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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狼狈

书籍名:《余伤》    作者:方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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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付明淮,之前出现过,苏以前的邻居
  简风赶在他关车门前将手卡进车内,“没关系,我本来就是这样的,去酒店还是去你家?”
  苏时清不可思议地看着简风,简风在他的错愕中坐上副驾驶位,“哥,去你家吧。”
  “下去。”
  简风咽下苦涩,他知道苏时清心软,他在赌他的心软。
  两人僵持了几分钟,苏时清低笑一声,启动车辆踩下油门,“去我家。”
  一路上苏时清没再说过一次话,烦躁,气郁,从前回忆中的那张脸跟副驾驶位简风的脸重合到一起,一下子贴合,一下子又扭曲无比,苏时清突然有一种想要跳车逃离的冲动,不管是两年前还是现在,简风总能轻易搅乱他的思绪带动他的情绪点燃他的怒火。
  这次他只想平静的生活,安静的工作,必须从这种状态抽离出来。
  如果伤害他能让他离远点,那就尽可能伤害他,长痛不如短痛,人总是会在受过伤后长满刺,试图用刺来保护自己,苏时清也不例外。
  简风偷偷打量苏时清表情,确认不会被扔下车,吁了口气,“阿时,我从车队退出了,开了家户外用品店,以后都不玩极限运动了,以前的圈子都退了,群也全退了。”
  苏时清没应他,也不想知道简风为什么从以前的圈子退出来。
  车开的比平时速度快,到楼下停好车,苏时清望了简风一眼,“下车。”
  简风站在楼下望了眼楼上,苏时清的窗户黑漆漆的一片,那里面有简风最珍贵的记忆,默默跟在苏时清身后上楼,电梯里的广告早就变了,以前他们一起进电梯简风总会趴在他肩上或者靠在他背后,现在他们一人占据电梯一角,像是隔着一道河一座山。
  “叮……”  一声后,简风跟着苏时清出电梯,看着他开门,进门的瞬间简风眼眶一热,终于又回到他想念了两年的地方。
  客厅灯亮起,原本鞋柜上那个装钥匙的大嘴娃娃摆件没有了,拖鞋也不是两年前的情侣拖鞋,苏时清换了鞋没理他,径直去了洗手间。
  茶几上的零食果盘也没有了,餐桌上没有花瓶,屋里没有鲜花,简风往卧室走,床上不再是他喜欢的蓝色绸缎床品,取而代之的是灰色棉质被套,桌上两人的合照没有了,简风随手玩过的魔方也不在了,房间还是原来的房子,只是没有了简风的痕迹,一丁点儿都没有。
  苏时清洗了个冷水脸,在镜子面前站了几分钟,心脏又一阵痛。
  走到卧室正看到简风站在床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苏时清问:“是现在开始还是等你洗个澡?”
  简风擦了擦眼尾,回头,挤出个笑容,“我先洗个澡。”
  “嗯。”
  “阿时,我以前的睡衣还在吗?”  简风问,他知道答案会失望,还是想听苏时清亲口说。
  “早扔了。”
  “没关系,我能借你睡衣吗?”
  苏时清没看他,“不用麻烦了,洗完直接出来吧。”
  简风洗澡时摔了一跤,太过激动,他知道苏时清还没原谅他,但能进他的房子已经离他进了一步了。
  想想又苦笑,苏时清一定不会喜欢他现在的举动,突然又想起从前自己评价郁晨,舔狗,下贱,反观现在,自己比郁晨更贱,可是,只要那是苏医生,简风觉得贱也贱得心甘情愿。
  没有睡衣,浴室有浴巾,简风没用,裸着身体走进卧室。
  苏时清靠在床头,见简风过来,扔给他一样东西,东西落在床边,匆匆一瞥没看清,简风以为会是润滑剂,走到床边捡起来,整个人如雷击了般,心控制不住的抖,冷汗瞬间从每一个毛孔渗出,那是一个假阳  /  具,是曾经简风自己买来故意刺激他的那一支。
  他抹去了简风所有生活过的痕迹,唯独留了这一支器具。
  “躺过来,自己用。”  苏时清说,他声音没半点温度,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的指尖掐进自己掌心,刺向简风的刀子同时也在刺向自己,看着简风苍白的脸,他并不好受。
  一次刺激透才能永久杜绝,他希望这次过后简风能放弃他去过属于他的生活。
  “阿时……”  简风声音破碎,抖得不成样子,“你……  你开玩笑的对不对?”
  苏时清没再看他。
  这种沉默比刀子捅进身体更难受,简风慢慢爬上床,眼泪落在灰色被子上,润出一片墨色,他颤抖着爬上床,想到的却是那年他故意用这支东西刺激苏时清的场景,他当时应该也跟此刻简风的心情一样吧。
  简风机械化的趴到床上,麻木地将那根东西往身下送,苏时清一直紧攥着双手,倏地拉过简风,抢下他手里的器具扔到床下,“够了,你走吧。”
  “你不想吗?”
  “你走吧,简风,好好生活。”
  简风还没从刚才的错愕中缓过神,“你是故意这么做的对不对,你就是想让我对你死心,让我知难而退对不对,阿时,我不会放弃,在你没有男朋友之前我都不会放弃,我真的会改,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苏时清站在床边,将被子甩在简风身上,惨然笑了声,“我有男朋友了你就会放弃了是吗?”
  简风一时间没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讷讷地点头。
  苏时清拿出电话,当着简风面开免提,对面接电话很快,是个男人的声音:“哥,这么晚了,怎么了?”
  “现在有空吗?来我家。”
  “哥怎么了?马上来。”  那边问。
  听电话的这几秒简风觉得他死了一遍,很没底气地小声问:“他是谁?”
  苏时清没说话,只是问他:“你要留下来见他,还是现在走?”
  简风几乎是跌下床的,踉跄着奔向浴室,胡乱穿好衣服仓惶离开,电梯里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衣服穿反了,鞋子没顾上穿,好狼狈,太狼狈了。
  那时苏时清冒着雨跑去赛场找到,听到他跟所谓  “朋友”  们的对话,是不是也是这种心情,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
  苏时清在他离开后脱力般沿着墙壁滑坐在地上,心脏痛得厉害,连呼息都带着伤。
  付明淮来得很快,第三次按门铃后他急得踹了几脚门,“哥,没事吧?我破门了!”
  苏时清捂着胸口强行站起身开了门,付明淮赶紧扶他坐下,“药没吃?你坐着,我去拿药。”
  付明淮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半夜被苏时清叫过来了,第一次苏时清给他打电话,电话里只剩下苏时清微弱的呼息声,等他赶来苏时清差点没了气儿,好在家里有备的药物。
  “唉,哥,你还是去做个检查吧,时不时痛一回,回回要你命,你能撑几回?”
  苏时清吃下药缓了口气,“没事,就是心悸,没严重在那个地步,我心里有数。”
  “你有数就好,你说你,身边没个朋友没个人照顾的,哪天出了事可……  算了,扶你去休息,我在沙发睡吧,你有事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