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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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离开了白宫的杜鲁门来
说，这节庞大的私人车厢成了他的家、办公室、总统指挥中心、竞选总部， 以及他一天接一天地以某种方式勇敢地、几乎是不可思议地使希望的火花不 熄灭的地方。
历史上还没有哪一位总统走出这么远的距离去寻求人民的支持，或是没 有更充足的理由便寻求这种努力、让明达的舆论来做出评判。此后也不会再
有哪一位总统候选人去试图从事这样一种乘火车旅行的竞选运动。
作为对他这样一位职业政治家的技能和判断力的考验（还不必说对他这 样一位 64 岁的人的耐力和身体状况的考验），正如他自己所清楚地知道的，
在他漫长而通常是很困难的生涯中，这几乎是独一无二的一次。与他的公共 生涯或迄今为止的总统生涯中的任何其他事件相比，这一次将更能揭示他是 怎样的一种人。
他对自己班子的全体成员说：“这对每一个人来说都将是很严峻的，但 这正是这一次所要采取的方式。我知道我可以忍受，我只是担心我会折磨死
我班子中的某些人。我非常喜爱你们所有的人，因此我不愿意发生这种事 情。”
这列火车的其余部分是由几节餐车、休息车厢、卧室车厢、一节记者车 厢、一节提供电力的发电机车厢以及一节通讯车厢（由通信兵部队负责操作
的一节用行李车改装的车厢）组成，在通讯车厢中，无线电电传打字电报与 华盛顿、因此也就与世界其他地区保持着不间断的联系，这种联系对杜鲁门
来说是极其重要的，他已经对柏林的局势感到越来越不安。9 月 13 日夜，他 私下写道：“我有一种可怕的感觉??我们距离战争非常接近。”
安全是一件主要的事情。每一个平面交叉道口都必须由秘密保安部门事
先检查过。一列向导列车——由一个火车头和一节车厢组成——行驶在总统 专列前面 5 英里处，以“承受”任何可能出现的麻烦。自沃伦?哈定时代以
来就一直负责总统出行的管理工作的那位铁路官员承认，他精神紧张得都要 崩溃了。他告诉一位记者说：“在专列通过时，每一个交叉道口都必须由人
来操作，我简直无法告诉你在我们开动之前到底要搬动多少道又。”一旦开 动，这列火车就将在“pOTUS”即“美国总统”的代码名称下行驶，这个代码
使它在全国各地的铁路上享有优先行驶权。
杜鲁门喜欢列车快速行驶。罗斯福因身体虚弱，在乘“麦哲伦”号旅行 时喜欢选择每小时不超过 35 英里的平稳和轻松的速度。杜鲁门则喜欢列车开 到约 80
英里的速度。
当他的轿车小心翼翼地穿过人群间的缝隙，吃力地来到联邦车站的大门 口时，聚集在车站月台上的规模不小的入群中发出了欢呼声，这声音在车站
的拱顶下回荡。杜鲁门踏出车门，显得“精神矍铄”，玛格丽特紧跟在他身 后。马歇尔和巴克利已前来为他送行，第一夫人将在得梅因加入这个旅行团 的行列。
查利?罗斯、克拉克?克利福德、马特?唐内利、乔治?埃尔西、查利?墨 菲、白宫医生华莱士?格雷厄姆以及总统的秘书罗斯?唐韦全都在场，并准
备登上火车。此外还有几位白宫速记员，还有帮助起草演讲稿的乔纳森?丹 尼尔斯，以及 3 位新的演讲起草人戴维?M?诺伊斯、艾伯特?Z?卡尔和约
翰?富兰克林?卡特。杜鲁门的老友和助手、曾任职于杜鲁门委员会的堪萨 斯市的比尔?博伊尔像马特?康内利一样，将掌管政治杂务。
整个白宫班子加上秘密保安人员小分队、44 名记者和 5 名摄影记者，全 部随行人员达到约 70 人。唯一引人注目的缺席者是哈里?沃恩，他应杜鲁门
的要求，在竞选运动期间留在人们的视野之外，也不与新闻界保持接触。
一切准备就绪后，杜鲁门和巴克利一同在车尾平台上摆好姿势照了最后 的几张相。
巴克利激励他说：“摧毁他们，哈里。” 杜鲁门则说：“我打算努力战斗。我准备要狠揍他们。”以此开始了他
的计划。 他的劣势似乎难以扭转。随行的记者之一、专栏作家马奎斯?蔡尔兹写
道，杜鲁门竞选运动的障碍“显得像落基山脉那么突出”。亨利?华莱士和 南方反对本党纲领的民主党人已把民主党分裂成了 3 块。可以想见，杜鲁门
