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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书籍名:《天狼》    作者:暮夜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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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蓝泉镇上船到启淮约莫十五六日便可,中途会过川阳湖、丘湛和景塘,若要补给必是这三处之一,却不晓得祁霄和苏勤会选哪一处停。”
  唐绫想着他们往元京去的行程路线,皱起眉头,他还不能断定祁霄和苏勤的想法,祁霄诡变、苏勤刚直,而放在一起着实难测,倘若二人互不相识,以苏勤的脾性九成九是不会听命于祁霄,这一路恐怕根本不会停船。
  可二人交情匪浅,祁霄晕船晕的七荤八素,方才看祁霄面有菜色,大约强撑不过几日,苏勤有所顾虑或许会选一处码头停靠,休整一下。
  原本是该乘官船北上启淮,官船惹人注目,若有人心怀不轨就会趁着船靠岸补给时做手脚,官船大的多,能带的东西也多,没有补给走十五日问题不大,为了周全起见,不停靠码头是最好的选择。
  唐绫想着,突然开口问叶淮:“你这两日有在船舱里走动过吗?知不知道船上载了多少补给之物?”
  叶淮点头:“船是祁霄另外买下来的,比官船要小上许多,船上大部分地方我都摸过一遍了。
  这船原本的东家是做瓷器生意的,船上仓库里几乎满是货物,我们人多加上船上船工,食物恐怕不够,要停靠的可能性很更大。”
  唐绫点头:“所以关键是他们会停在哪里?”
  川阳湖、丘湛、景塘……哪一处呢?
  大周与陈之间时而剑拔弩张、时而阳奉阴违地对峙了数十年,若非中间横着太华江,肯定是要战到你死我亡的。
  唐绫自幼病弱,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病,药石无法根治,只能娇养着,可他是荀安侯的儿子,他不甘亦不服,所以自小熟读兵法,即便不能上战场拼杀也要跟在父亲身边随军而行,如此十年才能有之前太华江上与陆方尽的鏖战,得一个“善谋儒将”的名头。
  川阳湖、丘湛、景塘都是秦江沿江通衢关要,早年间唐绫跟在父亲身边征战时就发觉了秦江的作用,便想法设法往秦江沿江插入暗桩。
  秦江上人来船往,若论消息灵通掌管秦江水运的飞鱼帮是不二之选。
  三年经营,到如今已颇有成效,陈国军情由秦江的暗探传回大周,让唐绫能掌控战局,掐住陆方尽进攻的节奏,一再突破、继而周旋,也打了好几场胜仗,令陆方尽恨得咬牙、气得捶胸,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唐绫是怎么能料事如神的。
  可即便是如此,在近半年的拉锯之后,还是差点耗尽了国库、拖垮了整个大周,不得不与陈求和,甚至赔上了唐绫自己。
  “公子无论哪一处……”叶淮刚想说,川阳湖、丘湛、景塘无论哪一处都有飞鱼帮分舵,消息都能传递出去,其实唐绫不必太过忧思,等船一靠岸,他就会想办法偷溜出去。
  唐绫不等叶淮说出口抬手将他的话打断,摇了摇头,飞鱼帮的暗桩可敌千军万马,对他、对他爹荀安侯、对大周都太重要了,他们现在在苏勤和祁霄的眼皮子底下,若万一被他们察觉出来什么,那不仅仅是前功尽弃,而将来再想谋划更难如登天。
  唐绫不能妄动,他带着镣铐、青岚又一直随侍左右不可能离开这条船,叶淮在虎口峡就已经暴露了,肯定被祁霄盯得死死的,更不能下船。
  他要想其他法子递消息递。
  “容我想想,叶淮你先回去吧,莫让人发觉了。”
  叶淮还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点了点头,跃窗而出。
  叶淮攀在船壁,左右看顾确定没人才从船侧爬上来,轻轻落到甲板上,脚步轻缓地往绕去船头再回舱内,可刚走没几步就发觉拐角处藏着个人。
  白溪桥倚靠着舱壁,藏在阴影中,好像是等着叶淮走过来似得,与叶淮直直对上眼。
  “哟,你从哪儿冒出来的呀,吓我一跳。”
  白溪桥笑着看叶淮,话里似乎有些其他的意思。
  叶淮不答,径直从白溪桥面前走过去,仿佛瞧不见这么一个大活人。
  白溪桥见叶淮这般“目中无人”也不恼,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目送叶淮走入船舱。
  他自己也跟着进去了。
  祁霄的房间在靠船尾处,白溪桥一路走,顺便路过了一下唐绫的房间,青岚是远远瞧见了叶淮和白溪桥相继走入船舱的,心里不免打鼓,莫不是叶淮被发现了?但叶淮只管走自己的,白溪桥也没有喊打喊杀的意思,又似乎只是门口遇上的?
