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膝上女孩
我的膝上坐着一个女孩。这是一个坏女孩，正是被人们以调侃的口吻说出的那种卡拉妹。这是我主动要的。我曾经是一个女性崇拜论者一我一厢情愿地在自己的心目中，塑造过几位理想女性的形象。她们珍藏于我的心中，我夜夜在她们的石榴裙前熒香。但是有一天，在她们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下，我突然厌了。一位大学生邻居告诉我，世界上没有圆满，所有的事物都是残缺的。这话提醍了我，或者说一语惊醒梦中人。从此我不再追求幸福，我自己就是幸福；从此我不再傻乎乎地为自己去塑造什么理想偶像，坐在我膝上的女孩，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我自己就是幸福
这句话，是惠特曼的。豪迈的惠特曼说，我轻松愉快地走在大路上，我年轻，生命于我是强壮的。有了这个小小的地球，我就够了，我不要求星星更接近。从此我不再追求幸福，我自己就是幸福！一比起过去年代的人，现代人显得多么渺小和卑微呀！女孩已不再青春，脸上落满了岁月的痕迹，长长的头发将脸遮住半边。一身红色的连衣裙，裙子下面的分衩开得很高。脚下大约是一双髙跟鞋。腿上统着一双黑色的渔网状的丝袜。这丝袜大约延伸到上半身去，因为，当我有意无意之间，手指像弹钢琴一样从丝袜上梦游般掠过时，发现根本找不到丝袜停止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