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意外的收获（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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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森张开眼睛。
千年以来他第一次有了这么难过的感觉，在真正地失去的人类的身份成为了魔王之后这种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他感觉到头部胀痛，非常非常地疼痛！哈森觉得自己的脑袋混乱不堪，之前的记忆乱糟糟地在他的脑子里面转来转去，杂乱无章而且肆无忌惮地碰触着他大脑里面的每一根神经，让他感觉到格外地难受。他强忍着头脑的胀痛和混乱勉强着自己从地上坐了起来，左右前后地打量着这个所在——这里显然已经不是西斯里尔的仓房。这个房间显得狭窄了许多却摆放了比那间仓房更多的东西，破旧的桌子，断了褪的椅子，露了底的木床还有一些掩盖在厚厚的灰尘里已经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物件。哈森刚才就是躺在这堆破烂的中间，那仅剩下的不到３平方米的地面上。
“西斯里尔到底去哪了？怎么一直没见他？”虽然一直都不喜欢西斯里尔这个师弟，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哈森却不由自主地为他担心起来。哈森清楚地记得，即使在那短暂地清醒过程中自己也没能发现西斯里尔的身影，那时的他只看到周围的狼籍，似乎那里的一切都被毁灭了。哈森还是想不清楚是什么把那个地方改变成那副样子，但是那毕竟是西斯里尔所谓的家，哈森也深深明白，西斯里尔在自己打开魔法书的时候并没有离开那里，难道西斯里尔也和那里一起毁灭了吗？哈森觉得那是不可能的。他相信以西斯里尔的能力即使遭遇了什么险境也是可以逃脱的，更何况那看起来并不是太大的危险。哈森终于正视了自己在能力上不能超过西斯里尔，既然他都没有大碍，那么西斯里尔更不可能会怎样了。不过，现在这小子又在哪呢？
的确，哈森对西斯里尔的担心是多余的。
正当哈森这样想着的时候，他身后的房门被缓缓地打开了，西斯里尔走了进来。“哈森师兄你醒了，怎么样？好些了吗？”西斯里尔已经重新收敛起银翼，除了他那头耀眼的银发之外，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哈森师兄，你的脸色还不是很好，一定是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吧？你继续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西斯里尔的脸上失去了以往温和的微笑，神情有些紧张地看了哈森一眼就急着离开这个房间。
“站住！”哈森喝道，这个动作令他的头又是一阵眩晕和胀痛。“你必须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呃！”西斯里尔即将离开的身体僵硬地站在那里，背对着哈森干咳了一下才慢慢地重新面对着哈森，“哈……哈森师兄，你不应该问我啊！我被你赶进了画室，在那以后发生了什么我也没看到啊！这，这应该问你自己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真的！我什么都没看见。我看到你的时候就已经那样了，我还不知道我的房子怎么就会倒了，周围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其实我也想问问你啊！”
“你说谎，你一定知道些什么！”哈森微微有些恼怒了。虽然他并不能看到西斯里尔心中的想法，但是从西斯里尔的脸色和结巴的声音中哈森还是感觉到西斯里尔正在对自己隐瞒着什么。
“我亲爱的哈森师兄啊！你可不要这么冤枉我啊！你想想看，当时你说你要一个人研究那本魔法书就让我到隔壁的房间去了，我当然没敢反对就听话地走开。当时只有你一个人留在中央的仓房里，我虽然在隔壁感觉到有一些不对头，但我已经无法回到你那间房里面了，所以我什么也看不到啊！等我能离开画室的时候整座房子都已经倒塌了，你就晕在那里什么知觉都没了。周围的一切已经完全变了样子，那还是白天，为了不引起人类的注意我只好带着昏迷的你离开了，来到了这里。”西斯里尔辩解着，连他也开始相信自己真的是“一无所知”了。
哈森尽量保持着身体的平衡，眼光冰冷地盯在西斯里尔的脸上，哈森企图在西斯里尔的脸上寻找可以证明自己疑惑的依据。两人之间就这样气氛尴尬且紧张地对视着，最终哈森还是一无所获。“在当时你有什么样的感觉？”哈森渐渐冷静下来，虽然他的直觉依然在告诉着他西斯里尔对自己有所隐瞒，但是哈森也无法追问下去，毕竟他找不到任何的凭据。
“当时……”西斯里尔回忆着，“起初的时候我感觉到气温突然之间降低了很多，甚至已经低于冰点。而且你所在的那个房间里面传来了剧烈的震荡，另外，还有一种非常奇怪的声音。我有些担心就想要冲出门去，但是似乎有什么力量把门挤压住了使我出不去，而我的空间挪移等等法术在当时似乎也失去了作用。我什么都做不了。后来你房间里的那个声音不见了，但是震动还在而且越来越剧烈了，整个仓房都在剧烈地震颤着，似乎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就在我担心的时候那震动突然停了下来，一切重新恢复了宁静，我开始以为那只是一场小规模的地震。虽然在那个地方几百年来都没有地震过，但是当时的情况我只能用地震来解释才能让我安心一些。不过很快我就又不能再继续欺骗自己了。因为那震动又再次出现而且更加地剧烈了，整座仓房在一瞬间倒塌下来，我被压在了那些瓦砾下面。等我从废墟里面爬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那一片狼籍，而哈森师兄你则倒在地上人事不醒，我过去把你搀扶起来，看见你的嘴角有血迹，似乎是受了些伤，后来我就把你带到了这个地方，然后就没什么了！哈森师兄，我想是不是你的那本魔法书里的魔法过于强大了，所以才会那样？”
“我根本不记得在打开那本书之后发生的事情，我的那段记忆都不存在了。现在我的头脑里非常的混乱，似乎我的精神力被某种力量干扰了！”对于西斯里尔的问题，哈森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那，那本书现在在哪呢？我在你没有醒来的时候回到仓房的废墟中把能找到的东西都带了过来，可是我怎么都没有办法找到那本书。如果那本书里面的黑暗魔法真像我认为的那么强大的话，那么它对于你来讲就更加重要了，只要你逐步学习里面的魔法渐渐地把它们归为己用的话，那可是会使你的能力成倍地增长的啊，哈森师兄！”西斯里尔说着，表情有些夸张。
“那本书，我也不知道它现在在哪！”哈森的头更疼了，这使他几乎站立不稳，哈森觉得现在的自己狼狈极了。
“哈森师兄，你的脸色太难看了，我看你还是赶快再休息一会儿吧！我出去一下，暂时不会来打扰你了！这里是美国西部一个偏远的树林，和原来的那个地方一样是很少有人出现的，你就安心休息吧，我就在外面，是不会有人打扰到你的！”西斯里尔说完便拉开门走了出去。
哈森重新躺在了地上，爱干净的他现在也顾不得地面厚厚的灰尘了。仰面躺在那里，感受着脑部传来的难受感觉，哈森想要睡去。可是，他的头脑是这样的混乱着，似乎有无数只苍蝇在他的脑子里面没头没脑地飞来飞去，嘤嘤嗡嗡地、嘈杂地往他脑子里的每根经脉上撞击，使他感到疼痛不已，即使在身为人类的时候哈森都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这种难受的感觉使他连睡觉都做不到，只能徒劳地睁着眼睛望着布满了蜘蛛网的房顶，那些灰白色的网子起初在他眼中还是好端端的，但却渐渐地旋转起来，扭曲着……那眩晕的感觉又来了。这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