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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书籍名:《正邪天下》    作者: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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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套刀法在武林诸多刀法中算不得如何高明,但它们的名字却比威力远在他们之上的其他刀法更响,其原因便在于由秦楼在“万刀堂”掀起的血雨腥风。自那场变故以后,与“万刀堂”有关的事物在相当长的时间内都被人们津津乐道,更不用说“万刀堂”的刀法了,所

以范书虽是武林后辈,一听“狂龙刀法”仍是能立即反应过来!

既然马永安会使“狂龙刀法”,那么马永安就应该曾经身为“万刀堂”弟子。

而“万刀堂”自那场变故之后,只活下来唯一的一人,难道马永安便是那唯一的幸存者?

世间竟有如此巧的事?而本为“万刀堂”弟子的马永安,又怎会成为青城派的一名堂主?

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但从马永安的神情又可知这种可能性极大。

范书忍不住呼了一声:“马堂主……”

马永安从极度的激动中一下子清醒过来,他有些赫然地道:“我……有些失态了。”轻叹一声,道:“不瞒范城主,我便是当年万刀堂唯一的幸存者,当年我亲眼目堵了这女人疯狂杀戳的整个过程,一百口人的鲜血流成了河,血腥之气浓得化不开,中人欲呕……”说到这儿,马永安的神情又变得有些怪异了。

范书道:“纵使她罪已及死,我等也不会在这时候杀她,杀一个毫无反击之力的女人,何况看样子她与夕苦之间有一场恶战,由此看来,也许她的性情已有所改变了。”

他不希望秦楼就此死去,就像先前他不会立即除了夕苦的性命一样,摆布夕苦、秦楼这样的高手当然很危险,但只要运用得合理,却能发挥极大的作用。

夕苦重伤牧野静风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如果不是牧野笛意外出现,那么,牧野静风已成隔世之人了。

马永安对秦楼虽然恨之入骨,但范书所言也不无道理,当下只好忍下性子,心道:也好,我待她醒过来后,再一剑取她性命,为“万刀堂”的死难者报仇!

牧野静风清醒之后,一直在默默地打坐调息。

渐渐地,在他身侧的敏儿与牧野笛忽觉得有些胸闷气短,呼吸不畅,尤其是敏儿,本已受了伤的身子此时更是不堪忍受!

牧野笛见状,忙强自提运真力,将其输入敏儿的体内,心中则暗自诧异,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如此感觉!

马永安终是放不下地面上的同门弟子,见秦楼一时不会醒来,便对随他同来的人道:“走,我等去看看地面上兄弟情况如何!”

话音刚落,只听得“砰”地一声,便见“真吾厅”

的门口处已多了一具尸体,死者赫然是站在门外的青城派弟子,他的胸口处已出现了一个大窟窿,不像任何兵器所伤,倒像是被人徒手洞穿了身子,鲜血与内脏混作一处,由洞口处流淌而出,其状惨不忍睹。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一个人影倏闪而至,身形过处,又有两个人疾飞出去,  “轰”地一声落在“真吾厅”外的校场上,再也没有爬起!

那立于“真吾厅”门口处的赫然又是夕苦!

他为何去而复返?

见夕苦出现在门口,范书的眼中有了一丝得意的笑意,但很快一闪而逝!

他在心里道:你终于还是回来了。

夕苦眼欲滴血,他的目光如刀般射向范书,一字一字地道:“我—早—该—  想——到——了!”

范书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他知道夕苦尚未说出来的半句话是“你不可能会让我如此轻易走脱的。”

范书在心中道:不错,我又怎么会让你走脱?口中却沉声道:“你是否觉得自己本该想到要把这儿所有的人赶尽杀绝?”不等夕苦回答,他紧接着又道:

“你要做到这一点也不太容易!”

“铮”地一声,他已拔刀在手,傲然而立!

其实夕苦去而复返,是因为出口已被封死,当然,范书对这地下山庄的结构已很了解。

所以,所有人唯一可以脱身的途径便是这“真吾厅‘中,夕苦别无选择,只有重返“真吾厅”!

原来,范书当初制住夕苦后,便想到利用夕苦除去牧野静风,而后当他知道牧野静风与十大门派的人正要直捣地下山庄时,立即亲率精锐属下暗中追踪,当牧野静风等人在弃马而行时,借他们等待后面的人马的机会,飞速抢在牧野静风他们前面,抢先进入地下山庄,并在地下山庄布下了埋伏。

而范书则找到设在“真吾厅‘中的暗道,由此可以直通他与秦楼曾站立的山坡处!

所以,地下山庄有几处出口,皆被封死,范书精心布局,又岂容夕苦如此轻易逃脱?

而且范书还知道此时在纵横山庄四周,至少已有数百名霸天城的后继人马。

他们的行踪无需隐蔽,因为他们有光明正大的理由,他们“是为对付夕苦”

而来的。

此时,夕苦知道他要想脱身,的确只有将这儿所有的人赶尽杀绝了!

