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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 剥皮案 五 〕

书籍名:《蛇妻》    作者:程序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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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辞跪坐在地上,记忆如洪水般涌现出来。他双手抱头,想起了很多过去的回忆,同时又想到了这些天他一直拉着君尧喊妈妈的画面。
  太多太多的记忆不断闪现,沈辞跪在地上痛苦呻  吟,没过多久就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君尧连忙接住了昏倒的沈辞,然后抱着沈辞回到了卧室。
  君尧将沈辞放到了床上,立刻从百宝囊中拿出了一面通灵宝镜道:
  “菩提上仙,有急事相问,速速答复。”
  通灵宝镜的镜面散发出了微弱的光芒,紧接着就见镜子里出现了一名鹤发童颜的老者。
  “灵清仙尊,找老朽有何事?”
  “菩提上仙,当一个人的记忆被术法抽离,他还有恢复记忆的可能性吗?”
  “古往今来只要是抽离的记忆,几乎是很难恢复记忆。除非是施法者解除了咒术,这倒是有恢复记忆的可能性。怎么,沈辞恢复记忆了?”菩提上仙惊讶道。
  君尧点了点头,然后把今天发生的一切,以及沈辞被冤孽拉入阴虚的事情,全都告诉了菩提上仙。
  菩提上仙的眉头越皱越紧,面色也渐渐地沉了下来。
  “前段时间辞儿一直说肚子胀,他的脉搏跳动很正常,魂魄也没有任何异常。我也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才带他去了人类的医院做检查。只是我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恢复记忆,而且身上还散发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息。”君尧道。
  “那孩子本就不好惹,你却非要招惹他,还要和他签订契约。医院是阴气聚集最多的地方,老朽听说白天医院人满为患,阳气应该很充足才对,怎么会有冤孽主动攻击沈辞?等等,你说他的身上有不寻常的气息?”
  “是的,这种力量给我的感觉很奇怪。不是鬼气,也不是怨气,更不是灵气。”
  “灵清仙尊,老朽觉得沈辞肚子胀,可能和他体内流动的气脉有关。这几天你多盯着他一点,别让他惹出事端。”
  “辞儿很乖,绝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
  “哎,老朽也不和你打哑谜了。地藏王菩萨的坐骑谛听,可以通过听来辨认世间万物  ,尤其善于听人的心。你有没有想过,地藏王菩萨为什么会选择删除沈辞的记忆,来跟你这个小神仙定下赌局?”
  “因为他知道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他都是这场赌局的赢家。”君尧握紧了拳头道。
  “在这三界之中,沈辞是唯一个受尽地狱所有刑罚的魂魄。地藏王删了他两世的记忆,他都能重回想起过往的记忆,可见他体内所蕴含的力量足以撼动三界的平衡。”
  “菩提上仙,既然你们都认为辞儿的前世罪大恶极,那为什么还要送他轮回转世?直接将他的魂魄打散,不就什么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吗?”
  “灵清仙尊,你可听说过功德。”
  “怎么又和功德扯山关系了?”
  “功谓功能,能破生死,能得涅槃,能度众生,名之为功。行善所获之果报,造福于三界众生。沈辞业力虽重,但是他前世获得的功德,就连地藏王菩萨也没办法置他于死地。要不然以他前世犯下的罪孽,早就被纵仙围剿的灰飞烟灭了。
  哎,这或许就是命数吧,灵清仙尊,今日老朽已经说得够多了,想必你已经猜到了沈辞前世的身份了。最近那些脏东西一直在蠢蠢欲动,老朽听说阎王爷派了地府鬼将来人间巡逻。那些脏东西的目标很有可能是沈辞,现在沈辞又恢复了记忆,你说这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说到脏东西,君尧立刻联想到了那个穿黑衣斗篷的女人。
  “前段时间有个穿着黑衣斗篷的女人想要接近沈辞,她自称名叫崇梅,菩提上仙可听说个这个名字?”
