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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宋-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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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书籍名:《新宋-十字》    作者: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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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帝欲大用石越,以年轻未历州县故,放石越于外郡。石越为来年大旱计,假托太祖太宗皇帝托梦,预警大灾。

廷议石越之示警,同知谏院唐炯当廷弹劾石越妖言惑众,并以叛逆诬之。廷议未决,帝以韩维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孙固为翰林学士、知制诰。

唐炯罢职为民,创《谏闻报》,务以反对为能事。

石越偕妻游武成王庙,初会文焕、薛奕,参观武学,得见立体地形沙盘。是夜,越于桑府会故友李敦敏、柴氏兄弟,并初见蔡京、蔡卞兄弟。

集英殿朝会议石越之示警,翰林学士知制诰孙固责越孟浪,御史中丞蔡确、龙图阁直学士判司农寺事吕惠卿,以越有异心诬之。帝弗听,原拟从越议,三司使曾布言西北军费事,石越之议遂沮。

次日,翰林学士知制诰苏颂草制,先授石越宝文阁直学士,后罢石越翰林学士,除两浙路转运副使兼提举常平使兼知杭州军州事。

白水潭学院教授联席会议通过协助西湖学院设立格物院,卫朴、袁景文等三十名师生自愿前往。

六月石越离京赴杭州任,幕中司马梦求随行,潘照临留京。越陛辞后偶遇安石于东华门,谏以救灾、西北军事、交趾边事等诸事。后诸大臣同僚送别于汴水滨,吕惠卿作态为王雱所警,嫌隙渐生。

七月横渠书院出版《横渠学刊》。

河州降羌复叛,王韶回军平乱,然消息断绝。

辽国境内归义、涞水两县飞蝗越境入宋。辽主耶律洪基料来年宋有大灾,欲乘此机,陈兵边境,以勒索土地财帛。

周敦颐逝世。

白水潭学院钟楼施工中。

吕惠卿提请增设钱监,以多铸铜钱;王雱请分河北路为二路,并详论《方田均税法》。

天不雨,帝与诸相甚忧,疑越言之不豫。

潘照临用计挑拨吕惠卿与王雱,惠卿疑王雱,新党内斗起。

石越偕妻与幕下家人抵杭,于城外偶遇通判彭简,见其跋扈状。

八月石越抵行接任知州,九日不见属椽,第十日以民食设「亲民宴」请诸县县令知县,席间责诸县常平仓储不实与库款不足事,以震慑诸吏。

附录二:苏颂笔下的两道制文,是作者为了增加故事真实度所写,其内容完全依照宋代制书的标准格式。本来置于文中,因考虑到便利读者阅读,故将两道制文截至附录中,如下。

《翰林学士礼部郎中石越可宝文阁直学士制》

敕:「祖宗之设阁院,则奉先崇敬,以训承资后嗣;则优选贤良,以备佐翊政纲。翰林学士、朝请大夫、礼部郎中、骑都尉、新化县开国男、食邑四百户、赐紫金鱼袋石某,顷以经艺入侍,量储顾问之职,建议表疏,多有助裨;应和文章,谙合义理,内外相闻领,无不赞盈。朕嘉才猷,庸劳阁院,故特授宝文阁直学士,晋朝奉大夫,依前翰林学士、礼部郎中,勋封赐如故。」

《除宝文阁直学士礼部郎中石越充两浙路转运副使兼提举常平使兼知杭州军州事并罢翰林学士制》

敕:「漕司之效,厘乎使副;仓司之烦,劳于监佐。夫一路钱粮之政,最系紧要。而之慎选不能率尔。又昔古之都国,今之州县也。临民亲近,朝夕不绝;法令闻转,上下凭详。盖治乎始于此,乱乎视于此,谓之固重,朕最攸紧。而之选任,未不慎重。学问疏达,干力遒举,皆之度虑。具官某,行之有典刑,学之素师法。庶务推明则称于实;文章论议必造于理,斡旋内外,蔚然得体。《书》曰:『建官惟贤,位事惟能』,朕深知之。畴若三任,我图兼才,则以问谘试习之效,故去荐付使委之烦。朕赖于贤臣,牧巡一方,纳宣忠力,授之两浙路转运副使兼提举常平使兼知杭州军州事。依前仍宝文阁直学士礼部郎中。卿钦服予命,益厉乃诚。可。」

08十字卷终

第一章  蔡京献策

九思厅内,此时静得只听见翻动帐册的沙沙声。

杭州通判彭简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这常平仓帐目与实际的亏空,他只怕要占一大部分。

若以常理而论,他并不受知州节制,但是石越在帐册上用的印,却是提举两浙路常平副使的大印,拿着这个印,却算是他的上司了。

「本官本来想的主意,却是平常,不过是『以工代赈』四个字,用常平仓之余粮,雇用受灾百姓,修水利,建驿道,恢复生产。

「不料这常平仓所余之粮,却未免是过于怵目惊心了。因此召众位大人前来,一起想个主意,总得把这个难关过了。」石越回到座位上,徐徐说道。

「除去常平仓,州县还有备三年用度之钱吧?」刘非林飞快地瞥了石越一眼,小声说道。

宋朝财政上也是行强干末枝之策,各州县钱粮,都是计算好只留三年用度,甚至一年用度,多余的全部转往京师。

杭州毕竟也算富庶之地,特别唐家等大商家在此设商行之后,棉布行销天下四海,单单是商税,已经很是可观,因此三年用度之钱,的确也不算太少。

但是他不说还好,一说更有不少愤恨的目光投来,常平仓的粮食都能借出,政府的储钱,贪污的、挪用的、拿去放高利贷的,更不知道有多少,而且钱方面的帐目,比粮食更加好做手脚。

