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2章 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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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
感受到后背生凉，莫先生暗道不妙，对方的身形移动速度和移动方式，完全是超越了人类的极限，违背了自然规律。
莫先生心知已经躲闪不及。
就是想转身迎敌，也迟了。
好在他跟随虚空子学艺大展开了反攻。
他再次施展虚空遁术，在老头面前数次忽隐忽现，似乎是在试探周旋，寻找进攻的破绽。
然而，陈师抱手站在院子里，丝毫没有防守的意型的剑士，称不上真正的剑修。
铛！！！！
这一剑，又稳又狠的刺在了陈师的后背心上，整个过程中，陈师还真是没有防守。
然而，这一剑却未能将陈师的身体洞穿，只是挑破了其衣服，旋即便撞出刺眼的火花，随之剑刃都被压弯了，也没刺进血肉分毫。
“这怎么可能？”
莫先生眼瞳猛缩，急忙倒飞了回去，第一时间采取了守势，脸上布满了难以置信和骇然
“人魔之躯，当真坚不可摧吗？”
仅仅是一招，就把他的信心催垮了。
自己倾尽全力，也刺不动对方的魔躯，这还怎么打？
难道，自己只能像刚才那般，一味的施展虚空遁术逃吗？
一旁的乔爷和江彪，也是目瞪口呆，从头凉到了脚。
这老东西果然是个怪物，金刚不坏！
“呵呵，该老夫了。”
陈师冷森森的一笑，魔性滔天，再次原地留下残影消失。
“不好！”
莫先生大惊失色，果断施展虚空遁术。
经历了刚才的挫败，莫先生心里依然抱有一丝侥幸，想着虽然自己伤不动人魔之躯，但凭借师傅所传的《虚空诀w，起码自保不成问题。
但仅仅闪现数息后，莫先生就知道自己太天真了。
他的虚空遁术，虽然每次都能躲开陈师凶狠的扑杀，但他发现，陈师追击自己的频率，正在加快，每次贴上来的时间差，正在不断缩短。
终于，在又一次遁走，再浮现出来的瞬间，莫先生猛地看到，对方竟然已经比自己预先出现在了那个位置上。
“完了！”
莫先生悲呼。
他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预判！！
对方一定是适应了自己虚空遁术的规律，凭借惊人的魔性爆发力和速度，用预判的方式，破解了自己的无限遁逃。
嘭！
没有任何悬念，陈师重重的一掌，凶狠的砸在了他的胸膛上，将他从虚空遁术状态中打飞了出来。
“噗！”
莫先生吐血倒地。
若不是有师尊所赠的护体宝甲，这一掌足以将他的胸骨尽数震断，让他胸前出现一个凹陷，要了他的小命！
“你修道资质有限，《虚空诀w炼的还不到家，破绽太多了，老夫想要弄死你，比踩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陈师望着倒在地上的莫先生，蔑视冷笑。
莫先生面色青白，无法反驳。
如果对方能够识破他虚空遁术的路径，那纵然想要截杀他，也不是什么难事。
除非他像师尊一样，将《虚空诀w修炼到很深的地步，能做到“虚实莫辩”，就不会再像这样狼狈了。
“好了，游戏结束，现在老夫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死，要么滚！”
陈师恢复了冷漠和残暴，便是知道莫先生是虚空子的徒儿，都已经失去了耐性。
莫先生打了个寒颤，他能感受到这魔头在极力克制对自己的杀性，如果自己再冥顽不灵，他丝毫不怀疑对方真会拧断自己的脖子。
“这里就是乔家吧？”陈师灰白眸子阴狠的环顾周围，怪声冷笑，“来的时候，陈东泊、江坤那些家伙特意恳请老夫，如果这胖子真的躲进了你们乔家，那就索性连乔家一起灭门吧，斩草除根！”
“灭门？”乔爷脸色剧变，身子剧颤。
“莫先生！”他慌忙求助躺在地上的莫见愁。
莫先生抬头满脸冷漠，大言不惭道“乔爷，如你所见，鄙人已经尽力了，这是乔家的劫数，你们只能认命了……”
