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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 其他区别

书籍名:《犯罪心理学》    作者:汉斯.格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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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通过性情把人进行分类的方法没什么用。脾气被分成四种,被统称为气质,每一种又有一系列特点,不过没有哪一种会同时表现出所有特点。性情其实并不存在这四个种类,各类别之间的差异也没有什么实际价值。但如果我们使用的是性情最广义的含义,那么与这种差异相关的情况就变得很多余。如果你把所有活泼的人都称为胆汁质,每个暴躁的人都是多血质,每个多思的人都是黏液质,每个悲伤的人都是抑郁质,那你只不过是在成千上万个形容词中又加上了一个罢了。这四种类型概括得并不全面。除了存在无数中间和过渡形式之外,还有大量不适用于任何一个类别的。此外,性情也会随着年龄、健康状况、经验和其他意外事件的变化而改变,所以这种分类并不能被这些现象的恒久存在证明。不过它在某种程度上仍很重要,因为它的任何一种形式都表明了某种权威性,四个类别中的每一个都能把一系列现象联系起来,并假定这种联系是毫无疑问存在的,尽管其实这并不绝对。当马基雅弗利说世界是属于黏液质人的时候,他肯定没有想过一些被习惯性地理解为黏液质性情的特点其实是复合的现象。他只想简单地表明,其实无论是在日常生活中还是在政治生活中,极端行为都没太大用处,任何事情在实现之前都应该经过反复考虑和验证;这样才能向前推进,即使这种推进可能很缓慢。如果他说世界属于谨慎或善于反思的人,我们也不会觉得他的意思会有什么不同。

如果我们想深入了解某人的先天和后天,研究他的性格对我们没有任何用处。所以让我们考虑一下其他可以用以判断一个人的特征。谚语说,笑声会背叛一个人。如果在戏院中,你了解笑声的发出者、笑的方式和第一声笑发出的时间点,就会知道受过最多和最少教育的人分别是谁了。叔本华说聪明的人认为一切都很有趣,逻辑性强的人则觉得什么都不好笑;而根据埃德曼的看法,某事物会令人抑郁还是使人发笑反映出的并不是事物的本质,而是观察者的本质。看起来犯罪学家通过观察人的笑声就能省掉很多工作。某个观察力很差的证人尴尬而愚蠢的笑,无罪的囚犯痛苦的微笑,给别人造成了痛苦的证人残酷的笑,可恶的同谋邪恶的笑,搜集到证据证明自己清白的无辜之人高兴而虚弱的笑,还有无数种其他笑声,其重要性没有任何其他特征可以与之相提并论。此外,你应该记得,想忍住不笑是很难的,至少在笑声停下来的那一刻,你就能知道笑声在判断案情中的作用了。

和笑声同样重要的是在短期内发生的某些变化。我们观察日常生活就会发现,有人会在没有明显原因的情况下变得让人认不出来,这种变化在内疚或坐牢的影响下会更强烈10倍。有人说孤独的状态能揭示出最伟大的人、最大的傻瓜和最伟大的罪犯。这么说,被迫的孤独,也就是坐牢的影响该有多大啊!我们很幸运地生活在这个时代,不需要因为最微小的罪行就要坐上几个月或者几年的牢,不过某些情况下就算只是几天的监禁也能彻底改变一个人。被捕时的愤懑和野性以及悲痛和柔软都会体现出来。因此,不经常和罪犯打交道,犯罪学家就无法履行职责。当然我不是说和罪犯打交道是为了让他们直接招供,我的意思是这是得出对案件的公平正确的观点的途径。每个有经验的犯罪学家都会承认,自己都是在第一次甚至是后几次审问结束时,才能看清案情尤其是犯罪动机,往往后面形成的观点才是更准确的。抛开某些特殊的情况,即某些被关起来接受检查的人因被狱友教坏而变得更加难缠,我也许可以说监禁有可能更加准确地反映出一个人的本来面目。那种奇怪的环境、他的地位的改变,反思自己处境的机会,这些如果不会造成反面影响,就可能会对犯罪学家的工作有很大的帮助,这一点也被后续审问常常能得出更理想的结果证实。

此外,囚犯的身体和健康状况几乎一直在发生变化。新的生活方式、不同的食物和环境、缺乏运动、道德影响都直接作用于身体,不得不承认,它们会直接影响健康状况。但也有人在坐牢之后健康状况得到改善,尤其是那些坐牢之前过着狂野的、不规律的、醉生梦死的生活的人,或者是那些总是过度担忧的人。不过这些都是例外情况,通常囚犯的身体健康会受到很大影响,不过好在这种情况只会持续很短时间。这些对大脑的影响是众所周知的。身体状况不佳就给道德本性的彻底改变打开了大门,健康能帮助无神论者撑过黑暗。这一点,就像贝恩所说,也许可以解释很多人在最后关头招供从而拯救了无辜之人的原因。

我们也不能忘记,时间会让人在很多方面不再走极端。因为对囚犯来说,坐牢就是一段被赋予了力量的时间。我们都知道,绝对的邪恶与完美的善良一样,都很罕见。我们和后者无关,却偶尔会遇到前者。越多碰见“坏人”,我们就越有可能把极度的邪恶看成是某种需要、不友好、软弱、愚昧、疯狂,是单纯、真实、人性化精神匮乏的结果。我们多年来一直觉得很稳固的东西常常会在一瞬间烟消云散。今天这个囚犯在我们看来是最可怕的罪犯,过几天等我们冷静下来,从另一个角度再来看待案情,就发现罪犯真正的本性更清晰了,而我们对他的印象也随之改变。

我常常想到查理十二突然驾临德累斯顿的一个小故事。和瑞典国王设想的一样,市议会议员们当天立刻召集紧急会议,讨论明天应该做些什么。每个被审问的囚犯也是一样。刚离开法庭时他就已经在想自己有哪些话说错了,然后在下一次审问之前还会一直反思。因此他就会有很多无法解释的不同说法,也正因如此我们常常需要进行再次审问。

最后,还有米特迈尔指出的一个问题,即犯罪学家自己的修养和性格的重要性:“如果一个女孩为了自己的爱人做证指控自己的哥哥,那么需要做出判断的时候就来了:哪一种声音更有力?法官很难脱离自己和自己的人生观得出某种判断的标准。”这种情况时常有发生。你从各个角度去考虑某个很难的心理学案例,突然不知道为什么就发现了答案:“肯定是这样,不会是别的,他出于这个原因才做了这样那样的事。”仔细审视这种很明确的推理你就能发现,这是因为情感的谬误,也就是说之所以你会这样推论,是因为如果是你处在同样情况下你就会这样干、这样想、这样希望。情感谬误是法官最大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