「嘿嘿……」石越干笑几声,目光逼视着刘非林,厉声说道:「备三年用度之钱,你富阳县有么?」

不料刘非林这时却并不示弱,朗声道:「三年之钱是没有,朝廷诏令救灾、修水利,已用去不少。

「苏大人在时,浚清西湖,重修六井,虽然是惠民之举,也是要用钱的。州府也因此向各县借调过一些,借据尚在,大人可以查证的。」

石越见他如此,倒不由得一怔。

他本意并不是想打贪官,现在首要之任务,还是恢复生产。

天下承平已久,清如水的官员不能说没有,但绝对是稀罕的物事——贪污腐败毕竟是无论民主或专制都不能彻底解决的问题。

他就算用自己的权威压得属下暂时清廉,但是只要他前脚一走,后脚必然死灰复燃,这种人治下的清廉,意义相当有限。

至少以轻重缓急而论,现在的确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他不过想藉此一面威慑群僚,让他们对自己有所畏惧;一面引出自己的办法来,以减少反对之意见。

他见刘非林倒还磊落,微微一笑,藉势转换话题,道:「本官自然是信得过刘大人和众位大人的。」

众人心里暗骂:「只怕未必,要不然为何派人偷偷查常平仓?」可是听到石越这么一说,众人知道他至少暂时无意追查,也就可以把心放下一会,算是略略松了一口气。

这口气刚刚出完,却又听石越朗声说道:「不过,本官也希望众位大人信得过石某才好。

「在下给众大人十天的时间,各位把本县钱粮、受灾情况、恢复生产状况一一如实报来,若有良策,亦可附上,只须不加隐瞒,有什么事情,本官都替大家一一承担了。不过若是有人有所隐瞒,他日被本官知道,那便是祸福有命,还请自求多福。」

「此次多亏了二叔帮忙。」石越笑着亲自给唐甘南敬上一杯茶,一边温言说道。

唐甘南连忙站起来,忙不迭地说道:「不敢当,不敢当。」一面小眼珠溜溜地打量着知州府内石越的客厅。

很宽敞的大厅,陈设得很雅致,完全是苏轼之前的布置,没有改动分毫。

十天前,当石越差陈良问他要人的时候,他二话不说,便把最好的帐房先生给派了出去,作为一个商人,他自然知道石越对唐家的意义。

「此次请二叔来,一来叙叙旧,二来是有事想请教二叔。」石越自己回座坐了,笑着望了司马梦求和陈良一眼。

司马梦求笑着点点头,对唐甘南说道:「大人本来想用州县储钱去外路买粮,再以粮食为工钱,招募百姓兴水利,修驿道,恢复生产。

「托杭州大小官员所送礼金的福,去两淮福建路买早熟稻种的队伍已经出发了,但是买粮食的事情,却不免有种种顾虑。

「一来财力不足,算上运粮路上消耗,回来后也不过杯水车薪;二来以两浙路产粮之区,大人一上任就出境买粮,只怕会有种种议论,也不可不防。唐二爷在杭州已久,熟知种种情弊……」

唐甘南听他说完,便立时笑道:「其实不必出境买粮。两浙路并非无粮,各地士绅大族,藏粮之多,只怕大宋无出其右者。不过是他们不肯出卖,有些人就是想坐待高价罢了。」

「二叔可有良策?」

「子明,此事我也没有办法。士绅豪族的势力盘根错节,上可通天,下可入地。他们既然不肯贱卖,谁又有办法让他们卖?除非出他们想要的高价,可那样一来,和往外地买粮,花费上也就相差无几了。」

「哼!」石越把茶杯往桌上猛地一顿,冷笑道:「国家还有『和买』之律,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个上天入地之法。」所谓的「和买」,就是政府以强制性的价格购买百姓的物品。

「万万不可,大人。」司马梦求和陈良几乎是同时出声劝阻。

「有何不可?理在我这里,怕他们何来?莫非杭州两浙,有什么了不起的皇亲国戚吗?」

「大人,天下士绅皆是一家,兔死狐悲,狐伤同类。大人方上任地方,如果强买士绅的粮食,必然让天下人侧目。万一激起大变,悔之莫及。如今羽翼未丰,就算是得不到士绅的支持,也断不可招致他们的反感。那样做是因小失大。」

「纯父说得不错,大人是为了百姓,百姓还不领情呢。山野草民之是非,便是当地德高望重士绅所讲之是非。和买之令,出自朝廷则可,出自大人则万万不可。」

连唐甘南也说道:「司马先生和陈先生所言不错,此事还当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