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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的自我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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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天凉了,破产吧(十四)

书籍名:《反派的自我修养》    作者:荆棘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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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宛靠在床头,捧着个手机看时事新闻,不多会儿就看得头晕目眩。
  他知道阮晨军在找他,电话打了好几十个进来,都被他挂断了,发的消息也几乎将收件箱给撑爆,看样子是真的没辙了。
  但阮宛懒得再跟他扯上关系,他现在即使痛感减轻,但每天还是有很长时间的晕眩疲惫,甚至开始掉头发,浑身都没有力气,仅有的精力和精神都用在容越身上了,根本无法分给多余的人。
  他现在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便只有等,等到荣盛宣布破产或者被收购的那一天,这个世界便功德圆满了。
  心里卸下一口气之后,  奇*书*网*w*w*w*.*q*i*s*u*w*a*n*g*.*c*o*m  精神松垮,眼前骤然间一阵发黑,眩晕感倏地袭来,手指轻轻一颤,手机失去支撑地砸下来,从床铺滑落到地上,撞在地毯上滚了两下,落在刚推门进来的容越不远处。
  阮宛心中一紧,指尖揪紧了胸口单薄的病号服,小心翼翼地望过去。
  那只修长有力的手捡起地上的手机,嗓音沉沉:“我不是说过要少玩手机吗?屏幕看久了会晕,为什么不听话?非得我没收了才会知道错是不是?”
  对方看过来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深邃漆黑,沉静隐秘得像夜晚的深海,很难从其中猜出那平静海面底下的暗潮汹涌。
  但阮宛清楚,他已经知道外面发生的那些事了。
  所幸一切都是按照系统设想的那样进行,没有纰漏,容越的公司没有受到任何冲击,反而经过此事后更上一层楼,是既得利益者。
  想来,容越应该就不会太生气吧,大不了怀疑怀疑他的接近是别有用心的,他再想办法示个弱、表明态度、哄一哄可能就好了。
  阮宛思及此处,乖乖地冲他笑:“那你没收吧,我以后都不看手机了,除了睡觉,睁眼就只看你。”
  那抹笑干净得像朵初开的小白花,容越握着手机的手微微一颤,声音没那么沉了,带着一股轻飘飘的无力感,教人听着莫名觉得哀伤:“你不联系其他人了?”
  总算要开始被审判了吗?阮宛屏住呼吸。
  他收起笑,认真地看着容越:“不了,我知道错了,真的,你别生气,我保证不再犯了,以后我什么事都不会管,什么人都不会在意,就老老实实配合医生治病,我要治好病,然后陪着你。”
  “错了?你知道你错哪儿了吗?你真的知道我在气什么吗?”
  容越朝他走近一步,逆光而站,看不清脸上的表情,那些细微的神色隐在阴影里,让阮宛心里发慌,他着急地坐直了一些。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该抱着目的接近你,不该偷你的东西,不该因为阮晨军而利用你!害你!我知道我坏,但是我是真的喜欢你,这个喜欢不是因为任何目的和阴谋,我也不知道我有这个病……”
  他越说越懊恼,身体抖得摇摇欲坠,思绪纠缠,脑子都变得混乱了:“我知道我就不该接近你,做了坏事还生病,害你这么痛苦,我为什么要去那个地方,我为什么要进你的屋子,我真笨,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他本想安抚容越,让对方相信他的真心,可说着说着,情绪却越来越不稳定。
  感情与任务的重量积压在他身上,车祸后的身体命悬一线,病痛缠绵,他在陌生的世界里孤立无援,无人可倾诉可埋怨,又涉世未深,人情世故都还一知半解,根本无法将所有事情处理得尽善尽美,那些由此而生的负面情绪每次总是升起一点点就被他压下,久而久之,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已经消化了,可事实证明根本没有,它们只是被他掩藏了。
  而这会儿,它们又开始反噬反扑,齐齐涌过来,攻击他伤害他,他不敢看容越的眼睛,这个在小世界的匆匆过客中与他最亲密的人,他害怕被这个人责怪和怀疑。
  或许在下一个世界,他不能像这次一样将两个人的距离拉得这么近,任务就是任务,原本就不该掺杂太多的感情,那样不管对谁都是一种伤害。
  浑浑噩噩间,他被容越连着被子一起抱了起来,嵌进怀里。
  容越的下巴抵在他的头顶,慢慢磨蹭,轻飘飘的叹息声落下来:“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你一点都不坏,你只做错了一件事,宝宝,”容越说:“不管是阮晨军以什么理由逼迫你,或是你自己自愿的,你错在什么都不告诉我。”
  他不在乎这件事是如何发生的,他在乎的是阮宛被人狠心利用,以及这个人这段时间的不安忧虑和精神上的自我折磨。
  他不知道阮宛竟然有这些想法,他想好好保护的人,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就已遍体鳞伤,刚才带着慌乱哭腔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化作一根根利刺,狠狠扎在他的心上。
  “医生告诉我,你忧思过重,精力消耗过大,我原本以为你是担心病情,结果竟然是这件事……”容越眉间的怒气重聚,却一点都舍不得对阮宛发出来,只压低了声音。
  “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帮你做,但你选择了瞒着我,天天面对着我然后担惊受怕,扛着压力做傻事,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剧烈运动,还跑那么长一段路送东西出去,你知不知道你可能会死?!”