  “崇梅,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一会儿我去找几位仙友打听一下。”
  “多谢。”
  君尧拱手抱拳,然后又和菩提上仙聊了一些别的事情,就收回了通灵宝镜。
  看着床上昏睡不醒的小妻子,君尧突然有一种沈辞会随时消失的错觉。
  “辞儿,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君尧坐到了沈辞的身边,然后牵住了他的右手,轻轻地放在了自己的脸颊蹭了蹭。
  沈辞倒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学校那边闫刚则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今天他一大早就来学校找沈辞,谁知道沈辞竟然开学第一天就不来上课。
  等了差不多三节课后,沈辞的辅导员才急匆匆的来到了他的面前,然后告诉他沈辞去医院了,要等明天才能来学校。
  “闫警官,不好意思,让你白等了那么久。”
  辅导员尴尬的笑了笑,班上死了一个学生,他现在忙得焦头烂额,学校要他给苏蓓蓓的父母一个交代,他连苏蓓蓓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怎么和苏蓓蓓的父母沟通。
  估计他这份工作是要保不住了,现在警察点名要找沈辞,会不会沈辞就是杀害苏蓓蓓的凶手。
  “没关系,明天我再来学校找他。对了,张老师,你身为沈辞的辅导员,就没有发现他最近异常的举动吗?”闫刚道。
  “闫警官,不瞒你说,我觉得沈辞可能有精神方面的疾病。我听别的老是说,沈辞经常在上课的时候,做一些匪夷所思的动作。”张老师左右看了看,随后神秘兮兮的凑到了闫刚的面前道。
  “比如说?”闫刚眼眸暗了暗,立刻追问道。
  “在机房上课的时候,他会突然看着电脑屏幕站起来,然后连声招呼都不打,就神色慌张的跑了出去。还有在上晚自习的时候,他总是抬头对着天花板说话。
  很多同学都向我反映过沈辞怪异的举动,班上的学生大部分都不愿意和沈辞接触,只有周云泽那小子整天黏在沈辞的身边。”
  “周云泽?”
  “是的,他是周家的继承人。说来也怪,周云泽今天也没来上课。”
  “沈辞、周云泽、苏蓓蓓三人平时有什么接触吗?”
  “没有接触,苏蓓蓓喜欢独来独往,有一段时期经常旷课。周云泽没事就和沈辞黏在一起,我想他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联系。”
  “苏蓓蓓住校吗?”
  “这我不太清楚,按理说都应该住校的。但是你也知道我们学的情况,很多学生仗着家里有点钱,基本上都不怎么住校,我们这些辅导员管不住也不好管。”
  辅导员耸了耸肩,清北大学聚集了很多富人和官员的孩子,他只是平民老百姓,根本没办法管理这些富家千金和公子哥。
  “我听说苏蓓蓓学习成绩优异,上半年学校还给她颁发了一万元的奖学金。”
  “闫警官,你连这事都知道?”辅导员诧异的看向了闫刚道。
  “她有一段时间没有去学校上课,你知道那段时间她都去了哪里吗?”
  “这....苏蓓蓓同学给我开了医院的请假条,具体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辅导员脑门子全是冷汗。
  “呵,张老师,你还真是个称职的辅导员。抱歉,耽误你这么长时间,如果沈辞来学校了,记得打电话联系我。”
  闫刚冷笑一声,见问不出来有用的信息,转身向着楼梯口走去。
  根据目前的调查,他发现之前的猜测与推断都是错误的。
  两具女尸中,目前只确定了苏蓓蓓的身份。苏蓓蓓家境贫寒,每月的银行账户流水却高达六十多万。这个金额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但是绝对不是正常渠道得来的钱。
  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有人通过苏蓓蓓洗黑钱,赌场、小额贷款、非法集资,这些都有可能成为苏蓓蓓被害的原因。
  他询问了苏蓓蓓的室友,那些小姑娘都说苏蓓蓓刚入学的时候非常节俭,早上就吃一个馒头,中午和晚上基本点最便宜的菜。
  然而就在大一下半学期的时候,苏蓓蓓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花钱不仅大手大脚,整天打扮的像去走秀一样。苏蓓蓓几乎成了学校里的话题女王,关于她的流言蜚语总是在学校里层出不穷。
  不明流动资金的背后,肯定是有人在操控这一切。
  难道说,苏蓓蓓被害和这些流动资金有关?
  看来必须要好好查一查,苏蓓蓓的转账记录了。
  不过有一点闫刚怎么也想不明白,那就是凶手为什么要盗走被害人的尸体。
  ‘叮铃铃——’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吓了闫刚一跳。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闫刚这样的彪形大汉,也开始变得疑神疑鬼了。
  闫刚深呼了一口气,随后接起电话道:
  “老钱,出什么事了?”
