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２０章 夜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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珀尔塞福涅仍是平淡的，甚至冷淡地看着一切。就连萱萱的渐渐醒转也不可能让她的面容为之所动。
“冥后大人，萱萱醒了。”而西斯里尔却满怀惊喜地叫道。在这样的过程中，他亲眼看见了萱萱身体上那诸多伤口的消失和萱萱脸上的红润逐渐地恢复，西斯里尔知道——那只能是神的力量。而现在，他又亲眼地见证了萱萱逐渐地张开了眼睛。
“你是谁？你的样子好奇怪！”萱萱慢慢地坐起身来，好奇地看着西斯里尔。“你为什么会长着翅膀？你是天使吗？”萱萱不断地问着，然后，他看到了西斯里尔身后慢慢走近的珀尔塞福涅。“你——好美！”
难道？西斯里尔惊讶地看着萱萱。难道她已经完全地忘记了我们么？我、宙斯、哈得斯、冥后以及……哈森？难道这就是他们共同所希望的结果？淡忘！完全地忘记……
西斯里尔惊讶地看着、诧异地想着，直到冥后走到了他的背后，轻轻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
“我们应该离开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冥后仍旧平淡地说着，声音之中没有丝毫的情感。
最好的结局！
西斯里尔深深地看了萱萱一眼，后者仍是一副不解与期待的神情。
“你，是天使吗？你是来接我的天使么……”
不，我是来与你告别的天使！
西斯里尔摇着头，轻轻地叹息。或许，萱萱，这是你我最后的见面了。从今以后，如果我需要再见你的话，那么，我也会听从神的旨意隐藏起自己……
“咦？怎么不见了？难道刚才的是梦境么？”萱萱从床上爬了起来，满面狐疑地自问着。“或许，那真的是梦境吧？不过，那个银发的人一定就是天使。还有，那个紫发的女人真美，但是，也很冷……”
“哈得斯已经等了很久了。他需要见你。”冥后的话总是这么地简短，像是不屑于与西斯里尔这个“卑微”的天使交谈一样，即便他已是天使中的王者。
“哈……冥王大人，他已经醒来了么？”或许今天发生了太多的让西斯里尔感到惊讶的事情了吧，所以他已经开始不敢相信。
冥后不再回答，只是径直地走去。
西斯里尔跟随在冥后的身后飘飞着。
冥王的神殿已经在劫难之后得以重建，在那属于冥王和冥后的空间里面继续着它的辉煌。那端坐在冥王的宝座上面的，正是蓝发的冥王哈得斯。只不过，现在的冥王仍旧显得有些虚弱。
“我已经醒来多时了。在珀尔塞福涅的帮助下，我们重建了这里。”哈得斯轻轻地扶起了跪伏在地的西斯里尔。“你也看到了，现在的我仍旧在恢复的过程中，如果想要回到从前的状态仍旧需要一些时日。而宙斯他也已经又一次地沉睡了，虽然这一次他沉睡的时间不会再那样的漫长，但是……我可以准确地对你说，如今我们的力量正在极度衰弱的时期。不过，我们的敌人的情形更加地衰弱，却也不需要任何的担心。”
“我们的敌人？”西斯里尔抬起头来，那眼中又一次出现了火焰。“冥王大人，您所说的敌人，也只有裴斯了吧？帝释天已经销声匿迹多时了，而裴斯却仍在。”
“是的，只有裴斯。”哈得斯微微颔首。
“冥王大人，裴斯已经不再仅仅是神族的敌人，他更是天使族的罪人，所有的天使，不仅仅是我，都会除之而后快。冥王大人，请您安心地休养吧！至于裴斯，我会去找到他，我与他之间，早已该有个了结。”西斯里尔说着。每当想起裴斯的时候，西斯里尔都会这样地咬牙切齿。西娜的仇恨，又怎么会真的被他淡忘呢？而今，西斯里尔终于等到了这个时刻……
“既然这样，你去吧！不过，西斯里尔，虽然你现在的力量已经足以对付裴斯，但是你仍要小心。”哈得斯点头，应允道。
