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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祖上不让我搞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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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瓜田

书籍名:《我祖上不让我搞基》    作者:番薯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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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明栲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五六瓶安眠药出来,全丢在牧崎的身上,牧崎看着药,终于反应过来,盛明栲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真切切在吃这些药。
  “因为白天看什么都像你,梦里也是你,睡根本睡不着,这六年,我连勃、起都困难,你现在说我寂寞?”盛明栲眼眶泛红看着牧崎。
  牧崎想抹掉他脸上的泪,却被他一手打开,盛明栲对牧崎说道:“牧崎,只要我心里过不去这道坎,你就一天别想跟我复合,做多少事情都没用,戏要是我不想演,我就付你违约金,房子我不想住,我就能马上搬到天涯海角,让你找不到。”
  “你做的那些事情,没有用,你懂吗?”盛明栲声音沙哑,他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去吼,可破掉的嗓子,让他的吼叫声毫无威力。
  牧崎捡起地上的药瓶,放好,他有些手足无措得摸着盛明栲的手,摸他的喉咙,说道:“你别这么用力说话,喉咙会疼。”
  “少做这些假惺惺的姿态,从我的房间里滚出去。”盛明栲怕自己不争气,眼泪在下一秒就要奔涌而出了。
  牧崎拉着他的手,跟他道歉:“是我不好,对不起,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但是不要赶我走,我刚刚不应该那样说你,对不起,我给你道歉,栲哥,原谅我。”
  盛明栲吸了一下鼻子,眼泪从眼眶里掉落,他看着牧崎忏悔,懊恼,痛苦,可这一刻,他却没有了之前的快意,他不想见到这个人,一刻都不想。
  盛明栲打开门,说道:“你跟我没有复合,所以,不存在谁原谅谁。”
  “你走吧。”
  片场的氛围最近好冰冷,在云南的七月,最热的季节,《行乞》剧组的工作人员却大气不敢喘一声,片场除了向镇山的吼声,没有人敢大声说话。
  几个主演之间的氛围,更是下降到了冰点。
  影帝一下了戏,就面无表情在躺椅上念台词,跟助理对戏。
  视帝不知道为啥戏都拍完了,还不走,还赖在剧组,问他为什么,他说想念剧组的饭,想多吃几天。
  制片人的视线整天黏在影帝的身上,还有分了一部分给视帝,当然,扫向视帝眼神里,是带刀的,恨不得扎周野身上,十分恐怖且血腥。
  要不是大家都是体面人,在场的人敢保证,这两位一定会打起来。
  起码,他们的制片人,肯定会殴打周野。
  具体啥原因呢,大家也不敢猜。
  能进组的都是签了保密协议的,即使大家私底下讨论过这三人的关系,可没有一个人敢明着说,或者劝。
  连向镇山看着三人间的火药味,都躲得远远的,只管拍戏,不管救场。
  盛明栲的脸色越来越差,拍到后期,酷夏难耐,他连水果都不太愿意吃,每天只暍水,维持基本需求,就不再多吃几口饭。
  周野跟他插科打诨,也不能逼着他吃几口。
  牧崎看着两个人,眼睛都要冒出火来了,但也不敢上前岔开这两人。
  最后打破僵局的,还是周视帝身上的电话频繁地响,终于在一天下午,抱了抱像火柴人一样的盛明栲说道:“家里真要破产了,我得回去处理事情了。”
  盛明栲对他的话半信半疑,破产是怀疑的,周野要走确实真的。
  不过云南戏份拍摄到尾声了,过两天,他们也要走了,周野只是比他们早回去几天而已。
  盛明栲说道:一路顺风。
  “嗯,记得想我。”周野说。
  盛明栲烦他这么腻歪,说道:“你要点脸。”
  周野笑了几声,正色道:“盛明栲,我不管你身边有什么前任,还是前前任,我对你势在必得。”
  盛明栲敷衍得应了几句:“嗯嗯,好好好,知道了,嗯嗯,好,就这样,你走吧。”
  周野:“......”周野走了之后,片场的气氛,明显有缓和,牧崎试图上前跟盛明栲说话,可每次不是被盛明栲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支开,就是直接不理他。
  打起冷战来了。
  云南戏份拍的磕磕碰碰尾声,也逐渐拍完了,收工那天,向镇山组织剧组全体工作人员到小镇上的酒吧一条街聚餐,说是酒吧,其实就是一些简陋的音乐吧,放点歌,有几个文艺青年登台演唱,气氛就带动起来了。
  兴许是明天就要离开了,在这边呆了大半年的人,开始怀念和放松起来。
  盛明栲听着身边人抱怨一开始来的时候,看到这么落后的地方都崩溃想哭,现在没想到还舍不得离开了。
  旁边有人开玩笑道:“那你别回去,就嫁这里,当一辈子小镇媳妇吧。”
  身边人骂道怎么可能,我还有梦想没实现....”盛明栲不太暍得惯啤酒,他暍了两支就觉得胃里胀气,站起来,看了看时间,去把单买了,准备睡一觉,明天起早赶飞机。
  却有人在他前面把单买了。
  盛明栲问收银员:“谁买的啊?”
