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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情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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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书籍名:《浅情薄意》    作者:九尾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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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简青黎切了几个橙子,榨了两杯果汁。方明栈不爱喝甜的,他就没加糖,往自己那杯放了两勺蜂蜜。
  “给你。”他把杯子放到茶几上,看见方明栈对着手机打字,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是在回复短信。
  如果是四年前,他肯定会毫无顾忌地凑近了细看,甚至落落大方地坐在方明栈腿上,勾着他的脖子,伸出食指在他的屏幕上乱点,反正他们没有秘密,而且方明栈总是纵容他的捣乱。
  可现在不行,他们不是亲密无间的恋人,只是不尴不尬的兄弟,回头路才走了一半,虽然比重逢那天密切许多,但还是不僭越的好。
  简青黎成熟了,也聪明了,以前总是莽撞、张扬、放肆,现在学会了收敛、审度,虽然这并不完全是好事。
  方明栈确实是在跟葛依依联络,他拗不过杨彤——也不是拗不过,只是不想激怒她,让她失控。毕竟母子一场,情分能多一天是一天。更何况现在还没到摊牌的时候,他和简青黎还是一团乱麻,云里雾里呢。
  方明栈端起橙汁喝了一口,倏然发现房间里已经度过了一段漫长的、不寻常的沉默。他看到桌子上的崭新相机,随手拿起来,问道:“新买的?”
  简青黎紧张极了,两条胳膊张皇地举在半空,好像捧着一个无形的西瓜,想抢又怕争夺中把东西摔坏,急道:“放下放下放下,别乱动!”
  方明栈作势要丢,简青黎立马扑过来解救,结果被方明栈单手制住,按在怀里动弹不得。
  “吓死我了,”见他把相机轻轻放回原处,简青黎心有余悸地松了口气,“那是我问夏梓荧借的,七万块钱呢,弄坏了可赔不起,都当祖宗一样供着。”
  “你少跟夏梓荧接触。”方明栈说。
  简青黎像树袋熊一样搂着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几缕发丝被脑袋压住了,扯得疼,他伸手把它们拨到后面去,说:“那又怎么了,我们只是朋友。”
  恰在这时,葛依依三个字也闯进了他的脑海,在其中旋转起舞,玩得不亦乐乎。这名字似乎带着主人的风韵,杨柳依依、依依不舍,笔画是柔顺的、流畅的,娉婷袅娜、赏心悦目。
  简青黎心中不爽,呛了一句:“况且,你也有很多朋友啊,我可没管过。”
  这话听起来没错。他一贯伶牙俐齿,方明栈争辩不过,只好保持缄默。他们快一周没见面了,这样肌肤相贴,很快就起了旖旎的心思,方明栈顺着简青黎的脊柱沟往下摸,手指插进裤腰里,捏他的屁|股。简青黎被弄得神魂颠倒,呻|吟的调子都不带重样的,前面涨得发疼,不消片刻,他就火急火燎地跳起来,捧着方明栈的下巴亲了一口,说自己去洗澡了。
  一切都顺理成章,今晚本该是个良宵,直到葛依依三个字阴魂不散、出其不意地袭击了简青黎。他洗澡的时候,这名字就藏在水声中,叽叽喳喳吵得要命,他关掉花洒,想跟它理论,对方却立刻销声匿迹。
  一番斗法之后,简青黎裹着浴巾,萎靡不振地出了浴室。情绪一点也不妨碍他的漂亮,整个人水灵灵、湿答答的,裸露的皮肤白里透粉,眼睛清澈又无辜。他走过来,侧坐在方明栈腿上,抬头看着他,模样有些严肃。
  平时简青黎总是很热情,急着往他身上扑,今天虽有些反常,方明栈也只当他懒,用手托着他的后脑勺,笑着问:“怎么了?”
