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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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晚上睡上床，室友zero在卫生间问了他一句，上次他买的洗手液是什么牌子的，味道还挺好闻，他报了个名字给zero，又才想起直播时的疑惑。
一向把微博用成百度的oan，果断用微博搜了下‘洗手液’，但跳出来的一大半内容都是一些博主的家用洗手液推荐视频。
他回忆了一下，又将搜索关键词改成‘洗手液是真的’，这回跳出来的内容便大有不同，第一个视频标题就令oan差点吓摔了手机。
滴露真的是真的：[tag洗手液cp超话kswlkswl！！j鹿鹿表白了我磕的cp是真的！]
oan疑惑不解的点开封面是鹿耳和季星河的视频，视频只有几十秒，开头便是鹿耳与季星河的眼神对视，然后鹿耳开口说，“d神我爱你。”
下一秒镜头切给d神，他勾起嘴角，“我喜欢你。”
视频结束。
oan：
oan：别以为我小就好骗，这明明就是剪辑而成的吧！
还是没搞懂情况，他直接点进“洗手液超话”。
磕糖精：【家人们大震惊！速来磕糖！注意这不是演习，不是演习！关于鹿鹿问d神第二个问题那里的糖，我跟大家磕的点不一样。事情是这样的，有没有发现鹿鹿带的耳环特别好看，所以我全程关注都在耳朵上，结果看着看着就发现鹿鹿耳朵红了！而且真的是很突然的那种！依据本磕学家的直觉，我立马感觉不对劲，又拉回第二个问题那段，然后！我发现！！d神在第二次回答完后，挑眉用唇语对鹿鹿说了句“满意了？”，虽然是侧面对着镜头，但我看了不下50次绝对是说的“满意了？”，接着鹿鹿耳朵就红了！我草，d神这是什么霸道又宠溺的人设啊！不信的话，配合下面视频食用你会回来感谢我的！】
oan当然不信，所以他立马点开了视频。
10分钟后。
oan：草，是一种植物。
没人知道，那天晚上oan逛超话到凌晨2点才睡。
半决赛ak的对手是pg，pg常规赛状态不好，一路被嘲讽谩骂，堪堪抢到最后一个入围季后赛的名额，众人都没看好他们，却没想到季后赛里一串二，闯进半决赛。
而ak和tvg两个老对手，因名次被分在两个组，没有提前相遇，不出意外很可能会师决赛，两队粉丝都松了口气。
pg的队员状态确实大福提升，整个bo5双方失误都很少，观众直呼精彩程度不亚于决赛，最后ak以3:1赢下半决赛的胜利。pg整场比赛已经表现的足够好，顺风能滚雪球逆风能找节奏，要问为什么还是输了，只能归咎于他们的对手ak战队的表现更完美，无论是打团还是运营，整支队伍配合相当默契，决策执行不拖泥带水。
说白了就是硬实力不够，只能甘拜下风。但这并不影响这场bo5的精彩程度，敢打敢拼，才是少年热血。
很多时候，粉丝路人在网络上发泄谩骂，不仅是因为某支队伍输了比赛，还因为他们怕背锅，不敢打不敢搏，缩手缩脚，憋憋屈屈的输掉比赛。
不负万众期待，a组tvg打败fx，拿到最后一张决赛门票，与ak会师两天后的决赛。
上个月跟吴俞商量的扩建无名画室的事情有了进展，吴俞打电话跟她汇报。
对了，吴俞就是无名画室的那个店长。
男生的声音是清清冷冷的那种，“目前的人数能扩开三个班，隔壁之前那个纹身店关门了，我已经跟门面老板谈好了，面积大小很合适，他急着出手变现，价格也开得比较低。”
“嗯好，辛苦了，合同你跟老板确定个时间我来签，老师那边呢？”
“你之前推荐的两个定下了，加上我的资源，就还差一个，我还再联系。”
鹿耳沉吟片刻，说：“我也可以。”
吴俞那头迟疑，“你忙得过来吗？”
他不是没想过让鹿耳来，毕竟但又担心她自己的事情太多，无暇顾及。
“我时间还挺自由的，你排课吧，我做好安排。”
鹿耳这边跟他说着，一边在ipad上刷着消息。
“好。”吴俞立刻应下，说完公事他没有立刻挂电话，“我看到你直播了。”
“啊？”鹿耳还挺惊讶的，“你怎么知道的。”
“就无意间刷到的，怎么想起做这个了，是不是画室负担”
吴俞还未说完，鹿耳就先打断道：“不是啦别担心，就是觉得挺有趣的，就做了。”
“我知道了。”
“你约好时间，我顺便过来看你们。”
“好。”
刚挂完电话，ipad响起‘叮’的一声，她邮箱收到一封信。
寄信人的id令她意想不到，她点开那封全英文的邮件细细读起来，原来是她的母校要举办校庆活动邀请她参加。
