了，你们明天就可以去办手续”
肖鹏飞接过名片后，局长又在他的耳边说：“这事，市委办公室指示后，我可没少花心思，电话都打了好几个。”
肖鹏飞心花怒放，说：“谢谢局长大人关心，小弟一定记住您的大恩大德。”
局长狠狠抽了一口烟，接着交代肖鹏飞：“肖老弟啊，厦门的建设离不开你们，为你们服务是我们土地局应该做的事，你也不用谢我了。工程尽快上马吧，土地转让几个月了，现在还荒着，影响不好，那几家进场的停工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不过这是他们的企业行为，我们土地局无权过问。现在房市遇到挫折，需要稳定市场，你们先开工，起个带头作用吧。”
肖鹏飞说：“好，我回去后，立即安排，争取最快时间进场。”
局长说：“放心的干吧，肖总经理，虽然国家有意调控房价，但注意了，是调控，不是打压。房价需要稳定，不会有事的，万一有什么，我们地方政府是你们坚强的后盾，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
肖鹏飞再次致谢：“谢谢局长，以后局里有什么事，也尽管找我。”
局长正等着这句话呢，肖鹏飞刚刚说完，局长便说：“肖总果然是爽快之人，事嘛，眼下倒真是有一件，不知道肖总愿不愿意帮忙。”
肖鹏飞一听，心想坏了，真不该在这些官老爷面前表这种态，你一表态，准有事。想虽这样想，但肖鹏飞嘴上却虔诚无比的说：“有事局长尽管吩咐。”
“是这样的，肖总经理，”局长说，“公干局的事，他们经费有点紧张，但再紧张，办大案要案的经费总得保证吧，可是市里的拨款不够，他们的局长和我关系特铁，所以就找到我了。我这边也一样啊，我们哪有钱啊，都在一个市委底下，哪家经费都紧张，我们卖土地的钱是要上交的。”
局长说到这的时候，又凑到肖鹏飞的耳边，生怕别人听到似的说：“肖老弟，咱们是一根藤上的蚂蚱，都是吃地产饭的，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就是有，我也不能明出啊，这钱一出那还得了，我底下的人有意见不说，要是传出去，别的局会说，你看你看，土地局就是有钱，要是到时候都找我土地局咋办？”
肖鹏飞点头，表示理解，心想这家伙真有趣，如果不是因为他当官，倒还真的可以交个朋友。肖鹏飞问：“大约多少？”
“不多，给他们两百万就行了。”
“没问题。”
肖鹏飞答应得很干脆。肖鹏飞之所以这么爽快地答应这笔钱，是因为他觉得这笔钱给得不冤枉。
用两百万换一亿五千万的贷款，并且救活了五缘湾项目，这事太划算了。
虽然明知道遭遇了公权抢劫，但肖鹏飞被抢得心甘情愿。这钱还给得正大光明。
私人给私人黑钱，那叫行贿受贿，单位给私人黑钱，那叫单位行贿，单位给单位行贿，便叫友情赞助，赞助不但不犯法，还可以落个乐善好施的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