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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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屿白大得自在，甩掉鞋子呼噜完粉，抱着手机滚上了床。
“沈亦尧这些天是真的很不正常，挑个时间问问姚卓，有病得早看呐！”苏屿白看了一眼，唐辞回过了信息。
“苏屿白，你是我见过最怂的富二代！你特么是个男人，反过来搞他，教他哭着认清现实！”
“靠！这么重口！”苏屿白并不认同唐辞的观点，敲了信息发送。
“我不搞基！！！而且，我也不想当渣男，始乱终弃算什么！”
唐辞也迅速回了过来：“哥哥，你不渣他，他就该渣你了！情场同职场，先下手为强懂吗？既然躲不过又甩不掉为什么不争取主动权呢？”
“我为什么非得搞他？！”苏屿白实在是搞不懂唐辞的脑回路，“这么难缠的人我躲还来不及！你快想办法让我活！”
“制服他是唯一的活路，去吧，哥看好你！”
苏屿白：“……”你也病得不轻，瞎起什么哄！
“不可能！！！我才不要惹得一身腥！”
“放心啦！沈亦尧混圈多少年了，指不定跟过多少人，不然他为什么会明里暗里的撩逗你？”
唐辞发完最后一条后，苏屿白果断拉黑。他的心哇凉哇凉的，今天的世界太魔怔，他要去找妈妈哭唧唧。
苏飒很意外，苏屿白离家几个月，这是第一次主动找她。
“阿白，我听说你去出差了？怎么样，还习惯吗？”苏飒应该是睡下了，声音有些慵懒。
“妈，商量个事儿！”苏飒那头沉默着，苏屿白也没抱多大希望，“我不想呆在百尧了，您发话让我回去吧！”
“阿白，你是想回苏氏吗？那太好了！明天……”
“妈！”苏屿白仍做最后的挣扎，“我哪儿也不去，我只想要自由！”
“自由？什么是自由？离开我吗？我不准！你就给我呆在百尧，哪儿都不许去！”苏飒已是歇斯底里。
无尽的沉寂中，苏屿白默默挂断了电话，每每谈及这些，他们母子总会失控一方。
以前，总是他冲着苏飒大喊大叫，再后来，便是惯有的沉默，因为没有意义，就算他吼破喉咙，他也得不到该有的“自由”，苏飒认定了他的软弱才会有恃无恐，步步紧逼。
暗夜是派遣忧伤的契机，而黎明则宣告着振作。
所以闹钟响起的那一刻，苏屿白利索的起床收拾去喊沈亦尧。
简单的吃过早餐后，剧组派来的司机把他们送去了片场，令苏屿白意外的是，沈亦尧竟然没再撩逗他，除去工作之外也不提及无关的事，入戏这么快的吗？
难得清净，苏屿白乐此不彼。
南方温度虽高却也湿冷，沈亦尧一上车就围上了毛毯，而且脸色也不大好看，是病了吗？
作为助理，艺人的健康问题不容忽视，苏屿白很想问问沈亦尧哪里不舒服，但奈何两人全程无话。
快到的时候沈亦尧揭开一路围着的毯子递给苏屿白，苏屿白叠好放入包里
司机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主儿，一路上不停的跟苏屿白聊这边的风俗民情，都快赶上导游了，看到苏屿白叠毯子的慌乱又插嘴道：“别的艺人助理大多都是女孩子，贴心又细心，小哥你这毛毛躁躁的，怎么进来的？”
苏屿白：“……”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啊！”沈亦尧竟很意外的开口道，“他走后门儿塞进来的！您要是有合适人选，我一早开了他！”
苏屿白气得肝儿疼，反观沈亦尧悠然自得，笑得欠扁。
他就不该瞎操心！
下车后，一阵风掠过，苏屿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沈亦尧瞥他一眼，道：“怕冷就别进去了，车里等着！上午就是围读剧本，我暂时没什么需要。”
“啊？”苏屿白没反应过来，抬头张望别的艺人也陆续到了，身后跟着三两个助理模样的人，“没事，我还是跟着进去吧，万一有个什么也方便不是！”
“随你！”沈亦尧懒懒的丢下一句话，就阔步入场，苏屿白回身拎包的功夫沈亦尧就没了影儿。
苏屿白：“……”腿长了不起？