  “第三具尸体出现了,死者为女性,表皮完好无损,可是身体的骨头还有内脏都被挖空了。”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今早我没有收到队里的汇报,怎么就出现了女性的尸体?”闫刚惊讶道。
  “尸体是刚刚发现的,你之所以没有接到通知,是因为这具女尸就藏在咱们局里的储物柜里。闫刚,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我怀疑那些鬼在向我们示威。”
  钱伟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听得闫刚一声冷汗。
  “监控看了吗?”
  “恩,监控没有被动手脚,这具女尸就是凭空被塞进储物柜的。咱们局里的储物柜有多大你也知道,这具女尸看上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就这么被揉成了一团塞了进去。我当法医这么多年,看到现场的画面,都忍不住想吐。
  王局长从省里开会回来了,他不相信鬼神之说,现在下令封锁消息,中午12点开集体大会。”
  “好的,我知道了。”
  “对了闫刚,你在学校有啥新的进展吗?”
  “一无所获,不过目前看来,沈辞和这几场凶杀案没什么关系。我打算从苏蓓蓓的转账记录,以及沈辞父亲的建筑公司开始查。不说了,我现在就开车回来。”
  挂了电话,闫刚走出了教学楼,默默地点了一支烟,然后抽了一口吐出一丝烟雾道:
  “清北市这样的小地方,看来是要变天了。”
  .......
  回到警局的闫刚连午饭都没有吃,就直奔了多媒体会议室。刚到门口,他就听到了局长的大嗓门。
  “瓜眉日眼的,猖狂都猖狂到公安局了。我就去省里开个会,怎么就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闫刚轻轻地推开了门,就见众人脸憋得涨红,全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自己。
  “抱歉局长,早上去清北大学查案子,回来的路上耽搁了一点时间来晚了。”闫刚道。
  王局长扫了闫刚一眼,示意他快点入座。闫刚见钱伟的身边还有个位置,于是就坐到了他的身边道:
  “你怎么也来开会了?”
  “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嘘,别说话,安静听局长训话。”钱伟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闫刚立刻闭嘴,渐渐地进入了开会的状态。
  “一周不到,清北市出现了三女尸体,其中一具还是在公安局换衣服的储藏柜里。监控是摆设吗,门口的保安是摆设吗,看看你们身上穿着的制服是摆设吗?”王局长狠狠地拍了拍桌子道。
  “局长,监控你也看了,根本没有外人进入换衣室。”刑警刘浩忍不住插嘴道。
  “那你告诉我尸体是怎么出现在储物柜的?总不可能是自己钻进去的吧!”王局长忍着心中的怒火,狠狠地瞪了一眼刘浩道。
  “王局长,钻这个字用的不恰当,尸体的内脏还有骨骼都被挖空了,她现在和无脊椎动物没什么区别,我想应该是凶手把她塞进储物柜里的。”钱伟举手发言道。
  王局长揉了揉眉心,深呼了几口气后,抬手指向了钱伟道:
  “钱法医,前两具尸体为什么会被盗走,请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闫刚拽了拽钱伟的衣角道:
  “你打算说实话吗?”
  “即便是我说了实话,局长未必会相信。”钱伟撇了撇嘴,小声低估道。
  “你们两个嘀嘀咕咕的在说什么?”王局长道。
  “没什么,王局长关于两具尸体被盗一案,我有话想要对大家说。”钱伟清了清嗓子站起身子道。
  “你说。”王局长做了一期请的姿势。
  “在那之前,我想给大家看一段视频。”
  钱伟话音刚落,便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U盘,插在了电脑的USB接口,然后找到了一个其中被加密的文件夹,输入密码点开了视频文件。
  幕布上投放着解剖室的监控画面,知道屏幕里出现了那个穿黑衣斗篷的女人后,钱伟立刻按下了暂停键。
  “如果大家信得过我,就先听我把话说完。第一具被剥了皮的女尸名叫苏蓓蓓,是清北大学计算机工程技术专业的大二学生。根据现场的尸体的肌肉组织来看,死者的表皮被剥去的时间不会超过7个小时。
  她的指甲有淤泥还有粉笔灰,而且她脚上穿着的高跟鞋,鞋跟向外倾斜。所以我怀疑死者生前可能用手挖过土,然后被凶手追逐的过程中摔倒在地。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凶手剥了她的皮,然后死者竟然奇迹般的没有死,而是走到了A304教室写了一个数字七。”
  众人面面相觑,坐在靠门位置的杨建军站起身子补充道:
