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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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成为一种模式，即不管有多少人与总统谈这个问题，他们在离开 时无不感到总统与他们的想法不谋而台。至少目前就是如此。
7 月 12 日星期三上午，汉尼根第一次有机会前往位于沃德曼公园的亨 利?华莱士的公寓去见他，此行的使命据汉尼根后来讲，是应总统的要求而
承担的。他告诉华莱士，他会损及候选人名单，因此必须退出。华莱士说， 他们也可以彼此了解一下，只要总统愿意要他，他就不退出。
13 日星期四，华莱士和总统共进午餐，总统向他稍微详细地通报了 11 日晚的会议，解释说职业政客们愿意选择杜鲁门，因为“他是唯一的一位没
有政敌的人，并可以为候选人名单增添力量”。华莱士给总统看了新的盖洛 普民意测验结果，65％的民主党选民赞成华莱士，赞成风尔纳斯的仅为 3％， 杜鲁门
2％，甚至表现平平的、唯一的其他潜在候选人阿尔本?巴克利，也 得到 17％的人的赞成。
罗斯福说，他有意给党代会主席萨缪尔?杰克逊写封信说，假如他是代 表，他会投华莱士的票。华莱士问他是否会提出任何备选的人名，罗斯福向 他保证说他不会。
副总统起身打算告辞。他现年 55 岁，人清瘦但身体很好，每天早晨 5 点半起床去打网球。可他外表邋遢，在人面前总是显得拘束，那绺灰中带红
的头发蓬乱地盖在他前额的右边，使他看上去像个乡巴佬，与轮椅上的总统 那么迥然不同。
“好吧，我以愉快的心情期待着下周的结果，不管它是好还是坏。”华 莱士说。罗斯福仰起头微笑着把华莱士拉近身边，有力地拍了下手说道：“虽
然我不能公开那么讲，但我希望还是原班人马。”
在同日上午的另一次交谈中，罗斯福告诉吉米?贝尔纳斯，他肯定华莱 士在芝加哥的大会上通不过，但是他不会同意除华莱士之外的任何候选人。
贝尔纳斯指出，在鲍勃?汉尼根实际上告诉他说他是总统的第一人选之前， 他不许自己表现出真正的兴趣。关于他对黑人选民所持立场的问题，贝尔纳
斯只说当一切都说到并做到时，他并不认为那会有什么关系。他拿出刚收到 的南卡罗来纳州的艾肯寄来的一张照片给总统看，上面有罗斯福夫人正在向
“一群黑人发表演讲。“看他们脸上的表情，”贝尔纳斯说，“那是偶象崇 拜。你不能对我说，因为候选人名单上有一位南方人，这些人就会转而反对
比任何人为他们干的实事都多的罗斯福夫人和总统??。”罗斯福说，他认 为贝尔纳斯是对的。
“总统先生，上周我在白宫上下听到的全是对黑人的谈论。我想知道是 否有人想到过白人。你不是一直都在想谁能为黑人做得最多吗？这是一个严
肃的问题，而这个问题必须由南方的白人去解决??”
罗斯福说他希望在党代会上人们可以公开竞选，可以理解贝尔纳斯以为 这意味着他本人有了提名的一切可能的机会。”你是整个班子中最合格的人，
你一定不要不参加竞选，”罗斯福告诉他，“如果你参加，肯定能获胜。” 第二天贝尔纳斯在与汉尼根和弗兰克?沃尔克共进午餐时重复了罗斯福
说过的话。汉尼根不信，他说：“我不理解。”贝尔纳斯也不理解，决心解 决这个问题，他回到白宫他的办公室后，给罗斯福拨通了电话，此时罗斯福
正在纽约海德公园的家中。曾做过法庭速记员的贝尔纳斯用速记记下了他们
的谈话。 罗斯福再次重申他不偏爱任何人。“我是这样对他们说的。不，我不偏
爱任何人。”
贝尔纳斯：鲍勃?汉尼根和弗兰克?沃尔克今天说，如果他们在党代会上被问 及你的看法时，他们就得对他们的朋友们说，从你的谈话中得出的结论是你不喜欢
华莱士，而是你确实第一希望要杜鲁门，第二道格拉斯，而且你对这两个人的选择 不管是哪一位都优先于我，因为他们会使候选人损失的选票比我会造成的损失少。
罗斯福：吉米，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那不是我对他们讲的话，而是他们对我讲 的。当我们一起审阅名单时我未讲过我想要何人或何人将使我丢选票，但是他们都
认为杜鲁门比任何人对选票造成的损失都少，道格拉斯很可能是第二。这是他们达
成的共识，而我与之无关??