“爷还懒得伺候你！”话虽如此，苏屿白还是跟着其他人入了场，四处张望自家艺人的踪影。
早上八点，临时搭建的样板房内，刘安领导一众剧组人员共同商讨电影拍摄事宜。
拿到剧本的那一刻，沈亦尧才明白刘安为什么不大肆宣传，这此的片子确实特殊，题材也冷门，能不能上映都难说。
“我们这次拍的呢，勉强算个文艺片吧，比较考验演员的情绪收放。我去国外采风的时候，邂逅了一位美丽的小姐，她给我讲了一个故事，也就是这部片子的雏形，近年来校园暴力层出不穷，但成年人所受冷暴力也是一个值得关怀的话题。”
刘安扫视着一众演员，最终却停在了沈亦尧的身上，“不是所有的心都如你我一般强大，不是所有的人穿过黑暗就迎来了光明。”
沈亦尧的心猛地一紧，剧本他刚翻开了第一页。
《我是猫》主演：沈亦尧饰宣白。
“这部片子呢比较压抑，有很多情感的爆发，比较考研演员的心理素质，所以我特意从意大利请来了专家，为我们的演员做一些心理辅导，及时排遣不愉！”
一上午的时间过得蛮快，刘安大体讲过戏后，便是演员们之间的相互商讨，沈亦尧作为主演险些忙不过来。
出演阵容是早就定好了的，剧本围读过后，刘安主动找到沈亦尧。
“小沈，这些日子得辛苦你了，第一次挑大梁，平时多补补水，哭戏不少！”
“刘导……”沈亦尧有苦难言，“我一个大男人，您给弄这么多哭戏！我……”
“啊哈哈！”刘安爽朗一笑，“你来了那就别想跑，我洋葱辣椒水儿都给你用上，必须给我哭好了！”
这边沈亦尧商谈正恰，苏屿白那边可就不干了，他低估了自己的能力，转悠了一上午，连沈亦尧根毛儿都没找到。
去找工作人员询问吧，人还不信，以为是混进来的无关人员，要不是工作证掏得及时，早被赶了出去。
“难道追星追得过了这气质也猥琐了？”苏屿白摩挲着柔顺的头发，“靠！本大爷这么帅，哪里像无关人员了？拾掇拾掇也能出道的好吧！”
苏屿白自己嘀咕完一转身，就见沈亦尧正更跟一个络腮胡的大叔笑得花枝乱颤，那大叔还时不时的摸个腿儿啦，搂个腰啦，苏屿白盯得眼睛直冒火。
“沈亦尧混圈多少年了，指不定跟过多少人……”
唐辞的话猛地扎在了苏屿白的心上，我说呢一大早的怎么忽然安分守己了，原来是另有目标啊！沈亦尧啊沈亦尧，你就是个大猪蹄子！
等着，小爷这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无地自容！
苏屿白把包一甩，阔步向前，在离沈亦尧三步之遥时，气冲冲的喊道：“沈亦尧！”
这嘹亮的嗓门儿吼倒周围一片，刘安都跟着惊得蹦了一下，沈亦尧倒还淡定，之前听刘安说戏太过认真，早就忘了还有这么一位爷。
苏屿白冲至俩人面前，面上是气急败坏，开口却是尬的一批：“你怎么还不来找我，他是谁啊？”
刘安：“……”？
沈亦尧：“……”！
苏屿白：“……”我特么在说什么？脑子真瓦特啦？怎么一种争风吃醋的赶脚？
气氛稍稍凝了半晌，沈亦尧开口道：“刘导啊，不好意思！这是我助理，几天前脑袋被门夹了，今天没吃药……”
刘安瞬间反应了过来，笑得有些勉强。呃，年轻人真会玩儿！
“那个，这两天好好研究剧本，不懂的问我，我先走了！”
“哎，好！刘导再见！”沈亦尧脸上挂着职业式微笑，目送刘安远去。
苏屿白算是丢人丢大发了，像个犯错的孩子耷拉着脑袋。
原来那人是导演啊，他还以为是沈亦尧的金主呢，真是白白浪费感情！
“喂！”沈亦尧拿胳膊杵了一下苏屿白，脸上的笑意已经收得不见踪影，“我不是让你在车里等着了吗？你犯什么病？”
苏屿白：“……”脑袋被门夹了，你说的！
“走吧，回酒店！”沈亦尧轻轻叹了口气，为手中的戏也为眼前的人。
苏屿白长这么大从来没被除苏飒以外的人训过，而且还是这种公开的场合，虽然没人注意，但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儿。
不是气恼，也不想发火儿，而是有些酸痛的委屈。
我晕晕乎乎的转悠一上午，只是为了找到你，我那么大声也不是故意生气给你难堪，就是觉着混熟了，我可以过问一些悉舒平常的事。
沈亦尧，你懂我这种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