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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恩仇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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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书籍名:《烽火恩仇录》    作者:纪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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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话好说!”

这时又上来几个警察,枪口森森,杀气腾腾。张三贵站在那里,从容不迫。他扫视了一下众人,咳嗽一声,先朝贺旋风摆摆手:“放开典狱长。嘿嘿,自己人嘛,何必大动干戈,来这一套!”

贺旋风应声松手,但仍站在马俊德身后,目光一刻不留地盯着警卫队长。警卫队长顾不上注意他,转脸望着张三贵:“自己人?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马俊德定下神来,因为身后存在着威胁,不敢嚣张,缓和了语气道:“他们说是中统的,亮出‘派司’来呀!”

张三贵估计对方不可能知道他们此行的真正意图,便朝丁四春扔了个神色:“听见了吗,都是自己人,把枪收起来。”

丁四春会意,退到窗前,但炯炯双眼,依然盯着对方。

张三贵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紫色硬本本,满不在乎地扔给警卫队长:“老兄,要看‘派司’,这边有。”

警卫队长翻开本本看了看,眼皮往上一抬,走到马俊德面前:“典狱长,他们是空军的。”

马俊德大觉意外:“空军的?拿给我看!”一看“派司”,对方确是空军方面的,上面照片、钢印、骑缝章一应俱全,还是个中校,比他这个少校典狱长衔高一级。他一看之下,心有怯意:***,空军可是委员长夫人的宠儿,谁敢为了些区区小事得罪他们!否则通天状告上去。还有我这个小小典狱长的好日子过吗?不过,就这样软下来,也太没有面子。再说,得把他们来意弄清楚。想着,他拍拍“派司”问道:“姓朱的,你刚才说是中统的,这会儿又亮出空军“派司”,究竟是怎么回事,请说个明白!”

张三贵意识到自己的估计是对的,对方没摸到他们闯监的意图。看来,今天这个险是白冒了,少帅不在这里,现在该考虑如何脱身了。他朝马俊德微微一笑轻声道:“空军是军界,贵处属于警方。典狱长想必也知道,浙江地面上军警之间的关系很微妙,远的不说,就说这半年里的事吧:去年九月,宁波海军和市警察局侦缉队为争抢戏园子,大打出手,伤了七八十人;去年十一月,杭州省警察厅特务总队和陆军17团闹误会,双方死的六个弟兄至今还在医院太平间冰着;今年一月三日,金华陆军第71兵团冲砸警察分局,受伤的正副局长这会儿还在病床上躺着。在这种情势下,请足下想想,倘若我们以军界名义和贵处商洽公务,会有一个圆满的结果吗?所以嘛,只好以中统名义出面了。”

张三贵举的几个例子都是事实,马俊德不得不相信这番话语,不过他还要弄清楚“公务”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说说那个姓王的被捕者是怎么回事?”

张三贵张口就是一个慌,眼睛都不眨一下,“王中文是本部上尉军官,昨天上午外出,至今没有回来。据知情者打电话告诉我们,他是被警方扣起来了。我们奉命在全杭州各看守所和各监狱查找他的下落。”

话说到这里,再也明白不过了。警卫队长收起枪,以目光向典狱长请示是否可以撤走了。马俊德举起手,抚着被贺旋风扭转了筋的脖颈,满腔怒火,想发泄却又不敢,不发又不甘心,只好喟然长叹:“哎――”

张三贵若无其事地笑笑:“典狱长不必上火,我们向你赔礼道歉就是了。嘿嘿,一回生二回熟,下次我们见面时就是老朋友了。那时,我们这位弟兄就不会行这种见面礼了。当然,足下也决不会亮出手枪来欢迎我们了,是不是?唔,典狱长,如果没有其他话要说,我们就告辞了!”说完,他朝敢死队队员打个手势,拨腿便走。

马俊德呼呼地喘着粗气。直到三人下了楼才扯直了嗓门大骂:“***哟臭腿,警察难道是婊子养的!”

……

敢死队首次行动失利,张三贵等人虽然懊丧,却并不气馁。几个骨干连夜商量了一番,决定从次日起全体成员出动,分成六个小组去杭州四下查访有关消息。三天过去了,众人跑遍了全城,使用了多种手段,查访触角伸到警方、中统、复兴社、保安总队、陆军等有可能囚禁张学良的处所,但终无所获。第三天晚上,各小组负责人汇合于敢死队长张三贵住室。

一说结果,众人面面相觑,如箭穿雁嘴,钩搭鱼腮,皆无言语。好一阵,贺旋风的粗嗓音打破了屋里的静谧:“情报是否可靠?”

张三贵道:“这个人我知道,办事认真,一是一,二是二,板上钉钉,不打虚扣,再说,他是少帅参谋,要对东北军及杨将军负责,哪会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情况不会错的,问题是我们这帮人都没干过侦查,对查访纯属外行,,东摸西摸找不着门路。少帅被囚地点是高度保密的,哪有那么容易找到的?”

机械师豆金才说:“是不是考虑换条路子走走?”

