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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老六

书籍名:《像我这一种男人》    作者:厌倦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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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只是守偏门的活,但张哥不许我对于悦那些人说一句废话。这种事情我可以猜,但不可以看。偶尔里面的人招呼我进去帮着收拾东西,我也能看到一些让我想不开的事。

        每天晚上的客人不算多,大概十几个,零散的玩玩百家或者扑克,固定某一天的时候会突然增多,三四十个左右,大概那一天是有外围下注。但这些与我无关,我只对这些形形**的人的排场感兴趣。

        有四个中年人比较特别,瞅那架势就是常年位居领导岗位,举手投足气派的很。与其他客人比起来,这四个人爱好很通俗——麻将。在我脑子里,这种局面怎么也能与高雅沾点边,别的客人潇洒的翻翻扑克,可他们却铿锵有力的摔着玉石麻将,格调多少让人很看不起。

        不过没人敢说,因为麻将局比其他局要大气的多。不是因为这四个人技术好,而是这四个人排场实在太大。每人身后至少站着一个小秘书,多的时候他们身后有着六七个人在伺候,全是自己带来的。

        赌场很少动现钱,玻璃或者塑料的筹码在铺着台泥的案子上抛来抛去,却抛不到麻将桌。每局麻将结束,身后的秘书立即翻开拎着的皮包,一叠叠还扎着牛皮纸的钞票轻飘飘送出或拿回。四位老哥面不改色,从来就没瞟过自己有多少进账。桌子是自动洗牌的,但他们却慢悠悠的自己码着,麻将到了他们手里,我都分不清到底在赢着什么。

        看秘书递票子的厚薄,我估计那局至少也是千圆打底,好奇的问了问其他人这几个大爷的来历。

        “农行一把手、经济开发区头头,还有交通大队的。”拢账的大哥低声说:“输赢都不是自己的钱,他们到这就是图个乐和。”

        点点头,我说不出其他的话。能让这些人信得着,老冯不是简单的人。连这些人的车都敢刮,大雷脑子也不是一般的倔。出个闭门纯清飘牌的话,我猜把自己卖了也不值那局的钱。

        有些人就是这样,随随便便干点什么就能让别人忘记其他,每天我有空就瞄瞄里面的人怎么玩乐。张哥说的没错,“有没有钱,不是看你能不能赚钱,而是看你会不会花钱。”

        不过有下注的时候我就被赶到二楼,张哥亲自守着门,他那紧张兮兮的表情就证明里面不知道又要流出去多少钱。

        这种羡慕的生活也很烦躁,幸亏从那天以后毛毛偶尔会叫我出去玩,有时候亮子也在。没什么新鲜玩意,毛毛特别喜欢在迪吧听慢摇,不嗑药不摇头,只是自己坐在吧台晃着脑袋。

        “傻逼摇的太难看,自己没脸下场。”亮子毫不客气的揭穿了毛毛的清高,“以前去玩,有个南方的丫头领舞,他没事灌大发了,自己爬到台上一起扭。我操,我那天真他妈想出门找台车撞死,祖宗的脸都被他丢光了。”

        毛毛沉下脸,在一群小弟面前被揭老底很难受。只不过亮子那种人很难让别人真记下仇,他马上搂着毛毛开始打唠,几句话就把毛毛又哄笑了。

        我有点想见亮子,但每次见了他我又后悔。这家伙一会笑一会闹,翻脸的速度快到谁也想不清楚。迪吧里一个小子在他身边甩甩头发,就冲这个他也动手打了人。“我看他就烦。”这是借口,打完架我才彻底佩服他的喜好。

        亮子很懒,很少跟我们闹到天亮,一般两点之前就回家睡觉。

        “在里面被收拾过,天天晚上睡不好觉。出来以后脑子里积水了,谁要是不让他睡个安稳觉,他马上动手。”毛毛乐呵呵的背着亮子揭底。

        “亮子哥那么牛逼,在里面还有人敢弄他?”于悦好奇的问。

        毛毛登时火了,扇了于悦一个耳光,似乎想起了自己的往事,“牛逼个屁,都要死的人谁不牛逼?亮子干死人以后,天天被看守所的人收拾。黑子哥捅了不少钱,想把亮子先调队里劳改,人家根本不要钱,就想玩亮子。笼子里那些贱货谁敢不听话,一天三遍合起来打亮子。”

        以往劳改是最苦的,但到我那时候,劳改成了一种休闲。当然,指的不是在里面干活,而是到外面修修道挖挖坑,或者拆房子之类的公家活。每一队出来劳动的犯人不仅仅只被警察管,还得选出一个头头监工。头头不用干活,带个马扎坐着喊话,又愉快又威风。一般都是号霸才有这资格,不过家里有钱的人也能买出这种资格。钱与拳头一样,在任何场合都好用。