  阮宛将眩晕的脑袋抵在容越的臂弯里,怔忪地消化完对方这番话,低喃着问:“那如果我说我后悔那样做了,你怪不怪我?”
  容越不知道这个小孩儿对于他和阮晨军的恩怨了解多少,但自从阮宛生病后,他就慢慢将所有事都交给了其他人去办,现在能让他亲力亲为的,只有这个人的事。
  他自己清楚得很,过往的仇恨与怨怒,远不及恋人此刻的身体状况重要。
  而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虽然看透了自己的心,明白这些,却不代表阮宛也明白这些。
  “我怪你不能全身心地信任我,”他说,“但你还小啊,骨头都没完全长好,哪里能那么快就自己做到那些,是我不好,没能让你有足够的安全感,没能让你完全相信我。”
  他更恨阮晨军,为达目的,连自己十八岁的孩子都可以利用,那以后阮宛难免不会成为一枚棋子和筹码,那个浑身罪恶的老东西,保护不了这个孩子,那便没资格拥有这个孩子。
  “不过我们还有很多时间,等你治好了病,你可以慢慢长大,慢慢学会依赖我,好不好?”容越的神情变得有些紧绷和阴沉,“阮阮以后都呆在我的身边,不要管荣盛的事了,他们对你不好,他们在害你,你不要回去了,可不可以?”
  阮宛感觉到抱着他的身体变得有些僵硬,抬着晕乎乎的脑袋起来望着容越,精神松快了些,嘴角能勾起笑了:“那我要是说不可以,哥哥要把我关起来吗?”
  容越愣了愣,垂眸看着这张稚嫩的脸,还有上面历经残酷病痛也折磨不掉的那抹天真烂漫,也笑了:“对啊,在森林里建一座城堡,把你锁在里面好不好?”
  “你好可怕。”阮宛趴在他肩头。
  感受着怀里的人情绪一点一点平复下来,也算是答应了他不再插手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容越松了一口气,手指摩擦着伏在肩膀上的那截柔软后颈,掌心严丝合缝地贴上去握住,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阮宛耳蜗中:“才发现啊?我比你坏多了。”
  “嘁……关起来就关起来吧,我说好了会一直陪着你的。”阮宛的声音轻得像梦呓,像羽毛,挠在容越心尖儿里,让满腔的爱意荡起阵阵涟漪。
  等到阮宛疲累地睡着了,容越拨通了张潇的电话,之后又进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谈了许久才出来。
  ……  />  过了一周,张潇将容越让她办的事办好,把最后的匹配报告带了过来,脸色沉重,朝容越摇了摇头:“容总,我们试过了,但包括阮晨军在内,所有跟阮宛有血缘关系的亲戚们,骨髓都不匹配。”
  “……知道了,”容越眼睛闭了三四秒,重新睁开后,眼底一片冷意:“这样看来,那老东西最后的免死金牌也没了,你告诉周磊,让他放手去做,荣盛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明白,”张潇轻轻叹息,“我本以为你还会再拖一段时间,多折磨折磨阮晨军,让他多尝一些你当年受过的苦。”
  医学实验室的大楼里,这一层是最安静的,整栋楼也只有这一层有唯一一间病房,这栋自容越回国前就耗费心力建立的地方,从阮宛的病被诊断出来起,就只为那个人而存在了。
  容越看着露台外铺满的葱郁绿被,生机盎然得似是不会因为季节的更替而改变。
  应该再加一些常开的花,他想,鲜艳的色彩多一点,这样阮宛醒的时候看到了,心情会好些。
  他对张潇摇头:“我已经不在乎那些了,速战速决吧,对我来说,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作者有话说:
  容越:更重要的事就是给我的宝宝种漂亮的花花~种出来一朵荆棘小花当他的妈妈~(我在说什么啊对不起大家我的脑子有些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