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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我这一种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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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日出

书籍名:《像我这一种男人》    作者:厌倦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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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中告诉毛毛我有事办之后,我从侧门独自离开了医院。我相信狗子的父母已经发泄完了火气,鼻孔临走时被狗子父亲打出的一点点血,脸颊被狗子母亲挠出的几道火辣辣的痕迹,这些已经是他们出气的极限。

        躲在音阶包房里,我一杯接一杯灌着干红。葡萄酒对我来说,唯一的用处就是它们的后劲很大。可以让我清醒的享受现在,又可以让我彻底的在以后入睡。

        玩弄着电话,我找不到可以打过去的人。吧台小姐陪我喝了几杯,当我直接明了表示自己除了这点酒钱以外,没有钱再找女人的时候,她竟起身就离开了。或许我侮辱了她,或许我侮辱了自己。笑过之后,我打通了金笛的电话。

        “什么事都没有,就是想找你。”我在电话里说。

        金笛没说废话,问过地点后便让我保证一切消费由我来付。

        我喊过服务生,让他帮我调一杯酒,“多下炸弹,怎么好怎么调。”我念叨着,随后无奈的补充,“你他妈要是敢往里面掺人头马,我也不在乎,不过那钱你自己掏,我玩不起。”

        服务生开心的笑着,一轮轮给我换着果盘,但向我打听矿山与月亮湾最近有什么“战事”的时候,我没有像已往一样吹嘘,只是摇头。

        这些人,哪怕矿山与月亮湾的混子打一场小架,他们知道后都能形容成惊天动地的火拼械斗。老家那里曾经有个大哥,混了七八年,砍伤十几个人,后来被判刑的时候,上诉书上竟然罗列出他曾砍死四五个,砍伤几十个。老百姓就是这样,总想创造出一个英雄或者一个混蛋。我不介意当这种混蛋,只不过在当上这种混蛋前,我对吹嘘失去了兴趣。理由很简单,我把一个混蛋同伙刚刚砍伤,随后还得去医院威胁他的父母。

        真可笑,为了让大哥找到台阶要回面子,我们卖力的玩出这么一个结果。

        “被谁勾搭出火了?”金笛刚进包房门,便奇怪的问,“不去月亮湾找你铁子,怎么把我找来了?”

        我总是看不懂金笛到底想把自己打扮成什么样,天气已经暖起来,她竟然穿着太空棉的马甲。但不得不说,她总有能力把自己装成与众不同的样子。

        “没什么,过几天估计又得没完没了的跟人办事去。找个空出来玩玩,就想到你了。”我解释说。

        “我就听不惯你说话,什么叫没完没了的办事,扫大街的也没说从早扫到晚。”金笛虽然骂着,还是坐到我身边替我倒起酒来。

        “有个叫杨矬子的把黑子哥得罪了,前几天亮子还叫我老实点别惹事,这次黑子主动找人,肯定不是闹闹就完。”空肚子喝酒,让我觉得肚子冰凉却又发烫,抓起调好的酒,我一口起吞下半杯,随即便泛出了呕吐的感觉。

        “操,我可算知道这群孙子调的都是什么酒了。敢情调酒就是兑酒精,巴不得一下就把人灌倒。”我难堪的仰在沙发上,不满的骂着。

        “好东西都让你糟蹋了。”金笛随后用纸巾替我擦着嘴,虽然动作胡乱,但她确实在擦着,这足够我满足。

        迎着金笛的眼睛,我似乎看出了一点点珍惜。就这一点发现,让我搂住了她的脖子,轻轻吻过了她的眼睛。

        当金笛失措的再次睁眼时,我便再也找不到那种发现,尽管我一直在试着挖出来,结果却是失望。不自然的舔着嘴唇,我没感觉到一点点悸动。

        如果在我需要的时候,别人能给予的感情只是这么一段段短暂的片段,为什么它们又这样可怜?连亲吻都没有味道。

        我失神的盯着眼前,金笛则赌气的揪着我的头发,把剩下的半杯酒一起倒在我的嘴里。直到我半跑着去洗手间呕吐时,她才露出笑脸,而发生的一切没有提起一个字。

        把我送回家让我舒服的睡了一个醒酒觉后,金笛拉着刘宇、二郎跑到新开的超市玩。我跟在后面看着她到处偷着吃零食,不由心情笑了起来。金笛让刘宇挡在我身前,逼着我在货架后偷换了一条裤子,这可能是那天晚上最大的收获。走到结帐台时,我的心砰砰乱跳着,幸好,一切没有没发现。

        逛完超市摇迪吧,出了迪吧又一头扎进酒吧,虽然身边的人群总是不同,但场面气氛却是相同,这让我没有继续闹下去的兴趣。金笛自顾自的玩着,第二天清早时把我们拉到附近早市旁边的小天桥上。四个人中只有她格外精神,扶着栏杆蹦蹦跳跳,居然还在笑着。

