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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8页

书籍名:《头狼》    作者:寻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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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智商越来越在线了,真的。”我眨巴眼睛冲贺来翘起大拇指。

        贺来哈哈一乐:“很早以前我就说过,贺家是鹏城地产圈的王,只要是跟地产沾边的事儿,只有我们想干不想干,没有能不能干,你们以为这华泰小区近十年为什么一直拆不倒?仅靠里面那些哭爹喊娘的屁民?”

        “你要这么说,我懂了,牛逼,属实牛逼!”姚军旗瞬间恍然大悟。

        贺来点燃一支雪茄,鼻孔往外喷着白雾,慢悠悠道:“昨天晚上辉煌公司李总赞助我的几千万,刚好可以用来安置他们,先随便给他们找地方落脚,等改造工程一旦提上议案,随随便便盖几栋回迁房,十户只分九家,他们自己都得求着我赶紧拆,商业机密白贡献给几位大佬了,会头要不要给我表示一下?哈哈哈”

        “你挺没人性的哈。”高利松呲牙冷笑一句。

        “人性是成功者用来粉饰自己的装扮,哪个胜者不是用卑劣的手段上去的?只不过成王败寇,胜者谱写历史,世人所见到的白未必是白,大众熟悉的黑也未必黑,真真假假谁又能分得清呢?”贺来理直气壮的伸了个懒腰,目光直冲我:“你说对不对王总?”

        我没吱声,不远处小区里再次传来几声“轰轰”的坍塌声,又有两栋楼被硬生生的怼翻,此起彼伏的哭喊声显得比刚刚更加的凄惨,和眼前贺来笑眯眯的表情,形成了一种无比鲜明的对比。

        “干点人事儿吧,别哪天再失去自由,才想起来追悔。”我叹了口气轻笑。

        说老实话,刚刚贺来的那几句话确实直戳我心田,一路走来,我始终都在与卑鄙和肮脏为伍,可能我们的恶心比较隐晦,但不可否认的是,某个人的成功的的确确是建立在一群人的绝望之上。

        “自由?”贺来顿了顿,蹲下身子,捡起来一根树杈,在地上“刷刷”抹画几笔,写出“自由”俩字,随即昂头扫视我们几个一眼,轻飘飘道:“诸位大佬失去过自由吗?我刚刚失而复得,你们看哈,自由这两个字,也是长的条条框框的啊,说明自由本身就是个伪命题,顿号也罢,出狱也好,不过是从一个牢笼换到另外一个大点的牢笼,咱都是棋中人,各种的道理,我不信你们会不懂!”

        “嘭隆隆”

        轰鸣声再次,又有一栋老楼的倒塌,掩盖住贺来的大笑声,可那笑声似乎又直击我们每个人的心里,孰是孰非真的有意义吗?至少这一刻这是我的真实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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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30.3813  一石三鸟的贺来

        当天晚上,“华泰小区”被不法之徒强拆的视频和新闻曝光于各大平台,不过很快幕后组织者和涉案公司就被宣布依法逮捕,顷刻间各种好评如潮,我细细打量着被缉捕的名单中,贺来二字压根没有出现过,就好像整件事情都跟他毫无瓜葛一般。

        坐在我对面同样不停歇翻动手机屏幕的高利松,长叹短嘘的感慨:“妥妥的一石二鸟啊,困扰市里面大佬们十多年的钉子户小区被拆不说,还让普通市民对鹏城办案民警的力度好感度猛升,贺来这趟鸡棚子进修算是正儿八经的毕业了。”

        最近几分钟前,一个播客拍到的视频里,华泰小区的栋栋老楼早已经不复存在,只剩下零零散散、高低不平的承重墙勉强矗立,铲车、卡车和钩机消失的无影无踪,一些原住民们围簇旁边声嘶力竭的哭诉、叫骂,全然一副海外某战乱城市的惨样。

        “何止二鸟,是三鸟!”我摆摆手苦笑:“房子是内个叫仇九的拆得,拆完以后咋办?就这么扔着不管?上面肯定得想办法改造吧,谁来改造?整个鹏城现在谁敢接这活儿?”

