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这个世界是公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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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将》的常规竞演单元的最后一期，陈耀作为补位歌手带来了一首《似此流年Ⅱ》，用他不俗的唱功征服了在场的听众，拿下了当场的第一名。
因为缺席了叶倌的竞演，收视率本来走下坡路的节目在这期重回到巅峰。
当然还是靠叶倌的粉丝后援会足够的强劲，又有时光娱乐这边放出来消息。
虽然叶倌不上台演出，但是本期会来现场观摩歌手们的演出。
也是因为这点，许多人又开始关注节目。
《似此流年》的名字在当晚挂在了“热搜”榜单上，很令人诧异的是没有人去对比叶倌、陈耀分别演唱的两个版本是谁更胜一筹？
大家都欣然的接受了两个版本。
而此时这首歌的原唱也有幸被网友们谈及。
毕竟两个表演她作品的歌手都火的不知尔尔，而她快要在娱乐圈内消失匿迹了，这也真的是让人觉得唏嘘。
但是网友们倒是礼貌，“孟老师早就对这些看得很淡了。”
水水看到这句评论的时候，差点没有在喝茶的时候烫到喉咙。
谁能想到在网友心中“人淡如菊”的人在前两天还让经纪人给她打来电话？
只不过网友们的这句话，不知道孟老师那边看到会作何感想？
恐怕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吧。
而且这句话简直是给她的“淡出歌坛”又牢牢的钉上一个板，若是她继续在娱乐圈里“兴风作浪”，好像有点不太符合人设。
苏黎沫进入剧组一周。
因为身上还接着《恋爱吧！》的通告，所以时常向剧组借空去拍摄节目，但是她这人从来不耽误进度……
每一个镜头都是一条过，也没有人对她的行为表示出不满意。
若是换了别人，早就用“轧戏”为由骂了个遍。
但是苏黎沫离开的时候，会把文茵留在现场，也是为了剧组有事情的时候，她能及时的赶回来。
李红也知道是自己进度推得快。
苏黎沫的综艺合约是签在她之前的，这也没有任何可以说的。
反正剧组里还有大部分的镜头要赶，她便趁着苏黎沫不在的时候，赶快拍一系列与苏黎沫无关的镜头。
她此时坐在藤椅上，看着手里的拍摄计划，目光露着凶态的凝向身边的副导演，“我让你找的人找到了吗？”
副导演一向是知道李红的脾气。
但是突然被问，还是略微的有些寒颤。
他觉得许是苏黎沫的离开，让李红没有发泄给正主的气焰全都撒在了他的身上。
“……”
李红看着副导演支吾，这时将手用力的拍在桌案上，手里的剧本直接摔在了地上，“我不是很早之前就让你找了吗？你给我玩呢？”
“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我要人，不要你给我找什么借口，要是今天找不到人，你明天就不用来了，这整的都什么啊？不拍了。”
李红拉下一张怒意很深的脸，直起身后便走向了休息室。
副导演站在门口，还有些心气难平。
“跟我撒什么气？又不是我惹你不痛快的。”
“余哥，红导是怎么了？”
“她让我找一个背替，但是这……哪里有那么容易找？”
“是苏黎沫的背替？”
副导演听到苏黎沫的名字，气不打一处来，“不就是她吗？一天天的事真多。都不知道给多少男的睡过，还在这里装清纯？”
“余哥，你也别气。”
“她还动不动闹失踪，让整个剧组的人陪她晾着。”
“一个背替？也没有那么难吧。”
“是没有很难，但是这么临时，哪里来的人？”
“你瞧，那不是有一个现成的。”
“她？”
副导演挤着眼皮，对上来人指的视线，看着远处的文茵正拿着苏黎沫的剧本默读，“她愿意？”
“你看她那么想演戏？肯定想着出名呢。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现在的人啊，都聪明着呢？说不定余哥你让她做什么？她就会做什么。”
“你说她真的会？我看她的样子不太像……”
“人是不能单看长相的，我告诉您，这种女的我见多了……”
两个人再次将目光偷偷地对上文茵，彼此间又在互相读懂眼神后，均露出略微坏意的勾笑。
