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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书籍名:《天狼》    作者:暮夜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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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越离开祁霄的书房,宗盛提着食盒跟白溪桥一起迎面走过来。
  池越冲着二人一笑,自己回房了。
  白溪桥停住脚步望了一会儿,对宗盛说:“之前他刚来的那天夜里,你到见他很生气来着,是误会而已吗?”
  误会?宗盛不知道。
  当年池越打断了他的腿是事实,他没有问为什么,池越也没有解释,当年的事情早已不重要。
  宗盛知道白溪桥并不关心他和池越之间有何旧怨,白溪桥只想确认池越不是潜在祁霄身边的危险。
  而这个问题,宗盛依旧回答不了,他与池越十年未见,即便十年前他都不敢轻信池越,何况十年后。
  白溪桥见宗盛一直不答话,心里便有了定论,轻轻叹了一声:“走吧。”
  “爷既然留下池越,必有道理,我们只需听命行事。”
  宗盛的话意思很清楚,信不信任池越没有关系,只要信任祁霄的决断即可。
  “你啊你,”白溪桥叹得更重了,“什么时候能有些主见?什么都听霄儿的,他把你卖了呢?”
  “那便是宗盛无用。”
  “……算了。”
  白溪桥摆摆手,他还真怕宗盛会说,如果他还能值些银子也不错呢。
  二人步入祁霄书房,陪着祁霄用些吃食。
  白溪桥问道:“方才池越说什么了?”
  祁霄摇了摇头:“他是说了不少,不过似乎也套了我不少话。”
  “何意?”白溪桥见祁霄吃着,他也馋,捡了片卤肉入口,“不是说李生的事情?怎么还能套你的话?”
  祁霄将方才池越所说简略得告诉白溪桥和宗盛,他心中亦有许多疑惑,说的很慢,一点点将思绪理清。
  “寒辰宗和师父的事情是佔事处谋划的,这个仇记好了,早晚要讨回来。
  除了袁州府,朝中定有其他人被佔事处收买,才会有凤林山剿匪,所以还得接着查。
  而且光凭李生所交代出来的事情,似乎找不到与白大将军的关联。”
  白溪桥点点头,他原本就不认为父亲的事情能轻易查明白,这么多年都等了,不差一时半会儿。
  “至于池越说起陆秀林……师兄,如果我们借助天策营的力量会容易许多。”
  按池越所说,既然无事牌在祁霄手中,天策营就该听命于他,查白柳的案子应该是易如反掌的。
  而且陛下什么都清楚,又什么都不说,不也正是默许的意思?
  “霄儿你相信他吗?池越那人。”
  祁霄皱了皱眉,不由看向宗盛,十年前池越入周刺杀倪珏,他不过是个孩子,那些被他一语带过的时间和事件里,他遭受了什么祁霄根本不敢细想,宗盛未能入天策营简直是天幸。
  池越这个人是天生的刺客,是没有心跳的兵刃,像离弓射出的箭矢,不可能回头,要么一击致命,要么失败废弃。
  信任一支箭矢没有意义,能不能被信任的是那个搭弓拉弦的人。
  宗盛忽然说:“如遇危险,池越是我能交托性命的人。”
  白溪桥刚伸筷子出去突然停在了半空,方才他问宗盛的时候,他可没这样替池越说话啊。
  祁霄也是吃惊不小,饶有兴趣地看着宗盛,问道:“因为往日旧情?宗盛你是重情义之人,他却未必吧。”
  “他不是。”
  宗盛低了低头,“小时候他就是极度自私的人。
  但生死关头,信他总能有一线生机。”
  五都府教的是任务是第一位,可池越惜命,他要活着,所以任务会完成,他无论如何也要活着,就算是受了致命的伤,只吊着一口气,他都能活着回来。
  “嗯……有点意思。
  师兄,白大将军的案子你说了算。
  你若不想冒险我们可以慢慢查。”
  白溪桥叹了一声:“容我想想。”
  有些话祁霄没有明说,但白溪桥还是听得出来话外之音,陛下既然当年留下了陆秀林在元京城,该是清楚他父亲并没有任何谋逆之心、亦没做过贪墨敛财之事,但父亲死后却留下一笔糊涂账,朝中甚至无人再敢提及,这样的结局只能是陛下的意思。
  而现在祁霄要查,陛下又听之任之,即便不动用天策营,陛下迟早也会知道,但他到底是希望祁霄来翻这笔旧账,还是试探他,看看自己这个儿子是否乖顺?