        “我肯定不敢。”高利松想了想,摇晃着脑袋嘟囔:“原住民的情绪需要安抚,拆迁改造的各种手续麻烦到令人抓狂,最重要的是这工程究竟算个人还是公家,别最后钱花出去了,结果是在给公家做贡献。”

        “对呗,这工程就是替贺来量身打造的。”我揉搓着下巴颏的胡茬解释:“给公家干,贺家不缺钱,这些年究竟攒了多少家底,谁也不敢估量,贺来顺理成章的跟办公室里的大佬们搭上关系,给个人干,那更不用多说,最关键的是,这活儿在开始之前,可能就已经研究好了走向,我要是没猜错,改造工程不光是贺来的囊中之物,说不准市里面的人还得求着人家干。”

        高利松不解道:“为啥?”

        “助他扬名立万。”我嘴唇蠕动道:“这个鳖孙真特么可以,政商培训还没开始,就先一步替自己造了一把势,等着看吧,政商培训期间,狗东西绝对会像彗星一般的耀眼。”

        “咱只能算小头疼,最头疼的莫过于李倬禹吧,你虽然给丫送进去了,但并没有落井下石,而我更是帮他运作如何出来,反观李倬禹,这段时间除了饕餮似的疯狂吞贺家产业,啥事儿都没干。”高利松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惬意的“嘶”了一口:“对了,敖辉和马科最近没啥动静吧?”

        “敖辉藏的太深,及时挖不出来,马科那个逼养的回羊城了,但我感觉他肯定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我揪了揪鼻头道:“你知道政商培训大概几天不?”

        高利松又给自己续上半杯茶道:“我都打听清楚了,顶多一礼拜,就前两天像模像样的上上课,做做什么思想教育,后面全是自由活动,完事以后给所有参会者一个发个毕业证,说白了,咱们付出的金钱、精力就是为了那张小小的毕业证,证拿到手,就等于推开另外一扇世界的大门。”

        “一礼拜么?”我低头轻轻呢喃。

        高利松笑呵呵的调侃:“咋地,别告诉我,一周的时间你都抽不出来啊?”

        “档期还真排满了。”我也喝了口茶道:“一直忘记问你,谢鸿勇的身体恢复的咋样了?”

        “还不算太利索,但跑跑跳跳的不影响,怎么了?”高利松思索一下反问。

        我豁嘴奸笑:“我寻思着他这段时间陪着你忙前跑后应该挺累挺,要不我掏钱送他出去公费旅游一下子?”

        “啊?”高利松一愣,随即马上拨浪鼓似的摇头:“快特么拉倒吧,你这号粪车从门前过都要舀一勺子尝尝咸淡的吝啬鬼出血,我勇哥不死也得脱层皮。”

        我搓了搓手掌,正色道:“老高,我说正经的呢,眼下我这儿的情况你也了解,手边确实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麻利角色。”

        “这”高利松犹豫几秒钟后,不确定道:“我得回去帮你问问,你也知道,我俩的关系并不是表面上的主仆,他拿我当亲人,我也把他当大哥,如果他乐意,我肯定不带说二话。”

        我点点脑袋,继续道:“还有个事儿,我打算在政商培训的第三天走,到时候你得配合我,我的想法是这样的”

        听完我的计划,高利松抓了抓腮帮子道:“你也太儿戏了吧,政商培训啊兄弟,多少人打破头颅都进不来,你说不老老实实呆着就算了,还准备利用这种层次的场合给自己打掩护。”

        “你就是行不行吧。”我斜楞眼睛打断。

        “奶奶个腿儿的,我特么也是欠,早知道看完贺来的热闹直接回去得了,非贱不垃圾的跑你这儿蹭茶喝。”高利松拍了拍脑门子,满脸的懊恼。

        “叮铃铃”

        说话的功夫,高利松兜里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眯眼打量几秒钟,随即按下接听键:“您好啊刘主任,是是是,最近实在太忙活了,打保龄球啊,今天恐怕不行,明天我也没工夫,我人在鹏城办事呢,实在对不住啊,咱们下回再约。”

        挂断电话后,高利松不屑的抽动两下鼻子,直接将刚刚那个号码拖进黑名单。

        “谁啊?瞅你一脸的阴奉阳违。”我好笑的发问。

        “老家管信贷的一个主任,以前我资金链出现问题时候,借给我过一笔资金,上个月退休了。”高利松翘起二郎腿道:“我明明记得早就拉黑他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还能打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