  收银员指了指角落里只露出半边脑袋的人,发尾理得短短的,很干净。
  “哦,买就买吧,反正他最有钱。”
  制片人可不就是全组最有钱的,盛明栲酒气上涌,他带着醉意,谁也没告诉,就发了一条信息给向镇山,说自己回去睡了。
  向镇山正跟场记暍得开心着呢,比划拳脚,没留意手机。
  盛明栲把手机收回兜里,套上卫衣帽子,走着深一脚浅一脚的石板路,往民宿的反方向走。
  酒精烧得他脑袋稀里糊涂的,也不知道是故意走的,还是想走就走的,反正这一刻,微醺时刻的人都随意,想干嘛干嘛,爱干嘛干嘛,只求一个任性。
  走了好远,基本跨过半个镇子了,盛明栲越走越偏,越偏越爱走,他甚至踩到了人家瓜地里的冬瓜,咕咚一声摔地上,又自己装作若无其事得爬起来,走回正路上,继续往前走。
  走了大概有半小时,盛明栲突然停下来,他猛地转身,吼道:“你他妈跟着我干什么?你有病吗?像个跟踪狂一样跟着我干嘛?”
  跟着他走了大半个晚上的人,抿着嘴不说话。
  月光下的两个人,像及第街上偷偷谈着恋爱的两个少年,深夜读完书回来,那时候的月光也像这般皎洁。
  “说话啊,跟踪狂。”盛明栲骂他。
  牧崎站在原地,不为所动。
  盛明栲打了一个酒嗝,一股酒意冲上头,他快速朝牧崎跑去,然后一脚踢向牧崎的膝盖。
  牧崎被他踢得单膝跪下来,跪在盛明栲的面前。
  如果不看两个人间的剑拔弩张,在月光下,一个男人向另一个男人下跪,那场面,非常像要拿出戒指求婚。
  “对不起。”牧崎跪着说。
  盛明栲听着,同时山风也从他耳边呼啸而过,牧崎这声对不起,跟山风一起吹走了。
  盛明栲伸出手,摸着牧崎的肩头,仰头看着满天星河,他示意牧崎也抬头看看,说道:“星星好看吗?”
  牧崎沉默看着他,相比于星河,他更爱看盛明栲。
  盛明栲仰头,看着星河自顾自说道:“那时候,怕你就在湛宁碌碌无为一生,怕你一生才华被淹没,怕你跟着我没有名分,我甚至都没法跟死去的家人介绍你,那时候,我们看起来很好,爱情很饱,只可愔是年少。”
  “可我怕啊,怕你成为凡夫俗子,怕你自甘堕落,可你呢,我怕什么你给我整什么,你考来湛大,我惊怒和气愤一点都没少,可我也舍不得推开你,因为我也贪,我贪你身上的味道,贪你压着我喘息的性感,贪你陪在我身边每一分每一秒。”
  “我有多贪,我自己知道,其实我真的不是什么好人,我某一刻,甚至想过,要不就把你栓在身边,哪也不去了,反正人都是要碌碌为为过一生的,我们是猪肉佬还是杀鱼强又有什么不可?”
  牧崎任他撑着肩膀,盛明栲脸上的泪,滴落在他的额头,也染红了他的眼眶。
  “后来一场阴差阳错,给你报了辩论赛,我发誓,我报之前根本不知道还有出国留学这一项,直到结果宣布出来我才知道的,可是我那一刻,你知道我听那个消息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吗?”
  盛明栲不再看星河,他看向身下的牧崎,问道。
  牧崎抬头,站起来接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说道:“你庆幸。”
  “对,我很庆幸。”盛明栲又掉了一滴泪,他坐在牧崎的腿上,边上瓜苗的嫩刺耳扎着他的裸露在外的皮肤。
  “我在那一刻,庆幸松了一口气,你终于要走了,避免沦为猪肉佬和杀鱼强,你总要在你的星河里闪闪发光。”
  牧崎低头想去亲他,却被盛明栲躲过。
  “你走了之后,我开始开心,又开始难过,想去偷偷看你,却发现及时见到你,也不能说什么,于是在日复一日的思念折磨里,我恨透了自己的懦弱,你还拉黑我.....”盛明栲说到拉黑,彻底崩溃大哭起来,他双手摸着脸,恨不得把手机拉黑时,自己发的那些傻、逼记录给牧崎看。
  “后来我想当明星,我想拍戏,我想让你即使在美国,也能从荧幕上看到我,只要我够红,全世界都有我的海报,电视里全是我拍的戏,这样,你就不会忘了我。”
  牧崎抹掉他的眼泪,低声说道:“别哭了,一会儿嗓子疼。”
  “我终于演了第一部  戏,首映礼那天,我烧到40°,我都要从湛宁爬来北京,看我的首映礼。”  
  牧崎手一顿,他抬头看向盛明栲,难以置信问道:“你那天,发烧了?”
  “对,披周野的外套,是因为灯光太强烈闪得我要发晕,被他扶腰,是因为不扶着我,我就要在第一次亮相的舞台上倒下。”盛明栲说道。
  牧崎听完,懊悔得低着头,沉默了良久,说道:“我那时候,也怕失去你,甚至以为,你已经跟周野在一起了。”
  “是啊,你就是这样以为着,然后带了个比我漂亮的男孩子来到我面前,报复我的是吗?”盛明栲问。
  牧崎把头埋在他怀里,露出欣长的脖子和后脑勺,深呼吸了一口气:“对不起,对不起,我当时,真的昏了头了……只想着报复你另寻他欢......”“你真幼稚,可我不打算为你的幼稚买单。”盛明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