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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看到女人上了一辆车，随后再也找不到踪迹。
医生看着坐在病床前茫然的顾禾，叹了口气，劝他，说女人是为了不拖累他才走的。
可是顾禾听不进去，他只是很茫然，一直呆坐在那已经空了的病床前。
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消失在了那天。
后面，顾禾进了娱乐圈，会想，女人如果还在的话，是不是会在电视上看到他，会回来找他。
但他心中其实也明白，女人应该是回不来了的。
顾禾睫毛颤了颤，仿佛脆弱的蝶翅扑棱，
“刚刚主办方发言的陈熠，他父亲是叫陈天源？”
他忽然抬头问。
镜羽靠在座椅上，看了他一眼，惊觉到顾禾这双眸子里溢满了悲伤。
“嗯，想到什么了？”她轻声问。
“嗯。”顾禾闷声应了一声，“我想要抱。”
系统：【小炮灰好可怜啊！】
镜羽：“……你闭嘴。”
她下意识想要拒绝，却对上顾禾这双眼睛，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哽了下去。
前面的司机眼看事情不对劲，连忙放下挡板。
顾禾见镜羽半天不动，耷拉着嘴角，索性自己扑了过去，一把将人抱住。
镜羽身子僵了一下，随后这样靠着顾禾。
嗯……靠着还挺舒服的。
镜羽也就懒得动了。
苟着的系统：【……】
它已经无从吐槽它的这位宿主了，这哪是仙女姐姐，这就是个咸鱼姐姐！
明日之星29
半晌后，镜羽动了一下，将顾禾的手扯开。
“起来，我手麻了。”
“哦。”
顾禾慢吞吞地坐了回去，看了看镜羽，欲言又止。
镜羽没管他，直接往后靠在座椅上，叫司机送顾禾回去了。
顾禾回到住处，刚坐下不久，就收到了镜羽的微信。
先是一个隔壁市的地址。
顾禾内心疑问，不知道镜羽发这个过来干什么。
紧跟着，又是一条微信发过来。
镜羽：你母亲的住处。
顾禾盯着这几个字，心中泛起惊涛骇浪，整个人呆立在原地。
“小禾，妈妈可能陪不了你了，你别怪妈妈狠心……”
他想起当年母亲卧在病床上，流着泪跟他说。
顾禾母亲是江南美人，温柔似水，顾禾见她哭过很多次，很多次是因为那个顾禾从未曾谋面的男人，很多次是为了他。
这是她最后一次为他落泪。
顾禾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屏幕上不知何时有了一滴破碎的眼泪。
他眸子重新聚焦，聊天页面不知什么时候弹出了一条消息。
镜羽：雪藏你的人是陈熠，我把他揍了一顿，解气吗？不解气你自己来。
镜羽一脚踩着地上软趴趴躺着的人，单手扣着字发出去。
半天没收到回信，脚下不由得力道加重了些。
脚下的人瞬间痛呼，“江小姐！姑奶奶！我错了，我不该针对顾禾的！你放过我吧。”
陈熠捂着自己的腰痛哭流涕。
“安静点。”
镜羽朝他捂着的地方踢了两脚，陈熠顿时疼得龇牙咧嘴，又不敢出声，只能强忍着。
顾禾：“……”
他抬手揉了揉眼睛，拭过的地方顿时变得有些泛红，他打字回复道：谢谢你。
镜羽想了下，回道：要自己来吗？
顾禾：……不用了。
他有时候真的会被镜羽的简单粗暴给吓到，但不得不说，他也真的被感动到了。
第二天，顾禾去了镜羽给的这个地址，镜羽也跟着去了。
当然，这是顾禾要求的，镜羽更想躺在家里哪儿也不去。
顾禾的母亲被陈天源安置在一家疗养院里，顾禾到她面前的时候，她还在看电视。
她看上去过得还不错，岁月并未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甚至，她的气色比在顾禾印象中还要好上许多。
但她，忘了顾禾了。
医生说，她是由于脑部受到撞击导致的选择性失忆。
顾禾默了下，有些怅然，低喃：“这样也好。”
忘了那个男人和他，她也不用承受那么大的痛苦了。
顾禾后面见到了陈天源，这个中年男人看着他脸上都是复杂。
陈天源是第一次见到顾禾，他从顾禾脸上找到了点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顾禾母亲很犟，从始至终都没告诉他，他们之间有个孩子。
他也没有意料到，甚至于没有往那边去想。
顾禾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提出要将他母亲接走，陈天源揉了揉眉心，点了头。
回去的路上，镜羽开车。
她从后视镜里看了后座一眼。
顾禾正递给他母亲零食，脸上带着温软的笑，像孩子般的单纯美好。
明日之星30
顾禾的假期很快结束，未来的日子里行程排得满满当当，整个人忙得不可开交。
与他相反，镜羽依然过得很潇洒，咸鱼一般的生活格外舒适，半月不出一次门都没有问题。
结果一出门，就遇到了钟珊珊。
镜羽这人，一向是你不招惹她，她就懒得搭理你的那种。
但钟珊珊头铁，直接迎头撞上来。
“江镜羽！是不是你做的？！”
钟珊珊一看见镜羽就气红了眼，怒气冲冲地质问。
“我做什么了？”镜羽表示很无辜，她什么也没做啊。
“一定是你！你还不承认！就是你故意让王德成纠缠我的是不是！要不是因为他，初阳怎么会和我分手？你真的是好手段。”
钟珊珊喝道，丝毫没有之前柔弱可人的姿态了。
她自从慈善晚宴那天开始，就一直被王德成，也就是那个富商所骚扰，还总被他动手动脚，偏偏她还不敢多反抗，那个老男人要雪藏她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后面直接被崔初阳发现了王德成发给她的暧昧短信，她解释都解释不过来，崔初阳就直接提了分手。
她想挽回，但崔初阳铁了心要分。
她打电话就拉黑，发微信也被删好友，就连去堵人都会被崔初阳扯着手腕甩开。
钟珊珊想到种种，眼里充满了对镜羽的恨意。
镜羽听着钟珊珊这么长一段话都不带喘气的，惊觉人的潜力真是无限的。
不过，王德成？
好像有点耳熟。
镜羽想了想，一时没想起来什么。
算了，先解决她了再说。
镜羽撸了下袖子，不急不慢地开口：
“你这么盯着我，很让我为难。”
“呵，你为难什么，你高兴还来不及吧，看着我这样，你满意了？”
钟珊珊盯着镜羽，仿佛要把她看出个洞似的，嗤笑一声。
“我为难的是，要不要打你。”
镜羽摇了摇头，说道。
随后没给钟珊珊反应的时间，直接揪着她的衣领去了角落。
估计钟珊珊事先就踩好了点了的，此刻这周围冷清地连个苍蝇都没有，更别说是人了。
这倒是方便了镜羽。
不管钟珊珊的惨叫有多大声，有多凄惨，都没人听见。
“下次别自己撞上来了。”
镜羽半蹲在地上，垂眸看着钟珊珊，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悠然起身。
“还有，我说不是我，就不是我。”
镜羽撂下这么一句话，走了。
钟珊珊望着她洋洋洒洒的背影，眼神阴鸷，捏紧了拳头，却疼得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
日子一天天过去，镜羽开始逐渐淡出公众视野。
她打算完全转型做幕后，现在挖了一批人过来，在做开独立工作室的准备。
她出钱，别人出力，效率倒是很高。
时间过得很快，等镜羽公布自己转型，要开独立工作室时，已经接近年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