第四章  别无选择

那么,他能否对付得了范书与牧野笛的联手一击?

而且此时牧野静风已清醒过来。

师父空灵子与牧野笛皆活着,所以牧野静风才会使出“平天六术”上的武功,既然牧野静风的武功已如此高明,那么牧野笛的武功自然也巳臻登峰造极之境!

至于范书,虽不知其武功究竟有多高深,但他的可怕夕苦却早已领教。

若非有这些顾虑,夕苦只怕早已起了将所有人杀完才尽去的心意。

而今,他仍是不得不返回——范书既然作如此安排,按理就应该有所准备,这让夕苦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但事已至此,已别无选择。

眼见范书抢先出手,倒是颇为意外,他本以为范书又要玩“借刀杀人”之计!

就在这时,牧野笛已一声清啸,掠空而起,一个斗折,已与范书并肩而立。

牧野笛双目紧盯着夕苦,怒声道:“你犯下了弥天大罪,还不思悔改,今日我便要清理门户!”

在夕苦夺门而走的时候,牧野笛虽是心急如焚,但他必须挽救牧野静风的性命,抽不出身来,他本以为夕苦一去之后,要想再寻他是极为不易,没想到他又会去而复返,心中大喜,暗道:莫非上苍有眼,要给我牧野笛诛杀此贼子的机会?

他自然不会让范书抢先出手。

而范书也正是算准了这一点,才有意抢先出手。

牧野笛道:“范城主,此恶贼乃我师门逆徒,便交给我吧!”

范书沉吟片刻道:“也好!”

夕苦这才明白范书抢先出手不过是个幌子,不由暗道:好小子,待到取你性命时,定要剖出你的心来,看看是何物制成,其毒辣阴险竟胜过老夫!

想到“老夫”二字,又猛地一震,心中悄然忖道:“此时我已不再是地地道道的老夫,更应该称为老朽才是!”

口中道:“师弟!”

牧野笛断然喝道:“我已没有任何师兄!”

夕苦干笑一声,道:“其实当年之事,师父他也有错,试问天下各门各派,谁不是敝帚自珍,而他却说要将本门武学公布于天下,这岂不是太过迂腐?如今师父他一定仍是健在,而你也安然无恙,倒不如忘了过去发生的一切,彼此相安无事,岂不更好?”

牧野笛伧然一笑,道:“无耻之极,师父要光大天下武学,不惜将自己历时五十年呕心沥血之武学广布武林,足见他胸襟是何等广博,这又岂是你等鼠辈所能理解的?你我之间,已只剩仇恨,不复有其他,即便抛开师门之仇不说,你为恶于江湖,作恶多端,我亦要替天行道!”

夕苦怪笑一声,道:“就凭你?”

牧野笛更不答话,手肘略曲倏伸,已有一剑在手。

一股凌然万物之剑气顿时由他身子暴射而出,“真吾厅”顿时显得拥挤了不少!

范书脸孔不由自主地收缩了。

无疑,此时的牧野笛与先前同他一战的牧野笛全然不同。

夕苦目光一寒,嘶声道:“老家伙果然厉害,你入门比我迟上七年,武功修为竟让他调教至如此境地!”

一股嫉恨之心油然而升。

牧野笛面对自已苦苦寻找十几年的仇人,眼中杀机大炽!

他的全身及斜斜前指的剑一动不动,仿若成了一座千年古像!

只有他的瞳孔越缩越小,仿佛可以刺穿一切。

倏地,剑尖蓦然扬起!

光芒暴射,一柄长剑化成万千,凌厉无匹地席卷而上,仿佛可以囊括天下万物!

剑气纵横迸射,牧野笛身侧石壁经受不了无形劲气,竟纷纷迸裂。

观者无不骇然失色。

凌厉劲气所指中心便是夕苦。

夕苦仿若惊涛骇浪中的庞然巨石,面对狂野剑气杀机,竟毫无惧色。

一剑甫了,“真吾厅”仿佛变得有些稀淡,几名青城派弟子武功较弱,已不由自主退匿而出,脸色皆已苍白。

在剑气即将把夕苦身躯划作千万碎片前的一瞬间,夕苦冷叱一声,双掌疾然交替拍出。

两道无形劲气交替循环缠绕,带着骇人的旋绕之力,赫然直迎向惊人夺目的剑芒!

连串剑鸣声涨于耳,夕苦竟将牧野笛的剑势悉数化解。

更伺机反击,拧腰旋身之际,双腿已踏出雷霆万钧之力!

牧野笛身形倏然如一页纸般飘起,白衣拂动,洒脱之极。

夕苦身形凌空穿掠,快如鬼魅,飘逸如风!

这是“平天六术”中的绝世轻身功夫,其速虽比牧野笛略逊一筹,但他的洒脱从容得心应手却是牧野笛所远远不能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