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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从中国,我给你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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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9~1912 :学徒岁月1909~1912 :学徒岁月-3

书籍名:《是从中国,我给你写信……》    作者:博里斯·马尔坦
    《是从中国,我给你写信……》章节: 1909~1912 :学徒岁月1909~1912 :学徒岁月-3,宠文网网友提供全文无弹窗免费在线阅读。!


                亲爱的妈妈:

        一听到你的问题我就跳了起来,“政府派外交官员到中国腹地去能得到什么回报呢?旅途那么漫长、昂贵和艰难,商人们很难对那种地方感兴趣。”如果我告诉你,在中国咱们只有两个总领馆——上海和成都,你的惊奇还会增加。成都是法国在世界上的总领馆中最昂贵的一个:薪水每年35000法郎,其他杂用15000法郎。成都总领馆的重要性可能是邦思先生努力的结果,他的工作在部里造成了很好的影响。他走了的话,可能这里不会再是“总”领馆了。这些当然是个人猜测,丝毫没有来自官方的凭证。咱们还是随遇而安吧。

        好好想象一下,四川是法国的四分之三大。这个巨大的省份可能是世界上最肥沃的地方:稻米产量丰富,水果多种多样(葡萄,梨,李子,杏,石榴,橙子,桃,柿子,荔枝等等)。玉米旁边生长着甘蔗。胡桃和好多其他的树种出产优质的油脂。还有茶!所有欧洲有的蔬菜在这里都很高产。地下财富也不贫乏:煤炭和金属的蕴藏量很大。有特别多的水流(四川不愧为被叫做“四条川”)。建筑水坝,或者发掘水力都很容易。水可以用来发电,或者用做工厂动力。这就是全部了吗?不。我还没说到关于丝绸的工业。四川是一只小脚的“狮子”。家家户户的门口,女人和孩子,或者老人,都在忙着纺线。染坊把那些美丽的线球放到各种染料里,然后用竿子高高地把它们挂起来晾干。邻居就住着纺织工人,卖丝线的商人。

        这一切,就是这个“可能”蕴藏着巨大财富的家园。

        我只介绍了当地的经济情况。它的地理政治地位也相当重要。正确地说,四川在中国腹地。成都,在四川中心,却仿佛是中国边境。因为我们从这里出发,三天之内,我们能找到的汉族土著居民,就像在法国人中找到的巴斯克或布列东人的数量一样多。四川北边是沼泽地带,据说住着汉族人。西藏的其他地方处于名不副实的割据状态。沼泽地带是我们省长的兄弟在统治,我敢说,他在那里一定受到公众不知道的袭击。我从传教士那里略知一二。还有别的吗?

        当然还有别的。看看我画的草图,不管它多潦草,你从上面能看到,我们在云南上方。我现在可以说,云南是处于法国的影响下,这不像某些沙文主义的媒体宣传的那样,说我们要占领它。我们用法国的资金,连接了从印度支那,到满洲,再到云南首府云南府的铁路。英国人本想也这样连接,但放弃了。如果我们能方便地和云南交通,四川的贸易也就更加有保障。总之,已经决定了要建一条从汉口到成都的铁路。我们筹集了一些资金,最终还是要用借款的方式来解决。一个英—德—法的三方协议已经在北京签定,决定通过三方力量来共同借款,并保证四川本地的工程师和监工在工程中的地位。

        还有什么呢?中国有一支“新军”。当然,不能指望一个法国将军来指导它。但是让他们的首领去别的地方进修一下是满有必要的。既然四川是军事最发达的省份之一,让他们了解有圣西尔或者伏拉什这样的军校存在是好的。

        我没有提到这里有进口法国货物,因为成都现在没有对外贸易,一个欧洲人是不可能因为商业目的而住在这里的。这并不意味着这里找不到我们想要的东西。我可以告诉你,我这里不仅有黄油,而且还是依西涅的黄油!

        另一个是政治问题,需要谈到伊斯兰教吗?在法国,经常提到“泛伊斯兰主义”。在中国,穆斯林的人数很多。在成都和周边地区,总共有三万。关注他们的动向总是有用的。

        好了,我写得有点罗嗦,但真正原汁原味。我认为,成都在中国是独特的。其他的领馆都在开放港口,翻译助手或领事一天到晚都在签字盖章,记录合约,或者做其他无数令人生厌的琐事。这里,一点都没有这些,只是时不时有点传教士的事务。然而,这里是一个提供“信息”的地方,可以在这里设计(当然不是我)智慧的政治策略。这就是这个职位的独特性。这当然也是对我最大的益处所在。

        成都,1909年9月15日

        邦思先生提出让我在11月度一个月的假。我要去重庆看博达尔,然后和他一起下到宜昌去,去看看由杜达尔·德拉格黑领导的,驻扎在扬子江上游的新的法国炮舰。这个杜达尔把我们再捎回重庆。我要邀请奥德玛少校和我一起回成都。坐十天的轿子我们就能回来了。我还不知道是否接受这个假期。

        周五,1909年9月17日

        昨天,从清晨开始,在日出之前,城里一阵阵枪声震耳欲聋。这不是发生了内战,而是军队在演习。只有到这个战斗和革新的中国来,才能看到在城市内部进行的军事演习。另外,这里没有人把这个当回事。我想,是因为,世界上没有一个国家像中国这样,人们为了任何理由,都要放鞭炮。我已经在来的途中向你讲述了:一个重要人物驾到,嘣嘣!他走了,邦邦!可是最有趣的是,这些响声在这里是中医,至少是民间医疗的一部分。当某个人生病了,人们急着驱逐他身上的恶鬼,要放一些疯狂的鞭炮。如果病人神经不好,我怀疑这种治病的疗效,尽管我承认在医学中,信仰也能起作用。

        可以确认的是,邦思先生对这种对治疗一点也不信任,他对我们的医学也一样。他连续十五天无法入睡,但顽固地拒绝服用木雅克医生寄给他的安眠药。他认为,自己应该去做一个半个月左右的旅行,从早到晚都走路,把自己累到睡意自然降临的地步。旅行和搬家,可能会有效,但可惜不能同时进行。

        周日,1909年9月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