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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书籍名:《恐怖童谣》    作者:温油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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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扬扬最终还是没忍住给林行云播了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才被接通,林行云略显清冷的声音宛如在耳畔,“白扬扬。”
  白扬扬从地上抓着一根枯枝,思念跟担忧绞在一起,白扬扬倾诉着最近发生的事情,讲贺山的父亲不知道能不能挺过这一关……
  “会的。”林行云轻声说。
  白扬扬听林行云语气那么笃定,有些微的愕然,“真的吗?”
  “我何时骗过你。”林行云语气淡淡,却掩盖不去那股子天生的傲气,“没遇到就罢了,既然你开口求了,我自然不会让他魂魄轻易消散。”
  若在以前听到这样的言论,白扬扬非得举报这人搞封建迷信,但现在听林行云这样说,白扬扬却只感到安心。
  “谢谢。”白扬扬真心道。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白扬扬坐在草地,望着月光下反射着细碎光芒的江面,想象着林行云此时说话该是什么表情,是不是也像他这样沐浴在月光下。
  月下出美人,林行云在月光下应当是好看得能令人一眼就心动的。
  虫鸣在厚厚的草里响起,白扬扬在虫鸣中似乎还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
  林行云显然也敏锐地听到了动静,“你那边在干什么?”
  “呃。”白扬扬干笑两声,低声道:“可能、可能是有情侣……”
  对面也是胆子大的,听到有人打电话也没有收敛动作,反倒是更加愉快地抱在一团忘情地亲吻着,不时发出的水渍声听得人面红耳赤。
  白扬扬忙不迭换了个地方,嘴里念叨着惹不起惹不起。
  在白扬扬看不到的地方,林行云脸上漾起温柔的笑容,那笑实在是温暖极了,以至于在旁边苦着脸画着符箓的两个小徒弟面面相觑,皆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师父这是在笑吗。”
  “废话。”
  “他在跟谁打电话呢?”
  “嗯……可能是师娘吧。”
  白扬扬:“……”
  白扬扬被那句师娘搞得怪别扭的。
  “白扬扬。”林行云全然不顾自己两个小徒弟在场,突然道:“我也想亲你。”想着对方的不仅是白扬扬一个人。
  “啊?啊!”白扬扬捂着脸低声道,“那就早点回来。”
  白扬扬咬咬牙,一跺脚一狠心,“那个……回来后想做什么都可以,不止是接吻。”
  都是两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加上两人两情相悦,林行云觉得白扬扬年纪小一直忍着不动他,停留在牵手接吻,白扬扬觉得也挺憋得慌。
  电话那边的人呼吸一滞,林行云没想到白扬扬会主动提起这事,隐忍地捏了捏鼻梁,莞尔一笑,“快了,等我回来。”
  白扬扬这才满意地挂了电话。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月。
  白扬扬从学校里回到公寓,先前自己的小出租屋已经没有再住,在林行云的强制下,把行李全都搬到了公寓中。
  天气热得惊人,蒸腾的热气像是在空气中熊熊燃烧着,柏油路都都要被烤得变形。
  胡庭火不适应这样的天气,被她师傅带回了深山避暑,夏天过后才能再次出山。
  公寓里现在就他一个人住着。
  贺山前不久也来了通电话,说他的父亲生命体征已经稳定了下来,只是暂时还没苏醒,这已经是最好的消息了。
  贺山模样看上去有些邋遢,但精神状况已经好了不少,总算是没有像刚出事时随时会奔溃的样子。
  白扬扬从内心感到开心。
  贺山在电话那头说他妈妈想要见你和林先生一面,想当面感谢。
  贺妈妈身体不好不能长途劳累,白扬扬劝道:“还是我们去你那吧,林哥老家就在北方,过不久总要回去的,而且我也想去看看叔叔。”
  贺山说好。
  临近八月份的时候,林行云才处理完事情回来。
  彼时白扬扬正在午休,睡得正沉,听到动静以为又是某些孤魂野鬼路过,闭着眼睛没有理会。
  眼前的光线被挡住了,白扬扬倏尔睁眼,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却又被人重新按在了床上。
  那人轻轻唤了一句,“白扬扬。”
  白扬扬睁着眼,闻着那人身上熟悉的淡淡冷香,心脏狂跳,“你、你什么时候到的。”
  “刚刚。”林行云回应道。
  他俯身在白扬扬唇上亲了亲,“陪我睡会儿吧。”
  白扬扬自然是无不可。
  林行云看上去是真的累着了,眼底下都挂上了淡淡的黑眼圈,白扬扬已经没了睡意,又不愿吵到林行云,便找了本书在一旁坐着。
  书籍是林行云留下的,写的都是风水堪舆的内容,每一页都有批注,不过这批注字迹看上去还比较稚嫩,应当是林行云小时候用过的。
  林行云现在已经不需要这种入门书籍,看白扬扬有兴趣便随手扔给了他。
  白扬扬刚开始还潜心看了几页,后来就开始放飞自我。
  每一个字都认识,连成一句没一句看得懂,反倒又成功把自己看困了。
  白扬扬对风水堪舆一窍不通,此时还以为是自己没有天赋。
  不过后来有一次恰巧碰到个三十多岁的风水师,据说还颇有名气,见到白扬扬拿著书在上面写草稿,当场眼都红了,追着赶着问白扬扬要高价买下这本书。
  看不懂归看不懂,好歹这是林行云送的东西,白扬扬怎么会肯。
  那风水师急了,“小兄弟我看你也不是这行的人,拿著书也没用,不如卖给我还能赚一笔不是?”
