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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和情敌官宣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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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跟我来you jump,i jump

书籍名:《被迫和情敌官宣后》    作者:陆见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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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周挽商玩味地勾起唇角,“你是说周景之?还是蒋涵亭,还是……你自己?”
  梁钧尧气急,“都是!”
  周挽商笑了声,浑然不在意的样子,“你看看,世间诸人不过衣冠蝼蚁,蝇营狗苟,因利往来,就算有几分真心……早晚也会被消磨干净。”
  “你不能这么消极悲观,人跟人之间的感情确实需要维系,但只要你愿意对他们好,总有人能给出正向回馈,你哥帮了很多忙,他是真的对你好,涵亭忙前忙后也没闲着,你工作室的朋友都在关心你,看看他们,你觉得自己身边就没有真心的?”
  周挽商在短暂的沉默后,道:“周景之有沈云吕,涵亭也会有自己的人生,而工作室那边……说到底不过是工作关系,谁能陪我一辈子?”
  随着这句话音落下,沉默再天台上弥漫开来,又很快被一个字打破——
  梁钧尧说得斩钉截铁,“我。”
  他可以。
  看着悬崖边缘的周挽商,梁钧尧心底涌上来的是前所未有的害怕,他不知道自己还会有这样惧怕一件事的时候。
  如果周挽商真的跳下去,这个世界对他来讲还有什么意思?
  想一想,他觉得无望。
  梁钧尧突然冷静了下来。
  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起,有些事情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说出口了,如果坦白能换周挽商活着,那没什么不能说的。
  他往旁边挪了几步,又向外走了几步,没有看周挽商,他知道对方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有件事我一直没有跟你明说,虽然你可能有些察觉与猜测。”
  周挽商略眯了下眼,梁钧尧都快走到矮墙边了,“什么?”
  梁钧尧缓了口气,道:“我不是这世界的人,我不是‘梁钧尧’,但也是‘梁钧尧’。”
  梁钧尧的话说完,两人不约而同停顿下来,十几秒钟后周挽商才问道:“你什么意思?”
  第一句话已经说了出来,梁钧尧就一口气说完了,“我来自另一个世界,同名同姓甚至有同样的相貌,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但就是……来了。
  “一开始我不是没有惊慌过,但是来都来了,而且我发现了章炳南,他确实跟我弟弟很像,长相和性格都像,只不过早亡的是我亲弟,不是远房表弟。我以为我找到了一个可以让我在这里生存下去的锚点,然而事实证明我错了。
  “有些人是无可替代的,他们不是同一个人,就算我做再多,章炳南依旧是章炳南,而不是我弟弟。”
  周挽商在梁钧尧略一停顿的时候插话进去,“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梁钧尧偏头看了眼周挽商,“不管你是不是怀疑我在讲故事、或者说胡话,让我说完。”
  周挽商眼神一敛,沉默下来。
  梁钧尧继续说下去,“挽商,我突然想明白一件事,我会来可能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我不信神佛、不信天命,现在却不得不信一件事——我来这里是、为了遇见你的。”
  他说着往前迈了一步,直接站在了低矮的平台上,神情坦荡而恣意,笑道:“你跳,没关系,你要敢跳下去,我保证我们两个基本同一时间落地。”
  周挽商还是那个姿势,撑在边沿处的手却绷紧了。
  他的嘴唇向上一勾,调笑道:“跟我来youjump,ijump?”
  梁钧尧轻哼一声,没一点否认的意思,怎么说呢,站在这儿的瞬间他好像看清了很多东西,也能够放下很多东西。
  他的声音里是松缓到底的笑意,“这叫生死与共。”
  “你在威胁我。”
  “是,没错,毕竟我这么自私。”梁钧尧望着都市璀璨的夜景,CBD商务区虽然在经历了白天的热闹繁华后短暂地安静了下来,显出一种巍峨的冰冷与辽阔,然而灯光依旧璀璨。
  等光暗下去,日光亮起,新一天到来时会有新的血液流进来,周而复始,驱动着钢筋骨架、人为血液的钢铁巨兽继续走下去。
  走向更进一步的繁华,与冰冷。
  梁钧尧偏头看向周挽商,“挽商,对于我这个外来者而言,这个世界没有值得我留恋的,我爱你,如果你活着,我愿意陪你活到老,去看看我们老了是什么样子,如果你死了,我活着不过是将某些既有的路再走一遍,没意思。”
  “你可以有很好的未来。”
  梁钧尧耸了下肩,浑不在意,“我是穿越而来,名利地位,人生抱负,对我来说都是很虚妄的东西,说不定跳下去、死了,还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周挽商唇边的笑意淡了些,缓缓消失,“万一回不去呢?”