  “第二具尸体身上出现了大片的尸斑,所以可以推断她在坠楼前被害时间绝对超过了24小时。”
  “钱法医,有话就直说,这里没有外人。”
  “大家都能看见监控画面里的黑衣女人吗?”钱伟卖了个关子,反问道。
  “就是她偷走了尸体吗?”王局长道。
  钱伟没有说话,而是按下了播放按钮。
  定格的画面继续播放,女人缓缓地走到了手术台前,然后俯下了身子趴在了尸体的旁边。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女人凑到了尸体的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直挺挺的躺在了尸体的旁边。
  视频的进度条还在继续播放,然而画面却陷入了黑暗。
  钱伟不再嬉皮笑脸,而是十分严肃的看着众人道:
  “这是法医监控是拍摄的画面,我想凶手故意偷走尸体,就是不想让我们发现尸体的秘密。”
  “秘密?”王局长道。
  “死者的身上套了另一个女人的皮。”钱伟道。
  “又不是玄幻小说,玩笑不要开的太过分了,现场拍摄的照片我也看了,在精湛的的手术,也无法将人皮完好无损的套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上。”王局长皱眉道。
  闫刚起身走到了钱伟的身边,然后与钱伟对视了一眼,侧身看着众人道:
  “我可以为钱法医担保,他说的都是真的。尸体被偷我也有责任,因为当时我们在解剖室里看到了一个大头婴儿,以为是撞邪了就从解剖室里跑了出来。”
  “所以那天闫队才会找我们一起去解剖室?”张秋业道。
  闫刚点了点头,会议室里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静。公安局里闹鬼,这上哪说理去,万一传出去了,铁定会遭来省局领导的一顿臭骂。
  王局长咳嗽了一声,面色阴沉道:
  “现在市里已经炸了锅了,省局领导下了指示务必在一周内抓住凶手。闹鬼也好,幻觉也罢。我们要对受害者负责,对清北市的市民负责。闹鬼的事情我不想再听,我想要的只是一个结果,那就是尽快将这个案子结了。若是尸体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你们就卷铺盖走人吧!
  剥皮案与盗尸案共并为一个案件,我现在宣布成立重案组,由闫刚担任重案组组长,李明达担任重案组副组长,务必在一周之内将凶手抓捕归案。”
  “是!”
  王局长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然后拎着公文包离开了会议室。
  李明达刚被调过来不久,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莫名其妙的成为重案组的副组长。
  出于礼貌,他走到了闫刚的身边,抬起右手道:
  “闫组长你好,我是从泰阳市公安局调过来加入刑侦队的李明达,叫我小李就可以了。”
  闫刚点了点头,礼貌性的握住了李明达的右手道:
  “你好,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叫我刚子或者老闫都可以。”
  两人寒暄了几句,便将案子从头开始梳理了一遍。
  .......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
  卧室的台灯散发着微弱的橙光,长发男子侧躺在青年的身边。青年眉头紧蹙,额头上布满了细小的汗珠。
  长发男子将青年搂在了怀里,然后凭空变出了一张手帕,轻轻地擦拭着青年额前的汗珠。
  “呜——难受。”
  青年撇过了头,喃喃低语了一声,随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君先生?”
  沈辞迷茫地看向了君尧,他话音刚落,君尧就见他压到了身下,然后挑起了他的下巴,在他的唇瓣上重重的落下了一吻。
  君尧俯身撑在沈辞的上方,然后牵起了沈辞的右手,贴在了他胸口心脏的位置道:
  “辞儿,叫我的名字。”
  “君尧。”沈辞想了想,回答道。
  “我们是什么关系?”君尧道。
  沈辞脸微微一红,推了推君尧的肩膀道:
  “君先生,别闹了,能让我先起来吗?”
  君尧现在可以确定,沈辞已经恢复了今生的记忆。不知道有关地府的记忆,沈辞还记得多少。想到这里,君尧起身坐到了沈辞的旁边,然后轻抚着他的脸颊道:
  “辞儿,你还记得铁树地狱吗?”
  “铁树地狱是什么?”沈辞的眼中充满了疑惑。
  “没什么,辞儿你还记得白桦山吗?”
  “白桦山?”
  沈辞坐起身子沉思了片刻,然后就将他慌乱的从床上爬了下来,然后拉开了窗帘探头看向了窗外。
  “辞儿,你在看什么?”君尧看着沈辞的背影,疑惑道。
  “这里不是白桦山?这里是清北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