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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渊错之嫡女的快意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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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玉渊错之嫡女的快意人生》    作者: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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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大人!”
  李锦夜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三天之内必要给我筹出一百万两银子,送至施典章的手中,否则……你就把你自己的脑袋送过去!”
  周启恒死死咬着后槽牙,“臣,遵命!”
  李锦夜缓缓起身,目光落在火盆前的男人身上,许久,他收回视线,一字一句道:“孙焦!”
  “末将在!”
  “替本王看着这四九城,这城里若出一星半点事情,你提头来见!”
  孙焦心中大骇,“王爷,那匈奴呢,谁领兵去打匈奴?”
  “我,李锦夜!”
  话落,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孙焦甚至感觉到心脏抽搐似的停了一下。
  “王爷,你疯了吗?不趁着这个时候登基,为什么非要……王爷,千金之躯,不坐危堂,你可万万不能……”
  “孙焦!”
  李锦夜忽然伸出的手,指了指外头黑漆漆的天,目光复又落在那道瘦削的青色上,眉目忽然一弯,露出几分沉甸甸的温柔。
  “我在想,凉州城破的那一刻,长衫他一定很盼着我去吧,我已经让他等了太久,总不能让他无休无止的再等下去。”
  话落,火盆前的谢奕为眯住了眼睛,因睫毛浓密,眼线好像被墨迹描过了一样。
  他将最后一张纸扔进火盆,起身,慢慢走到李锦夜面前,“王爷,我一介书生,手不能提篮,肩不能挑担,唯有脑子里多读了几本兵书!”
  李锦夜抬起眉锋:“你想跟我出征?”
  谢奕为自嘲笑了笑,撩起青衫,跪倒在地,“他等着王爷去不假,但心里最想见到的,应该是我,请王爷允我随你出征。”
  李锦夜看着下首处所有人骤然而变的神色,心,猛的被刺痛了。这无异于将他和苏长衫关系,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召告了天下。
  李锦夜的双目死死地看着他,眼里的深意一目了然:三爷,人都不在了,你这是何苦呢?
  谢奕为淡淡的回看过去,眼神里隐得极深的悲凉和寂静--
  王爷,你不懂,正是因为人不在了,我才不想给我自己留一星半点的退路,这漫长的一生啊,总得让我留点念想吧!
  两人对视许久,李锦夜挪开视线,上前轻轻扶起了他:“去和阿渊道个别吧,别让她担心!”
  谢奕为长睫颤了几下,深深的作了一个揖:“多谢王爷!”
  随即,在所有人的注目中,他头也不回的,脚步稳健的走了出去。
  李锦夜直到他隐入夜色,方才收回视线,目光一偏,转向久久不曾动弹过的齐进。
  “齐统领,你可愿意随本王出征?”
  齐进脸色变了几变,没有应声。
  李锦夜低低冷笑一声,“本王想让你看看,这大莘的江山绝不是靠缩在禁宫中,行鬼蜮伎俩,算乌糟腌赞之事才能永世昌盛的。”
  齐进一哂,恍然觉得站在他面前的男人,虽用兵临城下这种卑劣的手段夺了天下。
  却……也当得起一句铁骨铮铮。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单膝跪下,“臣,誓死跟随!”
  ……
  谢奕为走出院子,一眼就看到了等在树下的阿渊。
  他深吸口气,不紧不慢的走上前,迎着她担忧的目光,坦然一笑道:“怎么等在这儿?”
  “想和三叔往后花园走走。”
  这话,听在谢奕为耳中并不吃惊,他知道自己此刻的一言一行,落在知情人眼中,极不正常,他甚至连一滴泪都不曾掉过。
  “走吧,三叔有些话也要给你交待。”
  玉渊蓦然紧紧的收紧了拳头。强笑道:“三叔,我这人胆子小,禁不住太多的事情,你若念着咱们往日的叔侄情分,就别说这种话来吓唬我!”

第六百五十七章  物是人非
  黑夜,如死水一般寂静。
  叔侄二人并肩而行,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这条青石路通入后花园,每年初夏,繁花盛开,暗香浮动,是整个安亲王府最好看的一条青石路。
  苏长衫长年混迹王府,犄角旮旯里长些什么花,种了些什么草,比玉渊这个女主人还熟,这也是他最喜欢的一处景致。
  如今,真是物是人非了!