  白溪桥已走近了,青岚不想与这个打伤叶淮的人说话打招呼,于是一转身就回了房门,啪得关上了门。
  白溪桥一笑,心道这三人可有意思,主子病弱,两仆一个呆一个凶,将来去到元京日子恐怕要比他们还难过了。
  白溪桥很快敲响了祁霄的房门,宗盛出来应门:“嘘,爷在休息。”
  “他还难受呢?”
  “嗯。”
  “可有药能压一压这晕船的?”
  “有是有,但那药汤爷喝了就吐出来,更不好受。”
  “哎……”白溪桥大叹一声,往屋里走,一边念叨,“这小子平时上蹿下跳一副能把天捅破的样子,怎么一到船上就成了一滩烂泥了呢。”
  “你说谁烂泥!”祁霄眼皮都没抬,皱着眉骂骂咧咧了一句。
  “你瞧你现在这样子,活像是酒缸里泡了三天,醉的稀里糊涂,莫说走个直线,是站都站不起来了吧。”
  白溪桥说着话就要坐到祁霄身边,祁霄一抬脚就踹在他屁股上:“滚蛋滚蛋。”
  “师兄你也敢踢,胆子不小啊,是想挨揍了呢?!”
  “你现在是我的亲卫,不想死在元京就从今天开始谨言慎行吧。”
  白溪桥一愣,转头看向宗盛,点了点祁霄,小声道:“看来真是难受得厉害啊,脾气都上来了。”
  宗盛点点头:“还是让爷睡一会儿吧。”
  “行吧,那我走了,”白溪桥这么说着要走,却又一屁股坐到了床边,根本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哎,想不想知道方才我瞧见什么了?”
  祁霄一转身面朝墙壁侧躺着,背对着白溪桥,拒绝跟他多说一句话。
  白溪桥甚是无趣,转而向宗盛说:“来,你问我,我看见了什么?”
  宗盛看了看祁霄,再看看白溪桥,颇有些无奈地问道:“你不是去钓鱼吗?瞧见什么了?”
  “我瞧见啊,那鱼一跃而起,就这么蹦跶进了那位唐公子的房间里,大约一炷香,又一跃而出,扑腾到了甲板上,是不是还挺神的?”
  宗盛是听明白了,白溪桥钓的鱼就是叶淮。
  祁霄闷声说:“盯紧了,看他们想做什么。”
  “船就这么点大,他们能做什么?把船凿了,游鱼归大海?”
  祁霄缓缓睁开眼:“船在秦江上他们什么都做不了,但若靠岸就说不好了,给他们一个机会吧。”
  白溪桥一时没听明白,抬眼看了看宗盛,却见宗盛也是摇头。
  “等等,什么意思啊?他们还真想跑啊?要不是有你小子护着,早不知死多少回了,还敢跑呐?不要命了?”
  祁霄被白溪桥吵的头更疼了,索性拽着被子蒙住了脑袋,从里面传出闷闷的声音来:“不是要跑,应该是发觉了什么事情,想给自己人传递消息吧。”
  “嗯?”白溪桥更不懂了,“发现什么事情?传递什么消息?又哪里来的自己人?”
  祁霄实在懒得跟白溪桥多解释,他又不蠢,自己想着想着就该能明白,于是下了逐客令:“我要睡觉!”
  作者有话说:/>  狼崽今天是个小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