“认命……”乔爷表情呆滞。
“乔爷，我们跟他拼了！”江彪握紧拳头，心里非常愧疚。
躲在地窖里的林慧馨、王妈，还有乔雨萌她们几个妮子，听到这魔性狠辣的声音，也是瑟瑟发抖。
莫先生趴在那，一脸嘲弄，拼？怎么拼？就凭你们这些废物，在这魔头面前，还扛不住人家随便打个喷嚏。
突然，戏谑的笑声响了起来。
“区区一个人魔，就敢来我家里耀武扬威，狂妄到大言不惭想要灭我家满门了？”。
1193.第1193章 我回来了
“羽儿回来了！！”
“洛仙师回来了！”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本来已经绝望的乔爷和江彪激动的直发抖，就像久旱逢甘霖，抑制不住的狂喜。
“姐夫回来了！”
“哥哥回来了！”
地窖中，乔雨萌和灵儿两个小妮子欢呼雀跃，迫不及待的想冲出去。
“真的是羽儿回家了么……先别急，再等等看，万一不是羽儿回来，你们两个出去就死定了！”
林慧馨一怔，而后连忙按住地窖门锁，制止两个妮子。
刚才听到那个老魔头口口声声要屠灭乔家满门，她被吓坏了。
现在突然间听到这魂牵梦萦的声音，生怕只是自己恍惚中出现了幻觉，跑出去空欢喜一场，白白搭上性命。
“妈，你拦着我啊，真的是姐夫回来了，现在我们安全了。”
乔雨萌努嘴，急不可耐的模样，上次她们几个和孟姐先回华夏，本以为过几天洛羽就会回家，没想到这一分别，就是半年多。
在这半年里，乔家发生了很多事情，眼看爸妈天天都在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姐夫回家，整天愁眉苦脸，她何尝不是朝思暮想。
“夫人，二小姐说的没错，我看真的是姑爷回家了。”王妈一边抹眼泪，一边欢喜。
……
院子里。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莫先生眉毛微微一动，暗道莫不是乔爷那个神通广大的女婿真的诈尸回家了？
此前传出洛仙羽在欧洲梵蒂冈被教廷的神灵所灭杀，对此莫见愁是深信不疑。
因为他听师傅虚空子讲过，欧洲是片信仰之力高度集中的神秘地带，那里隐藏着神殿，存在真正的神灵，便是像师傅这种华夏绝世大能，都不会轻易前去开罪。
虚空子还说，洛仙羽少年得志，不把神放在眼里，莽撞的打到人家的腹地，惊扰了神灵，当有此下场。
陈师亦是如此认为。
陈师自诩安陵陈家的老祖宗，实际上他的辈分，比陈东泊、陈双父女两想象中的更古老。
他出生于元代，到现在已经活了六百多岁，当年也是个不折不扣的修真炼气士，后来觉得自己修道成仙无望，于是就堕入了魔道。
约莫在两百年前，清代时期，他曾随通商的船队，造访过欧洲，寻找传说中的神之石。
当时他已有堪比渡劫期分神境的魔道实力，本以为，在那片蛮夷大陆，可以横着走了，却误打误撞闯入了神灵的领地，惊动了神灵，险些回不来。
当时那尊神灵只是释放出了一股神威，就让他承受不住，便是如今修成了人魔，陈师也没自信去战胜那尊神，所以之前听陈东泊父女说，陈家的大仇人已经在欧洲被神所灭，他一点也不意外，反而嘲弄这小子蜉蝣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但此刻，那股从声音中散发出来的仙韵，却让陈师有点不可思议，怀疑这跟陈东泊父女描述的那修仙小子，根本不是一个人。
这股仙韵太超然了。
他曾与已经渡了八劫，离成仙只有一步之遥的半仙交过手，那位真人浑身散发出来的仙韵，也是飘渺超凡，但都不似这般浩瀚出尘，深不可测。
不过，既然人已经来到了这里，陈师也不会退怯。
“何人在说大话？”
他收起脸上的惊容，咧嘴冷笑了一声。
下一霎，一道俊逸清冷的身影，凭空出现在了院子里。
正是销声匿迹半年多的洛羽。
“姐夫！！”
“哥哥！”
此时乔雨萌、灵儿她们几个，正好从地窖中跑出来，看到他，兴奋的不得了。
“羽儿，你可算回来了……”林慧馨哽咽，泣不成声。
乔爷曾说过，自己苦苦支撑这个家，不是自不量力认为自己能帮这个家渡过难关，而是要撑到女婿回家，只要洛羽回来，乔家现在的一切磨难，都会迎刃而解。
