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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两个大男人怎么睡

书籍名:《余伤》    作者:方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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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奉山村的第二天开始下雨,从淅淅沥沥到大雨如注,一连下了五天,丝毫没停的意思,医生们住的临时住所,外面落大雨,里面落小雨,村民们只得拿出家里的塑料布盖在房顶,勉强挡住雨水。
  今天是义诊的最后一天,苏时清大清早给简风发信息,告诉他明天回城。
  发完信息出门,雨还在下,路面全是浑浊的泥浆水,鞋子是不能穿了,苏时清赤着脚赶往诊区。
  简风收到信息时差点没把床跳塌了。
  下午,新一轮暴雨来袭,加上连日下雨地面松动,义诊棚摇摇欲坠,义诊被迫提前结束,苏时清浑身淋湿,帮着收拾仪器,前方村民惊慌的自雨中跑过来:“村长,不好了!不好了!前面山体崩塌,路被堵住了!”
  苏时清赶紧跟着村民们往出村的道路跑,连日降雨山坡上大部分的泥土冲到了路面,导致路面被泥石流掩埋无法通行。
  带队主任也急,让村长赶紧向乡里报备,村长报备后说等上面的人来清理至少也得等雨势减小。
  苏时清望着前方路面,眉头紧蹙,给简风发信息,没说原因,只说计划有变,返程时间不定。
  简风开心的劲儿还没过,迎头被泼了盆冷水,失望之余,还是发信息给苏时清:【好吧,我等你。】
  不知道哪个村民给奉市今日一线栏目组打了电话,很快,栏目组来到断路前进行了实时直播,并将视频发到微博等APP。
  简风刷到时已是晚上七点,赶紧给苏时清打电话,此时电话已经打不通了,简风又打电话去奉市市民热线打电话询问情况,给出的答复是信号塔被水冲毁,目前具体情况未知,简风火了,大吼:“什么都不知道,要你们有什么用,什么时候通路,什么时候通信号,就一句不知道,还不如我自己去看!”
  说去就去,简风拿着车钥匙冲出家门,一路奔向刘晖家,跟刘晖借摩托车,他的在自家车库,不敢回家取。
  刘晖一听来意,拒绝:“不借,你爸交待过不让借车给你。”
  “我爸什么时候找的你们?”
  “前几天吧,专门来找我问你最近在做什么,那什么,我只好说你在追人,一个男人,但我没说那男人是谁,这个你放心。”
  简风这才反应过来,他在追一个男人的事是刘晖透露给他爸的,简风瘪瘪嘴:“你这个叛徒,算了,说了就说了,反正以后我也要说的,车借我,我爸又不知道。”
  “你先说要借车去做什么?”
  简风挠挠头,照实说了:“我要去奉山村,苏医生被困在那里了,我想去见他。”
  “你疯了?我靠,你脑子长泡了?你这个为色不要命的家伙,你没看新闻,那边路不通,山体滑坡,下大雨,过去差不多两百公里,不借不借。”
  “你不借我去找别人借,总有人会借。”
  “玩归玩,谈归谈,你这不要命的谈法作为兄弟我就要说两句了,你跟那个苏什么的医生,你俩各方面都挺……怎么说,就是不搭,首先从工作来说吧,他们当医生的肯定挺忙的,不像咱,自由惯了,你跟他谈恋爱最简单一条,时间也对不上啊,其次,上次听你说他是什么什么学校研究生毕业,我不是嫌弃咱二本啊,就是想说你跟他在一起会不会闷,你俩在一起都聊些什么?”
  “你说的这些都不是问题,他不嫌弃我二本,我能将就他的时间,他什么时候有空我什么时候跟他谈,我跟他在一起什么都不聊也觉得开心,看着他我就开心,总之你借不借吧?”
  刘晖被他缠得没办法,怕他找别人借更不靠谱,刘晖的这辆摩托车改装过,至少安全性能上相对其他人的车放心些,“行行行,怕了你了,我车装有定位,保持联络,随时联系,千万不要让你爸知道了,当初我带你进的摩托车圈,你爸差点没让我爸打死我。”
  简风出发前去了趟户外用品店,买了帐篷等户外用品以防万一,骑着车向奉山村出发。
  刘晖这辆摩托车正常不加速情况下时速120公里,简风前一个小时风一般冲到140公里,到了奉市开始下雨,将速度降到100公里左右,到达断路前已是夜里10点多,有施工队在连夜挖泥土,工人远远拦下简风,告诉他前方塌方,不能再前行。
  简风急了,一脸真诚:“大哥,我朋友在前面村里等我,我必须过去,行个方便吧。”
  “什么事非得现在过去,前面危险,全是泥土,看到没,走不了,就算是你老婆生孩子,你也过不去,哪来的返哪去吧。”
  简风掏出一个信封递过去,工人伸手摸了摸,挺厚:“大哥,行个方便,真的很急!”