鹿耳躺在新买的小黄鸭懒人睡垫上，星宝也安静的趴在一旁，时不时仰起头她看一眼。思考片刻后，鹿耳开始在键盘上敲打，回信过去。
邮箱显示发送成功，她退出界面，给小彤拨了个电话。
“鹿鹿，怎么了？”战鱼公司最近又给小彤排了一个主播，她同时负责两个人的工作任务以及公司的其他琐事，她也是忙得飞起。
“夏季总决赛我去不了现场了，你找个朋友一起去吧。”前两天，小彤跟她说ak战队送了几张决赛门票来，而且是最好的位置，两人本打算去现场观赛的。
“你有事儿？”
“临时有事要出国一趟，这几天直播也得请个假。”鹿耳解释道。
“好可惜啊。”
鹿耳也挺遗憾的，但毕竟正事要紧。
突然在微博上收到鹿耳的直播请假条的粉丝们暴风哭泣。
作为补偿，鹿耳第一次在微博上发了自拍。
——她背靠灰色沙发上脸上是明媚的笑意，星宝躺在她怀里，她捏着它的爪子，星宝被迫抬起右爪对着镜头打招呼。
配文两个字：冲鸭。
她跟所有人做好交代，却独独没联系季星河。关机前一秒，鹿耳按下发送键，眉目舒展开来。
十几个小时后，飞机落地法国巴黎。来接机的是鹿耳的大学同学celia，一位热情奔放的法籍华裔，两人也是许久不见免不了一番叙旧。
手机震动起来。
鹿耳从包里摸出手机，来电显示让她迟疑了下，朝celia比了一个嘘声的动作，才接起语音电话。
“人呢？”
男人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听不出喜怒，但鹿耳却莫名有些心虚，“我临时有急事飞法国了。”
“急到发个消息的时间都没有？”季星河语气淡淡的，反问道。
celia看她表情不太对，偏头用唇语问她怎么了，鹿耳冲她摇头示意，然后咬下唇没回接季星河的话。
她想说忘了但这解释未免太牵强，又想问他，我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非要跟你汇报行程？
思来想去没想到好的措辞，就只好沉默以对。
电话那头，男人失去了耐心，“回来再说，先挂了。”
“等，等一下。”鹿耳急急叫住。
男人没回应，但也没挂断电话。
持续了几秒的空白音后，女生低低的嗓音伴着微弱的电流传送到千万里之外。
“比赛加油，d神。”
“boyfriend？”挂断电话，celia手肘撞了撞鹿耳的，眼神暧昧。
鹿耳带着笑意无奈的看了她一眼，“youthktoouch，honey”
其实鹿耳这次回校，主要目的并不只是为了参加校庆活动，无名画室扩建中师资力量不足这个问题亟待解决，正好趁这次校庆网罗资源，毕竟论专业水准没有哪里能比得上她母校了。
她早在来法国前就联系了当年在校的导师helley，他们约在学校附近的一家高级法式餐厅。
helley是业内赫赫有名的大拿，一向盛传她不苟言笑、自视清高，做事吹毛求疵，与鹿耳眼前这个头发花白，被一个冷笑话逗得笑得合不拢嘴的人看上去相去甚远。
她做事确实一丝不苟，从过往celia常常被她骂得痛哭流涕的事件中可窥见一二，但那是在专业方面，私下里她却是非常随性。
“helley你进步很多哦。”helle年近40岁时嫁给了一位中国人，但她实在太烂，所以总是抓着鹿耳跟她练习。
“really？”helley笑得像个孩子，“albert也跟我说，很多次我以为，他骗我。”
albert就是她的中国丈夫。
“你看起来不错，”helley细细的打量着鹿耳，“现在还常常画画吗？”
鹿耳坦然的摇摇摇头，“偶尔画。”
helley又笑了，鹿耳也跟着笑起来。celia左看看右看看，不太明白他们在打什么哑语，她只知道要是她敢这么理直气壮的跟heelley说自己很少画画了，准会又挨一顿批。
她当然不会知道原因。
当年鹿耳入学面试的考官之一正是helley，几位面试官看过她临场的画作后都非常满意，而helley却问出一个看似普普通通的问题，她问当时的鹿耳：“你为什么选择画画。”
到现在helley仍然能回忆起每一个细节。
小姑娘眼眸低敛沉默了几秒，才慢慢的开口道：“我只能在画中找到自己和宣泄无法诉诸于口的情感。”她的表情平平淡淡，眼瞳漆黑一片，只有话尾时眼里闪过一丝零星的光，但又很快湮没。
也许是鹿耳的话，也许是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光，总之helley被吸引住了，她觉得这个孩子很有趣，所以才有了后来的熟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