林慧馨也相信自己老公的话，但说真的，尤其是最近这两天，她都开始有点动摇了，害怕外面的谣言成真。
“我回来了。”
洛羽冲大家微微颌首，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和愧疚。
这次的事情，说来话长，也有点出乎了洛羽的预料。
当日，他被那只战斗天使带进了大天使长米迦勒的禁锢空间，不费吹灰之力捏死了对方，但之后离开那片禁锢空间，却花了近一个月。
更麻烦的是，禁锢空间内的时空，貌似跟外面有一点扭曲。
那里只过了一个月，外头却已经是半年多了。
本来洛羽离开禁锢空间后，还想着杀回去，找教廷算账，可一琢磨，寻思着自己杳无音信半年多，国内家里这边，怕是已经撑不住了，于是索性先把跟教廷的恩怨撂一边，先行回国。
今天回到华夏，洛羽掐指一算，洛族祖地那边尚且问题不大，江州出了点事，但暂时也还能挺住，反而是乔家这里，有个煞星找上了门，危在旦夕，故而及时赶了回来。
“你就是洛仙羽？”
陈师负手而立，灰白的魔瞳，上下打量着洛羽，面带三分戏谑：
“刚才是你在外面说大话，嘲弄老夫吗？”
当看到洛羽的年轻俊美容貌后，陈师踏实多了。
如果来人是个白须皓首，道骨仙风的高人，陈师反而会有点忌惮，可竟然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毛头小子，那就问题不大了。
陈师绝不相信谁可以二十多年就修道成仙，哪怕是仙道盛行的时代，那些大宗门的修仙妖孽也不行！
而只要不是真仙下凡，这人间，他谁都不怕，纵然打不过，凭借自己的人魔之躯，对方也休想灭了自己。
“我刚在欧洲灭了个自诩神灵的天使，想不到刚回国，又撞见了一个凡间罕有的人魔，看来这世道真的变天了。”
洛羽也随意瞟了眼这老魔头，摇头一笑。
听到洛羽的话，乔爷、江彪，还有夫人林慧馨、王妈，都瞠目结舌。
什么？
姑爷竟然在欧洲杀了一个神？
莫先生正在墙角疗伤，不由得嗤之以鼻。
“年轻人，吹嘘过头，当心闪到舌头。”
陈师亦是不屑冷笑，噙满道：
“既知老夫是人魔，你区区一个小修士，还不望风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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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4.第1194章 灭魔
看得出来，陈师自认为已经完全在气势上，占据了上风，碾压这个小修士。
在三界六道中，无论是人、妖、鬼，都敬畏神仙。
尤其是妖，视修仙者如克星，对修仙者的法宝、飞剑十分惧怕，除非道行碾压修仙者太多，否则，一旦遭遇，不战就先胆怯了三分。
这是因为，妖法和仙法，在本质上其实同根同源，皆已先天混元一气的大道脱胎演化而来。
甚至，在封神时代，截教通天教主以仙道天尊自居，却广收门徒，有教无类，万般群妖皆来者不拒，那些以妖身修仙道的修士，也以仙人自居。
但仙道之所以超然，妖道之所以相对卑贱，说明二者间，显然也是有很大差距的。
仙道立足于天人合一，道法自然，浑然天成，纯净浩渺。
妖道立足于妖身内丹，走不出本性的束缚，故而万般妖法皆浑浊不清，落入了下乘。
但三界六道中，却有一类，并不惧怕仙。
那就是魔！
无论是凡人，还是许多神仙，都将妖魔等同视之，但其实差别很大。
魔比妖的根骨、体魄、灵性更加强大。
妖修行的追求，依然是求仙超脱，但魔则是一入魔道不回头，追求在魔道中，像仙一样，掌控这种宇宙的乾坤浩渺。
所以从这个角度上衡量，仙与魔，尽管道不同，但在追求的东西的高度上，起码持平，修炼道行带来的战力，也基本是旗鼓相当，魔，不需要惧怕仙。
甚至在实际遭遇中，很多时候，反而是仙会对魔忌惮三分。
“你似乎很不把修仙者放在眼里？”
洛羽深谙这些道理，所以知道对方的心思，似笑非笑。
“这还用说吗？”
陈师身上一瞬间魔气滔天，整个乔家大院上空，都被黑云笼罩住了。
这老魔头阴厉的冷笑：
“如果是在正法时期，以你现在的道行，或许尚能与老夫争个高下，但如今已是末法时代，天地灵气枯竭，仙门道统远离凡俗，你拿什么跟老夫较量？”