裴斯，我来了！你，也终于等到了你的末日。而我，当然会全身而退，因为，我与哈森之间，还有一个久远的约定。
“逸，你看到那颗星了么？它和别的星星不一样呢！”萱萱指着夜空。现在，她和逸正站在铁塔的观星台上，用高倍望远镜观看着星空。“就是那颗蓝绿色的大行星，当我看着它的时候，总觉得在拼命的闪光。”
“哦？是你的错觉吧，来，我看看！”逸代替了萱萱的位置，继续看着。“哦，那是天王星，是一颗体积巨大的远日行星。它从来都是这样的亮度的吧，呵呵，萱萱，你太爱幻想了。”
“哼！”萱萱不服气地嘟起嘴，推开了逸。“是你太孤陋寡闻了。难道你没听说过么？每个人都有他的守护星，也许天王星就是我的守护星，它喜欢我看着它，才会在我看着它的时候拼命地闪光呢！”
“呵呵，好，天王星是你的守护星，它喜欢你看着它，好了吧！”逸宽厚地笑道。“对了，从前还有则关于天王星的新闻你看到过没有，２０１２年……”
“２０１２年，天王星的轨道将接近地球，对吧？”
“是啊，到时候我还会带你来这里，说不定我们还能看到什么奇观呢！”
２０１２年……逸啊，那将会是你我离别的时刻了吧！因为，我与宙斯之间，早已经有过一个约定。
“我们该走了，明天我们还要去注册结婚。我的萱萱啊，你明天可不能睡懒觉了哦！”逸揽住萱萱的腰，将很长时间默不作声的她抱在怀里，却看到萱萱脸上那恍惚和歉疚的神情。“怎么了，你后悔了么？”
“不，逸！”萱萱看着逸，轻声地答道，“逸，与我结婚，也许你才会后悔。”
“呵呵……”逸爽朗地笑了起来，“怎么会呢？虽然你很爱睡懒觉、不爱做家务、喜欢玩网游……但是，我都能忍了，谁让你是我明天以后的老婆了呢？”
萱萱看着逸那开心的样子，心中的歉疚更深了。如果，没有那样的梦，没有那梦中的约定，我真的会全心全意地爱你，我们，真的会幸福地生活着了吧……
夜风中，想起了美妙却又凄凉的钢琴曲。那悲凉的钢琴弹奏的是近期流行的一首歌，似乎是周杰伦的《夜曲》——
一群嗜血的蚂蚁被腐肉所吸引我面无表情看孤独的风景
失去你爱恨开始分明失去你还有什么事好关心
那鸽子不再象征和平我终于被提醒广场上喂食的是秃鹰
我用漂亮的押韵形容被掠夺一空的爱情
乌云开始遮蔽夜色不干净公园里葬礼的回音在漫天飞行
送你的白色玫瑰在纯黑的环境凋零
乌鸦在树枝上诡异地安静静静听
我黑色的大衣想温暖你日渐冰冷的回忆走过的走过的生命
四周弥漫雾气我在空旷的墓地老去后还爱你
为你弹奏肖邦的夜曲纪念我死去的爱情
跟夜风一样的声音心碎得很好听
手在键盘敲很轻我给的思念很小心你埋葬的地方叫幽冥
为你弹奏肖邦的夜曲纪念我死去的爱情
而我为你隐姓埋名在月光下弹琴
对你心跳的感应还是如此温热亲近怀念你那鲜红的唇印
那些断翅的蜻蜓散落在这森林而我的眼睛没有丝毫同情
失去你泪水混浊不清失去你我连笑容都有阴影
风在长满青苔的屋顶嘲笑我的伤心像一口没有水的枯井
我用凄凉的字形描绘后悔莫及的那爱情
为你弹奏肖邦的夜曲纪念我死去的爱情
跟夜风一样的声音心碎得很好听
手在键盘敲钢琴我给的思念很小心你埋葬的地方叫幽冥
为你弹奏肖邦的夜曲纪念我死去的爱情
而我为你隐姓埋名在月光下弹琴
对你心跳的感应还是如此温热亲近怀念你那鲜红的唇印
一群嗜血的蚂蚁被腐肉所吸引我面无表情看孤独的风景
失去你爱恨开始分明失去你还有什么事好关心
那鸽子不再象征和平我终于被提醒广场上喂食的是秃鹰
我用漂亮的押韵形容被掠夺一空的爱情……
那悲凉的钢琴曲一遍又一遍的继续着，终于引起了萱萱的注意。萱萱停下了脚步，她似乎想到了一个人，却又终究想不起他是谁。但是，却感到了隐隐的心痛。
“怎么是这首曲子？偏偏是在我们要结婚的时候。”逸皱起眉，有些不悦地说道。“好了，萱萱，我们快走吧，时间已经不早了。”
逸揽着萱萱的腰，走进了电梯。
那悲凉的曲子，仍旧继续着，在微冷的夜风中，一遍又一遍……
——《无向轮回》全文完
２００８年３月５日４：３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