  工人拿着信封过去跟其他人商量了几分钟,很快折回来,指指简风摩托车,说:“我们商量了下,你看到挖土机的斗没?你可以坐在斗里,把你越到塌方对面,过去往前走就是村子了,你的摩托车只能放这边。”
  “行,就按大哥说的办。”
  雨还在下,简风背起包,坐在挖土机斗里被运到塌方对面,浑身透湿沾满泥浆,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可一想到很快能见到苏时清,简风又觉得这些都不算什么,人嘛,总要为爱情疯狂一次。
  对面守村的村民看着一个背着大包浑身泥土的人吓得差点尿裤子,简风说明来意,说是苏医生家属,过来找他,村民带着简风去到学校旁的临时住所,敲门叫醒苏时清:“苏医生,苏医生,你弟弟来找你了!”
  苏时清在雨声中朦胧的睡着,一听这话开始是没反应过来,而后鞋都来不及穿,光着鞋踩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冲过去开门,看到简风的瞬间心抖了抖,简风全身上下没一处是干净的,就连头发都是沾着黄泥,鞋子早不知道掉哪去了,裤脚挽得高高的,满脚是泥巴,除了笑容,哪哪儿都是脏的。
  村民临走时手电筒晃了下简风脸,说了句:“还真跟苏医生挺像的,不愧是两兄弟。”
  简风冲着苏时清笑:“我来接你了。”
  苏时清谢过村民,把简风带进简陋的临时住所,赶紧找来毛巾给他擦脸,问他怎么来的,简风大致交待了过程。
  想到他这么不顾安危半夜冒雨骑摩托车跑过来,苏时清心有余悸,语带责备:“你来之前怎么不跟我商量下,这样跑过来,万一出事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这些问题?怎么还是这么冲动,像小孩一样,说风就是雨的。”
  “我不放心你,想来看你,一分钟都不想等。”
  “那也不能胡闹,万一过不来,万一再次塌方,万一……”
  简风只说了一句:“哪有这么多万一,就是想你了,没万一,有万一也抵不过我想见你。”
  就这一句,苏时清心又软了下来,后面一堆大道理被堵了回去,叹了口气,语气柔下来:“饿不饿?这里有泡面。”
  “饿。”
  “我先烧你水你擦擦身体,我的衣服你先穿着,别着凉了。”
  苏时清去后面烧了点水,好在有柴有电,提着水回来时,简风已脱了上衣,苏时清这才看见简风后背被背包勒出两道很深的痕迹,两肩磨破皮,简风偏冷白皮,灯下乍一看痕迹甚是瘆人。
  “痛吗?”苏时清问。
  他其实很少问这种问题,除了刚学医时会问,后来进医院了,见多了各种伤,什么伤什么程度几级伤痛大概心里都有个谱,根本不会问,问了也没用,他不能代替病人痛,问了只会让病人害怕,可他就是想问简风,想听简风说痛。
  简风扭头望向后背,“嘶”了声,说:“痛。”
  苏时清拧了毛巾,过去很轻的帮简风擦拭,简风被他的动作弄得抖了几下,很痛,火辣辣的痛。
  “阿时,帮我呼呼,你呼下就不痛了。”
  “怎么突然不叫哥了?”
  简风耸耸鼻子:“刚刚那个大哥说我们像两兄弟,谁要跟你做兄弟,不想叫你哥了,叫阿清又觉得像女孩子名字,只有阿时了。”
  苏时清笑笑:“叫哥有什么不好?我喜欢你叫。”
  “哎呀你别扯开话题,帮我呼呼。”
  苏时清顺着简风的话,凑过去对着伤处轻轻吹了吹,简风抖得更厉害,浑身颤起来抖,酥,麻,痒。
  看着简风耳尖慢慢变红,苏时清也跟着脸红。
  “咳,衣服我放这里,你自己洗洗,后面还有水,我再去拎一桶。”
  出去时苏时清脚被门槛绊到打了个趔趄,头撞上门框,心跳快到离谱。
  留简风一个人傻笑。简风脱得精光,胡乱冲洗了下,换上苏时清衣服,对着门外喊:“阿时,我换好了。”
  苏时清端着泡面进来,又拎了桶干净的水:“脚是不是起泡了?泡泡脚,我刚去跟人借了点药膏,待会帮你涂。”
  吃完泡面,泡好脚,擦完药,一切就绪,新的问题来了,苏时清这里只有一床临时用木板搭的床,上方还滴着水,两个大男人要怎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