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跨年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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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早自习，季星河姗姗来迟，背上还背着个键盘外设，路过鹿耳的课桌时，鹿耳还是像前几天一样移开眼睛，不与他对视。
但这次，季星河停下来，他抓过鹿耳抗拒的手，硬生生的往她手心里塞了一张票，“今天最后一天了，下午有空来看。”
季星河离开后，鹿耳打开手，手心里放着一张省英雄联盟决赛的门票。
下午课后，鹿耳跟班主任请了个假，说自己不舒服想回家休息，鉴于鹿耳成绩优异而且很少请假，班主任立刻就同意了。
鹿耳没去比赛现场，直接回了家。
她在纠结。
其实，这么多些天过去了，鹿耳早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生气。但她始终觉得这件事就是季星河的问题，他应该主动来跟她说清楚。
两个人像在拔河，各执一边，谁都想赢，谁都赢不了。
最后，她还是去了，赶着比赛的尾巴。
主持人说恭喜时，她看见台上的季星河和队友们站起来相互拥抱，台下是热烈的掌声。
除去男朋友的滤镜，她看到季星河站在台上向着台下鞠躬时，整个人都笼罩着光，光芒万丈。
那是她第一次，生出这样的直觉，季星河也许真的会在某一天走上这条道路。
他没有陪她，但是是真的在做更有意义的事情。
星期六的时候，她窝在家里，今天是今年的最后一天，也是之前她跟季星河约定好一起去滑雪的日子。
但是，她等了一天也没有等到季星河的消息。
也许是他忘了，也许是他不想去了。
说不失望，那是不可能的，她一整天都闷闷不乐，吃饭都没什么胃口。
“怎么了这是？”鹿展飞给她加了一块排骨到碗里。
鹿耳摇头，咬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我回房间写作了”
她躺在床上，反反复复的刷手机消息，没有，还是没有。
“臭蛋！”鹿耳忍不住把手机扔在了一边，趴在床上。
过了几分钟，她手机突然震动了两下。鹿耳一蹦三尺高，连忙去拿。
然而并不是季星河的消息，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她还是耐着性子点开看。
短信上写着：嫂子你好，其实季少的朋友，就是打架那晚去拉人的男生，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
鹿耳回想了一下，脑中浮现出一个高壮黝黑的身影。
这个短信字挺多的，但鹿耳还是耐心的看完了。她盯着手机发了会儿愣，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她倒在床上，面向天花板，喃喃道：“怎么不早点说了，已经晚了啊”
在混乱的思绪中，鹿耳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再醒来时，是被手机震动吵醒的，她看也没看，直接接通，“喂？”
“你现在在家吗？”千思万想的声音在电话那端响起。
鹿耳立刻清醒过来，她睁开眼睛，“在啊。”
“下来。”季星河说道。
“啊？”鹿耳还有点懵。
季星河又重复了一遍，“下来，我在你家楼下。”
“什么？”
那时候，鹿耳家还不住现在的地方，她几乎立刻从床上起来，跑到靠近正门的那个窗口望下去。
季星河一身黑衣，正拿到手机，抬头望向她，“看到了吗？”
鹿耳心里自然是有那么些雀跃的，但是她又觉得，她在家等了他一天的消息，都没有得到回音，凭什么现在这人一句话，她就得马上行动。
“我不。”虽然说着抗拒的话，但鹿耳语气却是软的。
电话那端叹了口气，“乖，快点下来，多穿点。”
“凭什么听你的。”鹿耳嘴上不服软。
两人一个站在窗台旁，一个在楼下，明明是能够看到对方的距离，却还要隔着手机说话。
“行。”
她等着季星河的下文。
“那我按门铃了。”说着，鹿耳就看到他往前走了几步。
疯了，她爸在睡觉呢！
“你别！”
“那你下来，多穿点。”
最终，鹿耳还是妥协了，她轻轻趿拉着毛绒拖鞋下楼，就连开门的动作都小心翼翼，就怕一个不小心把她爸吵醒了。
季星河就站在门外，看着她。
“你”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季星河紧紧拥在怀里。
“对不起。”
她靠在他的胸口，感受他的心跳，季星河继续说，“是我的错，只做自己的事情，忽略了你的感受，对不起。”
鹿耳的心一下软得稀巴烂，“嗯。”
她想了想解释道：“那天二班的学习委员确实跟我告白了，但是我拒绝他了我说我有男朋友了，但是因为想和他说一说物理竞赛的事情，才一起多走了会儿，你不要误会了。”
“我知道。”季星河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太喜欢你了鹿耳，喜欢到不能忍受看到其他男生在你的身边”
鹿耳的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
“走吧。”季星河松开她，牵着手说道。
“去哪儿？”鹿耳疑惑得抬头。
季星河伸手弹了下她的额头，“谁说的想在跨年那天去滑雪的？”
“现在？”鹿耳不敢置信，“可是我什么都没准备？”
“没事，我都准备好了。”
季星河今天忙了一天，就是在搞定各种事项。
“可是”鹿耳还有点犹豫，先不说什么都没准备，而为她也没告诉她爸，要是被她爸知道她这么晚跟季星河出去，肯定会打死她。
季星河像是看出了她犹豫的事情，“你爸那边没事，就说班长让你去和她一起在她家跨年，我已经提前跟班长说好了。”
突然被安排好一切的鹿耳：
“还有什么？”
鹿耳想了想，摇头，好像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的。
“车在外面等着，你再犹豫别人可就走了。”
季星河一边说着，一边拉着鹿耳往外走，这次鹿耳没有阻止，任季星河牵着她。
商务车出发前往雪山。
鹿耳坐在后座窝在季星河怀里，感觉刺激而又奇妙。
这大概是独属于少年时代的叛逆和欢喜。
“诶，”鹿耳扯了扯季星河的衣袖，“那句话你能再说一遍吗？”
“什么？”季星河玩着她的手指，捏了捏。
鹿耳眼睛转了两圈，有点不好意思，“就是那句话啊，你不知道吗？”
季星河摇头，眉梢带笑，“不知道。”
鹿耳嘴巴一翘，哼了一声，“不说算了。”
自己看向漆黑的窗外，真像是生气了的样子。
季星河透过窗户的反光，欣赏了会儿她气呼呼的脸后，才低着头，贴着她的耳朵，说：“我太喜欢了你，鹿耳。”
“是这一句吗，宝贝。”
鹿耳从后颈到整个后背都酥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