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８８ 章 共鸣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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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是的，禅不得不否认自己此时对卡俄斯的这番劝说有着自私的一面。但是，这真的就是自私么？
当空间成功地合并在一起之后，除去了宙斯，又有谁在能够在那新的世界里面继续延续着自己的生命呢？除去了宙斯之外，现在的这些生命，没有任何的一个能做到。甚至于包括了寄身在宙斯体内的卡俄斯也是不可能的。因为，卡俄斯的寄体，仅仅是宙斯的身体而已。如果卡俄斯能够寄身于宙斯的精神体之内的话，那么卡俄斯也会是那个“幸运”的例外了。各空间的合并，当然不仅仅局限在地球这狭小的境内。那安睡着宙斯的母星，虽然它距离着，虽然它与地球拥有着如此遥远的距离，但是空间的合并仍然会让它也加入到毁灭者的行列。空间的合并，将是一次以地球为发源点的“翻转”，那就像是一个皮球被外在的力量被翻过去，那本是朝里的一面成为了外表……所有的生命，除去宙斯之外的生命都将消失。这，这样的劝说，难道真的是禅的自私么？难道禅会仅仅地担心着自己的命运，才会如此这般地对卡俄斯苦心地劝说么？
在禅认为，这世上知道共鸣产生的方法的也惟有卡俄斯了。虽然在此之前卡俄斯已经对禅说过了他也还没有找到这共鸣产生的方法，但是就像禅在劝说着卡俄斯不要放弃希望一样，禅也并没有放弃最后的希望。他在劝说着卡俄斯，其实也是想让卡俄斯的心中重新地燃起希望的火焰。只有这样才能够让卡俄斯的思维重新地活跃起来，那么……
就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禅心中所想，只要卡俄斯想要知道的话都是逃不过卡俄斯的眼睛的。这一次，当禅思索着的时候，卡俄斯又一次地看到了禅心中的想法。
看着禅，卡俄斯并没有去打扰他的思考。然而，卡俄斯脸上的神色却又一次地改变了。这样的改变，拥有着一种难以言表的情绪。卡俄斯的脸上，又一次地出现了笑容。然而，毋容置疑的，在这笑容之中显而易见地有着一种苦涩的味道。
是的，禅，你并不在乎自己的生命。而我，又何尝真正地在乎过自己的生命呢？我曾经想要继续地存续下去，其实只是希望着看到我的报复的成功而已，而在这当中，当然也包括着与你重逢的希望。禅，对于我来说，你是非常重要的——这一点，你我都是一样。但是，禅，你知道么？纵然是你，对我都不是真的了解的！禅，你不想我在空间合并之后消失，而我又何尝不是呢？禅，如果真的要我去做的话，那么唯一的理由，也只有你了。我，只想让你安然地、平静地度过每一天、每一时、每一秒，只要你活着，对我来说就足够了。真的足够了！禅，因为你的缘故，我当然不会放弃这最后的努力。虽然我已经深深地知道，这会让我这残余的力量都从我的身上流逝，当我的力量消失的时候，我的这残存的生命，如果这还能够叫做生命的话，也将不复存在了。禅，我一直在犹豫，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不在的话，你将会永远地痛哭着。就像是如果你死去，我的生命将再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一样。好吧，禅，我已经看到了你的思想。如果我曾经有过太多的犹豫的话，那么现在的我已经完全地知道我犹豫的多余了。禅，为了你，我将做出我最后的努力。
“禅！”卡俄斯轻声地呼唤着禅的名字。他竭力地压抑着，以免被禅发现自己声音之中的颤抖。这颤抖，也是卡俄斯心灵的颤抖。卡俄斯知道，这重逢，也是他与禅最后的相会了。这，是多么地短暂啊！“禅！”
禅终于从思维之中回到了现实，他看着卡俄斯。禅的脸上，又有了欣喜。因为，禅看到了卡俄斯脸上的笑。禅当然没有看到卡俄斯这笑容当中苦涩，如果禅发觉了的话，即使怎样，禅都不会让这继续下去了。
“其实，在寄身于宙斯体内的时候，虽然我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尝试如何产生共鸣的方法，但是在宙斯吸收我的力量的过程之中，我还是发现了一些从前的我没有发觉的东西的。或许……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不过，这成功的可能性我已经考虑过了。共鸣，或许并不会像我们从前那样，是毫无产生的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