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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书籍名:《小气财神》    作者:矢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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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让她端端丈母娘的架子。

“她大概害羞开不了口。”应嘲风说得自己都深觉好笑。

害羞?!

在场的莫家主子和下人一阵腼然,表情十分的逗,想笑不敢笑出来,扭曲得难

过。

全天下的人都有可能害羞,唯独莫大小组没习过这两个字。

“公子打哪来?”她又问。

“兰州。”

风五姑陡地笑颜大绽。“那敢情好,我娘家住灵武,离兰州近得很,咱们同饮

黄河水。”

人不亲水亲。

难得有故乡的人来,她是天南地北地话乡愁,无所不谈地把人家的底摸得一清

二楚。

“我家丫头好福气,有你这等至情至性的好孩子守着,这门亲事我和她爹都不

反对。”

“多谢岳父、岳母成全,小婿会排个好日子正式下聘,行六礼之仪。”

“好,好,我女儿就交给你,你好生疼爱。”风五姑和夫婿相视一笑,心中十

分快意。

“好什么好?你要卖女儿也得先问我一声。”娘愈混愈不济了。

人家随便编唬两句,她倒是就地卖起女儿,和人热络得很。

莫迎欢双瞳隐含两簇淡淡火苗,直射坐着优闲品茗的应嘲风,恨不得拆了他的

骨头敲大鼓。

这个家伙果然不安好心,她才念着他的恶,消失五天的他就不要脸的上门提亲。

还哄得她爹娘心花大放二话不说地拍桌定案,断她终身。

好在她腿短走得快,及时阻止这场卖女儿的悲剧。

“欢欢——”

“还在欢不欢,我是莫要迎欢。”她气嘟嘟地走向应潮风道:“你太闲了是不

是?”

他那张冷酷的俊颜微微一抽。

“你那日走得太急未打好招呼,我特地上门问候。”他说得很随意。

“问你的大……”她缓下脾气。“真是抱歉了,是我冒昧。”

应嘲风眼一冽。“我原谅你的无礼。”

“你原谅我?”莫迎欢瞪得眼睛快掉下来。“我跟你客套。你还给我拿乔。”

太嚣张了,在扬州城还敢踩她的线,他进城没打听清楚,小气财神是何许人。

“欢欢呀!姑娘家要端庄些,瞧你一脸泼辣相,可别吓走我的好女婿。”

好女婿?莫迎欢口气不悦地回道:“娘,我这可是向你学的,还有!他不是你

女婿,先别叫得那么亲热。”

辣娘子风五姑谁不识,还好意思教训她?

她娘年轻时便以辛辣作风赢得辣娘子之名,威名扬洒整个商场,连大男人都怕

得发抖。

她是女承母性,没办法温柔似水。

“欢欢,不要太早下定论,先看看我送来的礼物吧!”应嘲风雨手交握地往祝

她。

礼物?!

一脸防备的莫迎欢戒慎地盯着桌旁三口檀木箱子,小心翼翼地用食指挑开小闩,

有所怀疑地看着在场的人,确定是这几口。

盖子一掀,她的嘴角随之上扬。

这礼送得可真巧,完全对准她胃口。

她伸手抚摸一锭锭亮得刺眼的银子,像是抚摸爱人般轻柔,眼中是强烈的欢愉,

她太爱这个礼物了,以致有些失神。

被忽略的应嘲风十分吃味,十三年前她的眼中只有银子没有他,十三年后依旧

如故、他居然嫉妒起那三箱银子的魅力。

“咳!看够了吧!该分点精神在我身上。”他不满地语含消味。

莫迎欢再三流连,视线仍停在银子上。“你很有钱?”

“是不少。”还有,她简直太蔑视人了。

“和我莫家相较呢”’

“只多不少。”

“噢——”

一向是人们聚焦所在的应嘲风岂容她忽视,他倏地起身走到她身边,拂开她纤

嫩的指尖,大力地阁上盖项。

他将三口装满银子的箱子叠成直线,手指用力一按,小,闩弯成弓型成锁,扣

住板扣勾结如火熔,怎么扳都扳不开。

迁怒于银子是属可笑,但他就是喧不了这口气。

“你……你这样,我怎么取用,存心耍我呀!”他简直可恶至极吊人胃口。

“嫁不嫁?”

