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第七界８ 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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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老的声音消失了，就像它出现的时候一样地突然、毫无征兆。哈得斯还没有得到出去的真正方法，他想去问，可是苍老声音的主人却没有给他这样的一个机会。
无奈地，哈得斯只能够按照那个人所给的启示。拉着珀尔塞福涅的手，腾身而起，他身后挥动着翅膀跟随着的，是西斯里尔。
宙斯和萱的身影离开得很慢。所以在与苍老声音的主人的一番对话结束之后，他们的身影还没有从哈得斯的视野里面消失，仅仅是化成了两个小小的黑点而已，在赤红色的天空中很容易就能够找得到。
很快地，哈得斯三人就追上了宙斯他们。根本没有可能感应不到他们的接近，可是宙斯却没有回头和停顿，他仍旧前进着，缓慢却坚定。哈得斯也没有近一步地接近他们的打算，他仅仅是跟随着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珀尔塞福涅并不能够放弃攻击宙斯的打算，这一点哈得斯是十分了解的，所以，保持着这样的距离无疑是对两方都有好处的。哈得斯清晰地记得宙斯与自己对视的那一眼，那样的对视的过程，让哈得斯感受到了太多的东西。如果那一刻没有自己留在珀尔塞福涅身边的话，或许宙斯还会做出与从前的那一次一样的事，珀尔塞福涅仍然会得到同样地下场。
天空是完全的赤红色，空气隐约而缓慢地流动着，形成了微弱的风。风中隐约地带着潮湿的气息，天空中虽然还没有出现雷声和闪电，但是，第七界的雨，却即将到来了。
哈得斯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如那人所说，是这一行人离开第七界唯一的希望的话，那么首先的他就要屏除自己心中所有的不良情绪，不能够让这第七界即将出现的风雨影响了自己。否则的话，一旦他也完全陷入了不良情绪所造成的困境中，所有人出去的希望也就一并消失了。出去的机会仅仅就只有一次，虽然还不能够知道出去的真正方法是什么，但是哈得斯还是已经决定了不去放弃任何的努力。
“宙斯，不要走了！你等等。”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哈得斯终于对宙斯开口。他要求他停止离去的行为，却又觉得自己似乎没有力量去阻止。
丝毫没有出乎哈得斯的意料之外，宙斯前进的动作并没有停止下来，不过他并也没有加速。
“宙斯，我们不能够分开，如果想离开这个世界的话我们就必须要集中在一起，所有的行动和决定都必须要统一才可以。我不会让珀尔塞福涅对你再有任何贸然的举动了，同样的错误我不会让她再犯下第二次……”
“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呢？你看看我们脚下的地面，我们已经离开了群山的包围，离开了那一片盆地。现在，我们已经进入了又一块土地了。”宙斯仍旧没有停止下来，但是他却开口回应了哈得斯，不过这并不是一个良好开始的表现，因为他是在坚定地拒绝着的。
是的，已经离开了那一片盆地了。脚下的地面，又是几乎望不见边际的荒凉，那土黄色的地面，此时也同样映上了天空的颜色。
“我宁愿永远地留在这里。在这里，所有的困惑都已经变得不再重要了。我可以按照我的意愿做我愿意做的任何事情，再没有任何的人，没有任何的事有能力来阻止我了。在这里，我真正成为了自己的主人，这样，不是很好么？”宙斯依旧兀自地说着，表明了他的心意。“我不在乎你身边的女人对我怀有怎么样的情绪，从前的一切对我来说再也无关紧要了，我要的是现在，要的是今后的自由。在这里，我可以完成我的宿愿，完成一切我曾经未能实现的承诺。请你不要再试图阻止我，我不会答应你的任何条件的。如果你非要一意孤行的话，那么我情愿为此与你有一战。虽然我感觉到你是多么地了解和曾经护卫着我，但是我也甘愿如此。我的能力并不在你之下，如果必要的话，我不得不那么去做！”
宙斯没有停下来，可哈得斯却突然停止了前进。不过，在停下来之前，他已经猛地拉住了宙斯的一条手臂，用很大的力道强迫着宙斯面对着自己。
宙斯的身体又一次地发出了护体的金光，哈得斯运用着他的力量抵御着金光的排斥。此时的他，正用他那无比深沉的眼睛盯住了宙斯的脸，可是，他的眼睛中却再也没有了以往的冷静。
“为什么要这么激动呢？这样冒失的行为，并不是你一向的风范！”金光的出现只是下意识的行为，当宙斯说话的时候，它又一次地消失了。
“宙斯……你！你已经恢复了记忆了么？”激动让哈得斯说话都变得有些断断续续了。宙斯恢复了记忆，他已经恢复了么？
“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虽然你让我觉得熟悉和亲切，但是我并不知道你的名字。你一直都在叫我‘宙斯’，你们都是这样称呼我的。但我根本就不知道宙斯是谁，是什么意思，更没有你所说的那些记忆！我什么都不记得，我也不需要记得。我就是我，现在的我让我觉得非常地轻松，我也觉得，只有这样的我才会快乐。”
风突然变得猛烈起来，呼地刮起了哈得斯蓝色的长发，带着冷烈咸腥的气味。
“不要再装模作样了，宙斯！我知道，你已经记起了一切。而且，我也能够了解你否认的原因。不过，宙斯，你觉得逃避真的能够解决一切的问题么？如果逃避有作用的话，难道我就不能选择逃避么？”哈得斯说着，他放开了手，“一直以来都是尊重你的选择的，可是，这一次我却不能再那样去做！宙斯，现在的你已经完全地恢复了清醒。没有任何人再会准许你去逃避了！我不允许，真正的你，更不会允许！我想，你现在之所以这样地固执，是因为你的心境被这世界的天气所操纵的缘故。虽然你恢复了记忆，但是现在的你还是不够理智的——在你不察觉的情况下，你的心境已经被这里的天气所操纵！宙斯，请你保守着自己的心神，恢复你心中的澄明吧！想想你肩上的重量，你所有的责任，当你想起这一切的时候，你的选择必定不会是这样！”
“肩上的重量？所有的责任？”微紫的眼眸中泛起几许冷光，宙斯的语气也变得冰冷起来，“你一再地干涉着我的自由，说着这些无谓的话！你，如果仍旧要干涉我的决定并且阻止我的话，不管你是什么人，都将成为我的敌人！我现在就要带着我的爱人离开，我选择了我以后的一切，如果你还要跟上来的话，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语罢，宙斯再次拉起萱的手，头也不回地继续飞离，速度显然比先前加快了许多……
必定是不能够让他离去的，不论是为了神族的未来，还是为了其它的一切……没有选择地，哈得斯仍旧带着珀尔塞福涅和西斯里尔紧紧跟随在宙斯的身后。
他的这一举动无疑是激怒了宙斯。
猛地回过头来，宙斯微紫的目光冰冷无比。
隆隆的雷声豁然响起，一道蓝紫色的闪电随之划过赤红色的天空……雨终于下起来了，细如牛毛。不知是雨本来的颜色还是因为天空的映射，这雨水的颜色也是微微返红的。
“既然你还要这样固执地干扰我，那么我们之间的争斗将无可避免！”宙斯冷冷地注视着哈得斯。
风雨来了，整个天地都成为了一个赤红色的世界。
不知道是风雨造成了这样的一切，还是这一切带来了这场风雨……第七界，这心的地狱啊！它是否真的存在着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