“什么路子?”

“雇私人侦探查寻。据说杭州城里有几位以前在道台衙门当过捕快的老人,现在闲居在家,专门受雇于私人,查案件,追隐私。我们何不花些钱,让他们摸清少帅囚在何处?”

张三贵还没表态,贺旋风已经叫起来了:“此计太妙!这些老捕快人头熟,经验足,找个把人还不是易如反掌。”

丁四春想到了一个问题:“可是我们还面临着一个保密问题,这些人都是结交三教九流的,万一把秘密泄漏给复兴社,中统或警方,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张三贵点头道:“此言不谬!”

豆金才伸伸舌头:“乖乖,我这个馊主意,收回!”

屋里重新出现了沉寂,每个人心头都像压上了一个铅砣。

门上“笃笃”两声,在外面放风的豆金才走进来,走到张三贵身边悄声道:“大哥,有人找你。”

“哪一位?”

“他说姓朱。”

“哦,是少帅参谋,快请他进来。”

八  计谋  玩火案件

八        喜讯计谋玩火案件差错

朱仁堂夜访张三贵,一是道别,二是遵守四天前在京杭国道上与张三贵分手时许下的诺言,来告之有关少帅消息的。他经过四天努力,已经摸清了张学良被囚地点。进门一说,张三贵等人大喜。扯了几句闲话,张三贵追问消息来源。朱仁堂喝了几口茶,不慌不忙道出了自己获知消息的经过………

那天晚上,朱仁堂抵达杭州后,在一家旅馆住下。当晚,他几乎一宿未眠一直在考虑寻查张学良被囚地点的办法奇$  ^书*~网!&*$收*集.整@理。他已被复兴社特务所注意,不能公开活动,否则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只有委托他人查找。委托谁?他经过近一个晚上的苦思,把主意打到了私人通讯社头上。

私人通讯社以向报纸、电台提供新闻稿为谋生手段。这种通迅社一般都不大,二三人五六人聚在一起,向当局主管部门登个记,占一间房子,装架电话机,门前挂块:“××通讯社”的牌子,就可以开业了。其成员个个都是新闻记者,每天在外面四处跑,钻天打洞,收集奇闻,撰写成文,分门别类,提供给报纸、电台。如果是独家新闻,往往能获得一笔数额可观的“高稿费”。

另外,他们还担任“私家侦探”的角色。接受用户委托雇佣,根据对方的要求对某人或某事专门进行调查。所得结果不必成文,如实转告用户就可以了。朱参谋让私人通讯社干的属于后一种业务。由于所调查的内容本身属于特大新闻,所以除了支付调查费外,还得付“高稿费”。两项加起来,他开出了一张一千元银洋的支票。这家通讯社没有白拿这笔丰厚的酬金,三个记者悉数出动,分头东奔西跑,南寻北觅,竟找到了张学良被囚地点,屠宏兴将军寓所。

朱仁堂听了还不大放心,便和司机商量一番,决定去实地核查。两人扮作黄包车夫和商人,一个拉,一个坐,直奔柳巷路。一幢花园洋房,大门口墙上钉有一块铜牌,上书:“屠宏兴将军寓所”几个隶体大字,门口站着个穿军服挂盒子枪的岗哨。司机假装借火,上去一搭讪,发现对方说一口外地话,言语间露出初到杭州,人地生疏之意。

朱仁堂又去附近米行,以洽购大米为名和帐房先生聊了一通,探得“屠宏兴寓所”平时仅购四五人粮食,四天前却一下子购进五百斤大米和三百斤白面。这说明通讯社提供的情报是可信的。

朱仁堂说完,众人兴高采烈,七嘴八舌商议营救方案,张三贵细细分析情况,觉得困难不小:第一,力量对比悬殊,对方有一个宪兵中队,还有特别卫队成员,并且随时可以向警察局、复兴社浙江站、保安总队甚至驻杭陆军等军警单位讨救兵,而他们这边的敢死队员,一个要独挡五个。第二,张学良属单独囚押,只有这么一个目标,对方看守目的明确,难以接近,不像在监狱那样,实施袭击时对方还不清楚营救目标,容易顾此失彼。第三,看守力量是宪兵和复兴社,这两家是“硬角儿”,如果想采用“智取”方式,化装成警察、保安总队、中统什么的上门讹之,他们不会买帐。沉默了一阵,贺旋风往桌上拍了一掌:“情况已经弄清楚,机会难得,说什么也得动手,否则还叫什么敢死队?”

张三贵瞥眉沉思了一会,点点头:“不错,是要动手,问题是怎样动法,看来,硬上是不行的,我们力量不够,白白牺牲不说,还暴露了意图,给剩下的力量下次营救造成困难。因此,我们只有立足于智取――声东击西,化妆突袭!”

贺旋风嘀咕道:“化装?你刚才不是说化装一举不妥嘛,人家牌子硬,不买帐。”

张三贵微微一笑:“算他是块铁,也有点化之法。朱参谋不是说寓所一边是小巷,一边是小学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