苏黎沫从《恋爱吧》的拍摄现场回到酒店时，已经是晚上九点。
电梯门刚打开，她的目光便对上远处开门出来的女人。
女人一直低着头，视线躲闪中似乎害怕被人发现。
她的手指一直捏住白色衬衫的衣扣，好像里头有什么不能被人看见的东西？
苏黎沫在娱乐圈也混迹得久了。
她太懂这种行为是意味什么？
而且女人出来的那扇门是剧组副导演的房间，这么晚了还做得如此鬼祟，不需要细想都能知道刚刚发生了些什么？
苏黎沫鄙夷的目光准备转走。
但是她刚刚挪走半亩目光便捕捉到女人微微抬头打量旁边环境的眼神，女人干净的脸庞让苏黎沫很是震惊。
文茵缓缓的向前，看着面前倒映过来的影子。
她肩膀突然的颤抖一下，视线上扬，直接对上苏黎沫愕然的目光，“黎沫姐？”
“你刚刚在副……？”
苏黎沫想着直接问文茵，但是又觉得有些不好出口，毕竟副导演在这里的名声是什么样的，她来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
再加上文茵这个受了惊的状态。
许多想象的事情，也差不多是对上了大概。
苏黎沫抓住文茵的手腕，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房间，在关上门后，目光难以置信的看向面前的文茵。
文茵一直低着头，目光里皆是认错的状态。
她的目光里泛着氤氲。
“文茵，你怎么能这么傻？”
“……”
文茵没有说话，但是刚刚倔强的含在她眼里的泪水倏然间经不住忍得落在地板。
她一直尽力的维持情绪。
此时却怎么抽噎，也停不下来。
苏黎沫也不再用“指教”的态度说话，声音微微放软，“你喜欢他？”
文茵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黎沫和文茵也相处了一段时间，觉得她并不像是那种想要走捷径的女人。
她看着文茵没说话，便在身旁的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巾递给文茵，“文茵，如果他欺负了你，我可以帮你做主，我能告到他倾家荡产，让他身败名裂。”
“但如果你是自愿的……”
苏黎沫不希望文茵是“自愿的。”
但是此时的文茵依旧沉默，苏黎沫瞬间明白了这里边的意思。
“……”
苏黎沫也跟着陷入了沉默。
她多么期望在安静过后，文茵能说上一句“她不是”，但是文茵只是在哭，许是懊悔，许是难受……
但没有辩驳。
“你知不知道，人一旦做出一些事，就需要用很多的后续去弥补的！”
“黎沫姐，你别说了。”
“文茵，为什么啊？”
“你不会懂我的。”
苏黎沫看着文茵用纸巾擦去眼角的泪痕，眼眶里是晕红的血丝，“我不像你，有着与生俱来的好条件，你好看，家世好，又幸运！”
文茵哽了下喉咙，顺着心里难以平复的情绪，继续说出看似稳整的话语，“我什么都没有，所以……我能做的只能是去抓住我可以抓住的一切机会。”
“……”
苏黎沫听到文茵的话，沉默着没有应答。
“有大把机会的人，才会在意她遇到的每一个机会，让其做得慎重，而我没有那么多的机会，因为我不是你。”
“他给了你什么呢？”
苏黎沫想着再问一句：“真的值得吗？”
但是目光落在文茵倔强的擦拭掉眼角的泪，直接从她的面前离开，她的这句话便没有勇气脱出口。
是的，她们两个人生来就不一样。
而她又有什么资格用“说教”的口吻，去说她的行为有错呢？
第二天的时候，苏黎沫看着文茵在她的面前经过，文茵做着属于她的助理工作，但是此时的她没有说出任何话。
只是进进出出的帮苏黎沫处理一切琐事。
苏黎沫也没有继续开口。
她觉得昨晚的那些话多少是伤到了文茵。
若是昨晚她当作没有看见是不是会好一点。
这样子文茵就不会知道有人目睹了她的不堪，心里也不会梗着一个结，她许是可以欣然的接受在她身上发生的一切。
苏黎沫觉得自己多少是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早上即将结束。
文茵和苏黎沫持续了许久的安静，终于在文茵的一个笑容下打破，她平静的声音道出温柔的话语：“黎沫姐，从明天起我就不再来了。”
“……”
苏黎沫略微震惊的抬起迷茫的视线，看着面前的文茵笑得如同春日里和煦的风，但是她的心口却隐隐的发凉、变慌。