已经失去了纽约和南方。共和党人在 1946 年选举中的胜利是巨大的，而且自 内战以来，在中期选举中获胜的政党总是能在下一次选举中继续赢得总统职
位。在华盛顿的宴会上，正如贝丝?杜鲁门曾听到的那样，人们谈论的是谁 将进入杜威的内阁。华盛顿的一些著名的民主党人已在为出售自己的住房而
开价。甚至总统的岳母也认为杜威会获胜。
在仕鲁门于 6 月份曾全力以赴争取获得支持的西部，各项预测显示，在
71 张生死攸关的选举人票中他最多能获得 19 票。仅有亚利桑那州似乎对杜 鲁门来说是安全的，但它仅有 4 张选举人票，而西部对获胜来说是必不可少
的。
对农业选民的一次盖洛普民意测验显示，杜威得票率 48％，而杜鲁门的 支持率仅 38％。但农民的选票也是必不可少的。
9 月 9 日，即杜鲁门的专列离开华盛顿之前的一个星期，一位受到广泛
尊重的民意调查人员埃尔莫?罗琅宣布，他的组织将不再进行民意测验，因 为调查的结果已经如此明了。罗珀说：“我的调查的全部倾向都预示着托马
斯?杜威将以悬殊的票数当选，因此我要把自己的时间和精力转向其他事 务。”最近的一次罗珀民意测验显示，杜威以“不可战胜”的 44 点领先于杜 鲁门的
31 点。罗珀说，更重要的是，这类选举的结果早已确定了。
政治竞选运动基本上是遵循仪式的??1936 年以来我们所搜 集到的一切证据都表明：在竞选运动开始时领先的人也就是在最后
获胜的人??显然，获胜者在发表竟选演说之前，在竞争的早期， 便已确立了他的胜利。
竞选运动“基本上是遵循仪式的”不过是一种俗套的思想，成了人们的 口头禅。在最近出版的一期《生活》杂志上，刊登了一张杜威州长及其工作
班子的照片，上方的大标题写道：“奥尔巴尼提供了杜威行政当局的预展。” 然而，令人费解的是，杜鲁门在劳动节那天在密歇根却吸引了数量众多 的群众。10
万人涌入了卡迪拉克广场。他乘坐火车和汽车驶过了大急流城、
兰辛、哈姆特拉术克、庞蒂亚克和弗林特，对杜鲁门和他的白宫班子来说， 这些地方的群众甚至更令人难以忘怀。马特?康内利回忆说：“卡迪拉克广
场??是有组织的。但我们乘车从那儿到庞蒂亚克??从底特律到庞蒂亚 克，我看到沿途的人群。这不是有组织的，许多人都走出了家门！”据警方
估计，在杜鲁门于密歇根停靠的 6 站上，出动欢迎的人数总共超过 50 万。
在后来的年代中，欢迎杜鲁门的庞大人群经常被回忆说成是这次竞选运 动最后几周的一种现象，但这却是一种错觉。他们从一开始就在那儿，在密
歇根，在传说的共和党的艾奥瓦州——在达文波特、艾奥瓦市、格林内尔和 得梅因——从 9 月 18 日开始，这是他前往西部的第一整天。
《时代》周刊报道说：“记者们感到迷惑不解。在穿越共和党的艾奥瓦 州的全程中。大量的群众出动了??大量的欢呼声非常热烈。”
当天最主要的事件是在得梅因以西 40 英里的德克斯特举行的全国犁耕 比赛，杜鲁门正午时分到达那里，在强烈的阳光下，站在一个高高的宽阔讲
台的中部前方发表讲话，他的面前是一片脸庞的海洋，身后矗立着一个巨大 的犁耕记分牌，听众达到 9 万人。
长长的地平线上镶着正在成熟的玉米。这气氛就像是在美好的时光中举 行一个庞大的乡村集市，到处都是身体健壮、丰衣足食、皮肤黝黑并且显然
是正享受着生活的富足的人群；在和风中，尘烟翻卷处是更多的家庭乘坐着 崭新的卡车和小卧车来到这里。在一片休耕的土地上，整齐地排列在那里的 大约有 50
架私人飞机，它们那鲜艳的色彩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是共和党的群众。艾奥瓦有一位共和党的州长，国会中全部 8 名艾奥 瓦州的众议员以及两位参议员都是共和党人。在上一次总统选举中，艾奥瓦 州的 10
张选举人票投给了杜威。但是对杜鲁门来说，更为重要的是，几乎所 有他的听众都是农民，他知道，在经济大危机中，艾奥瓦的农民曾投票支持 罗斯福。
几年以前，在 1934 年当他第一次竞选国会参议员时，一位圣路易斯的记 者曾写道：“在一场战斗中，这位文静的人能够也确实猛然爆发出毁灭性的
火焰。”如今在德克斯特，他猛烈地抨击共和党的“特权迷??冷酷的人??
狡诈的人”，自威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