  简青黎眨眨眼睛,不说话。
  方明栈低下头吻他,力道不疾不徐,简青黎温顺地张开嘴,正缠绵间,“葛依依”又来了,步子轻巧而欢快,小小的一个,站在方明栈鼻尖上跳舞。简青黎觉得胸闷,舌头开始躲躲闪闪,本能地反抗入侵。
  一个吻接得狼狈,逃避追杀一样。
  片刻后,方明栈皱着眉往后一靠,简青黎则仓皇地站起来,用手背抹了抹嘴,抹第一下的时候很着急,后来几下动作便越来越慢、越来越沉重,终于,他垂下手臂,不动了。
  “对不起,突然不想做了。”
  任谁在这种时候被泼了冷水,都不会觉得高兴。方明栈沉默了一会,也不知在思考什么,最后平淡地说:“那就算了。”
  看他起身欲走,简青黎突然慌了:“你去哪?要回家吗?”
  方明栈觉得他今天很古怪,甚至有点不可理喻,反问:“什么意思?”
  简青黎感到落在身上的目光像刀子一样,但仍旧勇敢地迎上去,敷衍地笑一笑,说:“没什么意思,我就问你是不是要回家。”
  房间里变得很冷、很安静。过了一会,方明栈说:“你这是在赶我走?”
  简青黎愣住了,分明是方明栈要走,怎么变成他赶人了?
  方明栈从卧室出去,穿过客厅,到玄关换鞋。简青黎后知后觉地冲过来,脸上带着悔恨,说自己是开玩笑的。他抱着方明栈的小臂,慌张地摇晃,眉毛眼睛都很湿润,好像充满深切的感情。
  方明栈拂开他的手。
  简青黎解释:“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这么晚了,你就留下吧。”
  “你说走就走,你说留就留,”方明栈停顿两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凭什么?”
  简青黎张开嘴唇,本能地想争辩,却发现自己无言以对,只好笔直而僵硬地站着。是啊,他凭什么?
  方明栈走了,跟四年前一样,连句告别都没有,干脆利落。简青黎自嘲地笑笑,耷拉着脑袋回了卧室。他是被最近甜蜜的幻觉蒙蔽了,才忘记他们这段关系的本质根本不是恋人,只是炮|友而已。硬要形容得准确一点,也不过是会上|床的兄弟。对于那个“葛依依”,他没有吃醋的权利,甚至没有质问的资格。
  夜深人静,刚下过雨的街道非常凉爽,只有一辆孤零零的汽车行驶在公路上。
  方明栈抬起手腕看表,恰好午夜十二点。他有几分后悔,但克制着不去回忆简青黎单薄的身体和细细的影子,尤其是那双略微下垂的无辜的眼睛。他总能轻易勾起他的怜惜,可方明栈已决意不再忍耐他的骄纵、反复和若即若离。他要给简青黎一点教训。
  几天后,项庭舟杀青了,《玉眠》剧组给他准备了一个小小的庆祝仪式,他邀请简青黎一块去吃饭,简青黎懒洋洋地不愿意挪窝,说:“我以什么身份去啊。”
  项庭舟张口就来:“家属呗。”
  简青黎听到了贺岑的说话声,撇嘴“切”了一声,“你家属在旁边呢。”
  “少扯淡。”项庭舟锲而不舍地鼓动他出来玩,结果简青黎总是无精打采,他忽然顿悟,“你又和前男友吵架了?”
  简青黎死不承认:“没有啊。”
  项庭舟当没听见,苦口婆心地规劝他,你俩这是搞什么呢?真要勉强不了就一拍两散,没听网上说啊,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你操心自己吧。”挂断之前简青黎想起一件事,提醒道:“你私生活检点一点,到时候要是真红了,被扒出黑历史就惨了。”
  “哟,还是小青心疼我,要不你跟了我吧,我保证对你一心一意白头到老。”
  简青黎又听到了贺岑的声音,这次更加清晰,离得更近。他问,谁啊?简青黎无意搭理项庭舟接下来的胡扯,直接把电话掐了。
  他对着电脑修图,盯得眼睛干涩,却没做出多少成果。天渐渐黑了,他也懒得张罗吃的,从冰箱里拿了一瓶代餐奶昔当晚饭。
  这天注定不安生,才喝了两口,项庭舟又打来骚扰电话。简青黎拒接,项庭舟就重拨,如此反复数次,堪称坚韧不拔。最后简青黎妥协了,接起来问:“干嘛?”
  项庭舟的声音听起来十分亢奋,虽然刻意压得低沉,但依然透出一股幸灾乐祸劲儿:“你现在来金鹰广场A座,你前男友跟别人约会呢,快来捉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