洛羽抬头，透过魔气，看了眼苍天，哑然一笑：“你说的没错，在如今的天地环境中交手，魔确实比仙更自信从容！”
佛家将凡间的修法纪元，分为了三个时代。
依次是正法、像法、末法。
尽管这三个时代在佛理中，有着特殊的理解，但对应上古神魔绝迹后的历史进程，也同样适用。
其中，封神事件是这三个大时代的分水岭。
封神以前，天地灵气充裕，炼气士修仙者藏于各大名山中潜修，并不罕见。
这个时期称之为正法时代。
封神事件后，众神佛对于三界六道的秩序，有了明确的共识，凡事以天书规则为准，天庭圣境建立，由玉帝统领众神。
封神后，天界与凡间彻底分离，凡间除了古界以外地方，灵气逐渐枯竭。
但灵气并非一下子枯竭耗尽的，在随后的一千年多年里，灵气越来越少，但依然能勉强维持少部分修道者修行。
这个时代称之为像法时代。
像法时代的句点，应该划在秦代。秦代以后，天地彻底进入末法时代，故而，如今坊间广为传闻的先秦炼气士，成了修法的最后绝唱。
天地灵气一枯，修仙者不但修行受到局限，战斗力也受到了掣肘。
魔道虽然也同样受影响，但面对起来要比仙从容，这是因为魔基于自身的天赋，还可以摄取人间的阴气、戾气、怨气、瘴气等被修仙者视为毒害的力量。
这也是这老魔头眼下面对洛羽，那般自负的底气所在。
而且，昔日魔道中人便视修仙者的血肉为极品大补之物，故而有过“魔人猎仙”的惊世骇俗传说，从这老魔头贪婪戏谑的眼神中，洛羽知道，对方可能觉得，这场对决已经演变成一场一边倒的猎仙游戏了。
感受到这不同寻常的气氛，乔爷和江彪汗流浃背。
“洛仙师，没问题吧？”
江彪吞了吞唾沫，小心翼翼咕哝了声。
跟了洛羽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邪魔外道不害怕洛羽的，所以难免有点慌了。
洛羽未加理会，自顾自的思索着，“仙魔逆乱，这就是玉帝老儿和那几个老家伙当年私自更迭天地秩序种下的孽果。”
“小子，你莫不是被吓傻了？”
陈师见他不答话，以为他是被自己的魔威震慑住了，“无论你怎么想，老夫都要感谢你给老夫一个猎仙的机会，桀桀！”
突然，这老魔原地留下残影，凶神恶煞的狂扑了过来。
老魔那颗脑袋，似充了气般，疾速膨胀，片刻间就像一个基因突变的大南瓜，与身体完全不成比例了。
“魔鬼啊！”
林慧馨、王妈她们吓得直发抖，这场面，实在比惊悚片还恐怖。
“姐夫，小心，他要吃你了！”
眼看老魔脑袋变大后，一下子张开了血盆大口，凶戾残暴的直接要将洛羽吞噬，乔雨萌吓得尖叫。
“猎仙？你恐怕是修魔道修傻了。”
洛羽仿佛慢吞吞的缓过神来，面对罩上来的血盆大口，从容一笑，“仙魔逆乱，但，我手中的剑，永世都是魔的噩梦！”
说话间，青莲剑已祭出，握于洛羽手里。
让家人担惊受怕了这么久，洛羽不想再跟这老魔有任何纠缠，当魔头罩上来的那一刹，人剑合一化作一道青虹，混沌仙气灌注于剑诀中，闪耀过大家眼前，如天芒刺破黑暗，轻而易举洞穿了那颗硕大的魔头。
噗~~~
魔血溅飞，陈师恢复原貌喋血倒地，惊恐的蜷缩在地上不断往后爬，骇然的死死盯着洛羽。
“你是天上哪路剑仙下凡？这混沌仙气从何而来？”
自从修炼成人魔之躯后，陈师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的滋味。
在刚才那书剑虹面前，自己的魔躯，犹如纸糊。
相较于对方超凡莫测的剑诀，陈师更明白，自己遭遇了何种力量的摧残。
其实，魔并非无惧仙道的一切。
魔遇到先天混元一气领域种种，就似寒冰遇到烈火，也是难以承受！
“你只是个小小的人魔，没资格问这些。”
洛羽拎着剑，漠然上前。
手起剑落，魔首落地。
这一霎的洛羽，宛如又回到了当初在上界那个御剑乘风来，除魔天地间的羽圣面貌。
古往今来，他一直都是三界魔道中人最不愿遇到的煞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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