贝尔纳斯催问他，如果汉尼根和他的朋友们把任何一种说法发表出去， 称总统希望提杜鲁门和道格拉斯，那么对他自己的事业来说，就有可能使得 事情变成非常难办。
“我们必须特别注意用词，”罗斯福回答道。“他们问我是否不赞成杜 鲁门和道格拉斯，我说不是，那与用‘更喜欢’一词不同，它并不表示喜欢
的意思，因为你知道我告诉过你，我并没有倾向性。”
罗斯福问贝尔纳斯他是否会争取提名。贝尔纳斯说他正在考虑，但是他 需要知道总统的看法。罗斯福答道：“不管怎么说，吉米，你本人和亨利与
我的关系都很好。我不太认识杜鲁门。道格拉斯是一位牌友，他很会玩牌， 并会讲吸引人的故事。”
贝尔纳斯打完电话，通过走廊径自去了霍普金斯的办公室，向他复述了 总统刚才的话。如果有谁知道罗斯福的心思的话，那也许就是霍普金斯了，
他现在告诉贝尔纳斯，总统相信如果贝尔纳斯参加竞选他会获胜，他将得到 提名。
据贝尔纳斯讲，之后他给在密苏里的哈里?杜鲁门打了电话，尽管杜鲁 门记得电话是在上午早些时候当他正要出发前往芝加哥时打来的。到底是在
星期五还是星期六早晨打的电话，这一点不清楚，也不重要。但是假定贝尔 纳斯在与总统交谈后才会给杜鲁门打电话的话，那么这最有可能是星期六的 早晨。
杜鲁门下榻于堪萨斯城总统饭店。贝丝、玛格丽特、马奇?华莱土去弗 雷德?华菜士在丹佛的新家拜访他。
贝尔纳斯问杜鲁门当他告诉报界不想要副总统提名时是否是认真的，杜 鲁门回答道确实是认真的。他不是候选人。贝尔纳斯说罗斯福已给他开了“绿
灯”，最好由杜鲁门在芝加哥为他发表提名讲话，杜鲁门爽快地答应下来， 说他很高兴并将尽力组好密苏里代表团。显然他此时也已确信贝尔纳斯既是
总统的备选对象也是最好的人选。杜鲁门这么自信，其消息来源一定是从鲍 勃?汉尼根那儿得来的。否则他不会毫不犹豫地作出如此肯定的回答。
又是根据杜鲁门的回忆，他刚放下电话，铃声又响起来了，这次是阿尔 本?巴克利想请杜鲁门在芝加哥为他发表提名讲话。杜鲁门以说声对不起回
绝了，而他刚答应了吉米?贝尔纳斯。
2
芝加哥党代会在副总统问题上完全陷入一片混乱，而且似乎永远不会有 必然的结果。人们的野心太大，欺骗、施计、玩弄感情的机会太多，富兰克
林?罗斯福的指令太不确定，反复无常，那里甚至给人一种像是走在小路上 随时会遭遇不测的感觉。会上几经出现的情况本来可以不是那样的，并产生
具有最深远影响的结果。正如阿尔本?巴克利所写的，在芝加哥演出的所有 以前曾在华盛顿演出过的情节中，其发展的最后阶段是一部令人着迷的政治
剧。它是赌注最高的政治，最要小心对待的政治，是那年夏季两次全国代表 大会中任何一次的唯一真正的戏剧性事件。
几周前当共和党人住满了同一些旅馆，在同一个热气腾腾的大厅里挑选 他们的被提名者时，并没有什么竞争和惊奇之事。托马斯?E?杜威在第一轮
投票时就顺利通过提名，票数接近的唯一竞争者参议员约翰?W?布里克被挑 选为他的竞选伙伴。现在集中在一起的民主党人甚至连见他们的旗手和英雄
的机会都没有，他们的领导人完全同意连任又一届总统已是预料之中的事 情。罗斯福谢绝在党代会上露面，因为他说他的职责是总司令，正如他把战
时当个“好战士”视为他的职责而同意再次竞选一样。他接受竞选的演讲须 由联播电台从西海岸某处不公开的地方播出。
但是正如会聚在芝加哥代表大会上的许多民主党人所了解的那样，这次 挑选副总统任务的重要性非同一般。他们共同而现实的、不言自明的观点是
他们在那儿不是挑选一位而是两位总统，而且即使第一位已明确是谁，第二 位是谁也还是不清楚的。
如果在代表们到饭店办理登记手续时进行一次民意测验的话，多数人的 选择可能是亨利?华莱士。I?F?斯通在《民族》周刊中写道，根据他的内
部消息他可以肯定地报道说将会是华莱士。然而，著名的电台评论员 H?V?卡 膝伯恩实际已宣布阿尔本?巴克利获得提名，而《纽约时报》的阿瑟?克罗
克则称排在华莱士后面的主要竞争者的顺序是贝尔纳斯、巴克利和道格拉 斯，未提哈里?杜鲁门。代表民主党全国委员会讲话的乔治?艾伦认为有可
能是杜鲁门但他没有把握。与此同时，该委员会中最有影响的汉尼根和凯利 市长两人则断定是贝尔纳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