  “那也没关系,反正你都不在了,我活着干嘛?替你看看这美丽的世界?得了吧,别拿这一套来糊弄我,”梁钧尧的坦然里混了些嘲讽进去,“人死如灯灭,没有就是没有了,我不信来生,我只要今生今世。”
  话完全说开,梁钧尧坦荡道:“你刚才问谁能陪你一辈子,我说了、我可以,我孑然一身来,在这个世界里孤零零没有任何牵绊,我可以属于你,一辈子、我陪你。
  “挽商,我知道你孤独,电影是很个人化的东西,不管你有意无意里面都会展现出一些东西,人是独立的个体,相互理解很难,但是我想靠近你。
  “只要你愿意跟我说,我就愿意听下去,永远,今生,一辈子。”
  周挽商仰起脸看向形容潇洒又笃定的人,他戳了戳自己的心口,失笑道:“那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吗?”
  “不知道,但是我想知道。”
  “那会伤害到你。”
  “没关系,既然我都敢站在这里,还有什么好害怕的,我想去看看。”
  “如果是寸草不生的荒原呢?”
  “没关系,”梁钧尧现在说什么都没有避讳了,他笑起来,“我母亲喜欢园艺,我从小跟她学了很多。”
  周挽商沉默下来。
  梁钧尧的神情明朗,带着些柔和,还有对未知未来的忐忑,“说要爱你是真的,会有不确定也是真的,我不保证不会受伤不会难过,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但是你别推开我,受伤也没关系,伤口总会愈合,谁造成的、谁负责。”
  周挽商盯着梁钧尧,弯在唇角的笑意莫名又凄切。
  傻孩子。
  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人心黑暗、阴郁与凉薄。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轻声道,“我的、只能是我的,唯一,全部,不容背叛,明白吗?”
  梁钧尧点头,丝毫不见犹豫,“明白。”
  得到肯定答案的周挽商在漫长的一分钟后给出了最后的机会,“你把刀交给一个冷漠无情的人,考虑好了?”
  梁钧尧抿了抿唇,“考虑好了,也准备好了。”
  周挽商在梁钧尧话音落下的瞬间收起另一条垂在外侧的腿,长腿一迈落在里侧坚实的地面上,两步迈向信誓旦旦跟他说一辈子的人。
  梁钧尧转过身,看着周挽商脸上的笑意,才后知后觉自己已经出了一身虚汗,脚下一软就要往后仰倒,却在下一秒被周挽商拉住手腕一扯——跌进了对方的怀抱,一瞬间的天旋地转后双双倒在顶楼的木地板上,发出一声略闷的巨响。
  寂静丛生。
  梁钧尧整个人都在抖,刚才还侃侃而谈,现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仿佛被瞬间抽走了全部的力气。
  还好,还好没有。
  还好没有发生让他追悔莫及的事情。
  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砸在怀里、撞在胸膛上有些疼,而压在身上的重量却让周挽商觉得真切,他揽着梁钧尧,盯着头顶上墨蓝的天幕。
  夜幕上有星星,稀疏冷落,却熠熠闪光。
  梁钧尧不说话,他也沉默着,直到湿冷的眼泪顺着他的脖子流下来,被软糯的羊毛衫吸收掉,他无声地叹了口气。
  似乎真的把人吓到了。
  由着对方默默哭了好一会儿,周挽商偏过头在梁钧尧耳根处亲了亲,“多大人了还哭鼻子?要哭也可以啊,哭出声来,我不笑话你。”
  “你敢?!你都不看看自己干了什么混账事儿?”
  “是是是,我错了我跟你道歉,任打任骂任你惩罚好不好?”
  梁钧尧沉默半晌,认真思考了如何惩罚,然而刚才高度紧张的脑子这会儿放松下来后就转不动了,仿佛一锅浆糊,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能讷讷道:“别再这样了。”
  “只要你一天是我的,我就愿意为你留下,留在这里,陪你……一起变老。”周挽商望着夜色,声音缓缓而温柔,像是深渊里的蛊惑。
  尘世污浊又无趣,美好的东西是不少,但属于他的只有他怀里这一位。
  王子和狐狸,究竟是谁狩猎了谁,是谁捕获了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从此属于彼此,再不分开,没有谁能插足进来。
  属于,是归属,是所有权。
  梁钧尧攥着周挽商的衣服,在对方颈窝里抹了抹眼泪,确认没有泪水了才抬起头盯着周挽商的眼睛,“你也要说到做到。”
  “彼此、彼此。”
  看着对方湿漉漉的眼睛,周挽商心里被猫尾巴尖儿挠了一样,他也没忍着,凑上去亲了亲梁钧尧的眼睛,“虽然这双眼哭起来很好看,但除了某些特定时刻,我还是想看它们笑着。”
  周挽商声音含笑,语气轻松,梁钧尧一颗心这才收回去,情绪跟着略微安定了些。
  他仅有的一点力气都用来攥着周挽商的衣服了,整个人都有点虚脱,还是提不起力气,本来想自己爬回来结果又摔了回去,手肘正好硌在对方胸膛上。
  周挽商闷哼一声,提起一口气,“宝贝,宝贝尧尧,我深切怀疑你在报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