“我没有脸继续当你的助理。”
“文茵，不要这么想，你别把我昨天的话放在心上，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就……”
文茵看向苏黎沫，在平和的视线里摇了摇头，“我知道你说得都是为了我好，只是我没有脸继续留在你身边，我已经打了辞职报告给霍总。”
“……”
“等霍总批复了后，我就会尽快的完成交接，她肯定会派一个比我要出色的助理来接替我的工作。”
“既然你都想好了，我就不留你了，只是……祝你顺利。”
苏黎沫将本来要出口的嘱托吞回肚子，换作笑脸后给了文茵一句美好的祝愿，虽然只是简单的四个字。
但是她希望文茵不要带着压力离开。
“嗯。”
文茵收拾着桌上的东西，将剧本整理齐后放在了苏黎沫的面前，上头圈着最近要拍摄的行程安排。
“黎沫姐，谢谢你。”
“谢什么？”
门外传来一道清冽的女声。
同时而来的还有着节奏汹涌的高跟鞋的声音。
文茵、苏黎沫同时将视线对上推门开来的水水，两个人的目光里均写着诧异，“文茵，没有我的同意，你走不了。”
“霍姐。”
“你跟我出来一下。”
水水站在门口没有任何脸色，但是气场散发着不怒而威的状态，给人很是害怕的视觉效应。
苏黎沫用温和的视线看向文茵，“去吧。”
文茵瞬时放下手里的东西，低着头走至门口，跟在水水的身后，一同走到了剧组附近的一隅安静的地方。
“文茵，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霍总，我知道我……”
文茵本来准备好一系列道歉的词语，但是此刻面对着水水的脸，那些内容都噎在了喉咙里出不来。
“我会主动请辞的，不会影响公司……”
“文茵，我在意的不是这个。”
“那您……？”
“你不是和我说你很喜欢演戏吗？”
“嗯。”
“你知道一个演员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水水温下怜惜的目光，对上文茵的迷茫，缓缓道：“是身为演员的气节，也许这行的饭很难下咽，它成功的过程会很遥远，但是做人不能忘记自己的本心。”
文茵听着水水的话，本来已经压抑住的情绪再次涌了上来。
她在低下头的时候，目光略带着迷蒙，后头的声音都开始沙哑。
“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你知道你昨天脱掉的衣服，需要多久的时间才能穿回来吗？”
文茵抬起目光对上水水投来的视线，那视线里夹杂着的是让人可见得能触碰到心里绵软的温柔。
“我早上来这里，听到有人拿你当笑话，我真的很难受。”
“……”
“我让你跟在黎沫的身边，是你和我说你喜欢演戏，对吗？”
“嗯。”
“那就答应我，把昨天脱掉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给我穿回来。”
“但是……我……”
“如果你做不到？那就让我帮你穿。”
文茵抽噎着的情绪在听到水水的这句话后，瞳孔蓦然的睁大，发颤的嘴唇再道不出任何的话语。
“这个圈子里，是有很多人在走捷径的，我从来不会瞧不起他们，因为他们懂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敢于付出。”
“但是人一旦选择了要走这条路，那么无非就是两个结果。”
“一个是你期待的只是眼前得到的，那就默默地满足，否则就更加有野心一点的向上爬，去向别人证明你的实力能让人忽略掉你已经发生的一切。”
水水将手里的纸巾递给文茵，“从今天以后把你的眼泪给我收起来，你没有资格哭，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么就要承受它带给你的一切……”
“这个世界是公平的。”
文茵拿着纸巾擦拭掉眼角的水晕，点了点头后，轻微的应了声“嗯。”
“还有……别再那么愚蠢，你的身体比什么都金贵，这不是你用来换取东西的筹码，那些人不配。”
水水的话语温柔中夹杂着力度，指责里面透露出袒护。
“要是哭完了，你就跟我回去吧。”
“回去？”
“嗯。”
“但是黎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