“这个嘛!”莫迎欢瞄瞄封死的箱子,看能不能窥点银光。

“北方霸主,富可故国,凭我的关系可打通不少‘钱’关,你要考虑清楚。”


  />应嘲风再接再厉的游说。

一旁的应批风暗自窃笑,儿时眼高于顶的大哥得看人脸色?竟为了一位看似平

凡的奇女人自贬身价,不惜以利相诱。

没错,是奇女子

他们在客栈盘桓数日,不经意提起莫家小姐的名字,世居扬州城的伙计、宾客

群起哄言,毁誉参半地“发扬”她做人事迹。

这—谈竟论了大半天,大象仍意犹未尽的招朋呼伴前来,细数她多年来的丰功

伟业。

他们听得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她一名小小女子竟拥有如此精力和聪慧,把整个

扬州城百姓玩弄于股掌之间而不招意众怒。

他觉得是扬州百姓夸大其实,非要亲眼目睹她大扬其威,才不顾大哥的冷眼寒

冽,跟着来送礼。

像小师妹静依想跟都被点了穴,他算幸运地逃过一动。

因为总要有人抬银子嘛!

“银袋不必还,我赚钱你数银子,这般便宜事不正合你脾胃?”不信你耐得住。

莫迎欢心动了。

“咱们私下谈谈吧!这里好奇的眼太多双。”谈条件不好太公开。

“你的意思是……”应嘲风剑眉一挑。

“到我房里好了。”

“你房间?”

这门高八度的呼声出自看热闹的人。个个眼神不正经地在他们两人身上溜,一

副不意味然的神态。

“你们少给我想歪了,我莫迎欢是何许人也,没那么轻易失身。”太瞧不起人

了。

她没脸红,莫家的人倒是因她的话而掩面一晒。

大姑娘家讲话没分寸,最该觉得丢脸的是生养她的父母。莫家两老虽心有戚戚

焉,但仍不免要交代一声——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女婿呀!辛苦你了,多费点神,我等着抱孙子。”风

五姑鼓励地说道。

“欢欢呀!爹很中意这女婿,你别太急切,慢慢来,可得留件衣服让他出门见

人。”

两个老不羞!莫迎欢一恼,拉着应嘲风往内堂一定,走了两步才记起一件事,

又拉着他走回桌旁想搬动连成一体的箱子。

她用力地试了几下,发现根本搬不动,于是气恼地对应嘲风道:[奇`书`网`整.理.'提.供]“喂!有诚意

些。女人不做男人事。”

是喔!只与男人争强。“你报会使唤人。”他一手轻抬起她吃力仍移不动的小

山。

“哼!卖弄。”

莫迎欢一个转身,发一扬,两人手心交握地大问后堂。

铜簧韵脆镪寒竹,

新声馒奏移纤玉。

眼色暗相钩,

秋波横从流。

雨云深绣户。

未便诣衷素。

宴罢又成空,

梦迷春丙中。

人声低语不见牛,新染颜色的米色绣阁,有着深沉的哀思,无限凉意沁入藕白

肌肤,雨颊滑落的珍珠不是愁,而是碎裂的心。

试问深情有何错,用尽痴心反遭嫌恶。

不甘心哪!她有哪一点比不上那个姿色平庸的女子,爹临终前的托付竟不敌十

三年前的戏语,她败得好可耻。

只要有一丝希望,她不愿就此松手。

沈静依全身庐硬地坐在靠窗的木椅,穴道被制的她内力不足,无法自行解开只

能无奈地看着满园新栽的庭树,在风中轻送淡淡叶香。

她的心就像被困住的身体难以挣脱,执着于生命中的那一微渺光亮。

“可怜的小姐,我为你拭拭汗。”一位来帮忙的大婶,掏取出皱布中为她拭,

额角的汗

“张大婶,我师兄回来了没。”她转转微麻的细须一问。

头一转,两道明显的泪痕呈现在张大婶面前,令她手足无措地猛搓衣角,不一

的同情心让她想起早夭的女儿,两人的影像几乎重叠。

她鼻头一酸,眼眶跟着泛红。

“男子多薄幸,你别想他了,好好保重身体。”她的女儿就是为负心汉所弃想

不开上吊自杀身亡。

“师兄回来了吗?”她眼含涩然的又问道。

“你……唉!固执。他们还没回来。”

姑娘家太死心眼,吃亏的是自己。

“没回来……还没回来……”沈静依失神地念着,叫人担心。

“小姐,你坐在窗边容易晒到光,要不要往内挪一下?”张大婶是出自一片善

心。

“不……不用了。”她缓慢地摇摇头。

张大婶关心地急嚷。“这怎么成?你的皮肤细白滑嫩哪禁得起晒,快移进来点。”

张大姊是真的把沈静依当成女儿来疼,忧心阳光太烈会晒伤她细致的肌肤,紧

张地用手扶住她,一心要她远离窗台。

孰知她动都不动地坐得四平八稳,视线茫然地放在窗外的某一点。

“你的好心我很感谢,不过……我被点穴了,想动也动不了。”她苦涩地怅然

一笑。

“哎呀!是谁那么狠心,有没有办法……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