  风水氏族重传承,许多古籍、有天赋的风水师的手书都只是家族的宝藏,外人根本就接触不到。像他这种半路出家的人没有家族助力,能混到现在的地位已经能算顶了天了,在路上看到人糟蹋宝贝,也怪不得他会如此激动。
  白扬扬很奇怪,“这不过是入门书籍,你非要买来干嘛?”
  “入门?!”风水师痛心疾首,以为白扬扬是不想卖书随便扯了个谎,“拿这本书入门的怕不是天才中的天才,我看你也不像与风水大族打交道的人,何必这样诓我呢?”
  白扬扬无奈表示这是我恋人的书,他给我的,真的不能卖给你。
  他不说还好,一说这风水师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估摸着此时已经怀疑这书是白扬扬偷来的,拿着手机准备报警了。
  白扬扬不想再耽搁,飞速拦了一辆车溜了。
  也是这件事过后,白扬扬才知道看不懂林行云给他的入门书籍,绝对不是他太笨了,而是林行云的起点,实在太高了。
  ——
  最后一张牌直到两年后才出现。
  最先感到不对劲的是白扬扬。
  有一天他从学校回家,却发现在他居住的公寓走廊里,出现了十盏灯。
  从外表上看,那就是普普通通的灯,造型跟以前用的煤油灯十分相似,但灯罩里燃起的火焰却是诡异的鲜红色。
  靠近那些灯盏,没有一丝温度,反而叫人遍体生寒。
  “灯?”林行云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哪里有灯?”
  一旁的林锦云也是一脸疑惑。
  白扬扬站在楼梯,往走廊望了一眼,那十盏灯依旧静静地悬在走廊中间,红色灯光不时闪烁着,他指了指那些灯,“你们看不到吗?”
  林锦云摇头,连林行云都是皱着眉头看着他。
  “怎么可能!”这是第一次出现有白扬扬看得到而林行云看不到的情况,白扬扬脸色煞白,再次重复一遍,“你们真的看不到吗?”
  林行云沉默着起身,走到他面前,双手捧着白扬扬的脸,神色凝重地看着白扬扬的双眼。
  原本正常的走廊,在白扬扬的瞳孔中却映出了一排红色的灯火。
  林行云透过白扬扬的眼睛看到了那些灯,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呼吸一顿,嘴角的笑容慢慢淡了下来。
  白扬扬连忙转过视线不让林行云再看,抓着林行云的手,“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林行云说,“会没事的。”
  白扬扬第一次见林行云露出这样慌乱的神色,心慢慢沉了下去。
  接下来的日子好像恢复了正常,白扬扬天天都能看到走廊里悬着的灯,有时能一个人站在走廊待一天。
  那十盏灯不熄不灭,他试着碰了碰那灯,手指刚一触到那灯壁就感觉到沁入骨髓的寒冷,多停留数秒就感觉自己的指骨都要被冻下来了,不得不收回了手。
  他原本以为只是碰一下不会有什么问题,却没想到第二天起床,林行云骤然发起了高烧。
  原本比常人身体温度要低的林行云全身滚烫,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气息灼热得吓人,眼睛紧紧地闭着,白扬扬叫了几声都没有反应,似乎已经半昏迷了过去。
  白扬扬心头一颤,睡衣都没换开着车将林行云送去了医院。
  到医院一量体温,已经快烧到了四十度。
  护士给林行云挂上了水,白扬扬坐在窗口点上了一根烟。
  林行云的身体虽然不算特别强壮,但除了体质偏阴,晚上体温更畏冷一些,其它的毛病几乎没有出过。况且他在睡觉之前还好好的,就一晚上功夫,怎么可能突然烧起来。
  白扬扬想起来在睡觉之前他触碰的那灯。
  白扬扬碾碎了烟头,看着林行云孱弱脆弱的模样,不知怎么的就突然想起,林锦云在几年前同他说过,林行云在小时候身体也是十分弱的。
  这种弱与病无关。
  白扬扬心乱如麻,攥住林行云没有扎针的手,在他没什么血色的唇上落下一吻。
  “快点醒过来呀。”
  最早到医院的是林锦云和林行云的两个徒弟。
  林锦云以为她哥只是得了个小感冒,但见到林行云的模样时,在门口足足愣了有半分钟,连手上的水果掉在地上都没有发觉。
  两个小徒弟忙不迭在地上将一颗颗荔枝捡起来。
  “白扬扬。”林锦云问了一个意料之外的问题。
  她问:“你是真心喜欢我哥么?”