        我想起了老K,老家的监狱很小,不关押大案犯人。在那种地方他还得淌了不少血才熬出一个睡安稳觉的权利,亮子当年受的苦可想而知。

        矿山离幸隆很远,打车也得需要四五十分钟,大眼不可能自己带人过来小打小闹。查了一段时间,警察告诉张哥搞事的是附近一个叫老六的痞子。

        老六没啥本事,以前开了家租录像带的店。开始租黄带以后,慢慢老六跟附近的小痞子凑成了团。后来光盘泛滥,老六干脆关了店,带着这群痞子四处替人办事。砸砸招牌、恐吓勒索,这都是老六混饭吃的手段。因为不怎么出名,老六的事一直没被查出来。还得是警察手段高明,或者说他们把这事当成活干,十来天就探到了风声。

        毛毛听到老六的名字特不高兴,“什么臭鱼烂虾也出来蹦荡,这两天谁都别走,找个空咱过去谈谈。”

        不过带我们去谈谈的不是他,亮子知道以后亲自过来准备动手。老六没什么来头,但黑子想法多,想给老冯一个交代,让亮子立立威。而且毛毛好酒好嫖,黑子担心他把事干砸。如果大雷半路拦一手,也只有亮子敢继续玩下去。

        很久没打群架,我那两天激动的天天摸着刀,走路时脚也发飘,毛毛躁躁的一点不塌实。以往打架都是挑个晚上,避人耳目。但这次是亮子起头,依照脾气,他到底在大中午把我们都叫了出去。

        十来个人,全是毛毛的小弟,亮子没把老六放心里,甚至穿了件黑貂,打扮的像要去相亲一样。

        老六住的地方是警察告诉亮子的,对付这种无赖警察也没有什么办法。没抓到手腕,老六肯定不会承认,何况大雷也不会让他认。

        爬了个七楼,我累的呼哧带喘在后面看于悦砸门。老六骂骂咧咧开门的时候我真替他担心,这家伙竟然光着膀子在家里吃饭。四十来岁的人,骨架子还蛮大,窝窝囊囊的样子。见到我们冲进去,老六马上就躲到墙角激动的乱吼。

        “把嘴给我打闭上。”亮子明显对十多层台阶特别愤怒,难过的擦着脑袋,“你赶快给我打电话,谁他妈在幸隆闹过事都给我叫来。”

        “一起叫来,谁敢跑,我把他腿都扯到肩膀上去。”亮子脱掉貂,抄起饭碗就扣在了老六的脑袋上。

        老六稳下来以后脾气不小,瞪大眼睛喊:“大雷让我干的,你他妈谁啊,矿山大雷听过没?”

        纯属在家门口装逼装久了,不知道死活。我扯掉外衣套在老六的脑袋上,不分南北西东乱踹了一顿。老六好不容易爬起来,亮子不知道从哪找来瓶摩丝狠狠抡在了老六的眼角,“行,你现在告诉大雷,亮子在你这等人。”

        老六的眼角登时破了,流的血不多,但眼睛皱巴在一起舍不得睁开。亮子这名太俗,他似乎没什么印象。其实很少有像那些上了电视的黑社会大哥一样,一般混子混的再响,也只是在小道上被传一传。出了自己那一片,别人不认识他是正常的。如果说哪个混子随便到哪里都能让人跪着唱征服,那根本是笑话。尤其是新出道的人,即使崇拜传闻的大哥,他们也不会真的放在心里,至少在被教训之前不会放在心里。

        看到老六还在支吾,亮子干脆把他扣在了客厅饭桌下面,周围的吸尘器、电饭锅、影碟机,只要他能搬动的都被他搬起来往老六身上砸。

        我们都撤到一片,心里劝老六千万别再充场面,亮子真怒了肯定把他打个残废,现在没动刀子已经算不错的。

        就是这样,也许老六真找齐人,亮子还不会轻易就压住他。人都是两条胳膊两条腿,拼起来没什么高低。可是没人会天天带着兄弟替自己挡灾。要怪只能怪老六自己,办事之后不论大小都得老实躲一阵子,偏偏他在家里享福。

        老六脖子上的皮都被砸破了,亮子也没管后果,还一直砸在他的后脑勺,到底把老六打服了。

        老六陆续找来了几个小子,都是动手刮过车的,进门看到情况不对,连跑都没敢跑,老老实实站到一边等着处理——在几把刀面前还敢跑的人,那是自己找残废。亮子打够了,直接拨电话把警察叫到楼上。

        没等亮子开口,老六主动承认自己带人在幸隆车场干过损事。

        “这要是我自己问,不知道得问多长时间呢。”带头的警察跟亮子乐呵呵的互相捧着。他不是问不出来,只是不愿意问出来,既然有人肯得罪大雷,他当然高兴。

        下楼的时候毛毛突然问:“亮子,不是说打一顿就完事吗?大不了让他吐点钱,至于把人送进去吗?进去了还有个好?那些人还不整死他们?”

        我这才想起来那些车的主人,不由为老六感到骄傲,竟然胆子大到这事都敢做。混子只是混子,玩阴的可以,上了台面什么也不是。

        “告诉黑子最近留点神,我他妈就想看看大雷怎么动我。”亮子无所谓的耸肩,一副轻松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