  想到这里,谢奕为眼眶酸涩的厉害,“那天,我平白无故的突然心口大痛,算算时辰,他应是在那个时候走的罢。他闭眼的时候一定是念叨起了我。”
  玉渊扭头看他,被夜风吹翻起来的青色衣领衬得他下巴尖削,修眉入鬓,鬓角竟是触目惊心的一片白色。
  玉渊心跳一滞,他不落一滴泪,却为那人一夜白了头。
  “他这个人……说实在的,也亏得生在卫国公府才能活到现在,换成普通人家,这种逆子早被爹妈揍死了,坐没坐相,站没站样,脸皮还极厚,比城墙还厚,没羞没臊的,你三叔我从前就是……”
  说到这里,谢奕为眯了眯眼睛,“好了,他把我给祸害了,自个拍拍屁股先走了,阿渊?”
  “嗯?”
  “你说,他是不是个王八蛋!”
  玉渊用力的点点头,眼睛飞快地往上看,怕落下泪来。
  “可是这王八蛋,就这么走到了我心里!”
  谢奕为闭上眼睛,失神良久,方道:“若只是个梦就好了,醒来,他还在,站在我床头懒懒道‘谢探花,这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没起床,是不是故意等着我呢’。”
  玉渊吸了吸鼻子,话争先恐后的挤在她的嗓子眼里,竟一句没能说出来,
  “我这次出征打匈奴,一来想为报仇,二来想看看凉州城,这地方真邪乎,李锦夜伤了,他死了,难怪从古至今被称孤城。孤,是这世上一等一最寂寞的字眼,天子称孤,是孤家寡人的高处不胜寒;百姓称孤……”
  谢奕为自嘲一笑,缓缓又道:“是天大地大,再无一人可托尽余生。”
  玉渊满心作痛,却只见他微笑。
  他纯粹的,温和的笑容并无半分悲意,却又叫人觉得,那是世间第一等的伤心落魄的笑。
  比哭还难看!
  谢奕为扭头,用指腹擦了擦玉渊眼底的泪,轻声道:“知道我以后在黄泉路上见着他,想说些什么吗?”
  玉渊含泪摇摇头。
  谢奕为笑道:“我就想对他说:下辈子,下下辈子,愿与君生生世世,永不再晤。”
  玉渊将头抵在他胸前,轻声道:“你与他今生把缘分写尽也好,来世我还想看你生儿育女,儿孙满堂呢!”
  “我就是这么想的!”
  谢奕为抚着她的后背,轻轻拍打着,“战事不等人,李锦夜最迟明日午后便会开拔。我们走后,你自个小心,别惦记着,他爱着你,定会活着回来见你!”
  “三叔你呢?”玉渊听出了这话里的深意,猛的抬起头。
  “我可能还想在凉州城呆些日子,然后便往杭州西湖边去一趟,我想帮他看看西湖,他说还没见过。”
  谢奕为浅笑:“你别担心,左右是会回来的。”
  玉渊含泪点点头,“记得回来就好!”
  ……
  那抹青色消失在视线中,江锋从暗处走出来,“小姐,为何不告诉三爷,那些流言蜚语是沈三奶奶故意放出去的?”
  玉渊扭头看他一眼。
  其实自己被押进宫的前一天晚上,这消息就传到了她的耳朵,震惊之余,她觉得时机不对,就没把这事说给三叔听,如今……
  “人都不在了,还有什么可计较的,便是告诉了,三叔也不会理睬。”
  对一个人最好的惩罚,不是吵闹,不是打骂,而是你的眼里根本没有她。
  玉渊转过身,静默半晌道:“苏长衫战死,温湘下落不明,江锋,你要不要跟着大军往西边去,找一找她?”
  江锋一时愣住,其实这个念头早在凉州城破的时候,就在他心里反反复复的浮上来沉下去。
  “她对你有情,你应该很清楚;你对她有没有情,未必很清楚,江锋,去帮我找一找她吧。”玉渊一想到温湘,心也快痛死了。
  江锋垂下眼睛,从玉渊的角度,能看到他纤长的,浓密的眼睫,以及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清澈眼珠。
  “小姐!”
  他开口:“我此刻去,已经无计于事;更何况王爷不在,我必须留在你身边。”
  “你当真……一点都不难过吗?”
  这话,就像无形的手突然一把攥住心脏,让江锋的呼吸都猛然顿住了。