  白扬扬回了一句。
  我爱他。
  林行云到黄昏才幽幽转醒,他没问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高烧昏迷,醒来第一句话就是笑着同白扬扬说,“我听到了。”
  白扬扬还在沉浸林行云终于醒过来这一喜悦中,反问道:“听到了什么?”
  林行云掀开被子,抓住白扬扬的手腕把他整个人都拉到了病床上,故意凑到白扬扬耳边说,“我也爱你。”
  他的声音带着刚苏醒的沙哑,仿佛带着电流从耳朵电到心脏,接着麻痹全身。
  白扬扬的脸腾一下的红了。
  林行云捏着他的耳垂,无奈道:“怎么还是这么容易害羞。”
  白扬扬如今看片都面不改色,但一被林行云撩拨几下还是会像煮熟了的虾子一样。
  两人回了公寓。
  白扬扬坦言林行云这次发烧可能是因为走廊里的那几盏灯,提出换个地方住。
  林锦云和林行云都没有意见。
  他们换了另一个地方,那里傍着一条河,风景极好,一开窗就能看见有柳枝在河边轻轻摇摆。
  白扬扬还是同林行云住在一起。
  重阳那天,贺山也来了,带来了他父亲已经苏醒的好消息。
  林行云出门接了个单子,剩下他的两个徒弟,几个人聚在一起吃吃喝喝,白扬扬情绪激动,竟拿着酒瓶开始往嘴里灌酒。
  但他哪是喝得过贺山的人,还没半小时就被灌倒了,嘴里嚷嚷要男朋友。
  贺山故意抱着他,“男朋友在这呢在这呢。”
  白扬扬表情变了变,跑去厕所吐了起来。
  贺山脸色铁青,咬牙切齿说白扬扬你可以的。
  等到白扬扬真正的男朋友回来后,白扬扬已经带着满身酒气摊在了床上。
  他男朋友问他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白扬扬眼一瞪,振振有词,大着舌头讲:“喝酒好办事啊!”
  说着他在床头柜最下层摸出两样东西,颇为骄傲地说,“看我都准备好了呢。”
  林行云看着这个醉鬼把东西塞到他怀里,圆溜溜的眼睛上下瞄着,似乎在说你怎么还不来亲我。
  林行云将白扬扬重新推回了床上,慢慢俯身含住了白扬扬的唇瓣。
  先是温柔试探的轻吻,随后慢慢变得粗暴,舌尖灵活的挑动着白扬扬的敏感点,白扬扬发出一声舒适的叹息,林行云动作一顿,气势顿时变得狂野,黑眸将白扬扬动情的表情刻入眼底。
  两人肌肤相贴,白扬扬激动得抓住了林行云的后背。
  在使用到他自己为自己准备的东西时,白扬扬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林行云停下了动作吻了吻白扬扬眼角落下的泪水,声音沙哑:“忍着点。”
  白扬扬求仁得仁。
  求仁得仁的白扬扬随后几天走路都是一瘸一拐。
  接下来很多天的白扬扬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巴不得让全世界知道自己这条二十年的单身狗已经有了对象,并且还有了性生活。
  年轻人开了荤总是有点控制不住,待白扬扬再抽空回到公寓时,发现走廊的灯居然灭了一盏。
  灭掉的灯盏黯淡了不少,只剩下了九盏灯火在幽幽地亮着。
  白扬扬不敢再触碰灯盏,他至今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对他没影响,对林行云的影响却那么大。
  没有人能给他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