  白溪桥不想因为父亲之事连累祁霄。
  逝者已矣,祁霄不能出事。
  唐绫已经够祸害了,若不能查,不查就不查吧。
  “师兄你慢慢考虑,此事不着急。
  我有些累,先回房了。”
  “不再吃点?”白溪桥吃的都比祁霄多。
  “吃饱了。”
  祁霄站起身,宗盛跟了出去:“爷,我这就命人伺候沐浴。”
  白溪桥叹了一口气,宗盛总算还有些眼力劲,没让祁霄又跳墙跑华溪别院去。
  ***
  王堂一被从大理寺大狱中提溜出来的时候,正午的大太阳险些要灼瞎了他的双眼,只能抬手捂住眼睛,被人拎着胳膊,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走快点!”狱卒推了王堂一一把。
  “这位爷,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啊?”王堂一是被连拖带拽出的大狱,他被关了两日心里莫名发虚,在暗牢里他好歹能苟延残喘,现在被拎到大太阳底下反而怕得要命。
  “去哪儿?放了你!爷当差这么多年,还没见过想赖在大理寺暗牢里不想走的。
  走快点!磨磨唧唧的。”
  王堂一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扔出了大理寺。
  真的……放了他?
  一个时辰前,宗盛第二次审问王堂一,问了关于钱冲和罗瑜的事,王堂一当然咬死不肯说,所以挨了几鞭子,可也仅仅是那么几鞭子而已,抽打时是疼,但皮外伤而已,根本不像大理寺审讯用的手段,王堂一以为自己这回是要交代在大狱里了,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就这么把他放了。
  就这么……放了……
  王堂一踌躇着走下大理寺门前的几节石阶,回身望了一眼大理寺的大门,突然如梦初醒,撒腿就跑。
  宗盛看着人一溜烟跑得挺快,立刻跟了上去。
  不出所料的,王堂一从大理寺出来就直奔隆泰兴钱庄而去,从侧门入,在内厢房见了掌柜的。
  池越早就在隆泰兴候着,伏在梁上听王堂一和掌柜对话。
  “你什么都没说?”
  “掌柜的你还信不过我?当然什么都没说。”
  “没说就把你放了?”
  “是啊,放了,我也纳闷呢。
  约莫是找不到证据?”
  “你当大理寺是什么地方?就算找不到证据,你至少得脱层皮,给两鞭子就能绕了你?”掌柜的根本就不相信王堂一的话,钱冲已经全交代了,还是当着裴浩和曹巍山的面,折子都呈到陛下书案上了,还能找不到证据?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掌柜的,我真什么都没说。
  以防万一,我这就出去躲躲?”
  “也好,出去躲躲。
  不过还有些事要问清楚。
  你再把事情细细说一遍。”
  “我被人暗算,醒来就在一间暗牢里,就一盏油灯,乌漆嘛黑,哦,有个人,但他什么都没说,也没问话,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后来不知道多久,我睡了一觉,按肚子饿得程度,应该至少五六个时辰后,有人来暗牢问话,就问我和钱冲的关系、罗瑜案,我一个字都没说,今日也是相同的问题。”
  “谁审的你?”
  “在暗牢中,看不清楚样貌。”
  “年纪如何?”
  “听声音很年轻,二十来岁的样子。”
  不是裴浩,也不是曹巍山?王堂一耍他呢?!
  “行了,我知道了,你赶紧走,免得夜长梦多。”
  隆泰兴的掌柜立刻安排人和马车把王堂一送出了元京城,马车跑出去还不足三里地就要下杀手,被宗盛和池越逮了个正着,剑尖都扎进王堂一胸口寸许了,偏是硬生生被池越截住,救了王堂一的小命。
  戌时三刻,王堂一又回到了大理寺那间黑牢里,若非胸口的伤还没止住血,他当真要以为自己是大梦了一场。
  为什么?为什么!
  宗盛走入暗牢,为了给王堂一治伤,多点了几盏灯。
  “为……为什么?!”
  宗盛给王堂一上了伤药,眼皮都没抬,说道:“一会儿裴大人和曹大人要亲自升堂审问,你想清楚再答,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
  王堂一再次被押入大理寺时,隆泰兴钱庄被京畿都护府围了。
  街巷中许多人围观,都在议论着最近元京城真不太平,刚抄完了几间赌坊商号,没过几日又抄,抄的还是隆泰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