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王府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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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瑶最近几日怎么如此安分？不和前几日似的闹腾了？”
说到这里，皇后就觉得有些奇怪了，自己这个女儿因为犯错被皇帝在宫中禁足了，一开始的时候几乎是天天要死要活的闹腾，可这几天却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安分起来，已经连着好几天没有听到动静了。
宫女伺候了皇后这么多年，自然对于皇后的心思也有几分揣摩，因为是心腹，所以许多话也敢于开口。
“回娘娘，依奴婢看，公主殿下应当是想明白了。”
“前段时间闹腾的厉害，是因为公主听信了外面流传的那这个没头没尾的谣言。殿下自幼在娘娘身边长大，当然不想和亲去西陵，不放心娘娘在这宫中孤单，这才闹了闹。”
“可那日西陵使者进宫面圣，那是确定了最终要带一个皇子离开的，殿下得知了自己不用去和亲，自然也就高兴了。”
皇后闻言觉得这人说的也是有几分道理，当即很是满意的点头，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美丽的护甲，勾唇的样子宛若一朵富丽堂皇的牡丹。
只是，一双眼睛中透出的疯狂，却令人觉得有些可怕。
“诗瑶终究是年龄有些太小了，听见什么便相信什么，她难道还信不过本宫吗？本宫怎么可能让她去西陵那种地方？”
“不光诗瑶，本宫的孩子，都不会被送走的。”
话音落下，皇后的手指点名册上一处，锐利的护甲仿佛要将那名字戳出一个洞来。宫女眼角余光扫过，便是见到那个名字，了然于心。
那个地方写着的，是一行俊秀的小字。
宁和殿，慧贵妃。
商琉月在那天得知了永宁大长公主会回宫中的时候就让人给那边递过去信儿了，约在了大长公主回宫的第二日。
“本宫可算是有日子没连见着你们小两口了，快来，让本宫看看。”
商琉月和褚莫尘还没走到大长公主的宫殿门口，便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二人对视一笑，携手上前。
“臣妾见过大长公主。”
“见过大长公主。”
夫妻二人纷纷上前行礼，却也是被永宁伸手拦住了，自从上次慧贵妃出事她主动引见两人也过去了不少日子，永宁连忙拉着二人仔细的上下打量，看的商琉月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永宁大长公主一生永无子嗣，机缘巧合之下看在故人情义的份上守着褚莫尘长大，也算是将褚莫尘看做了自己的孩子。再加上永宁本就和商琉月很是投缘，如今一见面，自然高兴的很。
“原先还觉得晨钟寺里的日子挺好，现在尘儿成亲了，倒是心里总牵挂着你们，看着晨钟寺都有些无趣了。”
“尘儿今日是进宫办事的？若是有事情可得赶紧过去勤政殿。”
褚莫尘一般是不会主动过来找永宁大长公主的，虽然他是亲王，可终究也算是个外臣，一个外臣成日里往后宫跑也不像样子，也就是成亲之后商琉月想要见永宁的时候褚莫尘会将人送过来罢了。
不过，这一次的褚莫尘倒是没着急离开。
“长公主，本王有些事情想要请教，不知可否耽误您些时间？”
永宁闻言一愣，反应过来之后满脸都是喜色，这孩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一直因为避嫌不怎么同自己多来往，如今提出来有事问，真是相当难得。
“这孩子，耽误什么时间，有事儿问就行了，还跟本宫客气什么。”
商琉月转头看了一眼褚莫尘，觉得在永宁大长公主面前的这个男人竟然有种莫名的可爱，勾唇一笑，上前挽住了永宁的胳膊。
“长公主不觉得我们烦就行了，我今日带来了许多糕点，快进去找个说话的地方尝尝吧。”
永宁此时心情大好，连忙叫人将一处茶室收拾出来，将商琉月带来的点心尽数摆上，带着人就进了宫殿。
只是，当褚莫尘开口将想要问的事情问出来之后，永宁的脸上却满是凝重与无奈之色。
“尘儿，你娘的事情……其中牵扯怕不会简单，本宫当时也只是略有耳闻，其中内情……当真并不晓得多少。”
商琉月安静的垂眸坐在褚莫尘的身边，她能够感觉得到褚莫尘此时的阴沉。
自己嫁给褚莫尘大约有一年了，可褚莫尘几乎不会对自己主动提起他的身世与过去。但商琉月知道，褚莫尘这不是故意想要瞒着她，因为若是商琉月主动开口问，褚莫尘总会回答。不主动提起的原因，怕是觉得这些事太过沉重。
如今即使只是坐在这里提起，这个男人都有些僵硬，她如何能不知道褚莫尘心中的煎熬。
安静的伸出手找到了褚莫尘宽大的紫色衣袖，商琉月在衣袖之下握住了褚莫尘的手。
手中的触感纤柔温暖，褚莫尘的心稍有安定。
随即，眉眼俊朗的男子抬头直直的看向永宁大长公主，声音低沉而凝重。
“长公主，王府出事的时候本王虽然年纪小，可到底还是有记忆的，母妃的尸首，本王也曾亲眼见过，日后发生的诸多事情都让本王无法忽视。”
“本王知道长公主这些年一直避而不谈是不想本王牵扯进这些事情。”
“可是，本王如今承袭了这爵位，自然要查清当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而这些年，本王也一直在暗中调查，只是前些日子突然有人将母妃的死挑明出来威胁本王，这才起了进宫跟您打听些事情的心思。”
“长公主，褚王府受过的算计，父王母妃的命，本王会不择手段的讨回来。您只需将您知道的说出来便可，就当帮一帮褚王府。”
褚莫尘难得说这么许多的话，永宁知道他定然是早就下定了决心，只是想到那几年的事情，心中隐隐有些酸涩。看向褚莫尘的眸光有几分动容。
其实，这个孩子同他的父王和母妃都很像。
鼻梁轮廓如先代褚王一般的英朗，眉眼薄唇又如先代王妃那样的精致，尤其是这么定定看着自己的时候，难免就让自己想到了那个绝美而爽朗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