        当我坐在铁板上靠着二郎打盹时,金笛把羽绒马甲套在我的身上,扯着胳膊把我拉到了身边。指着早晨模糊却可以让我们平视的太阳,金笛扳着脸让我精神精神。

        盯着太阳我仍在发冷,大概那些喜欢爬的高高的、起的早早的、等着看日出的人,他们并不是一味只欣赏那种美丽,更重要,更不被提起的是,他们喜欢看着那种伟大的东西从脚下爬起的感觉,哪怕只有短短几分钟。

        “月亮晚上从哪面升?”我突然好奇的问。

        金笛看的很出神,我实在想不通她能看出什么。当我重复问了一遍后,金笛才应付的回答:“不知道,谁看那玩意?”

        我不由对金笛的想法感到厌烦,从没有人站在这等过月亮的升起,也从没听过谁携家带口满怀期待的等着更容易看到的月亮的爬起。理由多么直接,月亮是靠着太阳来活,它不配拥有自己的东西。不管它是圆是缺,是暗是亮,只能在太阳疲惫时才可以炫耀。而往往,与太阳同挂天空时,它是那么暗淡,尽管依然存在,却暗淡的不像自己,当太阳终于落下后,无论它如何努力,人们给它的定义只是黑夜。

        一种不能解释的烦躁让我甩开金笛的手蹲在地上,喊过二郎和刘宇后,我们把小天桥搭在外面的广告牌子拆掉一块,双腿搭出天桥,摇摇晃晃,虽然不实在,却看似高高在上,就像我的生活。

        一位似乎是市场管理员的家伙没多久跑了上来,扯过金笛的肩膀大吼着让我们都离开天桥。我瞪着眼睛冲管理员笑,“我只说一句话。”

        管理员愣了一下,示意我讲下去,没想到金笛顺溜的接口:“我**个逼。”



        随后我们都笑了,管理员气哄哄要回去找片警。没闲心与他胡扯,我们起身拍拍屁股回家。送金笛上车前,她忽然揪着我的头发说:“今天的事就算了,以后别跟我玩这套。”

        我清楚她指的是什么,尴尬的摇头不愿回答。

        二郎的女朋友下午给他打了电话,想让二郎去山东陪她一起开眼镜店,但二郎拒绝了。也许这种有过钱的男人就这样,愿意把钱送给别人糟蹋,却不愿从别人那里拿到一点自己不应得的东西。毕竟分开那么久,心情难免会变差,我做东请二郎刘宇去吃饭,这时才发现钱包里空空荡荡。不由笑自己花钱越来越随意,因为赚的不光彩,就连我自己都想把它们尽快甩出去。

        二郎看出我的尴尬,无所谓的说:“等明我打电话回家要点。”

        “那还不如跟鸡头要呢。”我拒绝说,随后冲刘宇撇撇眼,刘宇大方的拿出钱夹。

        “当我欠你的。”我翻出几张红票揣进兜子里,无奈说:“没钱花又不敢跟大雷吱声,毛毛那熊样估计比咱也好不到哪去。”

        “我去找点事,咱仨干干?”刘宇忽然提议说。

        “你赶快鸟悄空出肚子等喝酒吧。”我立即耸肩说:“偷偷摸摸的事我不干,别人甩几个钱让我去咬人的事,更不用提。”

        “那咱就等着饿死吧。”刘宇咧嘴苦笑。

        研究去哪吃饭的时候,毛毛忽然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带着二郎去月亮湾门口候着。赶去的时候发现亮子也在,把我们带到一家韩国料理后,亮子开了个小间,满不在乎的说:“最近跟着大雷还不错?听说大雷没事还把车借你溜两圈?”

        我立即摊手说:“要是真不错了,我就不用连晚上喝酒的钱都从小宇那里借。”

        亮子不屑的撇嘴,随手戳着毛毛胸口骂:“就他妈知道自己闹,不知道管管别人?”

        毛毛委屈的拍着腮颊,“你跟黑子哥整天忙的跟猴似的,我自己都没地方捞钱了。”

        亮子被毛毛的话呛住,半晌才缓过气,指着我说:“你跟二郎以后没钱就到月亮湾柜台那支,喝酒就去音阶,不用给他钱。他妈的出事都咱忙活,他有脸要你的钱?”

        我连忙点头,犹豫很久开口问:“亮子哥,是不是有什么事缺人,想让我干?”

        “操,缺人也不缺你这种人。”亮子不满的骂了一句,随后让毛毛把小间门关上,吩咐服务生不用再上酒之后,才把话转入了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